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剃了鬍子才洞房

第18頁 文 / 圓悅

    一念至此,一種強烈的興奮感席捲了他。

    「駕!」他雙腿一夾,縱馬飛奔而去。

    「歆兒,歆兒!」心急之下,他直接縱馬衝進將軍府,可衝出來迎接他的卻是一臉蒼白的舒寧臣和六神無主的舒母。

    「出什麼事了?」舒致遠的心直往下墜。

    舒寧臣囁嚅了幾下,卻沒能說出話來。

    「該死的,你倒是說呀!到底出什麼事了?」舒致遠心浮氣躁的吼道,「還是——她出事了?」

    他這一天裡經歷了大喜大悲兩種極端的情緒,本就傷神至極;再者,自晌午起,他就一直不曾進食,體力欠佳。

    這一驚之下,他眼前忽覺一黑,差點一頭栽下馬。

    「大、大哥,你不要嚇我呀!」舒寧臣嚇得抱住他不放。

    「快告訴我,是不是歆兒她出事了?!」才緩過氣來,舒致遠就揪著他的衣襟直吼。

    「不,咳咳咳……不、不是她啦!」舒寧臣被他揪得差點就喘不過氣了。

    「哦……」他頹然鬆口氣。

    「是、是宮大哥來了,我、我好像做錯事了。」舒寧臣吞吞吐吐的道。

    「哦?」舒致遠實在弄不明白,宮僖的到來和他做錯事有什麼關係。

    「大哥,宮大哥還在客廳裡等你呢!」舒寧臣有些緊張,臉色也很不對勁。

    「我立刻去見他。」他抹了把疲憊的臉,雖然他身體叫囂著想要躺下來,可是他知道宮僖深夜來找他一定是有要事,於是他仍強撐著往廳堂走去。

    看見他時,宮僖劈口便道:「致遠兄,我幾天前抓到了一個採花賊。」

    「送衙門吧!」舒致遠意興闌珊的。宮僖一直是朝廷的賞金獵人,這抓了犯人當然得往衙門裡送了。

    「本來已經送去了,可是在審問那採花賊時,卻問出了意外的情況。」宮僖神秘的道。

    「不就是採花嗎?有什麼意外的。」他還是提不起勁來。

    「是沒錯,可是那採花賊招認曾經侮辱過舒家大小姐。」宮僖爆出驚人的消息。

    「舒家大小姐,那不是……」雅兒嗎?舒致遠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粗壯的雙腿支撐不住體重,竟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

    「就是舒雅。」宮僖肯定了他的猜測。

    「雅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君貽笑的嗎?怎麼會……」他雙手捧著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招出的事情可靠嗎?會不會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

    「負責審訊的人怕他是受人指使替人頂罪的,所以又用了一種讓人能說真話的奇藥,所以這消息絕對可靠。」

    「大哥,我剛才拷問了雅兒的貼身丫頭喜鵲。」舒寧臣插了進來。

    「怎麼說?」舒致遠看似冷靜,可一隻上好的紫檀木扶手在他掌下被捏得都變形了。

    「喜鵲招認說雅兒她確實受了欺負,而且還不只一次,只是她一直不敢告訴我們而已。」舒寧臣鼓起勇氣道,「還有,雅兒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君貽笑的,是喜鵲給她出主意嫁禍給他的。」

    「什、什麼?」

    「喀嚓」一聲,扶手已經成了碎片。

    「大哥,我錯害好人了!」舒寧臣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累得你和大嫂反目。」

    「遠兒,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答應她一個女孩家獨自去蘇州的,結果才出了這種事,是我……嗚嗚嗚……」舒母亦眼淚汪汪。

    「讓我先靜一靜。」這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他的腦袋還有些轉不過來呢!

    「大哥……」

    「我說讓我靜一靜,你聽不懂嗎?」舒致遠紅著眼嘶吼。

    現場一片沉寂,舒母和舒寧臣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致遠兄,有句話我先前沒和伯母他們說,不過,現在就算你很不喜歡聽,我還是要說。」宮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道。

    「說吧!我承受得住。」話雖如此,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令妹她恐怕不是被殺,而是自殺。」

    「怎麼說?」

    「負責審訊的人告訴我說,採花賊最後一次去找令妹時,身上有一瓶毒藥,等他出來後,這毒藥卻不見了。據說,服用這毒藥的症狀和仵作替令妹驗屍時發現的一模一樣。所以,君貽笑應該是被陷害的。」宮僖解釋道。

    「天哪!」舒母和舒寧臣呆若木雞。

    「還有呢?」舒致遠的牙咬得咯咯作響。

    「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君家會有人出來指證君貽笑呢?」想起這事,宮僖仍十分不解。

