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月凌情
否則,隔天關軾風就會發現兒子又回家了,而且還是那種帶著不純動機回家。因為,不用幾個小時的世界他就又會發現,他的兒子已經把他的妻子給拐上台北去了。
想到這裡,樓清雲淺淺的笑了起來。因為這樣的戲碼,在每兩個月裡,她總會幸運的看見兩、三次。
等了許久不見他的任何回應,樓清雲悄悄抬起頭,看向躺靠椅背闔上雙眼的他。
她認為她已經累得睡著了。繞過寬長的辦公桌,她輕步向他移去。
是該累了。如此龐大的一個集團全落在他的肩上,想不累恐怕也很難。若有所思的樓清雲將視線調往再牆的另一邊的總裁室。
這時,她突然有些生氣關總裁對集團的不聞不問。
她低頭俯看這個讓她一再失去自己,而侵入她心房的男人。
她不愛人,所以她可以平穩自己心情,冷靜觀看四周環境。她也不愛他,所以她可以冷眼看他與其他女人在她面前調笑。
她一點也不愛他,所以,她不會心碎,不會難過,也不會再被人說可憐,更不用再承受將有可能失去的痛苦。只是——為什麼在看見他用那雙曾摟著她的手,擁住另一個女人的腰時,她的心會微微的抽痛起來?
而為什麼在看見他親吻其他女人時,她會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身為秘書的她,向來就知道他對女人的無情,即使在有了親密的肌膚之親後,她也依然覺得他無情。
因為,她懷疑在他的世界裡會有「情」這個字出現。
在以往她就常會接到一些女人隔著話筒,低聲哀求著她代為轉接的電話,或是見到哭紅了兩眼等在一樓大廳,不顧顏面地當眾與他糾纏,只求他不要拋棄自己。
當時,她就只是覺得他無情而已,而如今她竟突然覺得身為女人是如此的令人悲憐,竟傻得在獻上了身之後,連唯一的心也一併奉上,任人無情踐踏。
她不愛他,所以她不會笨得把自己的心送給他糟蹋的。忽略過心中突起的痛意,樓清雲說服自己,她只是掛心於她的「上司」關璽胤而已。
只是,對這樣的一個男人產生牽掛之心,是不是也一樣顯得可憐?樓清雲突然笑出了一聲淒然。
沒想到,在特意保護了自己多年之後,她一樣落得「可憐」二字。
抬手輕撫上他的俊美五官,她斂下眼中突生的異樣情緒。
他從不把任何人看進眼裡的,除非是有利用價值,就如她這陣子所聽到的傳言一樣。
他們說:關璽胤這次把樓秘書的身價抬得很高不知道是打算要讓給誰?
她無法否認在她第一次聽到這類傳言時,心情是如何的震駭而驚懼。
因為,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如何能作主把她讓給別人?
就算他已經對她膩了、厭了、煩了,只要他一句話。她都可以馬上轉身走。但是,他竟然在與她上床的同時,心裡卻還想著要為她標上合理的價碼,好將她讓給別人?這樣對她會不會殘忍了一點?
或許冷酷殘忍都是他的本性。而既然如此,她,又有何話可說……聞到來自於她身上的馨香。關璽胤知道她已經走到他的身旁。
感受她柔軟指腹在他臉龐上的游移觸感,關璽胤放鬆心情的讓自己沉入她少有的溫柔之中。
張開眼,他直視她來不及復上冷漠的眼瞳。
那一雙清清如水的明眸;漾著一絲令人憐惜的淒楚。
見到她不同於平常淡然的眼神,關璽胤愣了一下。只是,當他想再次確認時,見到的已是防範得宜的疏離眼神。
只是,即使如此,他依然想要她。
「我想吻你。」話說完的同時,關璽胤已經伸手貼住她的後腦施力壓下。
對著她的紅唇,他探舌吻進她甘甜的口中。
輕閉上眼,樓清雲任由他對自己強烈索取。他總是這樣,想就是要,從不管場合是不是適合。
沉浸於他熱切激狂的需索,樓清雲的呼吸漸感急促。
只是,當她感覺到關璽胤伸手想探進她的裙內時,她及時找回理智,拉開兩人的距離。
深吸口氣,樓清雲極力地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
「關先生,法蘭西斯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
關璽胤對她揚起一絲蠱惑魅笑。
他知道法蘭西斯已經等他很久了,但是現在,他只想要她為他澆熄全身難耐得慾火。
「讓他去等。」他兩眼充滿了懾人的情慾之火。「現在,我只想要你。」
見到他眼底強烈的慾念,樓清雲心一驚。
