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雲兒
"我不要——"狂風飆起。
小雲用跳的跳下床,抓了一條毯子裹住了身體。一雙秋水般的大眼睛看著佈雷,恍若他是大怪獸。
佈雷也跟著跳下床,裸身站在她面前,飽足充滿的"壞壞",因為受了驚嚇,也慢慢地垂落——變得一點都不壞了。
真是折磨人。
但他可不死心——曾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真的不要?"佈雷開始施展那套他最專精的纏功。
"不要就不要,"小雲嚷道,"你別過來。"她太清楚佈雷接下來想做甚麼。
佈雷才不理會她的嚷聲,她愈拒絕表示她愈想要,他色迷迷的一步步地貼近她,挑逗的用身於磨她,試探的在她的香肩咬一口——像在咬水蜜桃般。
"你別——"小雲被他摩得好癢。
"我保證不讓你痛。"他以為她怕痛,所以才不要。
"別碰我!"小雲驚吼,旋離他的懷抱。
"好香。"他再次抱住她,咬著她的耳垂低喃。
"不要抱我!"她不能讓他貼碰她的身體,除了對他沒把握外,更甚的是對自己沒信心。
他那結實的胸肌,每一塊都在闡訴一件事實——他是準備要上戰場長征的戰士。面對這樣英勇魁武的戰士,怎不教她枰然心動呢?
不行!再讓他無法無天下去,她內心潛藏著一部分和他相同的"色"情,一定會隨著他浮沉。
這"色"情不能動,一旦動了,難保她不會中標。
她可不想那麼早就挺著皮球到處跑啊!
思忖間,佈雷再一次用他的"鋼臂"把她拉進懷裡,"不要那麼怕我,我又不會吃掉你。"他帶著戲謔說:"有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你吃我,不是嗎?"
羞死人了,他的話,讓小雲閉起眼睛都可以看見自己是怎樣的"蛇蠍"。她低下頭,但根本無處躲藏。
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佈雷那寬闊的肩膀。
這寬闊的肩膀,是她迷戀的地方,她常把這地方想成是大樹綠蔭,小鳥朝聖的所在。
而——她就是那只前來朝聖的小鳥。
"人家現在不想……"她腦裡想的全是那五件雨衣。
"那讓我讓你想,好嗎?"他的嗓音低沉而充滿誘惑,誘惑中又含著半是撒賴的意味,勾引得人動心。
更可惡的是,他的"壞壞"不停貼著她的"飄飄"摩擦,一下下又強壯了起來。
真真是慾火焚身啊!
更讓小雲害怕的是,這團從佈雷身上燃起的慾火,已經波及到她身上了,她也覺得被燒得昏頭轉向。
小雲中了佈雷的纏功,昏昏地說:"好是好,可是你要穿雨衣……"她還是迷迷糊糊地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雨衣?甚麼雨衣?佈雷聽得一頭霧水,但他不管了,瞅著她漾著春光的雙眸,他怎來得及思考雨衣的事。
他再也按奈不住,"你別折騰我——"低吼一聲,狂烈的吻住她,一瞬間抱起小雲,將她壓陷在床墊內。
"雨衣、雨衣……"小雲緊抓著枕角。
雨衣就在枕頭下啊!
"我愛你,小雲!天啊,我愛死你了——"一個撞擊一句我愛你,又深又沉,撞得她迷迷晃晃。
"雨衣……"迷晃中,她還念念不忘。
她喘息在他的吻和撞擊間,就算佈雷穿上了雨衣就一定安全嗎?她忽地開通,既然這樣,就放開自己吧!
"你壞,你最壞……"
情慾的火,熊熊的、狂狂的、色色的……在她刻意積壓了一個晚上,認知了迴避無效後,完全的釋放出來。
一翻身,她壓在佈雷的上面,此刻她比他更色更魔、更熊更勇,在佈雷的配合下,她享受了情慾自主的喜悅。
一翻雲雨,黎明隨著遠方營區吹來的報曉號角聲而來……
佈雷將她緊擁,讓她的臉頰貼靠在他的心口,一起沉沉入睡……
睡夢中,小雲作了一個夢。
夢中,她準備給佈雷穿的五件雨衣,一件一件的變成一隻隻的小鳥,飛向了藍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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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詩媛,下課後有空嗎?
