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羽衣
序
哈囉!各位讀者朋友好。
很高興羽衣可以在桃子熊與各位見面,畢竟能在書上跟讀者們打招呼,是一件既新奇又讓人興奮的事。
尤其是當羽衣接到出版社打來的電話時,那種心情真的很難形容,所以請讓羽衣在此大笑三聲──哈!哈!哈!
接下來,羽衣要感謝所有的親朋好友,不過最要感激之人,還是偶本人啦!
幸虧本人有不屈不撓之精神,才能在困苦中完成創作。
(喝!什麼叫做困苦之中?妳給我講清楚!)
哎呦!對不住,羽衣被不明人士給賞了記大爆栗……不過,這位不明人士怎麼可以偷偷站在羽衣後面欣賞本人的大作呢?
好了,不跟讀者們哈啦了。
不過羽衣還是得說,出書是個新的經驗,而寫好書更是羽衣的目的,希望各位能多多支持。
期待下次見面。
拜!
楔子
三月初五
天色陰沉,四下無風,一名中年男子彎著身,顫巍巍地盯住自個兒的胸前,而那裡,正插著一柄血紅的薄劍,劍身不斷承受著鮮血的洗禮,直至──
伴隨劍身無情的抽出,是一陣慘嚎,響徹整片幽林。
「你……你真的是弒……弒弒……」李挽風來不及把話說完,劇顫的身軀便在極端不甘及恐懼之中,猝然倒臥在地。
一雙毫無溫度、情緒、波動,卻暗藏睥睨天下之意的眼,冷冷睇向地上那具再也感覺不出任何痛楚的「人」。
毫無預警地,男子一身黑袍倏飄,就在他挑眉回身中,一隻誤闖禁地的林中野兔已死在三丈外。
片刻,男子身形一動,剎那間隱沒在起了淡淡迷霧的幽林中……
☆☆☆
五月初七
夜晚,長安大城西郊。
冷汗涔涔滴落,陸龐天環視倒了一地的下屬,強力壓抑住內心的驚恐。
他知道自己最多可以再擋下對方五招……雄霸一方的他,這一生中,真的從未像現下如此恐懼。
是誰?到底是誰想買他的命?
當然,他不會問,因為對方決計不會回答他。況且他就算想問,也已是來不及……因為他錯估了對方的實力,他根本連對方的第三招都擋不住……
長相甚是俊美,卻顯得陰沉的神秘男子,袖袍冷不防一張,下一瞬間,一隻無辜的鳥兒自樹頭直直墜落。
男子緩緩旋身,盯住鳥屍。
在扯動唇角的同時,男子黝暗的身影亦隨之消失在夜色中,徒留一片死寂。
☆☆☆
七月初九
陰風颯颯。
「哇──」
一聲慘呼,武當俗家弟子中堪稱最優秀的慕容飛,仍逃不過神秘男子的獵殺,橫死荒野。
嘖,那種感覺又來了……
男子欲離去,可一種被人盯梢的詭異感又再度令他停頓。然後,他笑了,猶如發現比殺人取命更加新奇有趣的玩意。
毫無預警地,男子白晰的長指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前後四方各彈射一下。
然而,進入他眼界的依舊是最普通不過的飛禽走獸。
斜掛的月,忽而映亮了男子絕俊的側臉,使得原本就近似地獄閻羅的他在此時更顯詭魅、懾人。
忽地,烏雲掩月,又忽地,銀月又掙出臉來,可這時候,男子已失去蹤影。
末了,一抹瑩白亮眼的雪袖不期然的自樹叢後飄然而出。
吁,就差這麼一丁點了……微弱的月華下,一名絕俏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出。
嘻,一定是天祐蝶兒,才能讓她幸運逃過一劫。
不過,她總不能每次都無功而返吧!可是她每回想同他談判時,他總是在殺人……
真不知要等到何時,他才能「心平氣和」的與她談「事情」?
第一章
長安大城與臨安縣交界的官道上,有一間佔地不小的茶棚。由於這條官道上就唯有這間茶棚較為像樣,所以生意一向不錯。拿今兒個晌午來說,便是座無虛席……當然,茶棚裡除了往來的商賈外,就屬執刀拿劍的江湖客最多。
「老弟你說,哪個倒楣鬼會成為弒神下一個目標?」略顯嘈雜的茶棚,因這含有幾分諷刺意味的粗大嗓門而詭譎的靜了下來。
在座的江湖人之所以噤聲,絕非懾於口出此言的大漢,而是他口中的「弒神」之名。
弒神,可以是一個組織,一個專司殺人買賣的黑道組織;弒神,也可以是一名殺手,一名從未失過手的頂尖殺手。
在短短數月間,弒神連續暗殺武林三大莊之一,綠煙山莊的莊主李挽風,以及稱霸東南沿岸,統領數十萬幫眾的東霸陸龐天,和名列十大高手,鼎鼎有名的崇陽劍慕容飛。
正因為如此,三大莊、東南幫眾,再加上武當派,紛紛貼出告示誓言擒住弒神。可要抓拿弒神,談何容易!
