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唐茵
「妳替他治傷?」
上官蓉方灑完藥粉,還來不及替官弘包紮,手肘即被人由後捉住,鳳眸對上一雙陰沉的黑眸。
「妳忘了妳的誓言嗎?」
「我沒忘!他已經答應我條件了,別妨礙我救人。」
上官蓉以眼神示意他放手,她沒救人救到一半的習慣。
她眼裡流露的關心,令他不悅,她竟然關心一個她曾憎恨的男子!冷峻的臉孔蒙上一層寒霜,非但不放手,反倒使力一扯,將她拉入懷中。
「你做什麼……啊……」
被他突然一扯,毫無防備的她,再次拐到她受傷的痛腳,俏臉緊皺,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
唐鷹被她的模樣嚇著,以為她未痊癒的內傷又發作,急得打橫抱起她,就想抱她回房。
「你害她方才扭傷的腳,又再一次扭到了。」
原本一旁看戲的男子,好心地告訴他答案,還源源本本地把才纔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他。
一抹殺意掠過他眼底,冷冽地直視胡千雪的背影,在瞧了眼受傷倒地的宮弘,最後目光落在懷裡的人身上,化為溫柔的凝視,在抱起她的同時,朝飛影吩咐道:
「馬上將她送出唐門,還有幫他的傷口包紮好,送他回客房。」
「是。」
飛影先替躺於地上陷入昏迷的宮弘,包紮著傷口,打算先處理完他,再送胡千雪出唐門。
「飛影,你快點告訴我,唐鷹真讓上官蓉睡在他房裡嗎?」
身著白衫的男子,見消失在房裡的兩抹身形,連忙湊近飛影身旁,小聲地打聽。
「沒錯,可是少主自己卻是睡在書房,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少主對上官姑娘是勢在必得的。」
飛影好笑地看著他一臉好奇的表情,盡責地提供更多訊息。
男子也就是唐鷹的二叔--唐牧,驚愕得睜大雙眼,臉上的神情是欣喜振奮的。
嗚……太好了。
唐鷹這臭小子有了喜歡的人,而且看來離婚期也不遠了,這下大嫂不會再怪罪於他,老說他不成親流連於花叢,害唐鷹也跟著有樣學樣,不肯成親。
他和唐鷹兩叔侄,年紀只相差五歲,所以自小叔侄感情就極好。他這趟趕回來,總算是值得了!原本是想在紅妝宴時回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是否有他相助的地方,好在他回來的時機也巧,正好救了上官蓉。
早在胡千雪踏入這浪濤居時,他就已經到了,當時他就在好奇,為何上官蓉會出現在唐鷹的院落,而接著胡千雪的出現,也讓他暫時按兵不動。
在上官蓉危急時,他原已打算出手,卻在同時發現有個人正踏進來,這一遲疑,反倒讓宮弘有了英雄救美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大嫂為何還要舉行紅妝宴?」
「說來話長,二爺幫個忙好嗎?胡姑娘既然是你制伏的,麻煩你送她出唐門,順便告訴夫人一聲。回頭我再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飛影扶起地上的宮弘,打算先送他回客房,瞥了眼身旁跟前跟後的人,索性開口請他幫忙。
「這……好吧。」
唐牧猶豫了會,即一口答應。現在唐鷹已有喜歡的人了,大嫂見到他,應該不會再叨念他了。
「那我們回頭見。」
拉起被點穴的胡千雪,身形在半空飛躍,打算快速快回,他已經等不及要好好盤問飛影,有關唐鷹的事了。
飛影含笑地看著遠去的身形,隨著愛鬧的二爺回來,唐門相信會熱鬧許多。再回頭看了眼凌亂的一地,心想待會得叫個丫鬟過來整理才行。扶著宮弘走出浪濤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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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我替他包紮好傷口?」
上官蓉剛被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即不悅地質問。
唐鷹見她一心記掛著別的男人,俊臉微凜,不想對這問題多做解釋,他現在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他的傷口自然會有飛影處理,讓我看看妳的腳傷。」
大掌就要掀起她的裙襬,卻被她的小手給阻止,黑眸微抬,對上她羞赧的俏臉。
「我自己的傷,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幫忙。」
她的腳踝只不過是扭到,傷處有瘀血凝聚,並未傷及筋骨,只要按摩推拿散去血瘀處,自然就會好了。這些她自己可以處理,不需他代勞。
