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艾佟
氣定神閒,樊莫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摸著手上的戒指,雲霏心裡不由自主的毛了起來。「我手上的傷都還沒好,我現在怎麼試?」
得意的笑了笑,樊莫挑釁道:「我看,你是不敢試吧!」
翹起了嘴巴,雲霏逞強道:「誰說我不敢試,我只是覺得不公平而已,等我手上的傷好了以後,再來應證也不遲啊!」要試,也不能當著他的面前試,這萬一真的像他說的那麼一回事,他可□了。而且,這個戒指好像她的剋星似的,既不肯乖乖的跟她配合,又老愛刁難她,對付它,她還是謹慎一點得好。
攤開手,樊莫大方地說道:「隨便你,反正事實勝於雄辯。」拿起帳單,他二話不說的拉著雲霏的手站起身來。
「你又要幹麼?」之前在她家裡的時候,他硬是擺出一副親密愛人的模樣,把她從大夥兒面前帶了出來,說什麼婚事由雙方家長決定就好,他要帶她出來選購首飾,其實,他是想拖她出來興師問罪。這會兒,他又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你剛剛沒聽到我跟你爸媽說的話嗎?」
一臉懷疑地瞪著樊莫,雲霏叫道:「你不會真的要帶我去買首飾吧?」
親匿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樊莫理所當然的說道:「再過一個多月,我們兩個就要訂婚了,我得盡早幫你打點妥當。」
「一個多月?」
「只要岳父、岳母沒有任何意見,下個月我們兩個就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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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懶洋洋地晃進了徵信社,雲霏毫不淑女的打了一個大哈欠。
「一大早就精神不濟,你昨晚又去當小偷啊?」看著雲霏那副像被大卡車輾過的德行,昱風取笑道。
賞了昱風一個白眼,雲霏口氣很沖地叫道:「小偷、小偷,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兩個字?」想到這兩個字,她就嘔,她的婚姻就是葬送在它的手上。
「唷!火氣這麼大。」即使已經察覺到大事不妙,昱風依然不改他愛逗雲霏的本性。
將自己甩進椅子裡,雲霏懶得再多說一句話。她就是火氣大,尤其當腦海浮起樊莫的臉孔,她的氣更是消不了。昨天,她足足跟他耗了一整天,又是珠寶店,又是服飾店,又是婚紗公司,累得她兩眼昏花,根本沒力氣跟他爭辯什麼,如果不是因為她說要回家開家庭會議,他還打算繼續跟她纏下去。
還有,說到那個窮極無聊的家庭會議,她更慘,所有的人都繞著婚事打轉,兩顆眼珠子從頭到尾都擺在她的身上,好像她是什麼藝術品一樣,害得她連喘一口氣都覺得彆扭。看到這種情形,立瑜心裡大概有底了,「樊莫上你家提親了?」
「嗯!」臉上儘是無奈,雲霏沉重地點了點頭。
吹了一聲口哨,昱風讚賞道:「不錯哦!這傢伙動作挺快的嘛!」
「風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睨了昱風一眼,浣□不高興地說道。
他是實話實說,哪裡是在開玩笑,不過,眼前他一個人面對她們三個同仇敵愾的女人,他還是閉上嘴巴得好。
「雲霏,婚期決定了嗎?」立瑜接著問道。
「下個月先訂婚,明年四月再結婚。」說真的,樊莫的行事效率真的教她大開眼界。雖然他那個人舉手投足都慢條斯理,但是,對於他該做的事情,他掌控之精密實在令人佩服。如果他們兩個不是相遇在那樣的場合裡,也許她會對這個男人有興趣挖掘也說不定,可惜,她現在對他只有滿肚子的氣。
重重地歎了口氣,雲霏自言自語地問道:「事情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有啊!逃婚啊!」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昱風自認幽默地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昱風的玩笑,雲霏卻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風哥,你別鬧了。」對昱風的隨口一說,立瑜頗不認同。雲霏這會兒正六神無主,他這麼隨便說說,她可會信以為真。
似乎也發現自己的疏忽,昱風趕緊挽救道:「雲霏,我是說著玩的,你可別當真哦!」
瞥了昱風一眼,雲霏刻意說道:「你說著玩,我不能想著玩嗎?」想著玩?算了吧!他可不認為她真的有心情想著玩。
「慕大小姐,你別嚇我好不好?我心臟只有一個,嚇壞了,我可就完蛋了。」
「廢話,你的心臟當然只有一個,要不然,你還以為心臟跟腎臟一樣,有兩個嗎?」彷彿昱風是個白癡,雲霏譏笑道。
很好,這小妮子的精神總算回來了。對著雲霏做了個鬼臉,昱風說道:「我當然知道心臟只有一個,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
