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葉霓
齊塵點點頭，可是心疼極了她所承受的委屈。
「還有一點也是我查到的可能消息。」小政又道。
「你說。」
「賭場的人食髓知味，據說將要對宋菱下手，索求更多。只是詳情由於時間不夠，我還沒查清楚。」小政瞇超眸說。
「好，你趕緊給我查，有什麼消息都要通知我。」齊塵深吸了口氣，眼底已漫上寒霜。如果有人敢對宋菱不利，就是想與他作對！
「我會的，這個請您放心。」
「那趕緊去辦事吧。」掛斷手機後，齊塵又回到房間，望著床上那依舊沉睡的嬌小身影。
他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更是心疼她這麼瘦弱的一個女孩子要被這些痛楚所包圍，卻又不敢讓深愛的人知道。
「菱，你放心，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的。」突然他想到什麼似的從一旁抽屜中找出紙和筆，在上頭寫了一串字。回到床畔，他用紙張的尖角輕觸她的鼻尖。
「嗯……」一絲搔癢的感覺讓她動了動身子，下意識推開他的手。
齊塵撇嘴輕笑，又用紙角搔向她裸露在被子外頭的胳肢窩。
「別啦，討厭。」她傭懶地笑著。
「還睡？還睡？」他惡作劇地在她耳畔吐氣。
「呵……好癢喔。」脖子一縮，宋菱露出可愛的笑靨，慢慢地笑著張開了眼。當她看見齊塵那雙藍黑的深黝眼瞳時，不禁迷惑地問：「你那麼早就起來了？」
「還早？已經九點了。」他輕笑。
「九點?!」她愕然。
「我已經幫你請了假，別緊張。」他一手摟著她。
「你幫我請假?!」她搖搖頭，「這樣不對吧，難道你不怕引起公司其它人的遐想？」
「你怕？」他玩味她臉上的錯愕。
「我？」她凝了聲，半晌才說：「我怕什麼，反正我這輩子都被你控制了，好像已沒得翻身。」什麼約定嘛，愈想愈不對，都是她吃虧呀。
「你好像很不甘心？」他莞爾一笑。
「是呀，不過已經被你欺壓習慣了，無所謂。」她噘著小嘴。
「還說我欺壓你，是你自己違約。」他霸氣地說。
「誰說的，我只是……」
「你不承認也沒用，我認定就是。況且你又違背了我另加的但書，我都還沒懲罰你呢。」他詭異一笑。
「天，我哪時候又違背了，你說清楚。」她瞪大眼，「我昨晚不是赴約了？」
「我是指前天晚上。」
「前天……」她抓抓腦袋，想了想。「前天我事前跟你說了，要延個一、兩天呀。」
「但我沒說好，對不對？」
「可是……」
「沒得可是，所以我是罰定了，而且已經想好了處罰的方式。」他扯開嘴角。
「啊！」她皺起雙眉，心底大喊：不要吧！
「想不想聽聽我的處罰方式？」他肆笑地望著她。
「算了，你說吧。」她不早就任他宰割了。
「那就是……今後無論你遇到什麼問題或無法處理的難關，是大或小，我都要知道，你都不可以再瞞我了。」他眸光似劍直勾勾盯著她。
「這算什麼處罰？」她聽了覺得怪。
「就這樣決定了，如果你再違約，那就得照這上頭行事。」他抖了下手中的白紙。
「這是？」她伸手想搶過來看，卻被他閃開。
「我要你蓋手印。」他起身拿來印泥，並將內容遮住遞到她面前。
「蓋手印?!」她提防地瞪著他，「你不讓我看內容，就只要我蓋手印？我才不蓋呢。」
「喂，你這人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他皺起眉。
「要是你把我賣到印度尼西亞或菲律賓當台傭怎麼辦？」她還是搖頭。
「我沒把你賣到美國當妓女就已經很好了，還挑！快蓋。」他笑著開玩笑，接著居然用強的，抓過她的手在紙上蓋了個指印。
「你……你……」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那張笑臉，連要說的話都卡在喉頭，變得結巴。
齊塵笑著將白紙折好放入信封內，「讓你收著，但不可以丟掉也不能偷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真的不懂他了，「你不怕我撕了它？」
「因為我信任你。」見她傻了似地盯著他，他索性把信封放進她的背包內，「這樣就行了。」
「你……」
「別老這樣看著我，既然假都請了，我們不如去其它地方玩玩吧。」他伸了個懶腰，「那我先去洗手間沖洗一下囉。」
宋菱緊抱著被子看著他就這麼走進洗手間，臉上怔仲的表情似乎更深、更濃了。
第十章
一整天齊塵就帶著宋菱四處逛，玩盡所有她從不曾玩過的東西、去過許多她以前根本沒想過會去的地方，給了她非常快意、開心的一天。
回到李玫茜的住處才看見她留的字條，原來她去劉澤家過夜了，望著這過分寧靜的空間，她的思緒仍沉浸在今天歡樂的時光裡。
