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意外的春天

第13頁 文 / 袁圓

    「危險……博陽……停……快停車!」季銀芽嚇得冷汗直流。

    「不錯嘛!」季博陽微笑,對於准姐夫的藝高人膽大卻是欣賞極了。

    「好說好說!」冀祺也不客套,四目越過女主角二度對峙。

    「你、們、兩、個!」人家擔心得要死,這兩位大男人竟還談笑風生,根本不當一回事?季銀芽忍無可忍地抱拳磨牙,然後扭首瞪著弟弟低吼:「我叫你停車聽到了沒?」

    「嘿嘿。」冀祺緊鄰一旁幸災樂禍。

    「這裡不能停車耶。」季博陽這會兒倒又遵守起交通規則了。

    從鐵馬騎士身邊疾呼飛過的車影,恍若要將他生吞活剝般地令季銀芽心驚肉跳,她不禁使勁兒喝阻此種險象環生繼續。

    「停——車!」怒咆的分貝高的幾乎令整條街上的司機們同時踩煞車。

    噢哦,玩過頭了,姐這下真的生氣啦!

    「你說的喔。」季博陽把醜語說在先。

    此刻恰值黃燈閃閃,他也不管那麼多了,趁著左右來車蠢蠢欲動之際,嘰呀快闖地殺過街口,再打斜切到路邊去,多虧冀祺的技術高桿,才沒在半途中讓猝來的猛速甩出去,或淪至吉普車輪下的冤魂。

    車一停妥,冀祺便迫不及待拉季銀芽下車。「銀芽,跟我走。」

    季博陽未發一言,僅聳聳肩,做了請便的手勢。

    識時務者為俊傑,自己姐姐的脾性他最清楚,她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型,所以平時任他們兄弟姐妹再怎麼鬧也無所謂,一旦春風轉為東北颶風,如何隱形做個乖寶寶是非常重要的事。

    冀祺當然不懂個中道理,還自作聰明地以為情敵慘了,不料一開口反而遭到狂烈炮轟。

    「走什麼走?」當初去殯儀館認父母的情景歷歷可見,季銀芽慘白的雙唇打著顫,凜冽的神色絲毫找不到昔日的溫馴婉約。「你曉得你剛剛那樣做有多危險?」

    他們居然還能相安無事,簡直是奇跡中的奇跡。

    「我是……」無端成了強台的暴風圈,冀祺顯得有些無辜。

    「你沒注意到交通被你們弄得有多亂嗎?你們以為很有趣嗎?」季銀芽插著柳腰破口大罵,根本不容第二張嘴介入。「萬一你們撞到人怎麼辦?萬一你們被人撞到怎麼辦?萬一有人出事怎麼辦?誰准你們那麼無法無天的?啊?」

    幸好這一路沒有警察,不然是不是又會掀起另一場的追逐戰?

    「你為什麼只會怪我?你為什麼不去數落『你的』博陽?」說來說去,冀祺就是吃味。

    「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弟弟那兒她自會另行處理,犯不著他人雞婆來教她要怎麼做。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那句話等於是把冀祺完全摒除在外,並給了他重重的一捶。

    「是嗎?我明白了。」冀祺冷冷點頭哼著.沉鬱的嗓音像是大雨前的幾記閃雷,抽動著僵硬的顏面肌,然後,他迅速地跨上單車。

    「明白就好。」她實話實說罷了,他幹麼揪著備受傷害的表情,害她急欲講些什麼安慰他,然而卻又不知該從何論及。

    「等等,你不明白……」季博陽邁進一步說話。非但准姐夫不明白,姐姐也不夠明白。這絕不是他預定的戲碼呀。

    「上車!」柔腸處儼然針扎鏈絞似地,那種不曾有過的詭感覺令季銀芽瑟縮,她拉住弟弟只想快快逃開。

    「這樣不好吧?」姐若拗起來的話,五頭牛拉也拉不動,季博陽僅能眼睜睜地看著冀祺彎入反方向的巷道裡。

    「有什麼好不好的?」季銀芽偽作不在乎地坐上車。

    冀祺要走之前的寒厲目光已傳達得很瞭然,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只是整個人,卻彷彿又墜回乍聞父母噩耗的那天夜晚時的沉痛深淵,久久不能呼吸……

    為了地球的存亡而努力的小娟: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似乎就免不了有爭執,然後不管你是不是有心,接著一定會產生傷害,而受傷的人不見得是對方,有時侯很可能是你自己,有時候,也許是兩敗俱傷。

    此刻,無論是受傷或傷人的人,該如何去面對彼此的心呢?是自私地維持自己的自尊而轉身離去,或許從此會老死不相往來;還是瞅著對方的眼,拉起對方的手,說聲對不起呢?

