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刁情小頑女

第22頁 文 / 張書婷

    李延晉不屑再和她多說一個字,旋身就要鑽入轎子裡,不料。夏寧兒一把扯住它的腰帶,將他拉了回來。

    「夏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但請自重」李延晉嗤之以鼻,目光鄙夷地瞪她。

    「你--」夏寧兒想翻臉。卻又翻不起來,嘟著俏唇低問!「你到底要上哪兒去嘛?」

    「我上哪兒去,關你什麼事?」這女人真是有病!

    夏寧兒聚攏雙眉,手又腰,嬌噢道:「我是你的娘子。當然有權利知道你要上哪兒去。」

    「你瘋了是不是?」李延晉按捺不住胸腔的怒火,吼起來:「我和你連堂都沒拜過」

    「你想反悔?」哦--喔!她肯定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反悔?」他哼了聲,別開臉苦笑一下。「夏姑娘,你真是瘋到無藥可救了。」他搖了下頭,轉身又要往轎裡鎮。

    夏寧兒見狀。頭一鑽,在他之前鑽入轎中,揚著下巴,賴皮地坐著。

    李延晉咬了下牙,惱怒地伸手將她從轎子裡拖出來。

    「你幹什麼?弄痛人家了啦!」她痛呼。揉著手腕,泫然飲泣的嬌樣。

    「幹什麼?夏姑娘,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妨礙我的話,我就叫人把你抓起來。」

    夏寧兒不甘示弱,揚著下巴,湊至他面前吼!「李延音,我也鄭重地警告你,如果你真的走了的話,我就告你拋妻。」

    「夏瑄兒」李延晉氣結,真想一掌劈死這瘋女人。

    夏瑄兒?她終於注意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了,怪不得他會那麼凶?嘻--誤會了!她掩嘴輕笑。

    李延昔氣得快要爆血管了,一對炯炯黑眸瞪得幾乎凸出來,胸膛更因忿怒而上下起伏。

    夏寧兒見他氣成這樣。感覺有些心疼,但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你幹嘛老是對我這麼凶啊?」她嗲聲地道,出其不忘地輕撞了下他的肩。

    他猛地向後退一步,被她這輕薄的舉動給嚇愣了。

    夏蜜兒又擠了下眼,媚笑著靠近他道!「瞧你,不過碰了一下,就楞成這副德性。

    有道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李公子……」

    「你哪配稱作美人?」他嗤之以鼻。

    夏寧兒杏眼頓時圓睜,他的話已經嚴重地傷了她的心。是啊!與孫沅沅比起來.我夏寧兒算什麼呢?她後悔自己曾經相信他之所以會愛上孫沅沅.是因為她體內的靈魂是夏寧兒;現在,事震證明了那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美人?

    孫沅沅才是。

    她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低聲問!「你的心裡除了孫沅沅外,根本容不下別人了,封不對?」

    「沒錯!」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夏寧兒那對漂亮的眼睛被淚水淹沒了,糾痛著心,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我錯看你了,早知道你是這麼容易變心的男人,我絕不會為你而死。是,我哪兒比得上孫沅沅的美貌?我不過是為了情,一次又一次借他人的身體還陽的笨女人!有了孫沅沅,你哪兒還會看得上我這張臉?哼!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那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不會了。再世不會了,李延晉,你放心吧!我夏寧兒再也不會纏著你了,再也不會了……」

    語畢。她旋身奔田李府大門。

    寧兒?是寧兒!不!不可能,那一定是夏瑄兒在搞鬼,千萬不能上她的當,可是……他矛盾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愈想心愈煩。思緒也愈亂,乾脆「取消行程。把東西搬回去。」他吩咐侍從。

    甩手朝屋內走;他必須好好地想一想。

    儘管心裡認為那是夏瑄兒玩的把戲,但回想她剛才的模樣,卻又有幾分真實: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萬一她真是夏寧兒的話,自己豈不要抱憾終生?

    不!這件事他要好好地查清楚才行」

    第十章

    李延晉在入夜時分便已潛入夏府後院。靜靜地躲在夏瑄兒房前的矮樹叢裡,倘愉地從那半敞的窗子瞧進屋裡去:只見她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動作。像個傻瓜似的。

    呆呆地坐在桌邊兒,那模樣簡直像個失了戀、掉了魂的人兒似的。教人見了好生心憐。

    小菊和香兒又鬼鬼祟祟地來至窗邊。賊頭賊腦地往屋裡瞧了瞧,然後輕聲細語地小聲議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難不成真的瘋了?」香兒說著。神情看起來有些擔心。

    儘管夏瑄兒是全天下最難伺候的主子.但好歹她也伺倏了她十幾年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瘋了才好!」小菊無情地道!「像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受點懲罰。

    哼!早上還想蒙我,說她是寧兒小姐,我看啊!她是見鬼、中邪了,憑她地想跟小姐比?我胚!」

    香兒的臉帔成一團。「可是我真的覺得她變得不一樣。」

    小菊白了香兒一眼。「傻瓜!當然下一樣嘍!瘋了嘛!好啦!好啦!走了啦!」她拉著香兒輕手細足地走開了。

    李延晉蹙起眉頭,呈思考狀。

    難道真的是寧兒?

