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衍衍
她該死。她以為他是什麼?該死的無能?她怎能睡成那樣好像她不只是穿著一條短內褲,而他沒有跨在她結實的小屁股兩側且悸動的堅硬?她應該保持清醒,提防他將她翻轉身,苦苦地說服她一併褪去內褲的可能性。她是否對他的男性魅力打了折扣到根本毋庸擔心被誘惑的程度?
如果她是那麼想,他應該讓她看看她錯得有多離譜。他甚至可以讓她在睡夢中達到高潮;她會在他懷中輾轉反側,求他進入她,結束這場令人喜悅的折磨。他寧願留在此處過夜也不要回自己帳篷。
除了那該死的承諾。
他歎氣,拾起她剛才穿的那件薄襯衣,將它覆在她背上,這樣他就看不到她手臂下的乳房。不管是親眼所見或是出於想像,他都沒有必要讓自己難過。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停留一會兒,感受其平滑、絲般的曲線,然後輕輕搖醒她。「醒醒,甜心。」他的聲音怪異地沙啞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他清清喉嚨。
「嗯?」她咕噥道。
「我要走了,起來將膠帶重新黏好。」
她重重的眼皮慢慢打開,愛困的綠眼珠看著他。她看著他的眼神一度既溫柔又歡迎,可是緊接著瞇起眼睛。她馬上伸手找襯衣,同時覺得困惑衣服怎麼會罩在她身上。雖然衣服又小又緊,遮不住許多地方,但是總比不穿好。
「別擔心,」他慢吞吞地說道。「什麼都沒發生。如果我想跟你上床,甜心,你絕對睡不著。」
她摸索著襯衣,坐起來拿著它遮住胸部。她雙頰因他毫不留情的打量而變紅,可是她只是瞪著他而已。
「謝謝你的按摩,」她僵硬地說道。「很有用。」
他揚揚眉毛。「我的榮幸。」
「也許。無論如何謝謝你。」
「如果你想預約,我明晚仍可為你服務。」
她想開口告訴他她會很好,謝謝,可是謹慎令她停頓。她希望大部分的疼痛到時都會消失,但若沒有,按摩會非常有幫助。
「等明晚再說,」她平穩地說道。「如果你的時間已被訂光,那我只好等了。」
他眨眨眼。「只要記住我的服務有很多人要。」
「我相信如此。」
他向前傾,吻她。「看,小姐,沒用手。」他靠在她唇邊低語。她拋開理智,低聲輕笑。他毫不保留地利用這個機會,加深壓力並將舌頭推入鬆懈警戒的嘴唇間。
這個吻就跟以前一樣美好,真該死。她顫抖、無助地回應這個吻,放縱自己去感覺及品嚐他。她的胸部不自覺地繃緊,準備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他將嘴移到她的乳頭上會是什麼感覺?如果他的技巧跟他的吻一樣好,她會無法忍受。如果他的做愛方式也如此緩慢性感,她會因歡愉而瘋掉。她不該讓他吻她,因為她最大的敵人就是誘惑,然而,哦,她真的被誘惑了。她是個女人,不是雕像,而路柏恩是個真正的男人。她要他。
於是她回吻他,她的嘴甜美、溫暖、充滿渴求,她的舌加入他的。她感覺到他在顫抖,而且非常滿意於她能讓他因慾望的衝擊而苦惱。
他撤退了,雙眸發亮卻表情嚴峻。他的嘴濕潤且性感,好像他還在用情慾折磨她的一樣。
「天殺的,」他粗暴地說道,同時拿起提燈和那瓶搽劑。他猛然把拉鏈扯下,爬出去,然後回頭瞪著她。「我絕不再給你這種該死、愚蠢的承諾,」他大吼道。「還有,把膠帶貼回這個鬼東西上。」
「我會的。」在他出帳篷時她無力地說道。她在黑暗中摸索仍貼在一頭的膠帶,把它弄平黏回去,接著她躺回枕頭上試著入睡,可是她的心在狂跳。她胸部疼痛,乳頭緊繃且悸動。她找到扭成一團的襯衣打算穿上,希望輕軟的布料能減輕疼痛。
不管肌肉有多疼痛,她都不能再讓他按摩了。她清楚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在生理上,她太瞭解他了,知道他不會拒絕這種親密,而且他根本不想拒絕。相反地,他會利用每一個機會削弱她的抵禦——而她的抗拒力並不強,同時現在它正在動搖之中。
第九章
到了第三天,他們已進入山區,所以地形變得比較崎嶇。婕安跟在柏恩後面,焦慮地往前看。
