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落跑結婚去

第9頁 文 / 凌玫玫

    如此刁蠻的行徑話語,教人看了就討厭。央庭怎麼會跟這種女人有所牽扯?「你問她啊!幹嗎搶走我的未婚夫?還跟他訂婚!」思及此,方克敏的怒氣更為高揚,憤恨地咬唇,目光充滿嫉妒。「輝哥應該是我的丈夫才是,陸央庭不曉得用了什麼心機,逼得輝哥不得不就範。」「什麼?!」堤娜腦裡彷彿霹靂一響。「央庭訂婚?我怎麼不知道?」

    方克敏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我要找到她……」

    「她的對象是誰?你說輝哥?高遠輝嗎?不可能啊……他們兩個……」娼娜沒給她說完的機會,焦急地抓住她的手臂詢問。

    方克敏不明白她在訝異什麼,只覺得她的反應好像過於誇張。室友訂婚,有必要這麼受打擊的模樣嗎?「正是高遠輝,高氏企業的三公子。」

    堤娜聞言,下巴差點掉下來,驚詫與恙廣在她臉上輪番出現。

    「那個……鼎鼎有名的高氏集團,輝哥是集團的繼承人之一?」

    「當然,搞不好以後他就是董事長了……等等,你認識輝哥?」

    堤娜對於方克敏的質問根本實若罔聞。

    她萬萬想不到她才出差不到兩個禮拜,一回來央庭就送這麼一個「大禮」給她,那她算什麼?提娜匆忙自口袋翻出鎖匙,顧不得方克敏在場,行李箱也忘了拿,氣急敗壞地進門。正好陸央庭從臥房出來,她迎上前。

    「堤娜,你回來了!」

    堤娜鐵著面孔,反手使勁關上門,方克敏前腳尚未踏入,就被鎖在門外,任憑她如何叫喊敲打,全然無人相應。「外面是誰?」陸央庭一頭霧水,覺得嗓音頗熟悉。「咦?你的行李呢?怎麼沒帶回來?」「你訂婚了?」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堤娜開頭就丟了個令她臉色一變的問題。她遲疑著,心裡思索誰將消息走漏。忽地,門外的喊叫聲停止,她記憶一閃,明白了是誰搞的鬼。「是的。」她不打算隱瞞。

    「為什麼?」緹娜不敢相信,她竟然連否定都沒有。「對方是高遠輝?」「沒錯。」陸央庭神情十分平靜,讓人讀不出一絲愧疚。

    堤娜最很惡這種表情。從以前就是這樣,只有她看穿自己,而自己永遠不會明瞭她的心思。有時候她真的懷疑,除了同住一個屋簷下這層同居者的關係外,她到底算是她的什麼?「你不是說過你和輝哥僅是普通朋友,而你現在卻與這個『普通』朋友訂婚?」「我們確實是普通朋友,所以才會訂婚。」陸央庭自適地落坐沙發,拿出煙盒。「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男人背叛你嗎?」從陸央庭的語氣,堤娜似乎可以揣測出訂婚的真實原因。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出差,我不想打擾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輝哥是高氏企業的繼承人之一,為什麼你從來沒有提過?」她發覺,不僅高遠輝,連央庭本身對她而言都是一團謎。白煙裊裊上升,迷濛了陸央庭的笑聲。

    「難不成你要我把阿輝的身家狀況、生辰八字都告訴你嗎?他跟你好像沒那麼熟。」「那你呢?」堤娜定定凝視她,眸子裡含著深沉的無助。「能夠與高氏企業繼承人匹配的你,應該不是泛泛之輩。我和你交往三年多了,卻未曾聽你主動談過你的家人、你的身份。我和你的關係親密到同睡一張床,但是卻沒有資格得到這些我該得到事實。」陸央庭彈掉煙灰,動作已經有些不耐煩。

    「知道這些有的沒的對我們的感情有什麼幫助?」

    「是你根本不信任我,還是我在你心中從來不存在?」

    「提娜!別無理取鬧了。」陸央庭索生將煙熄滅,怒容相對。

    堤娜向來不是嗦的女人,所以她才選擇她成為枕邊的伴侶。可是今天她的表現未免過於奇怪,不會是方克敏那笨女人又說三道四了吧?「你為什麼不直接回答?」提娜走到她面前,跪下身,仰頭撫摸她微怔的臉龐。「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裡最愛的不是我,可是我一直努力說服自己,只要我真心待你,總有一天你會把你心田那塊至愛之地留給我。可惜,三年來,我始終沒有辦法打動你。」陸央庭不敢看她的眼,因認她說的是事實,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你盼望的避風港從來不是我。」堤娜紅了眼眶,但沒讓淚水流下。「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拜託!」陸央庭趕緊按住她轉身的肩膀。「一件訂婚小事,有必要鬧成這個局面嗎?」三年裡,她們也不是沒有吵過架,但說出分手二字,這是頭一遭。

    「那你清清楚楚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我,你內心現在沒有另外一個人!」陸央庭別過頭,暗暗咒罵自己,為何連謊言都撒不出口?

