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唐婧
「憐兒。」許霆昊放軟聲調歎口氣,將她拉近身邊。「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聲。隨你吧!你想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我不會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咱們練字吧!」她骨碌碌的眼兒轉了轉。
「練字?」他傻眼。
「是呀!等等我。」她蹦起身推門而出,外頭的人喝得爛醉,壓根沒人留意到一身嫁裳的新娘子跑出新房。
須臾片刻,楚憐兮竄回新房,懷裡揣了文房四寶攤在喜桌上,轉身合上門。
「我最喜歡與你一起看書練字的時候,你總是耐心地捉著我的手教我寫字。」她的眼神墜人回憶。「那日你同我說名字是不能改的,每個人從天上降世下來時,姻緣簿上便登錄了名字,用一條紅線繫住有緣的兩個人,若要改了名,月老找不到,那這天定的姻緣便成不了,而那個被繫在紅線另一端的可憐傢伙便得落得孤苦一世!」她舉起手腕,那日許霆昊由大理歸來,兩人許了婚期,這紅繩再度由他縛在她手上。
聽她對自己多年前說的話記得清楚,他心頭感動。
她燦著星眸道:「在你捉著我的手一筆一劃教我寫『楚憐兮』三個字後,我才開始真正喜歡起自己的名字!」
楚憐兮磨好了墨,將狼毫筆蘸飽了墨汁,拉著許霆昊在桌前坐定,鑽入他懷中捉了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放在紙上。
「我想寫一篇『上邪』!」她喃喃念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你看這闕詞意境真好!」她停了笑,認認真真規規矩矩地開始練字。
她的構思很好卻忘了一點,他早已不是十五歲的許霆昊,而她也不是九歲的楚憐兮了。
她柔軟馥郁的身子在仙懷中磨蹭,她向來坐不住,一會兒就要蠕動身子,他體內酒精效力漸漸發
作,那朝思暮想的人兒又在懷中依著,許霆昊一身汗,苦不堪言!
「你看看,這字寫得真好,那日我遞上狀紙,你也不說破,還讓魏傑讚我字寫得好,我的字當然寫得好,誰叫我有個好夫子。」她壓根沒發現他的不舒服,自顧自說得可樂了,他的鼻息越益粗淺急促,徘徊在她的鬢角耳廓間,搔得她咭咭笑個不停。「別!別!好夫子,你知道我最怕癢了,你行行好,別再呵我氣了。」
「憐兒,」他的聲音暗啞粗嘎幾難辨識,他低語,「你別再折磨我了!」
「我才沒有……」她旋過身正要辯解,一轉身卻和他的唇碰個正著,他的唇火熱灼人,她睜大了眼還想閃躲,卻被他攬著不得動彈,他的嘴猛烈地吸吮著她的甜蜜。
她還想掙扎,卻被他趁隙鑽人的舌攪亂了思緒,他急切火熱的舌纏逗著她的在她口中嬉戲,讓她拋去了所有理智,全身發軟沒了力氣。
他抱起她的身子回到床上,被他吻得神智渙散的她,醺然溺陷在快意的漩渦裡,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褪下她身上殷紅嫁裳,繼之輕輕一扯卸下了她胸前肚兜,見著她一身雪嫩誘人的玉膚,他發出一聲歎息,沒想到他的小妻子個頭纖小,卻有著令男人咋舌的豐潤柔軟,他低下頭俯在她胸前吮嘗著滑潤的肌膚,輕輕舔吻她的胸前,引來她急喘誘人的輕顫低吟。
他的手緩緩撫過她的胸前,在她全身燃下火焰,她只覺身子不斷發軟輕顫,身體裡傳來一陣陣莫名的殷渴需求。
「好熱!」她的眼中漾著柔媚的光,她不清楚自己要什麼,只知道弓起身子貼近他尋求解脫。「夫子,我好難受!」
「說過了,別再叫我夫子!」他懲罰地輕咬了她一下,起身脫去身上衣物。
乍然見著他精壯男性的身子,她酡紅了臉轉過頭。
他俯下赤裸的身子覆著她的,低聲在她耳畔輕語,「我的小娘子,我想聽聽你正正經經地叫一次我的名字!」
他挺身進入她,傾身吻住她的痛楚叫嚷,吻去她的淚珠兒,在她習慣了他的存在後……
一次又一次猛烈後,他帶著她攀上絕樂的頂峰,終於,她軟著疲累的身子在他耳旁輕柔柔地喚出他最想聽到的話語。
「霆昊!」她抱緊他的身子,眼角淌出幸福的淚水,在經歷這麼多波折後,她終於還是回到他身邊。
「我好愛你,好愛好愛!」
楚憐兮睜開眼,轉過身覷著熟睡中的許霆昊。他依舊是她記憶中那個好看又冷靜的男人,但似乎又有些不同,睡夢中的他霸道地攬緊她,生怕失去一樣,她不知道嚴謹守禮的他竟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她心底明白,他這孩子氣兼著倨野的一面只有在她面前流露,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有獨鍾深情繾綣,她柔柔笑起轉回頭回味著方纔的激情,知道她會愛這個男人一輩子。
方纔她終於見著了他那段紅絲繩,他繫在腳踝上,她偷偷地笑,為了個腳上縛著紅繩的男人!