    一想起早上她哭跑著離開的模樣,他的心就莫名其妙地酸了起來:現在又看見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兒,他的心更是感到難受,噢!李延晉呀!李延晉,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她是不是寧兒仍不得而知.在事實真相未查實前,你絕不能同情、憐憫她,也許這是她利用你的同情心所設下的圈套呢!理智、理智。千萬要理智!他不斷地對自己說。

    夏寧兒這回是傷透了心,痛徹了肺,腦中浮現的淨是輕生的念頭。

    早知道她就留在陰間不回來了,至少保留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可現在,什麼美夢都泡湯了,留下的只有痛苦與悔恨。那心中牽牽掛掛的多情郎.如今成了負心漢,自己繼續留在這世間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面無表情地研起墨,然後執筆寫下他日曾是多情郎轉眼成了負心漢我心已碎夢難圓唯獨一路陰間返是怨是恨是心痛一切莫怪郎無情只怪妹心是情癡天若有情天亦老海誓山盟恨路遙放下筆,她絕望地緩緩動起雙腿,走向床鋪旁的櫃子,自櫃中取出一塊白布倏,仰頭往上一拋,拋過了頭頂上的構梁她是徹徹底底地不想活,完完全全地死了心,但一想到上吊後那慘狀——雙眼翻白,舌頭也吐出來她就覺得有點兒噁心。不過.想一想,噁心總比病死好,利剪穿心的那股椎心刺骨的疼痛,自己已經嘗過,要她再經歷一次哼!免談。

    所以,還是上吊好了。

    李延晉看見這一幕,驚駭得瞪直了眼。

    如此強悍的一,個女人,居然也會輕生?

    這似乎不可思議!

    夏寧兒吸了口氣,鼓足勇氣將頭伸入布圈裡,誰知「咻」地一聲,該死!

    布條突然斷裂,害得她從那墊腳的椅子上摔了下來,摔得小屁股開了花。

    「噢」她揉著小屁股站起,疼得差點兒掉下淚來。

    沒想到上吊沒成功,反而摔掉半倏小命!

    她氣惱不已地盯著掉在地上的那塊白布條,忍不住上前痛踩它幾腳,以洩這摔屁股之恨,順便罵它幾句!「死布條!臭布條!爛布條」

    她只差沒把它祖宗十八代都罵出來,不過那種話她也罵不來: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該同那挑糞的大牛多學學,那傢伙罵人的話可說是一肚子皆是,就是罵上三天三夜也罵不完,偏偏她爹不准她接近他。就是站得近一點也不行,否則,她今天就可罵個痛快,順便把那負心漢也罵在一塊兒。

    也許是我注定不該死得太難看吧?就像那負心漢說的,我哪配稱作美人,既然已經長得不怎麼樣了,死後也該給人留點好印象吧?好吧!那就別上吊,可是有什麼法子可以死得標漂亮亮的呢?這倒是挺傷腦筋的~李延晉在窗外看得一頭霧水。也不曉得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到底在說些什麼?該不會上吊不成,又在想別的法子尋死?他擦亮雙眼,仔細地瞧著。

    夏寧兒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有什麼比上吊更好的死法——吃毒藥嘛!方法雖然不錯,但藥性發作,恐怕也不好受:看來,她還是跟剪刀比較有緣,就割腕自殺好了,雖然血會流乾,但總比上吊好看吧!

    決定了之後,她便嘟著小嘴、皺著小鼻子,移向梳妝台前,執起梳妝台上的一把利剪李延晉見狀,臉色白了白.飛身一躍.破窗而入,倏地搶下她手中的剪刀,吼道!

    「你瘋夠了沒?」

    他怎麼會在這兒?夏寧兒來不及反應地怔了半晌,按著便氣呼呼地咆哮起來:「原來跟我作對的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傢伙?你才瘋了呢!你不是一直恨不得我死嗎?那還阻撓我幹什麼?」她忿忿地鼓脹著腮幫子。

    他將雙手擺在身後,俊朗的臉龐敷上一層薄冰,冷冷地道:「我是恨不得你死,還恨不得將你五馬分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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