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劉小凝
接著,嚴浩地和迎秋搭車離開。
送走了剛剛結婚的新婚夫妻,聶徹和藍可情手牽著手,相倚偎地走在路上。
「阿徹……」
「嗯?」他挑了挑眉。
「對不起。」她知道那只「白豬」一定做了什麼,不然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對不起什麼?」他溺愛地揉了揉她的頭,弄亂她的頭髮。
「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幫我過好不好?」她刻意轉移話題,既然他不可能告訴她些什麼,再問下去也是枉然。
「又要一隻TOTORO啦?」他裝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好像在養女兒。
「好不好啦……」她向他撒著嬌,前後大幅搖擺他的手臂。
「用個條件來換吧!」他故意壞壞地笑著。
「我幫你生個孩子。」她笑著提議。
「嗯哼……」老天,她才十八歲而已?!
藍可情卻把他的「嗯哼」強行歸成「答應」。
「你不可以忘記喔……我要你陪我。」她笑開了,像個純潔的天使。
「嗯。」他承諾地點點頭。
但,橫亙在眼前的,真的是薔薇色的未來嗎?
隨著生日的到來,藍可情的恐懼感卻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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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迎秋第二次被送入醫院,因為再度病發。
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全身了,醫生宣告她所剩的日子大概撐不過三天。
她沒有留在醫院,事實上待在醫院裡也於事無補,於是她任由嚴浩帶她去北海岸的小木屋。
一片的藍,分不清是天空抑或是海水。海水陣陣襲來,沁涼直入人心。
迎秋躺在嚴浩的腿上,臉上儘是知足幸福,嚴浩輕輕撫弄她的髮絲。
「浩,我要先走一步了。」沉默了好久,迎秋終於開口:「那裡以後就是我的家了。」她指了指蔚藍的天空。
「你的家在這裡。」嚴浩抓住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胸膛。
「嗯,」也對,比起天堂,她更喜歡活在嚴浩的心裡面。「每次你想我,我都會聽得到喔!」
隱隱的憂傷中,只有浪潮聲圍繞。
「你愛我嗎?」呵!身為女人終究無法真正的灑脫啊!
「我愛你。」肯定的三個字從嚴浩嘴裡逸出,他硬是壓下內心那股翻騰的情緒,給迎秋一個最美麗的回答。
「那好,我預約你的來生喔!」她不許自己流下淚來,她要以微笑和他告別。
「嗯。」
「謝謝……」她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謝謝你給我一段最美的愛情……」
她,住進他的心裡了。
嚴浩一動也不動,讓迎秋的身體繼續躺在他腿上,心中的疼痛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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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三十分,吵雜的敲門聲把聶徹從睡夢中驚醒。
他打開了門。是可情?
他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便被她給吻住。
像是要把自己全給他似的,她的吻是那麼熱烈、那麼狂野。在他的教導下,她的吻術大大進步了。
他硬是忍住下腹那股如火般的慾望,扯遠了她,聲音沙啞的說:「現在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不理他的勸告,她再次圈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住了他。
「小情,別玩火。」他把她的手拉下。「你……」還來不及說完,可情又堵住了他的嘴。
這次他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人在做什麼?」他忍不住吼道。
突來的慾火讓他的耐心消失殆盡,這小妮子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在為她艱險?他大可以利用她來解決那股灼熱的需要,現在卻得拚命壓抑。
她還太小,不適合玩成人遊戲。
「我只想知道你要不要我。」清晰的聲音傳來。
「要,不過不是現在。」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需要,他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她。「很晚了,我送你回家。」他得很沖個涼水,否則難保他可以安全地送她到家。
冷水流過身軀,帶來些微的舒適感。
她有事……卻不對他說,任水從頭上灌下,他苦澀地閉上了眼睛。
「阿徹……」屬於女性的嬌軀,赤裸地從後面圍住他。該死!門沒有鎖,此刻她正與他貼合在一起。
「出去!」他嚴厲的命令著。
「不要。」她的手圍得更了。她不知道過了今天,明天會怎麼樣;但至少,今夜,她要成為他的女人。