「這種事還需要你提醒嗎?無聊!」說著,雲霏突然注意到昱風現在所坐的位子,「奇怪!你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跑來坐思圻的座位幹麼?」
被雲霏這麼一問,昱風終於記起,他一早坐在這裡,就是等著宣佈一件大事。
「對了,都忘了告訴你們,思圻生了。」
「思圻生了?」一掃先前沉悶的氣氛,三個女人開心的大叫了起來。
感染到那種喜樂的心情,昱風興奮地說道:「寶寶三千六百公克,聽說長得很像翟禹凡,等一下我們買個水果去醫院看看思圻。
說到思圻她老公——翟禹凡,雲霏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長得像翟禹凡,那不就一副很陰險的樣子。」
「不是很陰險,是很俊美。」立瑜可一點也不敢領教雲霏的形容詞。
「好吧!他是長得很俊美,不過,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像翟禹凡那麼陰險的人,他兒子大概也差不了多少。」說翟禹凡陰險的人可不只是她慕雲霏一個人,認識他的人都同意,包括他老婆。
「這可就奇怪了,既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為什麼你有那樣的媽媽,你卻不是那樣的女兒?」搖著頭,昱風不能理解的看著雲霏。
「我基因突變,可不可以?」
「好了啦!」在對峙還沒醞成大禍之前,立瑜趕忙制止,「我們不是要去醫院嗎?」
點點頭,浣□附和著,「對啊!我們還要買東西送寶寶,我們還是趕快走。」
站起身來,昱風說道:「你們整理一下,我把車子開到樓下的門口等你們。」
說完他走出徵信社,其他三個人也急忙地整理了一下,然後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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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天依然有堆積如山的工作,但是不同於雲霏鬱悶的心情,一確定婚事,樊莫可謂天天神采飛揚、得意春風。「阿良,台南的廠房營建計劃,你那邊進行的如何?」
「各部門的評估都完成了,計劃書也擬定了,就剩最後一步的審核工作。」
「很好。」翻一下行事歷,樊莫接著交代,「你讓秘書幫我安排一下,下禮拜我要親自到台南實地勘察。」
「是的。」
「還有,女人都喜歡什麼東西?」
樊莫突然把話轉了開來,維良一時也意會不過來,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沒聽見維良的回答,樊莫想了想,又覺得好笑的說道:「算了,這種事問你,你怎麼會知道,應該問阿硯才對,他對女人最有一套了,知道女人的心該用什麼收買。」
樊莫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有耐心的男人,可是碰到那個女人,他發現這點有待商榷。哪個女人不喜歡珠寶首飾?哪個女人不想當個風風光光的新娘?偏偏,她這個也不愛,那個也不要,首飾挑了大半天,每個都很礙眼,結婚禮服試穿了一個下午,每件都不滿意,她看似跟他挺合作,事實上卻總是找他麻煩。
雖然跟雲霏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但是,他並不難瞭解,她不是個刁鑽難纏的女人,當然,她也不是個輕易向現實妥協的女人,或許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反而拿她沒辦法。其實,他可以不管她的意願、她的心情,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安排,可是,對她,他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在乎,他想討好她,真的很想討好她。
終於回過神來,維良意外地說道:「大哥,你怎麼了?你不是一向主張女人的心根本不用收買?」
自我解嘲地輕輕一笑,樊莫幽默道:「人是會變的,你不知道嗎?」難怪阿良覺得稀奇,其實連他自己也很難理解。以前不是沒碰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但是,總沒有那股想用心的慾望,也許,他真的是著了雲霏的魔,要不然,為什麼對她就是特別的放不開。
「大哥,你很認真?」維良沒頭沒尾的突然問道。
很清楚維良指的是什麼,然而,樊莫卻裝糊塗地說道:「日子都定了,新娘禮服也挑好了,我會是在開玩笑嗎?」
笑了笑,維良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如果不認真,幹麼非把人家娶回家當老婆不可?有些事情,其實用看的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