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抱歉!不愛你也難

第10頁 文 / 凌兒

    葉課長?什麼時候又跑出了這號人物?歐祖立滿心疑惑!

    「爹地,你好沒良心哦!人家祖立才回來,就淨拉著他談公事。」闕如倩嬌嗔抗議,拉著歐祖立說!「我們走,別理他們,媽咪還在家裡等我們呢!」

    爹地?那也就是說,歐祖立身邊這個女人是關家大小姐,難不成這傢伙打算攀龍附鳳,扶搖青雲?.

    「鈕雨,晚上老地方見。就三年前我們常去的那家PUB,應該記得吧?」臨走前,歐祖立匆匆丟下這句話。

    ***

    「夜醉PUB」,夜貓子的天堂,也曾是他們三人留下最多回憶的地方,有丁 琳的回憶,他會忘記嗎?只是,這家店還在嗎?應該還在吧?歐祖立不也沒變!

    鈕雨全身燃燒著幾乎可燒掉這棟大樓的怒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丁琳神情木然,失魂似的坐在辦公桌前。

    鈕雨沉痛地遲疑了許久,才走到她身後——「祖立回來了。」

    「我知道。」丁琳囈語,她不明白為什麼眼裡已淌不出淚水,是所有該為他而流的情淚,早已枯竭了嗎?

    「事情發生有多久了?」鈕雨見丁琳不語,再問:「祖上和大小姐在一起有多久了?」

    「不要再問我了,好嗎?」丁琳喉間乾澀哽咽。

    「好,我不問你,晚上我就去問那個王八蛋!」若不是在辦公室,他早就怒吼咆哮了。

    「鈕雨……不要。」丁琳痛不欲生。「事情都已經演變成這樣,你去問他又能挽回些什麼?我只想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你平靜得下來嗎?」鈕雨忿忿不平。「除非你告訴我,你未曾愛上過祖立!」他有說不出的痛心與沮喪。「你愛過,而且直到現在你還沒放棄對他的愛,你為他傷心、哀痛、心碎,盡你所有地為他付出一切,但是……但是你得到的是什麼?對你的愛視若無睹的冷漠、無情,甚至另結新歡?他究竟當你是什麼?」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淚水遠流得不夠嗎?潸然滾落的淚水,又一次為歐祖立而流。

    鈕雨發狂似的捶牆,心頭不平的忿怒從隱隱作痛的拳頭中宣洩了出來。

    「祖立晚上找我到「夜醉PuB」。你去不去?還記不記得那家PuB?」他清楚她不會不記得。

    丁琳拭去淚水,緩和情緒,冷靜地拒絕!「我不想去。」

    「你怕見到他?想躲他?」

    如果可以、如果真割捨得下,她願意躲,但這天涯海角,她那顆破碎的心,又 能躲到哪去?

    「我媽最近病情很不穩定,我放心不下……」這是她最好的借口,也是個事實。

    鈕雨沒有強求,也許沒有丁琳在場,更能和歐祖立將事情談得更清楚。

    ***

    人事命令從七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傳三樓,而且即刻生效,轟得葉婷頭昏眼花,不明就裡——「董事長真是隻老狐狸,當我面只記我大過,了不起我少拿點薪水也就算了,居然沒幾天的工夫,就把我從課長職位給轟了下來,而且根本讓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就要我馬上和怡君辦理交接!最好上頭給我個好理由,不然我就馬上辭職不幹!」

    課長職務的撤職令先下來,葉婷便像吃了炸藥似的,氣急敗壞地衝進副理室,恨不得掀椅砸桌發飆,她哪曉得緊跟著一道升調七樓秘書的人事命令,也傳了下來,倒把她給嚇傻眼了。

    「發洩完了嗎?葉秘書!」林副理早習慣了葉婷這火爆的脾氣。唉!這麼衝動的女人,會是個好秘書嗎?他可真難想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婷感到像顆沒主見的棋子,被耍著玩。

    「你問我,我問誰?」林副理雙手一攤,心頭慶幸少了這個麻煩女人,三樓的大平日子不遠了,只可惜少個優秀人才倒是真話。

    「這裡頭一定有人搞鬼!」

    「你管是誰搞鬼!從三樓直升七樓,論職等和我是平起平坐,但論職務我有時候還得聽候你們的差遣,用的又是高級職員的餐廳,不錯了啦!大小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哪在乎這些,三樓高怎麼說也待了二年多,那間辦公室再亂再小,也是屬於自己的天地,可也是累積了不少感情的哪!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悶氣未消,根本就沒打算做任何打包私物的動作,而蕭怡 君偏選在這時候進來,做了倒楣的炮灰——「喂!我人還沒走,你就打算來接收勝利的戰果,這麼迫不及待想把我給轟出去?」葉婷酸不溜丟地冷諷。

