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元婷
啊!難道……他們是一夥的?煙之書為這個念頭心悸不已。
若真的,那她拜師這件事不更無望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才可以。
第五章
「為什麼要殺她?」莫休帶著連自己都莫名的氣憤口氣問道。或許像煙之書那般單純無邪的女孩,誰都會不忍見她受到傷害吧!
「哼!」狂俠冷峻如刀刻的臉上有著絕對的認真,「凡是阻礙觀晴郡主幸福的人都該死。」
「阻礙觀晴郡主?」莫休難以置信問:「你的意思是楚麟彥喜歡書兒,所以她就得死?」
「沒錯。」狂俠眼神口氣肯定的說。
「你真的瘋了。」莫休氣得翻了翻眼說:「我懷疑你喜歡觀晴郡主。」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狂俠剛毅的臉上並無太大波瀾,證明他的話絕非謊言。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楚麟彥讓觀晴郡主死心呢?」莫休心浮氣躁的說。
「觀兒喜歡他,除非……」狂俠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說:「你能讓她喜歡你。」
「我?」莫休朗聲大笑著說:「哈哈哈,別鬧了,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才不會去找個麻煩呢!」
狂俠別具深意的盯了他一眼。「是嗎?」
「當然。」莫休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狂俠輕搖著頭。「那你為什麼會對那叫書兒的女孩那麼緊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為她來質問我?」
「我……」對啊!他發什麼神經?書兒的死活幹他屁事,他何必窮緊張著?「因為,她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你不該傷她的。」
他是同情她啊!誰教她那麼笨,又是路癡的……太可憐了,真的很值得同情啊!
「天真無邪?」狂俠嘴角有抹興味。「是嗎?」
「當然。」莫休很確信這點。
「哼!若這個書兒是胭脂門的四藝羅剎煙之書呢?那她還天真無邪嗎?」狂俠懷疑的問。
「四藝羅剎之一的煙之書?」莫休忍不住又狂笑起來。「你說那小白癡是煙之書?哈哈!這是我從出生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
「事實很快就會褐曉了。」狂俠臨走前冷漠的撂下這句話。
「等等。」莫休攔住他的去路。「你不會再為難她吧!」
狂俠轉過身,含意深遠的面對莫休,語調平和冷然的說:「我會殺了她。」然後,又轉身走了。
「殺她?」莫休望著狂俠的背影,喃喃念著,他是最明白狂俠和胭脂門恩怨的人,若書兒真的就是煙之書的話,那她的生命就堪慮了。
擔憂、惶惶不安的心情浮動著,想都沒再多想,他即刻出外找尋她。
*
「哇!邵哥你聽見沒,黃金雨耶!」煙之畫一聽到金銀珠寶,就會忍不住將兩隻眼睛彎成半圓形,在這一路聽著那黃金雨的「傳說」自然是羨慕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就在當場呢!「呵呵!咸陽真是個好所在,太棒了。」
「畫兒,妳再說下去,別人會以為妳老公沒餵飽妳。」當今武林中的大堡長嘯堡的少夫人居然還這麼「渴錢」?身為她老公的谷劭還真是無奈。
「哎!錢哪有人嫌多的嘛!」煙之畫噘著嘴,這回她是聽說神偷藏身在這裡,特地死纏活纏的讓老公帶她來「尋寶」的,她非抓到莫休拿到賞金不可。
「對啊!不過美女哪有人會嫌自己太美的?」谷劭借題發揮、反唇相稽問。
這煙之畫又來了,死性不改,居然說自己太美容易引起旁人的覬覦也就算了,隨便扮個像四公子那般俊俏的少年也好,誰知,在臨行前她居然將自己裝扮成一個蒼顏皓首的醜八怪,而且還是個醜男人呢!看她那一臉的疤痕和皺紋,谷劭就一肚子火沒處發,誰會願意每天見到個醜八怪,而且在這張陌生臉孔的「欺壓」下還得擺以笑臉相對呢!
「劭哥,你現在才知道你老婆是多麼的與眾不同了吧!」煙之畫得意的笑著說。
「是,好個『與眾不同』啊!」谷劭咬牙切齒的強調。
「你好像對我很不滿哦!」煙之畫立刻嗅到丈夫的話中有話。
「我……」谷劭正想回答之際,突然視線中跑進了一抹青色的人影,「畫兒,妳看那姑娘。」
「姑娘?」一聽到丈夫說這兩個字的女人通常都是忌妒兼抓狂的表情,煙之畫卻完全不同,她興奮的問著:「在哪裡,漂不漂亮啊!快指給我看。」那開心的神色跟她現在的外型可相稱得很——色老頭子一個。
「口水快擦一擦,妳是男的還是女的?」谷劭可懷疑了。
「男的。」她摸摸自己的假鬍鬚道:「現在是男的。」
谷劭無可奈何了,他問:「我是要妳看那姑娘像不像煙之書。」
煙之書?
