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雲兒
小雲朝她友善的笑了一笑!"詩媛!"小雲認出了她,並向她走過去。"你和誰來的?"
"我們那一票朋友,你認識的。"
今天是周未,幸易天約他們一起來跳舞,一起來的有吉他王子、Ban,還有小矮子和銀保系的系花。
"來多久了?"小雲坐下來。
她的視線望向舞池,看見了吉他王子和Ban相擁在一起跳慢舞。吉他王子的頭髮很長,從後面看起來就像是女生一樣。在同學中流傳他是同性戀,有人說他現在和Ban同居在一起。
"不久。"詩媛反問小云:"你和誰來的?來多久了?"其實她比小雲來得早,剛才佈雷摟著小雲的腰進場時,詩媛全看見了。
她本來想過去打招呼,但看見佈雷和小雲親密的在舞池上相擁而舞,樣子像一對感情很深的戀人,她也就打消向他們打招呼的念頭。
"佈雷和他弟弟,還有他弟弟的女朋友。"小雲笑說。
詩媛沒接腔。
"怎麼沒下去跳?"小雲看見了易天和銀保系花。
"沒心情。"
"易天惹你生氣了?"
"他還沒有到讓我為他生氣的程度。"詩媛說。
她的眼睛是注視著舞池上的佈雷,她真希望能夠和他單獨跳一支舞!只要一支舞就好了。
小雲注意到了詩媛的情緒,隨著詩媛的眼光望向舞池,她的心事小雲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平日在學校時,詩媛就曾經告訴過小雲,她喜歡佈雷,或許她現在的低落就是因佈雷而起。
怎麼辦呢?
詩媛是她的好朋友,她可不希望因為佈雷而破壞了她們之間的友情,但她也不可能讓出佈雷。更何況佈雷愛的是她,就算她要"讓渡",佈雷也不肯啊!
平息了一下紊亂的心情,她有意無意的對詩媛說:"愛人有時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易天愛你就愛得好辛苦。"
她話才說完,詩媛突然蹦出了一句:"我嫉妒你。"
"Why!?"
詩媛老實的告訴小云:"我一直很喜歡佈雷,但剛才我看見了你們相擁在舞池中,我看得出來,你們很要好!"
"對不起……"小雲覺得很尷尬。
突然詩媛望著小雲,她美麗的雙眸帶著淚光。"為甚麼向我道歉,該道歉的是我,不是嗎?雖然我嫉妒你,但我還是個講道理的人,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能因為自己單戀佈雷,就不准你和佈雷相愛。"
"詩媛……"小雲不曉得該說甚麼。
沉默了半晌,詩媛出聲:"還好佈雷不知道我暗戀他,不然我可糗大了。"她自我安慰說:"愛情的種子還沒有落地,要收回還來得及。"
"你是個高EQ的女人。"小雲真心說。
"蹺那麼多堂正課,去旁聽佈雷的心理學,總不能白學吧。"詩媛自嘲的說。
這時候,佈雷已經回到位子上,他在尋找小雲。
"我在這,佈雷——"小雲向他招手。
Ban這票人也上來了,大夥打鬧了一陣,燈光又再次暗了下來,DJ播放著一首慢歌——"情慾列車"
"想不想和佈雷一起跳?"小雲問詩媛。
"可以嗎?"詩媛根訝異。
"去吧,我相信你。"小雲把她推給了佈雷。
佈雷很紳士的把她帶入舞池。
"你是個幸運的男人,"詩媛向他說,"小雲是我的朋友中最美、最聰明的女人。"
"謝謝你。"
佈雷和她跳了一個小節後,看見了幸易天和小雲也舞進了舞池,而且就在他們身旁,他舉高手臂,一個轉圈,順勢的把詩媛換給了易天。
他和小雲又在一起共舞了。
情慾列車此時正通往——
一個叫夢幻的地方
越過藍色的大海
奔馳彩虹的頂端……
臉貼在佈雷的心口,小雲的身子輕輕擺動,她的心充滿喜悅,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愛情的甜美裡。
第八章
下午詩媛來找小雲,兩人一起到C大對面的一家尼泊爾專賣店選衣服。小雲買了一套改良式的尼泊爾服,詩媛選了一雙尼泊爾涼鞋。
"考完試後,我要和易天去印度。"自從上回在麥迪遜廣場和小雲談過話後,她對佈雷不再存有任何幻想。
她接受了易天的感情。
"真好,你終於接受他了。"小雲很替她高興。
"和一個人在一起是有習慣性的,就像做愛一樣。"詩媛說。
"你和他……甚麼候開始的?"