    「喂!喂!火別隨便亂燒哦!七樓突然來這麼一下,我也是被搞得糊里糊塗、昏頭轉向的。」蕭怡君喊冤。

    「我看你是高興得昏頭轉向!」葉婷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喂!你也真奇怪!只有聽說被降職、開除而生氣,沒見人像你這樣,升職了還氣呼呼一副要殺人似的,真搞不過你,怪胎!」

    「你懂什麼!「高處不勝寒」這句話沒聽過啊?」哪還有什麼地方比窩在三樓這間小辦公室來得逍遙自在!至少在三樓摔不死人,要從七樓跌下來準是粉身碎骨。

    「喂!說實在的,我也搞不僮,七樓怎麼會突然做這個決定?事前連個徵兆也沒有,而且是馬上交接,讓我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用膝蓋想都知道。」葉婷恨不得把主謀者給揪出來,一腳把他踢黏在牆壁上。

    「你想會是誰?」蕭怡君斜著頭、托腮思索。

    「我要知道,還會呆在這裡?」

    「你想會不會是七樓某一位經理想泡你,所以乾脆就調你上去做他的秘書,這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蕭怡怪叫了起來。

    「你的想像能力未免太豐富了吧?哪有……」葉婷嗤之以鼻,猛地一想,卻又愣住了。

    也許,也許真有這個可能,只是,又百哪個傢伙敢如此色膽包天?難不成——腦波倏地像觸了電似的,猛地閃過一個俊秀的身影,嚇得她險些尖叫了出來。

    是鈕雨!肯定是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傢伙!

    ***

    「夜醉PuH」,和三年前同樣的裝潢、同樣昏黃的燈光、同樣的美國鄉村歌 曲;不同的夜貓子醉客,卻是同樣煙霧瀰漫、酒氣濃烈的混濁空氣。

    鈕雨已經枯坐了半個小時,只要了杯純麥啤酒,但依然是八分滿的酒杯,他沒打算讓酒精攪亂他的理智與頭腦;今晚,他必須保持清醒地和歐祖立把丁琳的事情,明明白白地談個清楚。

    他會連關家大小姐一起帶來嗎?來炫耀他追女人的本事!

    正在沉思的當兒,歐祖立刁了根煙獨自走了進來,還是那一副凡事不關己似的灑脫狀。

    「對不起,讓老朋友久等了。」經過吧檯時,歐祖立隨便要杯酒,連同端了過來,一臉意外地問:「丁琳沒來?我以為你會找她一起來的。」

    「她母親得癌症進了醫院,她必須去照顧她。」鈕雨懷疑,他是否曾去醫院探望過,忍不住責怪地又補了一句:「你不知道嗎?」

    他究竟知不知道丁琳目前正承受著兩種痛苦的折磨?

    「去年開過一次刀,沒多久病情卻急轉直下,今年似乎更加惡化了。」歐祖立吐了幾個煙圈,似想在煙圈裡發現什麼似的,望著它冉冉上升,然後擴散;之後又突然岔開話題,那開懷的笑意,令鈕雨驚詫。

    「你還記不記得,這家PuB是我先發現的,當時只是想要體驗一下,社會人的夜生活,結果把你和丁琳也拉來了,沒想到這兒到後來竟然成了我們三個人逃避書本壓力的天堂。尤其是考完試後,連續幾天就在這裡瘋,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為了保護丁琳,把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打得滿地找牙?那次你也真糗……」

    「祖立!」鈕雨打斷它的話,他可不是來找他追尋昔日的回憶,那已經不再具有任何意義了,他正色地問!「你和丁琳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祖立楞了半晌,顯然想要掩飾什麼地喝了口啤酒,故作自在打哈哈地笑說:「我們怎麼回事?都很好啊!我還是那麼健康、逍遙自在;丁琳還是那麼青春美麗。」

    逍遙自在?虧他還說得出口!

    「別跟我繞圈子,我指的是你和丁琳的感情。」

     歐祖立靜默了下來,逕自喝著酒,嘴角掛著似有若無,且令人費解的笑意。

    「你說話啊!」鈕雨忿然奪下他的酒杯。「丁琳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何必這樣子折磨她、傷害她,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沒酒,他玩起手上的煙,沉沉地說:「她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

    「既然是你對不起她,又何必如此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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