聽到這三個字煙之畫才收拾玩笑心情,趕緊往谷劭所指的方向看——沒錯,就是那笨笨的煙之書啊!這小笨蛋怎麼沒待在胭脂門而出現在這裡呢?胭脂姥姥一向對她呵護有加,不該會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才對,除非……「難道是門內發生了什麼事?」她和谷劭互望一眼後,迅速跑到煙之書的背後,賊兮兮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輕笑了一聲,故意走到她後頭,在她耳旁大喊了聲:「書兒。」
煙之書正到處找不到莫休的蹤跡,突然被背後那尖銳的嗓音給嚇著了,一回頭居然看見個怪老頭一直盯著她看,害她又嚇了好大一跳。
「妳……妳幹嘛嚇我?」煙之書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赫!小姑娘水哦!給阿伯當老婆好嗎?」煙之畫故意捉弄她道。
「畫兒,別玩了。」谷劭無奈的警告著愛玩的老婆。誰料竟引來一記白眼。
「畫兒?」煙之書瞪大雙眼,簡直難以置信。「哇!妳好醜哦!簡直像只又老又色的豬。」她實話實說。
「哈哈哈!」一連串的笑意出自谷劭的口,這些天他最想講又不敢講的話終於有人替他說了,真是通體舒暢啊!
「閉嘴,你們兩個。」煙之畫氣得想將假鬍子打結,雖然知道自己這裝扮很醜,但他們那樣當面說也太過分了。
「別氣別氣,妳不是有事要問她嗎?」谷劭見太座要發威了,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安撫著。
這一提醒,煙之畫才記得問了。「書兒,是不是門內發生了什麼事?」
胭脂姥姥不喜歡出嫁後的她再管胭脂門的事,再加上她生完孩子後又拉著老公到處遊山玩水,所以最近武林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完全不清楚,當然,除了她「心愛」的賞金男莫休的消息以外。
「我……」煙之書不敢將狂俠的事說給煙之畫聽,怕衝動的她會即刻去找狂俠拚命,胭脂姥姥說過不讓她管胭脂門的事了,更何況那狂俠真的很厲害,她怕會有危險。
「妳快說啊!」
「沒……沒事,我……」煙之書支支吾吾的差點將急驚風個性的煙之畫給急死。
「說。」煙之畫再度問。
「我……」煙之書狀似為難的看了谷劭一眼,煙之畫會意後即刻使個眼色給谷劭讓他先到處走走,然後將她拉進旁邊長嘯堡的咸陽分舵內。
「這下妳可以說了吧!」煙之畫一面吃著東西,一面問。
「我……」煙之書決定說別的事:「我想問妳該怎麼偷心?」這是她一直想學的,尤其在看到煙之畫和谷劭的鶼鰈情深後,更加確信。
煙之畫聞言,差點被果核給噎死,敢情這妮子是看上了誰而偷偷跑出來的?
她促狹的眼睛賊溜溜的直往煙之書看,看得她臉蛋緋紅,開始不自在起來。
「畫兒,妳到底肯不肯幫忙?」煙之畫像在看猴子!樣,她被看得好煩啊!忍不住問。
「我……呵呵!除非妳先跟我說那男是誰,我才告訴妳。」
「他……」這有差別嗎?煙之書不懂。
「是誰嘛!快說快說。」煙之畫以為煙之書在吊她胃口,不耐煩的催促道。心底頭可好奇斃了!那男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呢?
「他是——莫休。」煙之書見她那麼好奇,故意壓低嗓音揭曉答案。
「啊!」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煙之畫卻聽得很清楚,那是她的賞金男耶!這小妮子從頭到尾就居心不良,居然喜歡她的「錢」,真是太過分了。
不過愛過方知情美,一年的婚姻生活讓她過得更加快樂,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嘿嘿!胭脂姥姥,可別怪我誘拐妳的心肝寶貝啊!
煙之畫眼神流露詭譎,她偷偷先笑兩聲後,再附在煙之書的耳旁嘰嘰咕咕的向她說出了自己的方法。
「啊!妳的意思是——黏嘴。」煙之書驚訝的說。
「黏……嘴?」好……真是好個形容詞啊!
「嗯!我看過哦!」煙之書神秘的對她說。原來在縣衙府的那天夜裡,軟倒在楚麟彥懷裡像灘泥似的女孩是在偷他的心啊!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