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錯綁俏王爺

第13頁 文 / 靈涓

    「想伊,抱。」穆禎瑞懶懶地把句子縮到最短。

    「王爺!」祝樁齡沉聲一喚,似要穆禎瑞有點分寸,別再跟個平民百姓廝混。

    若是名女子,娶回府中當個小妾便罷;偏偏蘇想伊是男性,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悖倫理、逆天理之事,他怎能袖手旁觀,讓主子走上歪路。

    「別煩。」穆禎瑞孩子氣地嘟著嘴,短短言語後,更別過臉、閉起雙眸,不再看祝樁齡。

    穆禎瑞知道祝樁齡其實不是太嚴肅的人,只是某位登徒子給他的打擊不小,才會讓他敵視蘇想伊。

    雖然有穆禎瑞指定,不過蘇想伊看了看祝樁齡依然難看的臉色,和佩在他腰間不知何時會抽出的劍,還是很怕死的不敢亂動。

    「想伊,抱。」老半天等不到溫暖的雙手,穆禎瑞不解地再度喚道。

    「王爺……」這次響應的人還是祝樁齡。

    蘇想伊卻鼓起勇氣越過祝樁齡,抱起嬌小的穆禎瑞,走回溫暖的屋中。

    「樁齡啊,打擾相愛的人,可是有罪的喔!」

    在屋門掩上前,傳出穆禎瑞帶有深意的輕笑聲,惹得想太多的祝樁齡面上一紅,沒勇氣繼續規勸。

    至於門內的兩人嘛……呵呵呵,基本上,連圓房該怎麼做都還不知道的人,除了蓋被子睡覺以外,是什麼都不會做的。

    ***

    次日晌午——

    「你又剩飯了。」蘇想伊皺眉,盯著穆禎瑞還有大半白飯的碗。

    「哦!」穆禎瑞則毫不在意地應了聲,繼續撥弄碗中的殘存飯粒。

    「王爺,請自重。」初次和穆禎瑞同桌吃飯,而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的祝樁齡也跟著勸說。

    他雖然看不過穆禎瑞和蘇想伊問的關係,但因職責所在,必定要保護穆禎瑞的安危;最低限度,他不能讓他貞操不保。

    「喂我。」穆禎瑞全然不顧祝樁齡還在一旁,便倒向蘇想伊懷中,撒嬌道。

    「這樣不好吧?」蘇想伊瞄了一眼面色難看的祝樁齡,乾笑道。

    「哪裡不好?」穆禎瑞倒是依然故我。「喂我!」他再度出聲。

    穆禎瑞的臉撒嬌地抬起,柔美的弧線在蘇想伊的視線中延展著;這次他再無暇去看祝樁齡的臉色,因為穆禎瑞微昂的臉龐,已吸引去他所有的目光。

    他順從地夾起飯,調成一口的大小後,餵入穆禎瑞微啟的嘴中。

    「主子……」

    祝樁齡沉吟片刻,沒再用先前的警告口吻說話;只是他些微低沉又欲言又止的語氣,讓穆禎瑞反而警覺到祝樁齡欲出口的話並不普通。

    「什麼事?」雖然祝樁齡的口吻讓穆禎瑞感覺心底毛毛的,但想不出有什麼大事的他,還是張大了口,等著蘇想伊餵他第二口飯。

    「蘭州城離京裡並不算遠,快馬加鞭一日夜即可到達。」祝樁齡見自己已成功引起穆禎瑞的注意,便不再講下去,報仇似的扒了口販進嘴中,忽然覺得飯菜好吃多了。

    「樁齡!」穆禎瑞警告地喚道。

    真的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侍從,他愛玩人、喜鬧人,祝樁齡也沒正經多少;平常都還好,若是他玩得太過分,祝樁齡還是會找機會整回來。

    「我怕講了會打擾主子用膳的興致。」祝樁齡繼績吃著飯,不為所動。

    他一下子夾了青菜,一下子又伸向紅燒雞;沒想到菜看起來不怎麼樣,味道卻挺不錯的。

    「是一天一夜就會到沒錯,但是母后要出宮總要先經過一些例行程序,何況她也不可能快馬加鞭一晝夜;我失蹤到現在才第四天,如果第二天事情就傳回京裡,現在母后最快也是在路上,你想說她已經到達蘭州城,那是不可能的事。」見祝樁齡不肯講下去,穆禎瑞逕自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想想沒什麼好怕的,於是他又張大了口,要蘇想伊繼續餵他吃飯;蘇想伊見狀,趕忙夾了一口飯,配上一點去骨的雞肉,溫柔地送入穆禎瑞口中。

    「太后的確還在路上,由御林軍護送著,預定在兩天後到達蘭州城。」祝樁齡點頭附和道。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穆禎瑞因怪祝樁齡欺騙他,而怒瞪了祝樁齡一眼,才繼續張口要飯吃。