「我說出去!」他快要爆炸了,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受得了這樣子的,她的柔軟正不斷地摧毀他的意志力,她卻沒有半點鬆手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簡直就像……」上帝,他真的不願傷害她,可是再這樣下去……
「不許你再說出任何傷害我的話了。」她面對他,摀住他的唇。「我只是想成為你的。」她哭了,淚水一串中流過臉頰。「我只是想……」她只是想把自己最寶貴的給他。
好靜,只有流水聲滑過。抱緊的身軀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他好溫柔好溫柔地吻住她。「我給過你機會逃的。」
輕輕地抱起了她回到房間,激情迅速地燃燒著彼此,血液有如洪水般竄流在他們體內,情慾的火焰狂亂地包裹住兩個熾熱的身軀……
終於,兩個相愛的人兒結合為一。
夜,輕聲呢喃著……
雲雨過後,他們都靜靜地相擁著。
「我很抱歉。」他吻上了她。
真該死,他居然曾經以為她是個放蕩的女人。
「還痛不痛?」
「阿徹……」她在他懷裡輕輕地搖頭。
「嗯?」
「你要疼我一輩子喔!」
他用下巴輕點她的頭,算是承諾。
是夜,他又要了她好幾次,以他的方式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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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我會存入你們的戶頭。」白尚禮看著昏過去的聶徹,邪邪地笑了起來。
哼,敢跟他鬥。
「動手。」一聲令下,幾個大漢辟哩啦啦,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白尚禮身上,約莫三十秒後,又自動停下。
然後,一個大漢把刀子塞入早已不知人事的聶徹手中,往白尚禮刺去。鮮血自肚子汩汩流出。
這是一項陰謀。
藍可情因為心情不寧,請假回到聶徹的住處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慘狀——白尚禮要聶徹一輩子背負蓄意殺人的罪名。
「白尚禮,你好可惡!」要不是她正被人架著,她一定會去補上一刀。
「照計劃行事。」絕不能讓她壞了事。
「你不會得逞的。」還好她及時趕到。她絕不會讓他傷害阿徹的。
「喔,是嗎?親愛的老婆。」他輕笑了幾聲,意識已逐漸模糊。
「執行計劃。」這是白尚禮在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句話。
「是。」眾人異口同聲。
摻有迷藥的布條蒙上了藍可情的臉,在掙扎數秒後,她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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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徹以涉嫌謀殺罪,在拘留所等候審判。
「本報訊——昨日藍氏企業負責人藍雄之女藍可情在慶生酒會上,宣佈與白氏企業第二代接班人白尚禮訂下婚約,將於下個月六日完婚,目前白尚禮因傷入院,外傳是因為……」
看著留下的報紙,他的心被撕扯著。
哈!他到底是掉入什麼樣的陷阱裡面?耐不住內心的劇痛,他狂笑了起來,笑得悲切、笑得令人難過。
一股強烈的恨與怒意湧上心頭,那受到背叛、欺騙的痛苦足以掩過曾經擁有的甜密。
無論任何人怎麼樣傷害他都無所謂,就她不能!
哈!人家可是把你給的承諾放在地上踩呢。此刻,她想必是倚偎在白尚禮身邊嘲弄他的愚昧吧!
他,絕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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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藍可情在另一處哭得肝腸寸斷。她擁緊了聶徹送她的TOTORO,無助地顫抖著。
「小情,爸求求你,公司就靠你了。你知道爸一生的心血都在裡面……」父親的求助聲再次傳來。
「聶語蓮在我們手上,你最好識相點。」白尚禮助手的威脅聲言猶在耳。
他會恨她的,他會恨她的……
在白尚禮走狗的監視下,她根本沒法子去看聶徹;但就算真的見著了,她又能說些什麼?白尚禮計劃得那麼周全,除非她能當辯方目擊證人為聶徹脫罪。但,可能嗎?那小蓮怎麼辦?爸怎麼辦?
就算她真的當辯方證人又怎麼樣,她說的話別人會相信嗎?白尚禮幾乎把與這件案子相關的人士都買通了,而藍氏的資金也被他凍結,連想幫聶徹請個好一點的律師都辦不到。
阿徹,我要怎麼做?
如果當初沒有愛上你,現在也不會害你至此了。對不起……對不起。
迎秋走了,在婚後的第七天,在嚴浩的懷裡,她去得很安祥。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是杜迎秋。沒有誤會、沒有怨恨,只有情人全心全意的愛。
擁著TOTORO,她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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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席現在宣判,由於控方目擊證人藍可情願意出庭作證,證實被告聶徹持刀刺傷白尚禮,但其強調為誤傷,經裁定後,被告傷害罪名成立,入獄六年,即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