當然,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比方說,你若出得起萬兩銀子,抑或是拿出讓弒神滿意的等值「交換物」,便可以暗暗守在已貼上死亡標籤的獵物身旁,靜觀弒神降臨。不過此法也有相當大的風險──或許尚未看清弒神面目,自己便已成為陪葬品之一。
「難不成在你雙手奉上銀兩之際,連對方的面都不曾見過?」曾經有好些人提出此類問題,但是,通常會買通殺手的主使者,往往也是見不得人;更何況弒神當然也有好幾種方式進行所謂的交易。
「老大,我猜是三大莊中的人。」坐在大漢側邊的小老弟信誓旦旦,更沒放輕音量的應和著。
「為什麼?」
「同樣是在找弒神的巢穴,可是三大莊開出來的價碼卻比東霸幫以及武當派高出許多,所以弒神肯定會在一怒之下,連同其他二莊的莊主人頭一道取下。」他可不是胡謅,而是有根據的。
「嗯,說得還有幾分道理。」大漢摸摸長滿青碴的下顎,頻頻點頭。
噗哧!
就在這時候,一聲類似譏誚,卻又出奇清脆的笑聲突兀響起。
「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敢當著咱們華山雙雄的面笑?」大漢一掌拍向桌面,震得方桌喀喇大作。
大漢這麼一吼,有些定力不足的人紛紛將視線移向最裡頭的一桌。
那桌只坐著一名年輕人,一名長得很美的年輕男子。因為那男子實在太美,華山雙雄還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
「就是你在笑咱們?」驚艷過後,大漢總算恢復正常。況且男子若生得太美,就會多出一抹他們最看不慣的脂粉味,換言之,一種想狠狠教訓美男子的衝動便油然而生。
「對,就是本公子。」美男子毫不掩飾的聲音,讓華山雙雄再度楞住。
因為,這分明是女人的聲音!
雖是如此,華山雙雄仍沒打算饒過眼前的假男兒──當然,他們不會真的教訓她,而是……嘿嘿!
「華山雙鱉,本姑娘勸你們快快收起腦中那些齷齪不堪的邪念,否則──」嬌靈嗓音一頓,眼中靈光閃耀。
「妳以為咱們兄弟會怕妳一個──呃……好癢!癢死人了……」華山雙雄話才說到一半,全身上下陡然奇癢無比,最後還將粗糙的皮膚給抓出一條條血痕來。
眾人見狀,趕緊走避,生怕雙雄突生的毛病會傳染給自己。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大姑娘……雙、雙雄知道錯了,求大姑娘行行好……饒過咱們……」華山雙雄畢竟是老江湖,在得知看走眼後,立刻軟下身段哀求。
「放心,在我們那兒,本姑娘的心腸可是屬一屬二的好,所以你們再過半個時辰就不會癢了。」
「什麼?還……還還要再半個時辰?!」他們連半刻都受不了了!
「嘻,華山雙鱉,多多保重唷!」
華山雙雄原想再求饒,可眼前那名美麗無雙,但心地卻不怎麼良善的「美公子」卻是一下就不見人影。
當然,對方身形之快,讓在場一些明眼人也吃了一驚。
好高超的輕功身法啊……
☆☆☆
夜。深沉的夜。
一聲比一聲更為粗重含懼的喘氣來自臨安縣內某個偏僻的屋舍一角。
瀕臨死亡的中年男子,明白再做任何補救已是無濟於事,但他仍舊將掌心緊緊按壓住腹部不斷溢出鮮血的血洞。
立在他前方,陰沉且俊美的男子,像在欣賞眼下正在做垂死掙扎的獵物。不過,若仔細近觀男子的眼,卻又可以發現他的眼神似乎揉合著一種難能可貴的興味以及最致命的算計。
夜,更深更沉了……
不知是因為男子已經失去欣賞的興致,抑或是其他原因,反正他很快便解決掉眼前的獵物,爾後,身形倏起。
咦?走得還真快!藏身暗處的羽蝶兒半是興奮半是緊張的猛扯自個兒的衣袖。
當然,她的緊張來自於她又撞見他殺人;至於興奮嘛……呵,就是他明明感覺出她的存在,卻又逮不著她。
哈哈哈!能將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的弒神給耍得團團轉,她該要大笑三聲的。
就在羽蝶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悄悄掠離命案現場,且臉上還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得意之色時,突地,她不知被什麼東西驚駭到,飛掠的纖美身影陡然一僵,瞬間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