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艾佟
「叩!叩!」推開辦公室的門,樊行和樊硯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老大,下班了,媽咪要你今天早一點回家。」樊行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在維良身旁坐了下來。
輕拍樊行的肩膀,樊硯念道:「要下班了,你還坐!」說著,也學樊行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瞪了樊硯一眼,樊行嘟著嘴還擊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Sorry,我那輛車子最近有些故障,跑起來簡直可以媲美老牛拖車,所以,我比你晚回家是很正常的。」優雅地蹺起了二郎腿,樊硯面露得意的笑容。
懶得聽他們兩個閒扯下去,樊莫開口問道:「阿行,媽有沒有說什麼事情?」
「想也知道,還不是為了你的婚事。她現在樂得很,每天笑口常開,好像要結婚的人是她。」
「這也難怪,等了這麼久,終於有人肯當個好兒子,幫她討房媳婦,她當然會很開心。」維良平心而論地說道。
突然歎了口氣,樊行誇張地作怪道:「哦!我已經可以預見我們淒慘的命運,我們在樊家的地位,將被那個小偷……不,被那個女人給取代,而那個女人將為我們樊家生很多的小寶寶……哇!哇!從此,樊家會陷入恐怖的嬰兒哭聲裡面。」
無法忍受地搖搖頭,樊硯沒好氣地說道:「喂!人家都還沒嫁進我們樊家,你別當人家是母豬行不行?」
「奇怪!又不是你老婆,你擔心個什麼勁?」
「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你老婆啊,你又知道個什麼勁?」睨了樊行一眼,樊莫懶洋洋地站起身,然後邊整理桌上的東西,邊糾正,「還有,她不是小偷,也不是那個女人,她是你未來的大嫂,以後別亂叫。」
扯著樊行的耳朵,樊硯靠向他的耳邊笑道:「活該!」跟著站起身來,用力捶了樊行一記,叫道:「走了,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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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管,把新郎官給丟下,雙方的親人棄之不顧,讓他們去應付新娘逃婚的閒言閒語,這種事她的確做不來,不過,如果她提早半個月留書出走,逼他們事先把訂婚給取消,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問題是,這信該怎麼寫才好?
雖然爹地和媽咪沒有追問她是怎麼認識樊莫,她也不清楚樊莫是如何跟他媽解釋他們結婚的緣由,但是,她絕對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如果讓她媽咪知道,她是因為跑去當小偷,所以才不得不嫁給他,媽咪一定會氣得每天都作惡夢。天啊!她已經是個非常、非常不聽話的女兒,她可不想再加上一條罪名——大逆不道。
既不能說出實情,又要給他們一個合情合理的逃婚理由,這可是一件很困難的差事,她該怎麼說才好呢?
望著頭頂上的吊燈,雲霏緊蹙著眉,拚命地轉著腦袋瓜子……哎呀!有了!就說她臨時得了婚前恐懼症,她還不想套上婚姻的枷鎖。她這個人挺隨性的,她這麼說,媽咪和爹地也許不能接受,但是絕對可以理解。
太美了,這麼一來,她就可以快快樂樂地逃婚去。她已經一年多沒有休假了,趁著這個機會,她也許可以飛到夏威夷去享受一下陽光、海灘。
「很好,就這麼決定。」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沙發椅,雲霏像是在宣告似的。
「決定什麼?」
循著聲音,望著突然走進客廳的林亞蓉,雲霏不覺嚇了一跳,作賊心虛的搖頭道:「沒有啊!」
「一個人坐在客廳喃喃自語,還說沒有?」將手上插滿鮮花的花瓶擺在茶几,林亞蓉捺著性子訓示道:「霏霏,就快當人家的妻子、人家的媳婦,你要成熟懂事一點,不要老是長不大。」說真的,這麼早把女兒嫁了,還真的很捨不得,不過,看到女兒有那麼好的歸宿,為人父母的怎能自私?
