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月惜
還說她傻,他才傻呢!放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要,專挑一些極冷門的東西去愛——譬如她、譬如炸彈。
「天快黑了,我先去浴室沖澡再煮飯好嗎?」東扯西扯又一天了,官幔語整整一個禮拜沒洗澡,這輩子不曾這麼髒過。
詭計多端的眼眸點亮光芒,雷昊揪住她,昧著良心說謊:
「啊!忘了告訴你,阿薩拉說浴室的自來水管線壞掉了,只有外邊的灑水器可用,你要洗澡的話,必須暫時委屈一下噦!」
「什麼?!」這裡是熱帶,不流行用熱水也就算了,但洗澡是很日常的一件事了吧?浴室難不成只是裝飾?
瞥瞥安裝在屋簷側的灑水器,官幔語陷入了天人交戰。
她想洗澡,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要她赤身裸體地盡情洗滌自己,她哪有膽子啊!不洗嘛,渾身上下又癢得不對勁,哎呀呀,好為難哦!
「不要怕,若你擔心有人偷窺,我幫你把風。」這無疑是在鼓勵她往火坑跳。
「但……」她的心仍在搖擺。
雷昊一把抱下她,走向灑水器,好偉大的說:「既然你怕,我陪你一起洗好了。」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官幔語聽懂他話裡的企圖,連忙掙脫他,雙腳站回地面,推拒道:「我不要……我還是去浴室看看有沒有水好了。」
依他狡猾的程度,他說不定是在誆她!
「幔幔,別不好意思了,在外面洗澡很涼快的!」他拖著她走,堅決不放到嘴的天鵝肉飛走。
「我不——呀!」灑水器讓他給扭開,冰涼的水花從他們的頭頂奔騰而下,淋濕了官幔語的迷彩服,也沖掉了雷昊唯一蔽體的花布……
「我都脫光了,換你啦!」靈活指尖迅速解開她胸前的襟扣,雪白嬌軀瞬間暴露在已然撥開烏雲阻擋的陽光下。
「雷昊,我不敢,你快放開我啊!」這種事在黑漆漆的夜晚做起來尚稱大膽,何況現下是大白天呢!保守如官幔語,豈敢如此豪放!
「來嘛,在森林裡一起洗鴛鴦浴多刺激呀!」雷昊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她,趁她微愣之際,剽悍地狂吻住她,在她的粉唇間不斷探索繞圈,竄人鼻間的全是她獨特清新的香味,引發他強烈的慾念、獨佔的霸心。
很明顯的,他不只是想洗澡而已!他更想好好愛她一回!
頭暈目眩地墜人被他點燃的慾火中,陌生又曖昧的呢喃逸出粉唇,「嗯……雷昊……」
他說得對,慾望之門一旦開啟,人們就得用更多、更密集的情慾律動作為回報,要想回到無慾之初,萬萬不可能了。
「天!幔幔,每次你穿上這件貼身迷彩服,我都忍不住幻想,當我一寸寸剝開它,底下的秘密會讓我多麼驚奇……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女王……」噙著邪笑,柔語細數她對他的致命影響力,雷昊等不及地褪去她的衣物。
「呃啊……」官幔語扭動細腰,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
「乖,讓我愛你……」濕滑的舌尖滑到乳溝,俊臉乍現的神情是那麼溫柔。
拒絕的話被他的動作逼回咽喉,她只能眼睜睜地任他為所欲為……再顧不得羞,挺身與他一同燃燒……
第七章
「雷昊,進屋來吧,別又淋濕了。」站在屋簷下,官幔語呼喚在不遠處兀自忙碌著的他。
亞馬遜流域的大雨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這陣子天候不太穩定,時晴時雨,淋雨容易生病。
「喔,好。」雙手抱胸地環顧自己的工作進度,他滿意的踅回小木屋。「等等!」大腳踩上第一個階梯時,柔中帶厲的嗓音喊住他,「你忘記做什麼了?」
雷昊搔搔久未修剪因而過長過亂的黑髮,一頭霧水的問;「有嗎?」
他想想哦!是昨天歡愛後,把她的內衣褲遺留在外面,被小松鼠叼走了?還是早上起床時,沒有親她?或者是……今天他還沒有「疼愛」她,她卻等不及了?
露出瞭然的笑,他踩上第二個階梯,很是歉疚的說:「幔幔,我忙了一上午,有點累,你讓我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再做好不好?」
瞧他一階一階踏上來,官幔語呆呆的問:「晚上?做什麼?」雷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答道:「做愛啊!你不是想要?」不然她說他忘了哪件事?
粉臉陡然漲成豬肝色,她又羞又怒的冷斥他「色胚!你在亂想什麼?我是說你忘了先洗腳再進屋啦!」
他想到哪裡去了!真是的!而且、而且……她的思想純正、行為端莊、舉止合宜,才不會跟他一樣,成天滿腦子的小玉西瓜!