旁聽佈雷的課時,小雲遞了一張紙條給詩媛。
詩媛看完紙條向她點了點頭。
離下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小雲很想用心的聽完佈雷的講課,但整個心思浮躁,根本聽不進他在說甚麼。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鐘響,她拉著詩媛離開了教室,不理會佈雷奇異的眼光。
"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詩媛和她一起下樓。
"我完了!"小雲表情透露著憂愁。
"中標了?"詩媛馬上聯想到這件事。
"還不確定,但好朋友已經遲了十天了。"小雲在發育期時,媽咪特別用心的調理她的身子,因此她的好朋友向來準時報到。
但這一次卻遲了。
"八成有了。"
詩媛拉她在湖邊的石椅坐了下來,草坪上有人拉胡琴,那聲音悲悲切切,就像小雲現在的心情般。
"怎麼辦?"小雲急了。
媽咪下個星期就要回台灣,如果讓她知道她懷孕了,那事情就不好了。媽咪因為自己才國中畢業,找工作時吃了很大的虧,所以一直希望她讀完大學後考研究所,然後出國留學。
她還告訴過小云:"女人要自強,別年紀輕輕就把自己賣給一張沒有保證的婚姻契約。"
曾經婚變,就算再堅強,媽咪還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吃虧上當。
在外面闖蕩江湖數十載,她看盡了身邊不少悲苦的婚姻,幸運的女人像她這樣,斷了姻緣,自己也能奮鬥出一片天。
不幸的呢?
有的鬱悶一輩子,因為跳不出那張婚姻的網;跳出來的,有的卻也是埋怨一生,苦哈哈著一張臉過日子。
媽咪可不希望小雲也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她甚至向小雲說過:"如果你不想結婚,我也不反對,只要你自己能過得好就行。"
現在,她卻讓自己懷孕了,這可怎麼辦?
"我陪你去醫院檢查,搞不好是你瞎緊張。"詩媛安慰小雲。
"都怪佈雷——"
"自己也哈得要死,不是嗎?"詩媛給她一記暗箭。
"少損我了。"小雲給她一個白眼。
"說正經的,萬一真有了baby,你要不要拿掉他?"詩媛問。
在理智上她是贊成小雲拿掉孩子,但一想到那孩子可是佈雷和小雲愛的結晶,她就有點不忍心了。
"拿掉baby?"小雲手摸著肚子。
她無法想像,拿掉孩子是甚麼滋味?如果真有孩子,這孩子可是她和佈雷所共同擁有的,她狠得下心把孩子拿掉嗎?
"難道你要生下來?"詩媛顯得理性多了。
"等檢查以後再說吧,或許只是虛驚一場。"小雲喃喃自語。
"希望是如此。"詩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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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穿衣鏡前,小雲看著鏡中的自己,眉宇間流露出她的猶豫和不確定。
手摸著依然平坦的肚子,她自言自語:"我有baby了,baby,一個小baby啊!"她幾乎不敢相信。
要不要告訴佈雷呢?該不該告訴他呢?如果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會怎樣呢?
他一定會要她馬上和他結婚,而且休學,乖乖在家待產,等待著新生兒的來臨……小雲想像著。
她有許多許多的假設,突然間,她害怕了。
她才大三,怎麼有能力撫養一個小baby呢?而且有了孩子後,她怎樣還能完成出國深造的夢呢?
拿掉孩子吧!
"趁著孩子未成形前,"她喃喃地說,"只有這樣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我還年輕,還不曉得怎麼當媽媽……"她用各種理由來減低自己的罪惡感。
幾經掙扎,她終於下了決定——隱瞞佈雷,把孩子拿掉。一旦下了決心,她就不再思前顧後了。小雲做了個深呼吸,拿起了電話,"詩媛,明天陪我去醫院……"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決定了?"詩媛以為她至少會考慮幾天。
"不再考慮。"小雲堅定的說。
"有和佈雷商量過嗎?"詩媛問。
"我不想讓他知道。"她邊說邊流下了淚。
"這樣好嗎?"
"你認為如果讓佈雷知道了,他會願意讓我把孩子拿掉嗎?"
佈雷一直希望他們結婚後,小雲能夠馬上懷孕,終究他年紀也不算小了——三十三歲的他,迫切的想當父親。
詩媛因為明天有一天的課,後天開始演辯社有一連兩天的校際辯論會,於是她和小雲約了三天以後去醫院動手術。
"三天的時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管怎樣,拿掉孩子對女人總是一件傷害的事,不管是身體或是心靈,身為小雲的好朋友,她希望小雲的傷害能夠減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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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雲作了個惡夢,小雲夢見有一個胖天使一直對她揮手,叫著:"媽咪,媽咪,你不要走……"
那胖胖的天使長得就像佈雷和她的綜合!佈雷,一個小佈雷……在小雲的夢中,小佈雷不停的喊著:"媽咪,媽咪,別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