「媽咪,我只不過要訂婚而已,又不是要結婚,您幹麼說得那麼可怕?」又是妻子、又是媳婦,聽了就讓人覺得消化不良。
「雖然只是訂婚,但是樊莫已經跟我們商量好了,等你們訂完婚以後,你一個禮拜住樊家,一個禮拜住家裡,一直到結婚。」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可是……看著媽咪那張毫無笑意的面孔,雲霏心裡忍不住發出悲慘的呻吟,要命啊!她媽咪這個人根本沒什麼幽默感。
她媽咪一定認為她和樊莫是因為相愛才結婚,所以,她的反應絕不能太過激動,否則那會讓媽咪起疑。試著放鬆心情,雲霏婉轉地表示道:「媽咪,我想多陪陪您和爹地,我不要住樊家。」
寵愛般的摸摸雲霏的頭,林亞蓉笑道:「平時老嫌我們死板板的,又愛嘮叨,這會兒你也會捨不得啊!」
「媽咪,你和爹地都是我的最愛,我當然會捨不得你們。」
「少哄我開心了,我們現在哪比得上樊莫,你最愛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不管她怎麼說,她媽咪都不會當真。這幾天,樊莫一有空就往她家跑,不是陪大夥兒泡茶聊天,就是帶她去看夜景,慇勤的程度讓每個人都對他豎起大拇指,不時誇她眼光好,雲霏故漫不經心地問道:「媽咪,如果……我突然不想訂婚了,你們會怎麼樣?」還是事先暗示一下比較妥當,免得到時候她真的逃婚,大家還當她是在惡作劇。
不解的看著雲霏,林亞蓉奇怪地問道:「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我、我聽過婚前恐懼症,我是擔心……」攤了攤手,雲霏一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傻孩子,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你不會得了婚前恐懼症的。」
「媽咪……」算了吧!再說下去,媽咪只會起疑,事情點到為止就好。
「乖,別想太多。」看了一眼時鐘,林亞蓉又道:「樊莫不是說十一點要來接你去散步?你去找一下衣服,別讓他等你。」
「好啦!」雖然不甘心,但是又能怎麼樣,誰教他現在是她的「未婚夫」,她能說不嗎?說真的,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樊莫之所以這麼慇勤,其實是有目的的,可是,到底是什麼目的,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第五章
「Never!」瞪著眼前那三張完全不同表情的面孔,雲霏心煩氣躁的又重申了一遍她的決定,「你們有沒有聽到,我絕對不接這個Case!」當一次小偷,她被害得得當個逃婚的新娘,要是再來一次,她會變成什麼模樣?不管是什麼下場,反正絕對沒有好事。
陪著笑臉,昱風試圖遊說道:「雲霏,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跟樊莫訂婚了,你要進樊家,是堂而皇之的事情,你就再幫白語寒一次忙……」
「不要!」絕然地打斷昱風的請求,雲霏深深地吸了口氣,難以理解地說道,「是你自己說要放棄這個Case,現在,白語寒回來求你,你又改口說好,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原則呢?」這個白語寒還真是奇怪,訂金還她,也叫她去找別的徵信社,她幹麼又轉回來?
「當初放棄,是因為你手上這個戒指還沒處理掉,我不希望節外生枝,現在,反正你是非嫁樊莫不可,而且,這對你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差事。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幫她一個忙?」
說得真是輕鬆,舉手之勞?有沒有搞錯,她現在是前科在身,如果她再莫名其妙地跑到樊家,人家難道不會起疑嗎?
走過來,又走過去,就這麼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圈,雲霏終於說道:「你們也知道,白語寒對我們有所隱瞞,而她要的其實是樊行的『樊氏之戒』,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幫她偷取樊行送給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雲霏,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基本上,樊行的『樊氏之或』原本就該屬於白語寒所有,因為他們兩個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頓了一下,昱風接著又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感到不解,如果說,我們的推論是對的,白語寒要的戒指是樊行的『樊氏之戒』,那麼,約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約的信物又是什麼?」
「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慕雲霏雖然稱不上聰明絕頂,但至少也不是個笨蛋,不過,這會兒她是聽得糊里糊塗。
「約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約的信物——也許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
搖著頭,雲霏不能接受地說道:「若說,樊家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樊氏之戒』,照理來說,應該是樊家把樊行的『樊氏之戒』送給白語寒當信物,怎麼反過來……這說不通啊!」
「有一種可能。」彷彿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清楚,立瑜想了想,才接著又道:「雲霏,我不是說過,樊行的『樊氏之戒』一定藏有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約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約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