「你在想什麼?」他突然出聲從後方抱著她,輕輕咬著她柔軟的頸項。
「還咬?你一定是晚上那頓沒吃飽,瞧你咬得我滿身齒痕,遮都遮不住,明天肯定要叫爹譏笑死了。」
他說得真摯,「可是除了你,我什麼都不想吃!」
「你方才問我想什麼,我在想,」楚憐兮笑道:「咱們的功課還在桌上沒完呢!」
「饒了我吧!憐兒。」他哀號,「今兒個是咱們洞房花燭夜,我抱著你滿腦子只想得到一件事,怎可能捉著你的手練字?」
「不寫也成,但我要罰你。」
「你說吧,怎麼罰?」他歎口氣,決定逆來順受。
「爹給你買的『春宮秘籍』你讀全了嗎?」
他訝然。「你怎麼知道?」
「我偷看了。」她笑的得意。
「女孩子家看這個做什麼?」他不贊同。
「大男人!為什麼女人就看不得?不看看怎麼知道比較?」她咭咭嬌笑,「我要罰你的就是,要你學全裡頭招式,然後全部教我,以前你是我做學問的夫子,往後就是閨房裡的夫子了。」
「我甘心受罰!」』他低吼,抱著她的身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會吧!你現在就要開始?」她訝然於他的精力充沛,卻在他的碰觸下軟了身子,亂了思緒。
「我向來堅持教學要及早開始,而且永不間斷!」他將身子埋人了她,輕柔柔低語,「我還要教你一輩子呢!」
芙蓉帳裡春光旖旎一夜。
尾聲
一年後,許霆昊回到京畿與朱承曄佈局將朱彝桂引來,當面揭了他的罪狀,不容再辯,解了他的兵權送人大牢,圓滿地幫朱承曄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
論功行賞,朱承曄原有意將許霆昊留在身邊,卻被他婉拒,最後朱承曄只得依了他的意思,任職他做湘陽縣尹,接了自朱紹康求去後一直懸著的缺。
「謝主隆恩!」許霆昊解決完所有事情一心只念著在紅葉莊內待產的妻子,連承曄最後一句「有空常回宮中看朕」都未曾搭理便匆匆離去。
朱承曄搖搖頭,恨透了他的瀟灑。
回到紅葉莊,許霆昊急欲回到昊天居探看楚憐兮,卻叫楚天翱攔下,看著岳父眼眶微有淚漬,許霆昊胸口撞擊,險些喘不過氣。
「爹!憐兮她……她有事嗎?」
「是的!是的!憐兮她……」
見楚天翱猛點頭一臉感慨,許霆昊呼吸驟然停止。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要他的小妻子,他的憐兒,他不能沒有她!
他想起小點兒死後她給他的信,他答應過她不用生孩兒的,他怎麼忘了!
半天,楚天翱接續了口中話語,「憐兮這孩子實在懂事,往日我對她著實太苛,她、她一舉生了個雙胞胎,兩個兒子!兩個都是兒子耶!」楚天翱躍高身子。
「我當外祖了,而且有了個姓楚的小仔子,有個小傢伙可以讓楚家承繼香火了!」
「霆昊,你說說,孩子該叫什麼好?」楚天翱一轉身,才發現許霆昊早已不見蹤影。
「這孩子!」他搖頭輕歎,「一向沉穩自持,就只遇著了憐兮的事兒便亂了套,真是上輩子欠了這丫頭的!」
另一頭在楚憐兮房中,許霆昊緊緊的摟著妻子不肯鬆手。
「你在幹嘛?」楚憐兮剛醒來就被丈夫摟得喘不過氣,她笑他,「知道你想我,但不需如此激動吧!」
「我不許你再生孩子了!」他將頭埋入她的青絲中悶著聲生氣。
「我也不想呀!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就得當人家的娘,想來就可怕!而且挺著大肚子不能穿漂亮衣
服,不能騎馬到處逍遙,慘透了,但……」她笑他,「你每天晚上都纏著我不放,不生孩於才怪呢!」
許霆昊失笑,放鬆懷讓楚憐兮依在胸膛。
「我去請教大夫找些藥給你吃,以後都別再生了,反正你爹最想要的『兒子』都有了,不會再逼你生。」他輕柔柔地攬著她。「兩個兒子就交給兩邊的老人家帶吧!今後你惟一的事兒就是陪著我,當我的娘子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