    「那個採花賊呢?把他交給我!」他雙手握拳,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可是怒意仍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否則你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舒致遠了。」宮僖咧開當笑了。

    「廢話少說!」舒致遠喝了聲。

    「就在你將軍府的地牢裡。」宮僖一向愛財,尤其這還是他辛苦了半個月才抓到的惡人,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事他還是義不容辭的。

    「宮大哥,難不成你剛才帶進來的袋子裡裝的就是……」舒寧臣醒悟道。

    「嗯。」宮僖頷首。

    「我欠你一個情。」舒致遠拋下一句,就直衝地牢而去。

    「大哥,我也去!」舒寧臣也要跟去,卻被宮僖一把拉住。

    不多時,濺了一身鮮血的舒致遠冷著臉出來了。那噬血的樣子讓舒母和舒寧臣打了個冷戰。

    「我已經替你備好乾糧和馬匹。」身為知己好友,宮僖自然知道他出來後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去君家破解這最後一個謎團。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舒致遠點點頭,轉頭對舒寧臣交代道:「皇上若派人來問,就說三天後我會準時帶兵出征的。」

    「嗯。」舒寧臣點點頭。

    「宮僖,幫我通知熊副將,就說我們在邊城會合。還有,我要你替我保護她。」他嚴肅的交代道。

    「好。」宮僖點頭答應。

    「駕!」舒致遠縱馬跑了幾步,又折回來。

    「大哥,對不起……」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大哥,舒寧臣囁嚅道。

    「這件事大哥也有錯,是大哥給你立了壞榜樣。」他伸出摸一摸舒寧臣的頭頂,關愛一如從前,「就算歆兒不能原諒大哥,也是大哥的不對,和你沒關係,你不必自責。」

    「大哥……」兩行男兒淚順著舒寧臣的臉頰落下來。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娘。」舒致遠交代。

    「是。」舒寧臣哽咽了。

    「遠兒,我……」舒母亦淚漣漣。

    「娘,這件事我誰也不怪,只怪我自己。」誰教他一開始接近歆兒就不懷好意呢?舒致遠苦笑了下,隨即縱馬而去。

    「宮大哥,你知道大嫂在哪裡對不?」舒寧臣抓住宮僖的袖子,乞求道:「告訴我好不好?」

    「你想做什麼呢?」宮僖有趣的揚起眉。

    「我想向她道歉,我……我希望她能重新回到我大哥身邊,哪怕要我向她下跪我都願意。」舒寧臣揚起臉,一臉哀求,「宮大哥,你帶我一起去吧!」

    「賢侄,你就帶臣兒一起去吧!」舒母亦道。

    看不出鐵血將軍的弟弟居然是這麼單純的人。宮僖有趣的忖道,「好吧!不過人家原不原諒你,我可管不著喔!」

    「謝謝宮大哥。」舒寧臣喜出望外,完全沒想到自己將落入一個惡魔的手裡。

    第十章

    清晨,迷霧還籠罩著蘇州城。

    城東鳳凰街上的君府還沉浸在好眠裡,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粗粗的門閂居然被人踢斷了。

    「出、出什麼事了?」看門的程伯也顧不得穿戴整齊,慌慌張張的衝了出來,卻驚見一名身材魁偉、面有病容的陌生男人站在大門口。

    「君貽斌在哪裡?」看見程伯出來,他劈頭就問。

    「呃——」程伯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一同出來的小廝就嚇得將君貽斌的住處招了出來。

    「輔珩院!」陌生男人冷哼了聲,邁開大步就往那邊去了。

    「強、強盜啊!程伯,我們報官吧!」小廝抓著程伯的衣袖結結巴巴的道。

    「強盜?我看不像啊!」程伯也算是有些閱歷,當下連連搖搖頭。咦?這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眼熟?好像是……

    衝進輔珩院,踢開無數間房門,舒致遠終於找到擁著美妾睡得正香的君貽斌。

    「起來!」他一把揪起了君貽斌。

    「啊∼∼救命,強盜啊!」君貽斌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龐大的黑影,當下嚇得魂不附體。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驚醒的美妾也隨著喊個沒完。

    「閉嘴!」舒致遠乾脆一掌劈暈那個聒噪的女人,衝著君貽斌狠狠喝一句:「我是舒致遠。」

    「致、致遠將軍?你不是大鬍子嗎?怎麼會……」君貽斌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呢!

    「告訴我你聽到的一切!」舒致遠將他再提近些,咆哮道。

    「什麼、什麼聽到的?」這下君貽斌倒真認出他是舒致遠,畢竟這麼可怕的氣勢除了舒致遠之外也沒幾個人會有了。

    「那天夜裡,你究竟聽見雅兒和君貽笑在說什麼?」他湊在他耳邊威脅道,「老老實實的招出來,不許有一句謊言,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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