「你現在又在找什麼了?」他發牢騷;他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危險。它甚至可能在前頭等著,有可能在他面前的地上。它也有可能從灌木叢底下跑出來攻擊他們。它甚至有可能以箭的形態出現,因為有許多離群索居的部落會被侵入他們領地的人激怒。危險也有可能是指一群蜜蜂。他的工作是注意大小事情,隨時準備應付。稍早時他聞到一種動物身上強烈的刺鼻味,於是他們走另一條路以避開這種糟脾氣又危險的東西——它們是從地獄來的豬。繞路令婕安不安,即使他向她保證他們已經回到原路了。
「我在找一座平頂的山。」她回答。
「我們大概離它多近?」
「不知道。不過那不重要,因為我們不是真的要去那裡。它只是一個路標罷了。應該在地形開始升高時約一天的路程之後就可看到。」
「我的天啊!」他諷刺地說道。「我不知道指示有那麼清楚。」
她瞇著眼看他寬闊的背,思索著自己有多想拿石頭砸他,丟中那被汗水浸濕的背脊中央,但以那個男人強壯的程度而言,石塊有可能會反彈出去。他前一天在生衣袖的氣,因為當他揮刀砍攔路的樹籐時,袖子阻礙了他的行所以他就乾脆將袖子撕掉。他裸露的手臂非常有肉那是隨著每一個動作浮起和鼓動的肌肉,使得她小腹因反應而緊繃。
「我想,」他繼續說道。「如果走了一天的路之後還看不到那座平頂的山頭,我們得來回再走幾遍直到你確定已發現它為止。」
也許她會拿石頭瞄準他的頭,她高興地想。想當然地,他的頭大概是他全身最硬的部分,可是如果石塊夠大,則有可能在他頭上弄個窟窿,這樣就可以得到他的注意力了。她甜甜地大聲回答:「真是個好主意!如此一來我就不用急著找到它了。」
他已經瞭解到她若用十分甜美的語調說話,表示她想到一些特別不好的話或事情要對付他。他回頭,機警地看她一眼,她的表情絕對不甜美。她看起來像是在考慮肢解一個人——他——而且因期待那一刻而感到滿意。該死,他以前從未碰到過這種女人。她強壯、自信,而且頭腦冷靜,當然他不是特別被這些特質吸引;而是他一直都在尋找具備多一點幽默感、少一點壓抑和有趣的人。婕安絕對不符合最後兩項條件,雖然她真的有一種微妙的偏執幽默使得他坐立不安。他不能嚇到她,不能讓她尷尬,不能引誘她。他開始納悶自己能拿她怎麼辦。
兩個星期來,他很少允許她離開他超過十尺遠,除了在她上廁所及在過去的三個晚上將自己封在帳篷裡的時間,她才未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即使在她要方便時他都會盡量靠近,同時還要提防杜雷蒙。這種強迫性的親密聯繫若是換做別的女人,他早就因無聊而瘋掉;好吧,婕安是快把他逼瘋了,但是並不無聊。
事實上,令他既掛心又煩惱的是在晚上的時候,她不讓他在旁邊照顧她。萬一杜雷蒙進去她的帳篷呢?當然,柯提文曾清楚地警告那個混蛋,在陸地上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但這並不表示柏恩會相信他。婕安略施小計將帳篷的拉鏈用膠帶封死,而且她有槍,可是萬一杜雷蒙不顧一切單刀直入呢?婕安會聽到他闖入且及時醒來嗎?她一直表現得很能幹;事實上,大部分的時間她都領先他一步,而這是最令他惱怒的一點。可是他仍舊擔心和不安,因為假如他不盡快得到她,他不是失控就是會變成胡言亂語的白癡。
等他安全送她回瑪瑙斯之後,他要把她和自己關進一間旅館裡,直到有另一份導遊工作出現,那可能是在一個月或更久之後。一整個月的時間做愛……他有一刻沉浸在一些生動的幻想裡;然後當他瞭解到另一份工作意味著把她留下,而在他回來之後她可能已經離開時,他瞇起雙眼。不,獨立的薛小姐會跳上一班回美國的飛機,或者是跑去其他地方挖死人骨頭。
他停下來,轉身看著她。在她身後,整個隊伍都搖搖晃晃地停下來,可是他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你們都給我好好呆在原地。」他吼完又轉身,猛然亂砍一棵樹籐。
「你昏了,路柏恩,」她輕聲說道,又再走到他身後。「你熱昏頭了。」「不是熱的關係,」他回嘴。「是精子的急速增加。」她得咬往嘴唇才不至於笑出來。『『哦,我懂了。你的腦袋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