    以前的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現在……我會把握當時的機會好好道歉,免得事後想道歉時,對方已失去了蹤影不再出現,而此刻,就算我再怎麼後悔,並恨不得當初放棄生這種「自私」病的權利,寧願遭蒼天諸神的殺害和地獄群魔的摧毀,寧願好心沒好報,寧願抱著人類從地球上消失的決心,也於事無補,因為覆水難收啊!

    所以不是「只要我願意」,就會「沒有什麼不可以」,事情總是會與願相違的,唯有珍惜當下,有目標就去衝刺,至於自不自私?見仁見智吧!

    P.S.你想要的東西爭取到了嗎?

    P.P.S我們約在哪兒見呢?

    P.P.P.S.天氣又變悶了……

    於午後雷陣雨的陰暗春天——小杜

    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竟能這麼輕易地探入他的情緒,與他做同步思考,跟著他一塊兒上下起伏?

    尤其是最近。

    小杜宛然在他肚內養了蛔蟲,字裡行間總是恰如其分地挖到他的心坎底,撩起他靈魂最深處的脈動,為什麼……

    「啪!」重重掃過背脊的一掌,狠狠地打斷了冀祺的澎湃心潮。

    「哇呀——」由於正在神遊,他抵在窗欞邊的身子幾乎要從打開的窗框跌出去。

    「啊……小心!」本來只是想嚇嚇他的林美娟,反而被他嚇到。

    「你幹麼……咳咳……偷襲我?」冀祺總算站穩下盤,挨擊的上肢卻深受內傷,差點兒把肺葉咳出來。

    「誰知道你想什麼想到那麼入神嘛!」這裡可是十五

    「這樣不好吧?」姐若拗起來的話,五頭牛拉也拉不動,季博陽僅能眼睜睜地看著冀祺彎入反方向的巷道裡。

    「有什麼好不好的?」季銀芽偽作不在乎地坐上車。

    冀祺要走之前的寒厲目光已傳達得很瞭然,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只是整個人,卻彷彿又墜回乍聞父母噩耗的那天夜晚時的沉痛深淵,久久不能呼吸……

    為了地球的存亡而努力的小娟: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似乎就免不了有爭執,然後不管你是不是有心,接著一定會產生傷害,而受傷的人不見得是對方,有時侯很可能是你自己,有時候,也許是兩敗俱傷。

    此刻,無論是受傷或傷人的人,該如何去面對彼此的心呢?是自私地維持自己的自尊而轉身離去,或許從此會老死不相往來;還是瞅著對方的眼,拉起對方的手,說聲對不起呢?

    以前的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現在……我會把握當時的機會好好道歉,免得事後想道歉時,對方已失去了蹤影不再出現,而此刻,就算我再怎麼後悔,並恨不得當初放棄生這種「自私」病的權利,寧願遭蒼天諸神的殺害和地獄群魔的摧毀,寧願好心沒好報,寧願抱著人類從地球上消失的決心,也於事無補,因為覆水難收啊!

    所以不是「只要我願意」,就會「沒有什麼不可以」,事情總是會與願相違的,唯有珍惜當下,有目標就去衝刺,至於自不自私?見仁見智吧!

    P.S.你想要的東西爭取到了嗎?

    P.P.S我們約在哪兒見呢?

    P.P.P.S.天氣又變悶了……

    於午後雷陣雨的陰暗春天——小杜

    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竟能這麼輕易地探入他的情緒,與他做同步思考,跟著他一塊兒上下起伏?

    尤其是最近。

    小杜宛然在他肚內養了蛔蟲,字裡行間總是恰如其分地挖到他的心坎底,撩起他靈魂最深處的脈動,為什麼……

    「啪!」重重掃過背脊的一掌,狠狠地打斷了冀祺的澎湃心潮。

    「哇呀——」由於正在神遊,他抵在窗欞邊的身子幾乎要從打開的窗框跌出去。

    「啊……小心!」本來只是想嚇嚇他的林美娟,反而被他嚇到。

    「你幹麼……咳咳……偷襲我?」冀祺總算站穩下盤,挨擊的上肢卻深受內傷,差點兒把肺葉咳出來。

    「誰知道你想什麼想到那麼入神嘛!」這裡可是十五地支持他,再說多愁善感並非他的本質,單就這些天來的試煉,他整個人都快掏空了,平常他賺錢可也沒那麼辛苦哩。

    「才不要被你叫老咧。」林美娟吐舌,任務達成,她可以去向大家交差了。「對啦,約好後天陪我一起去見小杜的事,你可別黃牛喔」這人最近心不在焉,還是多叮嚀幾次比較保險。

    「黃牛?我?怎麼可能!」冀祺嘿聲怪叫。因為——他是真的忘了。

    泛著橘亮的日照,透過明淨的玻璃窗灑進幽雅的咖啡廳,在淺紫色的桌巾上拖曳出幾束金光,又將藍色信箋上的文字折射至季銀芽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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