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駱彤
嗯哼,現在肯認錯了?
「只要你知道自己有錯,我也不是一定要走。」
洪若寧說得好像施恩一般,渾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本來嘛,凡事不過一個理字。無理,不管是下人、主子全都是一樣。哪有主子或長輩可以無理,下人或晚輩就是有理也不能說的道理?
他的寧兒好大的口氣。要進他提督府不容易,要出也就更難了。她想走,他不一定會由她走。
「所以,你自認還是提督府的侍女?是不是,我的寧兒?」
什麼叫「我的寧兒」?
「是。但我不是你的寧兒。」洪若寧秀眉微皺。
向來,她不是誰的所屬物。如果她自認為是別人的所屬物,就不會逃婚、不會躲在提督府。
「你會是的。寧兒。」
「不要這樣叫我。寧兒、寧兒,肉麻兮兮。」
「我以為你會喜歡。」
「不管你了,有什麼事你說吧。沒事的話我要睡了。提督大人請回。」洪若寧不理坐在床緣的司徒青。小手一推,把他推下床後,鑽進被子。
司徒青把油燈挑弱,悄悄地站在床邊。挑弱的燈火並不刺目,他看得清她,卻也不擾她安睡。
「不送了。幫我把門關上。」
司徒青手一揚,房門被合上,他卻還站在床邊。
淡暈的燈火映著她芙蓉似的面容,纖長的睫毛安分地置在眼皮上。俏挺的鼻子淡淡的印下陰影,花瓣似的小嘴微微噘著。如脂般的肌膚,搽著兩團淡淡地紅暈。
轉個身,她睡不著。腦裡想的是他那句「我的寧兒」。
他怎麼能這樣叫她?即使是洪老頭都只是叫她丫頭、叫「若寧」,叫「寧兒」已實屬過分,他還厚顏無恥地加上「我的」。
再轉個身。
但是,她雖然不習慣,但也不見得是討厭。起碼,以前他不是個討厭的人。他脫下面具,究竟是為了什麼?
洪若寧苦惱地睜開眼。
「呀,是你。」
她沒想到他還在房裡。他走路無聲,所以剛剛聽到關門聲,她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卻被他嚇了一跳。
「你這樣想嚇死我?」洪若寧拍拍胸口。慘了,她不該說這句話。為這樣一語雙關的話,他極有可能扭斷她的脖子。
「睡不著?」司徒青笑了笑。用毀了一半的臉。但那笑容卻叫她看傻了。
「呃,」好不容易她找回聲音。「睡不著回你房裡,我要睡了。」
「你睡不著的。」他的寧兒分明睡不著。司徒青爬上她的床。
「下去。別煩我。」
「今早不是想吃我?現在又不想了?」司徒青邪氣地往被裡鑽,握住她玉雕似的雙足。
「現在不想,可以下去了。」
司徒青的手掌沿著玉足向上,鑽進褲管裡,撫上她的小腿。
奇異的癢麻感往身上竄。洪若寧想掙扎,卻又停下動作,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討厭他的碰觸。
「你不想,我想。你不是要胡老大探探我是不是男人?現在,用不著那麼麻煩,你自己試試就知道。」司徒青沿著細滑的肌膚往上摸,礙於褲管的牽制,一會兒就再也上不去了。
「我知道你是。」
「不親自驗驗?」司徒青把手抽出,將洪若寧抱在懷裡。
「不……」
司徒青的唇覆上她的,有絲粗狂卻不忘掠索。這些日子來的壓抑急待宣洩。
「司徒青,你……」洪若寧氣瘋了,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再稱他為提督大人,她連名帶姓的叫他。
若不是放她喘口氣,他根本不打算放開她。既然有能力罵他,表示她氣吸足了。於是,才被釋放的小口,又被吻住。
洪若寧的身體逐漸升溫,初嘗情慾的她,整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
「司徒青,你不能這麼做。我們不能有夫妻之實。」洪若寧掙扎,卻掙不出他的柔情。
「當然行,你對我有感覺。我喜歡你。」司徒青的手在她身上四處點火,釋放激情。
黑暗中只剩司徒青急促的呼吸,和她忍不住的嬌哼。她咬緊了下唇,這樣的聲音教她好羞。
「寧兒。」司徒青溫潤的舌頭,舔舐洪若寧細滑的肌膚。一陣暗香,似有若無地自她身上傳來。順著肌理向下,留連於她平坦的小腹。
「啊……」彷彿被挑起最敏感的神經似的,洪若寧弓起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
「寧兒……」舌頭向下,粗糙的大掌撫弄她大腿內側,頑皮地畫著圈子。
「哼……」洪若寧還是咬著下唇,不想發出這羞人的聲音。