「呵,原來如此。」在管家婆的瞪視之下,他乖乖的一階一階退下去,扭開灑水器,從頭衝到腳,激水聲中逸出一道邪惡的聲音,「要不要一起來?」
「不要!」官幔語毫不遲疑地拒絕魔鬼的邀約,走進廚房端他愛喝的可可。
當她再度走出來,雷昊已脫得通體赤裸,精壯有力的肌肉在天光雲色的映照下,透出健康的光澤,完美的身材曲線媲美大衛雕像……
澄澈的大眼閃了神,一徑盯著那猛男出浴的美景,不自覺地心跳加速、呼吸變快、雙頰泛紅。
「啊!」她急忙遮滅小小聲的驚呼,為他一記甩動濕發的狂野動作失了。心魂……他好俊、好美……若不是身材高大、以及下巴點點的鬍渣可以證明他的性別,官幔語定會認為他是女兒身的幔幔。」好緩慢好緩慢的語調。
「嗄?」喔喔喔,從側面看,他的臀形飽滿挺翹,腰腹間一點費肉都沒有,大腿粗壯得有如盤根老樹,光滑背上的幾條抓痕則是她的傑作……
「幔幔。」一樣的緩慢,卻添了些戲謔。
「嗯?」MyCod!困難的喘氣,他……他要轉過身了……他……他的眼睛對上她的了……
「親愛的,你確定……你不想要我?」
放肆的佞笑著,雷昊仰頭承接她垂涎的目光,更加火辣地伸手探向雙腿之間,清洗……呃……他最重要的男性部位。「哇!」官幔語跌坐在木質地板上,掩住爆紅的臉蛋,顫抖的問:「你……你都……看見了?」
不會的,他背後又沒有長眼睛,怎麼可能看見她正在偷窺?不會的,她安慰自己。
雷昊關掉灑水器,赤裸裸地走近她,沾水的指尖輕佻地劃過她的唇——
「幔幔,別忘了,我是在哪兒工作的人。如果歹徒像惡狼般盯著我瞧,我還若無所覺,警覺心會不會太低了一點,嗯?」
哦……快來一道閃電把她當場劈死好了……真是丟臉到家!還自誇什麼思想純正、行為端莊,她剛才的舉動,只差沒在臉上貼出「慾求不滿」的字樣!
「來吧!」他扛起她走向他們的房間。「你誘惑成功了,親愛的,你的男人我現在精力充沛,全是你的功勞唷!」
嗚,怎麼會這樣?她的原意只是要他洗腳,怎麼又會變成另一場激情的開端?
嗚嗚,人家不是……人家沒有……唔……嗯啊……
隨著衣裳一件件落地,灼熱男身壓住她,官幔語再也發不出任何抗議……室內唯有宛轉嬌吟,與粗喘低吼交織迴盪,久久方歇……
歡愛過後,官幔語像只被餵飽的貓咪窩在他懷裡。
雷昊半闔著眼,大手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游移,不知在想些什麼。
「幔幔。」他陡然睜眼。
「嗯?」倦極欲眠,她昏昏欲睡的虛應著。
「以後沒有我在身旁,你不能隨意踏出屋外,一步都不行,明白嗎?」
或許是他的口氣太嚴肅,霎時瞌睡蟲全被嚇跑了。她偏頭,問道:「怎麼了?」
他擁緊她。「沒事,只是我在附近埋了許多小型地雷,你若是不小心踩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秀眉微蹙。「如果阿薩拉過來呢?」
「我已經通知他了,請他做暗號警示他的族人。」雷昊收緊了圈在她腰上的臂膀,醋味濃厚的追問:「你關心他?」
「噗哧!」他還在計較啊!官幔語將小手覆蓋上他,訥訥的說:「我當然關心他,他是……我們的朋友呀!」
難看的臉色緩和下來——她說「我們」。
我們,是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的意思,是一起的意思。獨身的時候、沒有愛人的時候,人們不會使用這樣的字眼,我們……休戚與共,榮辱共享。
「呃……接下來呢?你要展開行動了嗎?」彷彿意識到自己說出口的是什麼,她有些慌張地轉移話題,並且不敢迎上他火熱的視線。
雷昊仍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瞧,回答道:「對,明天有個在游擊隊臥底的同事會過來,我必須跟他一起行動,而你,留在這裡比較安全。」
「好。」要他當心、保重的話滾在舌尖,卻吐不出口,官幔語低下頭撫摸薄被上的繡花,懊惱地低咒自己的懦弱。
「幔幔……」他輕喚她,客廳裡的感應器卻猛然發出一陣尖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