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蹺家小娘子

第10頁 文 / 詠玲

    拾的局面,都是我.....〕他將所有的罪全攬到自己身上。〔書雅,你打算怎麼辦?〕他會尊重她的選擇。

    〔司徒大哥,我不怪你,全都是我不好,如今我什麼都不指望了,只求能回家,回到真正屬於我的家。〕書雅心力交瘁,傷心欲絕。

    她哭得柔腸寸斷,司徒諼唯有摟著書雅,輕聲安撫她不安的心,〔別哭了書雅,我.....如果你不嫌我,不如嫁給我吧!〕他知道貞節對女人的重要,既然此事因他而起他便有扛起責任的義務。

    〔司徒大哥.....〕書雅感動地望著他,但她不能這麼自私,那只會耽誤他,她已決定回相國府,然後長伴青燈,直至老死。

    當她正想回絕時,突然一句怒吼聲打斷了她的話,〔我不准,你們想都別想!〕

    相擁的兩人一同看向營帳口。原來是顧竟言,他怒氣衝天,神色陰沉,如同狂獅般佇立在門口。

    〔放開她!〕他抑制著怒火,用命令式的語氣警告司徒諼,他擁著書雅的模樣,讓他感到極為刺眼。

    〔顧竟言,你這沒人性的傢伙.....司徒諼怒火燃燒,顧不得對方的身份,一心只想為書雅抱不平,二話不說便狠狠給了他一拳。

    舊仇加新恨,顧竟言也不客氣地回了他一拳。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好似不打得你死我活,誓不甘休一樣。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書雅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吶喊著想阻止他們,可是,拚鬥中的兩人根本彷若未聞,反而打得更是激烈。

    〔別.....別再打了......〕突然!書雅整個人往後仰去,昏倒了。

    顧竟言瞄到書雅昏了過去,一時分神!挨了司徒諼重重的一拳。司徒諼打到他額際的舊傷,瞬間血流不上,然而他卻不在意,一心只想到昏倒的書雅,他急急地想上前扶她。

    〔讓開!不用你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傷害過她再來假好心。〕司徒諼氣憤的推開他。

    〔好、好,我讓開,你快看看她怎麼了?〕顧竟言非但沒在因司徒諼的無理而生氣,反而低聲下氣。

    司徒諼因他突如其來的態度而為之一愣!顧竟言在眾人眼中,一向是高不可攀,不苟言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除了至親好友外,其餘他人的死活,他皆是秉持干我底事。漠不關心的態度。

    據他所知,顧竟言曾不顧他人的求情,眼睜睜地看著下屬溺斃,眾人礙於他的命令,也沒人敢抗命下水救人,而他當時,還幸災樂禍地扔下一句話:〔連自己都保不了,要如何保衛國土家園。〕自此以後,他與冷酷無情便畫上了等號。

    目前,他或許是個成功的戰勝者,卻不得下屬的認同心,要是再不改變,失敗只是遲早的事。而今,他竟為了書雅而低聲下氣,著實令他錯愕不已。

    司徒諼百思不解,凝視著他焦急不安的神色。卻在,瞬間,他瞭然於心,一切都明白。

    一個高傲的男人會落到如此地步,說來說去還下是為一個情字,不然他何苦來?如此這般踐踏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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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樣了?〕顧竟言憂心忡忡的問道。

    〔多日未進食,加上失血過多,身虛又體弱,不昏倒也難。〕司徒諼倍感無奈,不經意地瞥到顧竟言額頭上染紅了的紗布,〔我幫你換藥。〕

    〔不用了。〕他只相守著書雅,深怕她再度做出傻事。

    一思及她自殺的事,顧竟言就不禁心頭揪緊,胸口隱隱作痛,那種無法控制的心痛,是他這輩子再也不要經歷的事。他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都是他逼她如此,都是他害的。

    他害怕失去她,想到她可能會離自己而去,他就恨不得將她緊緊拴在自己身邊。然而,如果她有個萬一,他也不想苟活了。

    〔我堅持。〕不容他拒絕,司徒諼態度強硬地說:〔我要和你談書雅的事。〕

    顧竟言仍舊無動於衷,他不想和情敵談任何有關書雅的事。

    〔有關她的身份,以及她來此的目的。〕司徒諼的話總算讓他有了反應。〔請隨我來。〕司徒諼望了下昏睡在床的書雅.他不希望她聽見他倆的談話內容。

    顧竟言不發一語,尾隨著司徒諼走到他的營帳。

    〔有話直說無妨。〕顧竟言不客氣地直截了當。

    司徒諼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幫他清洗包紮傷口。

    直到顧竟言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以往,冷靜是他最大的優點,然而,只要是關於書雅的事,他便沉不住氣。

