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思驊
由於昭瑋的回府,造成三個人之間的互動是愈加頻繁,也更加親密。只是沒想到這親密竟也讓之前她與玄煬為出府一事的爭執一下子全部消失。
也因為這層親密,使得陳意磊開始注意起有關玄煬的一切。而最最讓她在意的,就是住在怡芳齋的艷芳了。
雖然她的存在已有兩年,但因為以前陳意磊與玄煬兩人不相往來,使得她的出現與否對陳意磊而言,根本不重要。可現在……不知怎麼著,只要有人提起艷芳,儘管她表面上一點都不在乎,但私底下還是將艷芳與玄煬的事全掛在心上。
知道自己在意,所以漸漸地,她便將自己局限在自己的閨房裡,不願出去面對另一個女人。
她當然也知道玄煬對自己的寵愛與縱容,即使想裝作不知情,所有認識他倆的人也都會明白的提醒她這一點。但……這份寵愛與縱容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疼她如妹?還是有些喜歡她……就如同她對他呢?種種問題她一直不明瞭,也困惑了她很久……「在想什麼?」玄煬悄然無聲地走到她身後,突地在她耳畔低聲問。
「啊——你……你嚇人啊!」被嚇得猛然一跳,陳意磊紅著臉回頭罵道。
「我哪有嚇人?明明是你膽子小還怪別人。」輕掐了下她的俏鼻,玄煬笑道。
「哼!我膽子小?我若膽子小,那就真不知膽子大的人是什麼樣的了。」作戲似的推了他一把,她嬌嗔道。
「就我這模樣啊,你怎會沒見過?」他傲然地挺起胸膛。
「是啊、是啊!馬總是不知自個兒臉長的。」她揚聲取笑。
「喔……你笑我!」話聲甫落,就聽見陳意磊的驚叫聲。
「啊!」原來他竟趁她不注意,小人地動手搔她癢。
兩人嬉笑追打了好一陣子,陳意磊終於有氣無力地癱在他懷裡討饒。
「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啦!別再搔我癢了,拜託!」
「憑什麼要我停,我就得停?」他故意不住手。
「求求你嘛!」也沒多想,她一個反身靠向他,再抓住他的雙手環繞在自己的腰部並緊緊扣住,讓他再不能施以魔掌,卻也讓兩人之間親密得沒有一點空隙。
這親密的舉動讓玄煬微微一愣,也幾乎是在同時,改以主動環摟住她。
「抓到你了吧!」緊靠著她的耳畔,玄煬低聲喃道,同時將她摟得更緊。
「才不是哩!我——」她才想轉頭反駁,但嬌嫩欲滴的櫻唇竟不小心輕觸到他的。她整個人為之一愣,這也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暖昧模樣,「放……放開我。」她不安地掙扎。
讓他這麼抱著,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不放!」擁她人懷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他怎麼捨得放手呢!
「放……放開我啦!」她幾乎是在請求了。
兩人之間氣氛丕變,所有的嬉鬧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匿。他們兩人初相識時,不也曾這般的親密嗎?
「答應我,別再故意與我鬥氣了。」伴隨著他溫柔話語而來的熱氣,吹拂在她的耳際,弄得她更加無措與慌亂。
「我……」天啊!再這樣下去她根本無法思考,發出的單音微微顫抖,讓人聽不清楚。
「嗯?」他的氣息更加貼近,沒有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今天他是絕不放過她。
陳意磊閉上眼,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輕顫,似乎找不到著力點。
要命!不行了!再不離開他,她肯定會把自己給賣了。
「好——好啦!可以放開我了吧?」
「嗯……我考慮考慮。」正當他還想戲弄她時,忽然感覺到懷裡的她倏地僵直了身子,「怎麼了?」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玄煬看到她之所以僵硬的原因。
他沉下臉色開口:「你來做什麼?」原來是艷芳突然到來,讓陳意磊整個人為之一僵。
「我……我是聽說意磊妹妹來府裡多日,所以……所以特地來看看她,想照應照應她。」艷芳輕咬朱唇說道,那嬌媚的神情大大打擊著陳意磊,讓她微微地想掙開他的懷抱。
但玄煬怎麼可能放手呢?
他緊攬著她回道:「來府多日?哼!她住在這兒的日子可比你久多了,還需要你來看她?」有沒有搞錯啊?!
「什……什麼?!」這……這是什麼意思?她……早就來了?