「妳的身子早已被我看光了,又何需再害羞?」
唐鷹黑眸閃著興味,低沉含笑的嗓音,輕拂她耳畔,瞧見她粉頰染上嫣紅,為她明艷的俏臉上,更增添一抹嬌媚,令他一時竟看癡了。
「此一時彼一時,我並未要你娶我,你不必老掛在嘴邊。」
上官蓉惱羞成怒,他有必要老是提醒她這件事嗎?都怪外公自作主張。
含笑的俊臉微僵,黑眸逐漸浮上怒氣,冷不防地大手一伸,在她來不及防備時,掀起她的裙襬,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十分誘人,只不過即使隔著羅襪,依然可看出右腳腳踝處明顯的腫脹。
「你做什麼?」
上官蓉驚叫,來不及阻止,就見他小心地將她的右腳擱在他膝上,脫下她的羅襪,霎時,白玉般的蓮足上,腫脹瘀紫的傷處更顯得怵目驚心。
「噢……別碰它,我自己會處理,你放心,並沒有傷到筋骨的。」
光是他脫下她的羅襪,牽動到她的傷處,就已疼得她齜牙咧齒,冷汗直流了,若是再讓他推拿,她肯定會痛昏過去的,急忙出聲阻止。
唐鷹睨了她一眼,黑眸掠過一抹笑意。瞧她這副怕疼的模樣,若是讓她自己來,他就不相信她下得了手。
「妳怕疼,下不了手的,把活血紫金膏拿來。」
知道她有隨身帶一些藥的習慣,也不跟她廢話,掌心朝上,直接跟她討藥。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上官蓉苦著一張俏臉,在他堅持的目光下,不甘願地從懷裡拿出一瓶黑色瓷瓶,交到他等待的掌心上。
將藥膏挖出一些於大掌搓揉,雙掌輕覆於她傷處,開始小心地推揉,隨即聽到她倒抽一口氣,接著痛叫連連。
「輕點……輕點……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上官蓉疼得淚花在眼裡飛舞,猶不死心想勸他饒了她,在他接連的推拿下,她疼得冷汗涔涔,開始懷疑他是否想乘機報仇。
「太輕怎麼能把瘀血推散?妳忍忍。」
黑眸有抹憐惜,注視著她疼得發白的小臉,即使心中再不捨,他手上的力道可沒輕上些許。
「好了好了,別再推了,你是不是對我積怨已久,所以才想藉機報仇?」
一定是的,以他不輸於她愛記恨的性子,這人鐵定是乘機折磨她的,否則不會手上的力道,愈來愈重,疼得她差點想開口求饒了。
「我對妳的確有諸多的不滿,可若談到報仇,我喜歡以另一種方式。」
黑眸灼熱地凝視著她,那眼底的異常火熱,令她不敢直視,也不敢詢問。
這半個月來,雖然他並沒有對她做出逾矩的事,可有時瞧見他如同此刻灼熱的眼神,總令她心慌意亂,不敢直視。
他十分瞭解她,明白她並非尋常女子,就算得到她的身子,若非她心甘情願,她也不可能會允婚,所以他尊重她,而這些她都明白,兩人間原本曖昧不清的情感,已逐漸透明化,讓她不得不正視了。
瞧見她閃躲的眼神,黑眸浮現一抹陰沉,他不會讓她一直逃避的。
在上官蓉忍不住想求饒時,唐鷹總算收手,放過她。
幾乎在同時,上官蓉急忙收回腳,低頭瞧著自己的傷處,喘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黑眸深深地凝視著面前這張嬌俏明艷的美顏,胸口溢滿難言的溫柔悸動。
「蓉蓉。」低沉的嗓音溫柔輕喚。
上官蓉驀地一震,鳳眸緩慢地抬起,對上他漾滿柔情的黑眸,一時間她迷惑了,無法移開視線。
隨著他愈來愈靠近的薄唇,她彷若被點穴般,無法動彈,直到他火熱的唇舌攫住她的柔軟,掀起一場眩人的迷潮,她都一直未曾清醒。
黑眸注視著她迷醉的俏臉,手中緊摟住她誘人的嬌軀,隨著逐漸加深的吻,黑眸底有抹堅定--
對她,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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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滿樓」乃是四川最大的酒樓,由滿間座無虛席,不難看出其生意興隆。
此刻,二樓憑欄靠窗處,坐著兩名男子,同樣有著出色俊逸的五官,可那形於外一冷一熱的性子,尋常人一眼也能分辨。
「我們叔侄倆好久沒聚了,這頓就由我做東,慶賀你從此恢復自由之身。」
唐牧替他斟了杯酒,豪邁地暢笑,今後他喝酒就不用擔心找不到伴了。
唐鷹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酒杯在手裡把玩著,黑眸注視著他開懷的笑臉,心下提防著。
「你不問我,為何對你的愛徒下手,還對她下了索命三絕嗎?」
以他向來護短的性子,即使他不認為做錯,他才不相信他會連一句詢問的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