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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文 / 洛樵薰

    而妮雅,顯然已將門主逼到惱火邊緣。

    「那我們現在要先去妮雅小姐的家,還是……」烈未說完的話遭一聲轟然巨響打斷,機場四周倏地湧起一陣濃煙,尖叫聲四面八方響起,機場陷入一片混亂當中。

    「發生什麼事了?」望向騷動來源,上官朔堂顯然對這場意外十分感興趣,不假思索地便改變方向,邁開腳步往人們爭相逃離的反方向而去,而烈當然是跟隨他的腳步,至於妮雅……管她的!

    他從來就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不過他倒很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還好死不死地挑在他剛踏入國境的時候,無論橫看豎看都像是來砸他場的,這閒事,他不管未免太說不過去。

    走到顯然是事發現場的地方,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牆上被炸出了個大洞,嗆人的黑煙瀰漫四周,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似乎沒人受傷。

    環視四周,上官朔堂心中的不脫緩緩升起,他冷著臉下命令,「烈,吩咐下去,徹查看看是誰幹的。」他要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竟然敢向他的怒氣極限挑戰。

    「是。」邊回答,烈邊在腦中閃過幾個可能的名單,打算先從他們下手。

    交代完畢,上官朔堂皺著眉再度看了下一片凌亂的現場,以及一堆中看不中用的警察,這才轉身往機場大門走去——他可不會忘了他此行提早自澳洲回法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救救我……」一個極細微的聲音竄入耳中,不過上官朔堂打算充耳不聞,他可不是救護車,要求救,等救護車到了再說。

    雙手插著口袋,上官朔堂步履穩健從容,絲毫不為入耳的細微聲音所干擾,惻隱之心,他可沒有。

    「求求你……救救……我……」這回不只求救聲,上官朔堂的褲子也被一隻求救的手給扯住,導致他的步伐小受阻饒。

    其實他大可一腳將對方踢開置之不理——相信換作是律岍或滄冥絕對會這麼做,但沒辦法,誰教自己比他們兩個善良了那麼一些呢?

    定下腳步,上官朔堂瞇著眼睛看向拉住自己那只明顯受爆炸波及而變成灰黑色的手的主人,「我看起來像醫生或護士嗎?」揶揄的話出口,卻讓人一點也感受不到開玩笑的感覺。

    「救救……我……」那人仍是重複著這句話,然後手緊扯住他的褲管——昏了。

    上官朔堂的眉毛挑得半天高,陷入兩難的境地中。

    他從來不是什麼大慈善家,更不是什麼路見不平的大英雄,但要他將一隻在垂死邊緣而伸出向他求救的手給打掉,他真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唉,為何他總學不來律岍跟滄冥的無情呢?不然學學無息如鬼魅的謙臣也不錯,再不然就讓他跟栩恆一樣濫情吧,偏偏他就處於中間,於是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差事應該要讓栩恆給碰上才對,他最喜歡幫助別人了——當然只限女人。

    而非常剛好的,現在倒在他腳邊,抓住他褲管昏倒的剛好符合栩恆幫人的惟一條件與資格。

    皺眉瞪眼的,上官朔堂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其實是馬上拿出行動電話,然後將敦栩恆自澳洲電召來這邊,再堂而皇之地將腳邊那個麻煩扔給他。

    當然,他未付諸行動,畢竟自澳洲來到法國也非一時半刻的事,就算栩恆想,怕也趕不及吧。

    「門主?」見主子就站在那裡發愣,烈發覺自己非常有義務出個聲。

    「烈,將她扶起來吧。」躊躇再三,他終究是無法忍下心。

    而當烈將女子給扶起來時,上官朔堂這才發現到她有張清麗的面孔,雖然蒙上髒污,卻仍是無損她的美,呵,相信要是被栩恆知道了,肯定會大流口水,然後怪他不夠朋友,有這等好康的竟然沒通知他。

    「門主,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盡職地扶,其實應該說抱比較恰當,因為她都昏了,再怎麼扶,她的腳都只會拖地而已,烈乾脆一把將她抱起。

    「當然是去醫院。」上官朔堂瞄了烈一眼,懷疑他怎麼會問這等蠢問題。

    「可是妮雅小姐……」烈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主子,除了現下這條人命之外,還有另一條人命在等著他的垂憐。