"那天從麥迪遜回家後,他約我到他的住處……"
"真的!你們進展還挺快的。"
"你知道嗎?以前我每次到生理期時,就痛得受不了,為了這事不知看了多少個婦產科醫師,每個醫師都告訴我,結了婚就好。我不以為然,沒想到自從我和易天有過性愛後,經痛就減輕多了。真的很傑克!"太神奇了!
"醫生說結婚以後經痛就會好,是比較保守的說法,只要和男人做愛,病情就會減輕。"
"沒想到男人的身體還可以給女人治病。"詩媛開玩笑的說。
"你有避孕嗎?"
"堅持要他穿兩件雨衣。"
"他還真聽話。"
"你和佈雷呢?"
"他不喜歡。"
"小心中標,"詩媛說,"我有一個朋友,她的男朋友就是不肯穿雨衣,結果兩年之內,拿了三次孩子。"
"好可怕!"
"可怕的還在後面呢,"詩媛壓低聲音說:"我那位朋友最近突然精神恍惚,老是說她半夜聽見了孩子的哭叫聲。"
小雲聽了一陣毛骨悚然。
"上回我去看她,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現在在接受精神科的心理治療,而且她好像也不能再受孕了。"
"她和他男朋友還在一起嗎?"
"一直在一起,但兩人常吵架,我朋友說,她很懷疑自己到底還愛不愛他?"詩媛歎口氣:"我覺得她好可憐。"
"那為甚麼不分手呢?"
"和一個人在一起也是一種習慣,她習慣了對方的體溫、氣味、親吻,習慣了兩個人赤裸相擁,一切是那麼自然,但換了別人,可還要慢慢適應,想想多累人啊。"
"真可憐的女人……"
"所以說,這是男人好,可以把做愛完全當作享受,女人就不能這樣。"詩媛吐露了心聲。
"所以我們女人一定要懂得愛自己。"
"考你一個腦筋急轉彎。"詩媛張大眼睛問小云:"和男人做愛,女人要怎麼愛自己?"
小雲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別忘了叫他穿雨衣。"
將近黃昏,仲夏的蟬兒嘹唱在樹梢,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在小雲和詩媛年輕的臉上。
這是屬於兩個女人的談話,她們談的是關於自己的男人……一壺水果茶,一盤小糕點,交換了不少女人的心情記事。
從咖啡屋出來,詩媛還和小雲到情趣用品專賣店,小雲在詩媛的建議下,挑了五隻棒棒糖雨衣。
"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堅持。"詩媛和她分手時,再一次叮嚀:"如果他不穿,就一腳把他踢下床。"**********
充滿活力的口哨聲,隨著浴室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響亮了整個房間——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主旋律完全準確的躍上了綴滿螢光星點的天花板,彈向粉綠色的落地窗簾,一聲疊一聲,形成了一種立體環聲的效果。
洗了個舒服的澡,佈雷很得意的吹著他那唯一一首不會走音的曲子。"怎樣,吹得很不錯吧?"他老實不客氣的壓在小雲的身上。蒲扇般的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翹臀上遊走。
小雲瑟縮了一下。
她很快的抓住他那雙像得了興奮症的手,虛脫無力的讓自己的臉貼著枕頭,凝聚了一點力氣後,終於困難的翻過身,勇敢的正視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睛。此刻她的腦裡,不停的想著她壓在枕頭下的那五件雨衣……
"呼——"佈雷習慣性的朝她的耳朵吹氣。
耳朵是小雲的敏感處,向它吹氣,是佈雷的前戲。
"拜託你——"她小聲的央求,表情可憐兮兮。
下午和詩媛的閒聊,小雲還心有餘悸,她整個人舒展不開,她好害怕……因為這樣,她今夜不想和佈雷做愛。
"你說甚麼我都依你。"佈雷不察她的不安,皮皮的唇,皮皮的手,皮皮的腳,已經準備向她進攻。
他的身體,只要一觸到小雲就通體火燙,像唱了烈酒般,小雲顫抖的身子,讓他以為她和他一樣……
"我不想……"黑暗中,小雲想移開他火燙的身子,但她沒有絲毫的力氣,她只能把唇移開。
她的不想,是那樣的軟弱無力,但這軟弱無力的聲音聽在佈雷的耳裡,卻又是那樣充滿了勾引。
"想……或……"色色的手,是只色情的調色盤,從她的唇、頸項、耳垂……一路滑下,速度快得像搭滑草車,小雲還沒來得及喊停時,滑草車已經滑到了她的"飄飄"處。
"停——"
一聲像十級颱風的呼掃,讓佈雷的手暫時停止滑動,但只是一秒鐘的工夫,色色的手就已衝破了十級風暴區,繼續往更高的階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