「寧兒,你怎麼了?」司徒青看她始終咬著嘴唇,不由得奇怪。男女之事他並非生手,雖不甚熱衷,卻沒看過別人像她這般。
「你?」坐起,愛憐地將她攬入懷中。指腹往紅唇一探,上面咬了排細密的牙印。
「我讓你難受?」他輕吻她的眼眉,細細密密,無限愛憐。
倚著他熾熱的胸膛的她,如花似的俏臉微紅,燦若星子的眼往他被炸傷的半邊臉直瞧。
「怕不怕我這張臉?」司徒青緩下手。
「為什麼要怕?你如果知道我家鄉的惡名,保證你不會這麼說。」洪若寧挪開身子。他熾熱的胸膛像烙鐵似的,烤得她頭暈。
「不怕?其他人都怕。」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目中根本沒有絲毫懼怕。若是怕,她也就不會像主子一樣使喚他這提督大人。
「別人怕是他的事。但他們怕,不見得我也要怕。」洪若寧挪開身子,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熱得難受。
司徒青扳回她挪開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貼。
「不醜?」
「醜不醜我已經說過了。你還要問幾次?我說不醜就不醜,如果你還覺得丑那隨你吧。反正,這張臉長在你身上,又不是長在我身上。」洪若寧別過臉不看他。
「看來你真不怕我。」司徒青扳回她的螓首,印下吻。
「怕你?該怕的人是你吧?」
反正,已和他有肌膚之親,而她也喜歡他。
是故,洪若寧大起膽子,一個轉身,和他面對面,修長的雙腿輕夾他的腰。更令他著火的是,她將她最私密的部位在他的堅硬上磨蹭。
「寧兒……」司徒青低叫,他的熾熱一碰及她的溫潤細緻,什麼理智也沒了。「再這樣……我會忍不住……」不想他的粗狂傷了她,額上的熱汗如雨直下。
「我沒要你忍。你以為我是粗泥做的人偶不成?」其實,這樣洪若寧也是難受。他的熱像是傳到她身上似的,整個人昏陶陶地。
「寧兒……」司徒青的情緒更顯焦躁,下腹脹痛。
洪若寧輕喘著氣,玫瑰色的皮膚微微發汗。
「你……別逼我……」雖說如此,雙手卻不聽使喚地定著她俏挺緊實的臀部。
「怕……了吧?」
「呃。」如遭電擊一般,司徒青彈了起來。
見他有反應,洪若寧火上添油地愛撫他。男女之事她算是知道的,出嫁那天後娘曾拿秘戲圖給她看過。
「寧兒,你……這妖精……討打……」
「怕了吧。」洪若寧幾聲嬌笑,興昧十足的看著渾身赤裸的司徒青。
這可惡的磨人精。
「丫頭,讓我……來教……你。待會兒……別討……饒!」司徒青裝得惡聲惡氣,卻嚇不了洪若寧。
三兩下,他擒住她,拉離自己身邊。
「丫頭,你的確是人偶。卻不是粗泥做的。」再一次,司徒青撫著洪若寧的曲線。這身雪肌玉膚真若是粗泥做的,不知玉雕的會是如何?
「沒錯。粗泥做的是你這大笨蟲。」
「笨?找死。」
「誰怕你。要死,找別人去。本姑娘我今日不殺狗。」洪若寧涼涼地道,絲毫未察覺和她在一起的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愛慾、易衝動,不會任她撥撩後善罷甘休。
「所以我說……」
洪若寧還要長篇大論,檀口卻緊緊地給封住。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沒有保留,靈蛇般的舌頭滑過她的貝齒,入內翻攪,更輕咬她的下唇。
「別玩火。」司徒青的眼眸在接觸到她胸前的曲線後,不斷的變濃、變黑、變深沉。
「當然,玩火會像你這樣。」洪若寧調皮地以面揉著他被炸毀的臉。
司徒青的反應則是毫不遲疑地推開她。他怕臉上醜怪的突起,會刮花她的臉。她的皮膚像水舀成地一般細嫩,輕輕一刮就會刮壞。
「我喜歡這樣。」洪若寧又將臉移近。「這樣粗粗癢癢的很舒服。」
「你喜歡?」不管怎樣,她喜歡便成。
「對。不准你醫好這張臉。醫好了,小心我揍你。」
「醫不好了。」這張臉早醫過了。就是華陀再世,恐怕也無能為力。
聞言,洪若寧捧起臉,在他右頰上親了一記。
「我喜歡你這樣。」
「但,我喜歡這樣。」
司徒青扳開洪若寧修長地雙腿。
「別玩火,否則下場就是這樣。」
「呃,把手拿開。」後娘給她看的秘戲圖裡沒有這一段,怎麼他……
「別慌,我們正要開始。」
「呀,你做什麼?」
「小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好軟,就連這也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