方纔的吻,已是超出了兩人上班時所應該有的態度了,而此刻,他竟然又提出想在這裡要她的需求。
她……她已經不知道自己之於他,是什麼樣的一個身份了。
是他的秘書?還是一個專供他解悶發洩的女人?張著大眼,樓清雲堅持不讓懸於眼眶的淚水滑下。
她想退出他伸手可及的範圍。但是,他眼中急欲獲得舒解的渴望,卻教她動也不動。
知道他除了公事上需要她,也渴望她的身子,那感覺是幸福的;但,卻也顯得淒治而哀傷……略過她眼底的哀戚,關璽胤一手拉下自己長褲上的拉練,一手攬過她的腰。拂上她的裙角讓她坐上自己早已呼之欲出的脹痛硬物上。
他一手探入她的衣內,逗弄著她的雙峰,一邊急促褪下她裙內的絲薄,伸指揉捏著她兩腿之間的私處,直至它為他泛出滑潤濕意。
手指的溫熱,讓他頓時情緒高昂,興奮地將自己傲挺的慾望直頂撞進她的緊窒深谷之間。
雙手握住樓清雲纖細的腰身,關璽胤不斷的要她配合上自己勇猛而狂野的衝刺與擺動。
一再襲來的愉悅快感,是他在沒有她陪伴的失眠夜晚所急切渴求的。
縱然她此刻理智十分清醒,縱然她現在是被他所迫,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總是這樣,總是這樣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沉淪在她為他所編織而成的愛慾情界。
這一切,皆因她而起。
☆☆☆
從辦公室所附設的盟洗室走出來,樓清雲斂下眼中的異色光彩,直走到他的面前開口詢問道。
「關於法蘭西斯先生——」
「消耗了一些體力,我想我走不到會客室去了。」關璽胤似捉弄的看著她的眼。
他就是想再看見她為他而臉紅的模樣。她那嬌羞臉龐讓他有種心滿意足的感受。
聽到他的話,原已淡去的暈紅又再次染上了她的粉額。瞧見他眼底的一絲輕佻笑意,她才知道關璽胤是故意要捉弄她的。
「是。」順著他的話意,樓清雲換上一臉虛偽的笑容,狀似恭敬的接著說道。「我立刻請法蘭奪斯先生到這裡與你會談。」
話一說完,樓清雲即揚起頭轉過身,踩著悠然的步伐退出明亮的空間。她決定不讓自己成他捉弄的對象。
闔上木門前,樓清雲再瞧了他一眼。看著他顯得意外的神情,樓清雲揚起了少有的輕鬆笑意。
她的回答,慢了半拍才傳進他的腦海。
「呃?」頓時,關璽胤瞪大了眼。
她居然反擊了?
那個在上班時候向來對他唯命是從的樓秘書,居然在今天破天荒的反將他一軍?望著已然闔上的木門,關璽胤笑著搖了頭。
還真是難得。
☆☆☆
她知道他總有辦法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內,就將那些因等了他許多時間,臉上有著不悅神情的來訪貴賓安撫得宜。
不過,這是專指那些對他在事業上有所幫助的人,至於對他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他是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在他身邊工作一年多的時間裡,對於他常一個視如上賓,一個視如敝履的反差態度、她也早已習以為常。
她知道他從不浪費時間在不相關的人身上,但,留條後路給自己不是很好嗎?為何非得這樣實際而傷人?
只是,在知道自己可以硬擠進他與工作之間時,她不知道是否該感到些許的得意與滿足。
如果,他是愛她的,那就更教她……突然,樓清雲猛地搖掉腦中尚未成形的想法,而任一抹不知名的情緒遮去了她原有的好心情。
因為,既不愛人,又怎能要求人愛呢?樓清雲悵然的抿了唇。
深吸口氣,戴起職業的笑意,她直步走向會客室。
「法蘭西斯先生,很抱歉讓你久等了。」一推開會客室大門,樓清雲即以流利的法語對正坐於沙發上的男子說道。「關先生已經在辦公室裡等你了,現在請你跟我來。」
領著他,樓清雲走回副總裁室。她抬手輕敲兩下。
「關先生,法蘭西斯先生已經來了。」推開門,樓清雲對著以背向門,好似正觀賞牆上壁畫的關璽胤恭敬說道。
聽到門再度被推開的聲音,關璽胤隨即為自己戴上一臉的溫和笑意。
「送兩杯咖啡進來。」他看她一眼。
「是。」樓清雲頷首退出。
「關先生好久不見了。」一見到立於室中央的關璽胤,法蘭西斯立即趨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