    「我昨天回蘭州城一趟,才發覺有個大人物十分關心您的事。」祝樁齡的語調依舊,不因穆禎瑞的話而有所改變,說著,他還夾了塊碎蛋入碗中。

    這次穆禎瑞只是睨著祝樁齡,連話都不說,僅顧著嚼飯菜。

    「皇上讓剛回京的肆王代理朝政,率著精銳士兵,昨晚已到達蘭州城。」祝樁齡語氣平淡依舊,甚微微帶點笑意。

    而穆禎瑞則很不雅地將口中嚼到一半的飯菜全數噴到蘇想伊臉上,還因為嗆到而死命的咳嗽,讓蘇想伊無法跟他抗議。

    「你為什麼不早說!」好半晌才咳完能夠發聲的穆禎瑞,劈頭就是一句罵。

    「主於忘了嗎?您一直睡到快晌午才起身,光是梳洗又花去不少時間,我能和您講話時就是現在了。試問,我怎麼早點說?

    若我一早就把您從床上叫醒,您不對我大發雷霆才怪;況且,早些日子您不也曾吩咐過,就算是天搖地動、山河變色,甚至有人要殺您,都別叫您起來,任您睡到死算了?我只是遵從您的指示行事,不知何錯之有?」

    祝樁齡狀似恭謹地念了一長串,不過語中的「您」字,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特別刺耳,讓穆禎瑞當場從憤怒轉為羞愧,一句話也不敢反駁,還陪上可人的笑臉,希望祝樁齡別再念下去了。

    「還是主子決定從現在開始收回前令,天塌下來時還是叫您一聲的好?」祝樁齡惡劣地補上一句,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都是一個德行。

    「你……算了!」穆禎瑞嘴一扁,還是沒能罵出口。「皇兄有說什麼嗎?」

    「皇上除了希望早些找到您以外,其餘的沒再多說。」祝樁齡想都不想便響應道,彷彿牢料到穆禎瑞會問這個問題。

    「唔……」一提到皇兄,穆禎瑞的腦筋又開始打結。

    當今皇帝穆禎瑜和穆禎瑞雖是一母所出,但是穆禎瑜年僅一歲便被封為太子,遠遠居於東宮中,終年難得和穆禎瑞見上幾次面;雖是如此,照理說也不至於跟親弟弟不合。

    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當時還是太子的穆禎瑜突然厭惡起倍受母后疼愛的弟弟;起初只是相會時不與之交談,漸漸變成避不見面,待他登基時,更加封穆禎瑞為嫪王。

    除了皇帝自個兒,沒有人知道他封穆禎瑞一個「嫪」字,是因為惜之,或是藉先秦嫪毒一事諷刺穆禎瑞。穆禎瑞曾經揣測過,卻從沒得到答案。

    也因著這些事,穆禎瑞對握有絕對權勢的兄長,除了心存敬意外,尚摻雜著濃濃的懼怕;就像他害怕一直討厭他、數度說不需要身體虛弱的皇子,更將容易生病、就算細心照料也難得健康的他,視為皇族之恥的父皇般。

    「皇兄已經先來了……」震驚過度的穆禎瑞,再度喃念道。

    穆禎瑞不安的神色,讓一旁擔憂小命保不保得住的蘇想伊開始冷汗直冒,還呆呆傻傻地用筷子戳戳自己的脖子,以確認他的頭還跟身體連在一起。

    「我想,您應該在皇上找人找到發瘋之前回去,才能勸住皇上不殺蘇想伊;若您回去太遲,皇上怒火益盛,您成功的機會可能愈小。」祝樁齡很是得意地吃完最後一口飯,抹抹嘴巴道。

    聞言,穆禎瑞也只是乾笑兩聲,沒有動靜。他雖明瞭不早些回去,問題只會愈來愈大,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去;尤其回去了,還要面對可怕的皇兄,他先用想的就覺得頭皮發麻,在走出一步前,便會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

    第七章

    「呃……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不知道可不可以問?」蘇想伊的眼睛在兩人間掃了一遍,最後停在祝樁齡臉上。

    「你問吧!」

    「你閉嘴!」

    祝樁齡和穆禎瑞再度同時道,不過,這次蘇想伊仗著穆禎瑞在身邊,他將碗一放,把比較高大的身形縮入穆禎瑞身後。

    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拳腳相向他有必勝的把握,但祝樁齡身上有劍,還有皇上帶來的精銳部隊,他腦子打結了才會去跟祝樁齡打。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蘇想伊以很輕很輕的口吻,還是問出口了。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固然離蘭州城不遠,腳程快些的,一個半時辰就足夠從蘭州城走到這兒,但不代表它的地點不隱密;相反的,如果沒有熟人帶,要找到這裡的機會可說是微乎其微。

    「是啊!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被蘇想伊一問,穆禎瑞也好奇了。

    不知為何,祝樁齡驀地臉上一紅,調調不能成語。

    「快說啊!」穆禎瑞沒注意到祝樁齡的異常,一徑逼問著。

    「我見邱大人行蹤有些怪異,所以跟了上去,沒想到他沒好好尋找您的下落不說,還跑到花樓……」本該是義正辭嚴的話,不知為何祝樁齡卻說得吞吞吐吐、滿面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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