「她自十二歲就隨我住進府裡了,哪還需要你的照應?」
艷芳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那個小孤女!
她白了臉地張大雙眼,重新仔細地看著陳意磊。她並不是不知道陳意磊的存在,只是以前玄煬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小孤女,所以她也從不曾將她放在心上。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後花園裡,實在是因為連日來被玄煬所忽略,幾經打聽後才探知他不是不在府中,而是每每回府就往這兒跑,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原本以為是來了個厲害的角色,才會讓王爺忘了她這個舊愛,所以她打算給對方來個下馬威,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完全不是自己心中所設定的角色!
「看夠了嗎?下去!」不喜歡陳意磊掙脫自己的感覺,他將心中的不悅遷怒於艷芳。
「啊!是……是!」從沒被他凶過的艷芳對於他的怒氣有些愕然,她慌張地應聲,連忙退出花園。
從艷芳來後就沒再開口的陳意磊見著她一臉慌亂地離去,這才淡淡地出聲:「你不用對她那麼凶的。」
「她應該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聽了這句話,陳意磊的心倏地揪緊,轉身掙開並面對微慍的他。
「她是什麼身份?她是你的侍妾啊,難道這身份還不夠資格對你表示關心?」那麼自己又是什麼身份呢?
「我從不需要別人來關心,我有自己就足夠了。」只除了……除了她,如果今天換作是她來關心自己,那麼他相信,他是一點也不會介意的。
可他的這番心意,陳意磊全然感受不出來,她只為他說出口的話而難過。
「是嗎?」微微怔怔地看著眼前這自己心繫的男子,他的這番話讓她心灰意冷。
終於瞧出她的不對勁,玄煬開口解釋:「你不一樣的,你跟我就如同親人一般,我們當然應該互相關心。」
「親人?」對他而言,她是親人?
「是啊!我不一直把你當妹妹疼愛?」
「妹妹……」是嗎?如果只能做他的妹妹,她寧可不要。
「怎麼了?」難道她不喜歡做他的家人?
陳意磊苦笑著搖搖頭:「沒事,只是妹妹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
「是嗎?我送你回房去。」
「不用了。」拒絕了他,陳意磊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身邊。
玄煬納悶地看著她落寞的背影。
又是怎麼了啊?!
第七章
一日,皇帝又為太子日益加重的痼疾而眉頭深鎖時,慶安乘機上前建議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既然宮內御醫都對太子的病情束手無策,何不……改用坊間一些較有名氣的神醫來試試呢?」
「坊間的名醫?」皇上一改愁容,轉向他。
「是的,微臣就曾聽說,最近京城裡有位名叫邢鋒的名醫,他的醫術了得,有口皆碑,可以請他來試試啊!」
慶安貝勒所抱持的,就是要讓那邢鋒來醫治所有御醫都束手無策的太子,若醫不好,就可借刀殺人置他於死地,又倘若他的醫術真是了得,把太子給醫好了,自己也算立了大功一件,怎麼樣都不吃虧。
眼見皇上似乎有些心動,慶安馬上再次開口:「更何況那邢鋒現在人在顓頊王府裡,顓頊親王與他十分交好,也許可為他的醫術做見證。」
「是嗎,愛卿?」為了太子,只要有點希望都得試試!
「這……」對上皇上愛子心切的眼神,明知慶安是不安好心,但玄煬仍然應答道:「是的,邢鋒是與微臣有些淵源在,而且他的人目前也正在微臣府中,不過至於他的醫術是否了得,微臣不敢妄加批判,只能說臣這條命……是他救的。」
「喔?」經這麼一提,皇上也想起了幾年前那件意外。這麼說來,那邢鋒的醫術是有些令人期盼了。
「他是微臣的一個遠房親戚,微臣可以為他的人格做擔保。而且微臣以為,讓邢鋒來試試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若他能為太子解除那痛苦的痼疾,也是太子的福氣,但若是他沒有辦法醫治太子時,請皇上聖明,斥他回府便罷。畢竟他與微臣有所淵源,微臣有必要照顧他。」說什麼,他都要保住她!
「能為太子醫治是何等榮耀的恩澤,醫不好太子卻想苟活?這邢鋒未免也太不濟了,徒有虛名卻無實力,留他何用?」慶安貝勒連忙上前插話。他才不想讓顓頊親王稱心哩!
玄煬當然瞭解慶安貝勒安的是什麼心!只是他保護陳意磊的決心,也是堅定不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