    「該死,我竟然忘了。」他低咒一聲。

    「要不你先去妮雅小姐那,由我送這位小姐去醫院好了。」烈適時提出非常恰當的建議。

    「不好。」想也不想,上官朔堂直覺地拒絕,卻在說完後連自己也愣住了。

    照理說,這應該是此時最適合的方法,他應該要照著烈的說法去做才對,但……他眼睛不自禁瞄著烈懷中的清麗女子,他發現自己竟然放不下。

    真是見鬼了,才見一次面,講沒一句話,有什麼好放不下的?上官朔堂差點被自己無稽的想法給笑死,相信要是被其它人知道,非恥笑他到死不可。

    「我先跟你去醫院,再折回去妮雅那兒。」想是那樣想,上官朔堂仍決定要跟去醫院。

    「是。」嘴裡應著,烈仍是怪異地瞄了上官朔堂一眼,覺得主子今天怎麼有這種好興致救人救到底。竟然還跟著去醫院呢,真是前所未聞。

    率先大跨步往停車的地方走去,上官朔堂決定不再思考自己的怪異,反正照此時的情況看來,一定又是個無解的習題,倒不如給他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的!

    「哇,艷遇耶。」透過電腦屏幕正看著上官朔堂一舉一動的敦栩恆吹了聲口哨。原來在機場可以救到美女,嗯,下回他也要多到機場晃晃才行。

    「艷你的頭啦。」司空列極非常適時地又給他一盆冷水。

    「哼,我不跟不懂得欣賞藝術的人講話。」敦栩恆瞪了司空列極一眼,不屑地自鼻孔噴出一口氣。

    「藝術?」司徒滄冥聞言挑起了眉。

    「難道你們不覺得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至是上天的藝術嗎?」敦栩恆雙眼發光地說道。

    「瘋子。」祈律岍撇撇唇,不屑。

    「花癡。」司徒搶冥反應跟祈律岍一樣,只是換個詞罵。

    「果然只有獸性。」司空列極誇張地歎了一口氣。

    「你們……」敦栩恆瞪著前面三張對他盈滿不屑的面孔,本想求助於望月謙臣,卻發現他只是未出口,其實臉上的揶揄跟其它三人都一樣,於是嘴一撇,「哼,大家走著瞧,我看你們何時會栽在女人手裡。」

    「你放心,絕對沒有那一天的。」他們極有信心地說道。

    敦栩恆不置可否,只是挑挑眉,決定跟他們槓到底。

    第二章

    將傷者送進手術室,上官朔堂意外地在醫院中發現那個揚言說要在家等死的人。

    眼尖的妮雅很快地便自走廊的那一頭奔過來,然後撲進上官朔堂的懷裡,「朔堂,我好想你喔,我就知道你一定捨不得我的。」

    心滿意足地埋首在上官朔堂寬厚的懷中,妮雅甜蜜地以為是有人通知上官朔堂說她人現在在醫院中,所以他一下飛機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醫院看她。

    將膩在自己懷中的妮雅扶正,上官朔堂微微蹙一下眉,快得不著痕跡,又恢復他的溫文儒雅,「妮雅,你怎麼會在這裡?」

    妮雅淚眼汪汪地將裙子撩起來,露出包著繃帶的腳,「我扭到腳了,好痛喔。」並放作不支地又要朝上官朔堂倒過去,她忘了自己剛剛的狂奔。

    上官朔堂用手擋著她蠢蠢欲動的身子,「怎麼那麼不小心?」他淡淡地問。

    「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妮雅欣喜地一把抱住他的臂膀,「早知道受傷可以換來你的心疼,那我就早些去扭到。」這樣你就不會跟我提分手了。

    「妮雅,這裡是公共場合,莊重些。」上官朔堂略顯不耐地將她自自己手上「剝」下來,「既然受傷了,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嘛好嘛。」嘟著嘴,妮雅乖乖地站好,「那你什麼時候要來找我?」她雙眼閃著期待的光芒望著他。

    「妮雅,我想你那天可能沒聽清楚我說的話。」他捺著性子重申一次,「我說我們已經結束了,這樣夠明白了嗎?」

    「朔堂……」妮雅不死心,張口又想講些什麼,卻被上官朔堂難得的冷漠給凍在口中。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三次。」緩緩吐出這句話,上官朔堂語氣毫無溫度。

    「可是……可是我愛你啊。」拳頭握了又緊,緊了又握,妮雅浮起淚光地朝他喊道,然後自經過身邊的人搶過他手上的水果刀,讓原本離上官朔堂兩步遠的烈見狀趕緊過來護在他身前。

    上官朔堂只是不發一語地冷眼看著她。

    妮雅狂亂地將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不,我不要跟你分手,如果你真的要分的話,我就……我就……」

    「自殺嗎?」上官朔堂替她把話說完,然後緩緩搖頭,「妮雅,你知道我不接受威脅的,不要惹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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