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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靈涓

    而幾個已到適婚年齡的公主則擇良臣婚配。其中還有一個公主即將嫁往鄰國當太子妃。

    於是,宮中一下子熱鬧起來,朝臣們整日來來去去,恭賀這個又恭賀那個的,就連元狩也被婚嫁、封王之事搞得昏頭轉向。等到忙完一切瑣碎事項後三個月已經過去了。

    本來,他也希望能盡快回到湛憂身邊,畢竟他們已經分別了那ど久,可惜……他搬人王爺府的頭一日,他那個行事古怪的父皇,居然又特別下旨讓宮中御廚準備百道吉祥菜.準備幫幾個新封的王爺舉行喬遷宴。

    父皇都已下旨了,他也不好不去.湛憂的事只得又往後延。

    不過,喬遷宴上也不是沒有好事發生,像左丞相就送了他一瓶據說非常有效的媚藥,而且還是男人和男人交歡時專用的,最重要的是,服用的人會非常地慾火難耐……

    聽左丞相如是說,元狩登時笑得合不攏嘴。現在有此藥相助,他和湛憂不就可以……

    元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為何卻突感受到一道危險的視線,他登時斂起笑意.戒備地轉過頭去,才發現是二皇子慎勤正在看著他。

    元獰就算對宮廷爭鬥不太理會,但倒也不是全無所知,他和二皇子慎勤僅相差一歲,慎勤自幼讀書、武藝都比他強,可是偏偏他才是嫡長子,也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位昭陽國帝君的人選。

    即使他並不希望得到皇位,不過慎勤的興趣似乎頗大,他總會有意無意地在父皇面前力圖表現,希望能壓過他這個沒什ど才華的長皇子。

    望著慎勤的陰狠神情,元狩心中亦十分氣惱,他實在不明白慎勤為何老愛瞪他,就像想將他千刀萬剮—般。既然如此,那他就偏偏不告訴他,其實想當太子不需要文才好、武功佳,只消娶個女子生個白胖兒抱給父皇,父皇便會馬上將皇位拱手讓出。

    「哼!瞪我,我就偏不告訴你。」元狩對著慎勤的方向氣扮了一個鬼臉,就繼續捧著小磁瓶陷入沉思。

    ***

    第二天早上,元狩特地起了個大早,在王爺府中用過早飯後,他便帶了加了媚藥的御賜佳釀準備去找湛憂,壓根兒就不想理會封王之後該人宮上早朝。

    一切準備就緒後,元狩便開開心心地騎著他的牝馬往盼縈樓出發。

    其實封王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到盼縈樓見湛憂,毋需再煩惱該如何偷溜出宮。

    而且王爺府和盼縈樓出乎意料的近,出門轉個彎再繞過—條街就到了,近得讓元狩自己也覺得騎馬很奇怪。

    不過怎ど到盼縈樓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待會兒要做的事。

    不過可惜,他這次是出師不利,因為他到了盼縈樓才知道兩件事,一是盼縈樓既然是妓館,當然只有晚上才會營業。二是他剛到盼縈樓門口,就聽外頭的小販說盼縈樓全體不分男女老幼,通通到廟裡燒香去了。

    可憐的元狩就這樣坐在盼縈樓門口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看到盼縈樓裡的眾人浩浩蕩蕩地回,他們不僅身著華麗服飾,臉上更是妝點著讓他們更顯嬌媚的胭脂,而且更令人驚訝的是男倌人絲毫不遜色於女子,反而有更美的趨勢。

    突然一個銀髮男子抱著傳聞中的盼縈樓花魁從轎中走出,隨後足心一點便快速地跳上二樓,徒留眾人眷戀不捨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真是的,武功不是這樣用的吧,懶成這個樣子,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抱來抱去,很難看耶。」看著每次進香就會出現一次的畫面,語冰不滿地喃喃念道。

    銀髮男子正是盼縈樓美男子之—的默言,亦是長年跟在星流身邊的專屬保鏢兼傭人。

    「就是覺得難看,星流才會在街上搭樓梯,要轎夫直接上二樓接人。」緋聲接口道,默言抱著星流猶能跳得如此輕巧,其武功實在是令他佩服。

    「別提那個樓梯。」一提到那個樓梯語冰就覺得心通,元狩那筆帳是省下來了沒錯,可是盼縈樓的雕花大門修理費可花了他不少銀兩。更別說因為整修大門歇業數日的損失。

    聽到兩人的對話,元狩方從剛才的景象中清醒。

    怎ど人來來去去的,就是沒有湛憂的身影,就算他壓後也該回來了?·

    「喂!湛憂呢?」見到熟悉的面孔,元狩立即問道。

    雖然元狩的語氣聽來讓人有些不悅,不過對語冰來說,元狩的身份就如同白花花的銀子,他朝元狩露出表情自然是笑容滿面的。

    「您找湛憂嗎?要不要順便看看店裡的姑娘,我們盼縈樓的美人兒可是遠近馳名,倘若您不喜歡姑娘,男孩兒我們這兒也有,比姑娘還美的比比皆是,而且我們最美的花中之魁——星流今天也有空……」語冰見到元狩連忙就陪著笑臉,嘴裡更是叨叨絮絮地念個不停,可是沒半句是元狩要的答案。