    「事實擺在眼前。」堤娜苦笑。「我們之間的問題早就存在,只不過沒有機會爆發而已。」她環顧房內,最後深情地落在陸央庭身上。「希望你能讓下一個女人得到真正的幸福,別讓她為你哭泣。」陸央庭脫口想留住她,但聲音卻梗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她記得上一個與她交往的女孩,也說過同樣的話。或許放堤娜自由,才是對她最大的幸福。陸央庭頹然跌進沙發,將頭埋入雙手圍繞中,腦海裡仍無法避免地浮現高遠慧的影子……

    方克敏很死了這棟大廈的隔音設備,耳朵已經貼在門上的她,還是只能模糊地聽到些對話,拼湊起來,依然沒有結論。「可惡!幹嗎不讓我進去?」方克敏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

    不過,說也奇怪,她老覺得剛才那女人的表情反應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出了問題。

    突然,門砰地啟開,幸好方克敏閃得快,否則耳朵腦袋肯定遭殃。

    「喂!你開們不會小心一點,萬一撞傷人怎麼辦?」應該沒有正常人會想到自家門外會浮貼個小偷似的人吧!不過,若以方克敏的邏輯論,什麼都是可能的。堤娜冷冷闔上門,瞧都不瞧她一眼,逕自拾起行李箱離去。

    方克敏本想大罵,卻因她臉上的模樣而愣住。

    她怎麼眼梢鼻頭紅成一團?哭什麼勁兒?

    望著她漸行遠去的背影,方克敏看了看眼前的門鈴,心裡做出決定,跟上堤娜的腳步。看她的樣子,也許剛和陸央庭吵了一架,搞不好可以先從她那裡探點有價值的消息也說不定。方克敏急忙趕上即將關閉的電梯,提娜目光掃了她一下,迅速撇開,吸吸鼻子,仍舊一臉漠然。只有兩個人的電梯裡,氣氛反而格外凝重。「呃……請問……」為了套些有利自己的消息,方克敏很不習慣地禮貌起來。「你幹嗎哭啊?」可惜問話的技巧有待加強。堤娜狠狠瞪她一眼,抿唇不語。

    你瞪什麼瞪?方克敏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句話吞入腹裡,露出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虛假笑容。「你和陸央庭不是室友嗎?你和她吵架了?為什麼?……」話尚未問完,電梯門就開了,提娜理都不理她,兀自走向大門。「喂!」方克敏氣急敗壞地追上前。「你說話啊!」

    出了大門沒多久,堤娜終於忍受不住方克敏的喋喋不休,粗聲離口,「你煩不煩?有問題不會自己去問央庭!」忍!忍!方克敏腦子裡儘是這些字。

    「我好意關心你,你何必不領情?」

    「我與你素昧平生,用不著你這沒頭沒腦的關心!」堤娜加快速度繼續往前,恨不得盡快脫離這個瘋女人,然而方克敏卻攤開雙手攔住她的去路。「陸央庭跟我有關係,你是她的室友,自然我們兩個多少可以扯上點邊,不算素昧平生吧!」「你究竟想幹什麼?」她的心情已經夠糟了,為什麼老天爺還要弄出個白癡女人擾亂她呢?「我看你現在這副德行,不僅像剛和人大吵一架,更像是被男人拋棄的可憐樣……」語未畢,想像力豐富的方克敏忽然大叫:「啊——難道你……你該不會是因為輝哥訂婚,所以才和陸央庭吵架?你喜歡輝哥?」「你有問題啊!」提娜的憤怒已經被她挑旺到最高點,管不了她到底是何方人物,該講的、不該講的一股腦兒全傾洩。「誰會喜歡那個傢伙,他與央庭訂婚,我才要找他算賬呢!央庭是我的,誰都不應該搶走她,可是高遠輝那混球,事前知會一聲都沒有,就把央庭拉去訂婚,這算什麼?」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提娜如同爆發的火山,積壓已久的岩漿瞬時沸騰。「三年了,為什麼她沒有愛上我?我那麼努力、拚命,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怎麼也打動不了她的心,為什麼……」提娜跌坐在大街上,掩面痛哭,似乎在陸央庭面前粉飾的悲傷都在此刻倒出,流滿全身。方克敏則呆愣著,構造簡單的頭腦一下子消化不完堤娜複雜的言語。不過,她隱約感覺到,她得到她要的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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