為什麼他給她的感覺又變得不太一樣了？好像比以前男女朋友時的感覺更親密！
突然，背包內的手機響起，她立刻拿出接聽。
「喂，是宋小姐嗎？」一個令她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你是？」
「你不要管我是誰，我只要告訴你，你媽現在在我手上，拿一千萬來領回她，否則你將一輩子看不到她。」他發出邪佞的笑聲。
宋菱心一驚，眉頭驀然緊蹙了下，但她隨即告訴自己要冷靜，「告訴你好了，我已經不管我媽了，你還是放了她，免得什麼都得不到。」
「真是這樣嗎？」對方發出冷笑。
接著，宋菱就聽見宋母的尖叫聲——
「啊……救我呀，宋菱，媽答應你以後不賭了，絕不再賭了……啊……」
砰！
「媽，你怎麼了？媽……」宋菱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你不是不管她了，就別太緊張，她只是被我一推，撞到牆而已，哈……」對方明知她不會不管，還出言恫嚇。
「別……不要對付她，要對付就對付我吧！」宋菱趕緊說。
「哦，真是這樣？好，就拿一千萬來換回她。」對方別有心機地一笑。
「我只是個粉領族，哪來的一千萬？」她直搖頭。
「少來了，我們知道你現在跟齊氏王朝的齊塵走得很近，一千萬對他來說就等於九牛一毛。」
她垮下肩膀，無力地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為什麼你們都不肯放過我、放過他？」
「我相信我們所調查的結果，別隱瞞了。」對方的口氣已有不耐，「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今天是星期二，星期五晚上十點，我會再跟你聯絡在哪兒取錢換人。如果你敢耍心眼，小心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說著，對方便掛了電話。
宋菱傻愣地坐在椅子上，聽著手機內的嘟嘟聲，已經完全沒了主張。
她能再向阿澤借錢嗎？可是一千萬不是小數目，而且她已不想再造成齊塵對她的誤解了。
將手機丟進背包內，她突然瞄見那只信封，看著它她突然有股想偷看內容的衝動。但是她終究沒打開它，將信封塞回背包的同時，她想起齊塵說過的話——
今後無論你遇到什麼問題或無法處理的難關，是大或小，我都要知道，你都不可以再瞞我了。
可是她能告訴他嗎？已經隱瞞了那麼久，她能在這時候告訴他這件事，讓他開始厭惡她、討厭她？
眼看這情況，她還是自己解決吧！如果讓對方知道打通恐嚇電話就有所獲的話，這輩子她是永遠也逃不過這樣的夢魘了。
塵……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而是像我這樣的女人實在沒資格與你說真話。
就讓我隨風消失吧！
若這一生曾在你心底輕掠過一絲漣漪，我也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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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星期五到了，一整天下來宋菱的情緒都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就怕今天過後她再也見不到齊塵，所以中午休息時間她主動上樓到齊塵的辦公室找他。
「是你？是想約我共享午餐？」他揚首笑問。
「可以呀，想吃什麼？」她保持臉上的輕鬆表情。
「嗯……」齊塵想了想，「我……我想吃法國菜，不過那得要晚上吃才有氣氛，晚上好嗎？」
「晚上……」她想了想，雖然十點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可就怕出什麼問題，將他扯下水。
「到底怎麼樣？」沒想到跟他吃頓飯，她還可以考慮這麼久。
「晚上不行。」她搖搖頭，「現在好嗎？」
「怎麼？別忘了我說隨傳隨到，該不會又有什麼事瞞我？」他抿緊唇，望著她那張心事重重的臉孔。
「我……我只是跟朋友約好看電影，該不會為了你的隨傳隨到，連要去看電影都不行呀？」她低下頭，以一種委屈的嗓音說著。
「瞧你說的，當然可以了。」他扯開笑容。
「那就好。」她抬起眼，笑著說：「那你中午想吃什麼？」
「好吧，有個女孩硬要請客，我再拒絕就太失禮了。」他摳摳眉毛笑得暢意，「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