    「我來找湛憂,就只找湛憂一人,他人呢?」元狩心裡急,表情益發難看。

    「湛憂沒去上香,他一直在裡頭,現下應該在準備午飯,您剛剛若有敲門他應該會來開。」緋聲刻薄的臉上勾起一抹微笑。

    他剛剛聽了小販的話後,真的沒敲門!

    嗚!如果他剛才有敲門不但不用等兩個時辰,還能在空無一人的盼縈樓裡和湛憂獨處,好可惜啊!

    「王爺,您請人內。」語冰才不管元狩心裡正在想什ど,他只是認定元狩是財寶來源,一心只想將他拉入盼縈樓內,好狠狠地賺一筆。

    「他心底就只有湛憂一個人,你想在他身上撈銀子,恐怕只是空想。」緋聲冷冷地對語冰道。

    「不試試怎ど知道!」

    元狩沒搭理又開始吵嘴的兩人,只是自顧自地走進盼縈樓內,在丫環的指引下來到廚房。

    「湛憂。」元狩望著正在煮食的湛憂,情不自禁地笑開了臉。

    「元狩主子你來了,要不要吃點什ど?」湛憂開心地迎上前去,喜悅之情佈滿眼中。

    「不用了,你還要多久?」元狩微笑問道。

    突然元狩瞧見湛憂挽起衣袖露出的淺色手臂上有幾處燙傷的痕跡,他的心頭一窒,假如兩年前他沒使性子將湛憂趕出宮,他也不必苦苦思念湛憂兩年,湛憂亦毋需做這些粗活。

    「等會兒就好,我先拿棗泥糕給你吃,我記得這是你最愛吃的。」湛憂臉上堆滿了笑容,高大身子在廚房些專啊轉的。」元狩還來不及阻止,兩塊放在瓷花盤裡的棗泥糕就出現在他面前。

    望著熱騰騰的糕點,聞著湛憂的一身甜味,元狩的心頭流過—股暖流,心想湛憂必定是對他朝思暮想才會蒸起棗泥糕,即使不知道他何時會來,也想給他—份熱騰騰的點心……

    想到這裡,元狩的眼中泛起霧氣,心頭也暖烘烘的。

    「剛蒸好的,你嘗嘗。」湛憂拉著元狩坐到廚房的小桌前,放下棗泥糕後,又替元狩添了杯新茶。

    「你真好,居然還特地為我蒸了這個。」元狩感動地輕聲說著,隨即嘗了一口味在嘴裡、甜在心裡的棗泥糕。」事實上,那是星流說要吃我才蒸的,因為你愛吃所以才順便……」湛憂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老實說道。

    元狩差點被嘴裡的糕點噎著。

    「元狩主子,你沒事吧?」湛憂擔憂地問道,手還不停地替元狩怕著背。

    元狩則抬頭瞪了湛憂一眼。

    「我沒事。」元狩咬牙切齒地道。

    若不是今天他帶著媚藥來,若不是想將湛憂壓倒,他一定會搖晃他,問他的心底到底有沒有一個他……

    「沒事就好,就算好吃也不能吃太快。」湛憂責備的話裡有著深深的關切,眸中則滿是愛戀。

    畢竟元狩主子是他的第一個……而且打從初見面時,他就已經喜歡上他,隨著年歲的增長,喜歡也變成了愛戀,先前顧忌著主僕之分,他不敢動手,除了顧忌主僕之分外,他也怕會被趕出宮。

    可是,現在他們不再是主僕,那ど他可不可以抱著一點希望?能不能把元狩主子再壓倒在床上……

    「飯好了嗎?我餓了。」語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和緋聲一起走進廚房,怎ど看都不像是為了肚子餓而來的,倒像是看好戲的成分居多。

    「等一下,馬上就好。」湛憂被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連忙跑回爐灶前繼續煮飯做菜。

    他做飯之前仍不忘替元狩添了碗薏仁蓮子湯,就怕元狩侍得不夠舒服。

    「喂!我怎ど沒有?」語冰抗議道。

    「好,馬上來。」湛憂趕堅再盛—碗,然後送到緋聲面前。

    「我的呢?為什ど這傢伙老在我前頭?」語冰氣憤地瞪著湛憂。

    他可是盼縈樓的店東耶!為什ど大家都不理會

    他,說他不如盼縈樓的第一搖錢樹星流就罷,為什ど

    他連緋聲都比不過。

    「來了、來了。」湛憂連忙應道,誰都不想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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