    司徒諼不為所動,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慍不怒地道:〔既然要她,就好好疼惜她!別傷害她。〕

    〔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我愛她呀!要不是你的介入,我也不會犯下錯誤。顧竟言在心中暗忖。

    〔可否告訴我,你對書雅究竟是存著怎樣的感情?〕他開門見山地問。

    〔不干你的事。〕顧竟言悻悻然,他有何資格剖析他的感情。

    〔如果你真的愛書雅,等戰局一結束,我就獨自一人離開,絕不和她有任何牽連。〕他注意到方纔他和書雅相擁時,他衝進來的神情,顯然他誤會了。

    顧竟言突然分不清他是敵是友,用著質疑的眼神看著他,詢求他的回答。

    司徒諼瞭然於心,〔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書雅不過是情同兄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她視我如兄長,我待她如妹子。〕

    〔我能相信你嗎?〕銳利的鷹眼彷彿要將他看穿。

    〔你也只能相信我了。〕他現在的樣子可真像吃醋的丈夫,司徒諼不由得大笑出聲,卻被顧竟言白了一眼,這才收斂起笑臉,將書雅會到此的前因後果,全盤托出。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司徒諼,想自他瞼上看出他所言的真偽,〔我相信你,也希望你值得我信任。〕看來他得好好彌補書雅。一下定決心,他便會立刻去執行,〔我去照顧書雅。〕

    〔慢著,〕司徒諼叫喚,〔我有一事相求。〕

    〔你說。〕他會這麼好心幫他,果然有詐。顧竟言打從心底瞧不起他。

    〔我希望你好好愛書雅,別再傷害她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他威脅著。

    顧竟言為之一愧,隨即反應過來,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語畢,邁開大步離去。

    遠遠的,司徒諼突然聽到顧竟言輕聲地道了聲謝謝。真令他難以置信。

    書雅啊書雅,你何德何能,能將如此鐵漢變成繞指柔啊?司徒諼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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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您決定如何?〕副將軍小心地詢問,只因為顧竟言向來令人捉模不定,而他那雙炯炯有神、銳利如鷹眼的雙瞳,總讓人心生畏懼。

    〔還能如何?聖旨都下來了,不回去,行嗎?〕他莫可奈何地反問。

    〔將軍請放心,屬下們會死守邊疆,不辱將軍盛名。〕眾人齊聲說道。

    〔但願如此。〕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屬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的能力,實在是群龍不能一日無首啊!

    顧竟言說完便大步離去,他此時心煩意亂,唯有見到書雅,才能撫平他不安的思緒。

    為了個不知好歹、刁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動用他這個鎮國大將軍,在正值邊疆戰亂動盪不安之時,招他回京尋覓她的蹤跡!真不知朝廷那些人是幹什麼用的?連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都找不到。

    〔將.....〕衛兵一見到顧竟言正要行禮,卻被他阻上了,他不想驚動書雅。

    從她自殺的那天開始,除非必要!不然他總是無時無刻、不分日夜地守著她,而她也溫馴地讓他照顧,除了在他觸碰她時!她會憤力地掙脫他的安撫。他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厭惡,雖然這樣的結果令他難堪,但他就是放不下

    他掀開帳幕,並沒有驚動沉思中的書雅,只見她靜靜地坐在窗邊,臉上不見以往的甜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揮之不去的淡淡愁緒。書雅一副眼神呆滯的注視著遠方,似乎在訴說著她的思鄉情懷與不快。

    不,不要!一思及她想離開自己,他的心就像被人緊揪著似的,難過得像是要他的命一般。

    此時,他終於嘗到愛一個人的辛苦,尤其當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卻在她眼中根本一文不值的時候,更是苦澀不堪。

    突地,他自書雅背後緊緊摟住她,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與她合而為一。

    書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狠狠地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忘了掙扎,身子癱軟在他懷中。

    半晌,她才漸漸恢復意識,有氣無力地道:〔放開我。〕

    〔不放,不放,說什麼我都不放,你是我的,我顧竟言一人的。〕他激動的低吼,每當她流露出呆滯的眼神時,他便會緊緊擁住她,不理會她的反抗,並且一而再地重複她是他的,像在宣告,又像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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