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言子
想著想著,撒麻不禁低下臉附在她的耳骨邊,輕聲說:
「這是本王的保證,保證絕不會讓你離開的。對本王而言,這就是愛情。」
房門被推開,一群密密麻麻的人潮湧了進來。誰也不敢斷言他們進來的時機是好是壞?只是搶王撒麻伏在床榻上,被他壓在身下的,正是已經清醒了的虹神女……
第五章
一種被侵犯的恐懼感深刻地盤據著她的整個身體、靈魂,甚至,超越了這具被侵犯的軀體所能感受的。
數日之後。
後苑中甚囂塵上的謠傳終於落了實,大夥兒料的果然沒錯,今兒個臨近傍晚時分,幾個女婢呈著「搶王盞」及一套新喜服,來到了虹神女所居住的房中。
「這是什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虹神女睨著女婢手裡呈向她的那兩樣東西,悶著氣問道。
幾個女婢跪下身,由前面領頭的女孩朝她恭敬地說:
「搶王特賜虹姑娘『搶王盞』和新喜服,虹姑娘敬請笑納。」講完,才笑笑地把東西交至蔻吉的手上。
正當虹神女仍在思索女孩說的話時,她們早已經欠身準備離去了。本來這也不關奴僕們的事嘛,她們只不過奉令行事罷了。
「神女姊姊……」蔻吉捧著呈盤,眼裡閃過的是一抹欣羨的光芒。她就知道,總有一天,搶王對神女姊姊的關愛是會超越一個王之於囚虜的分際的。
這天,果真在她眼前實現了。
「我不接受這樣的對待!」虹神女忿忿地說,雙頰因為過度氣惱而透出緋紅的色澤。「我絕不受他這般的擺佈!」
蔻吉揚著小臉仰望,表情很困惑。她真的一點也不明白虹神女為何要如此氣憤呢?能被搶王喜愛的女子該是多幸運的呀!後苑中有誰不想爭著讓搶王多看一眼?
可偏偏能教搶王動心的,卻是絲毫不假辭色的神女姊姊哪……
虹神女歎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伸指點點蔻吉的額頭說:「唉!蔻吉,你是不會明白姊姊的心的。」
對於從小即在後苑裡成長,看著女人們為了爭寵而拚命殺戮的蔻吉來說,根本無法體會出,身為一個自由意識的女人,是如此重要而可貴。
那便是——自主。做自個兒身體以及心靈的主人,而非盲目地依附著男人。
而這些對虹神女重要的事情,莫說是蔻吉年紀輕不瞭解,就是其他大部分的女子,恐怕也只會斥為怪力亂說吧!
更何況,她面對的還是個魯莽粗暴、囂張跋扈的男人,又能奢望他能明白多少呢?只要別再來騷擾她,就算夠好的了。
可這會兒,他竟然……
「是哦,蔻吉是真不明白呢!」蔻吉低下頭,愣愣地望著呈盤內搶王剛予的東西。
鮮紅的喜服眩得她眼泛暈光,而那引人遐想的「搶王盞」,也正安安穩穩地躺在盛杯中,彷彿對著人靜靜發笑。
???
「神女姊姊,您還是趕快起身吧!再待在水裡,等會兒倘若真著了涼,王可是會怪罪蔻吉的呀!」蔻吉蹲在浴桶邊,向虹神女可憐兮兮地求著情。
時間已入晚了,搶王既然已賜「搶王盞」,那今晚肯定是會夜宿?房的。如今蔻吉可是急壞了。
只因虹神女對於搶王賞賜的東西,似乎理也不想不理。眼看著時間一刻刻的過去,距離搶王蒞臨的時候也即將逼近,而她的神女姊姊卻仍舊悠悠哉哉地浸在浴桶裡,不準備起來,唉,怎麼辦呢?
若是搶王知道了虹神女對於他所賞賜的調情茶竟然不屑一顧,定會再大發雷霆的,復加上神女姊姊絕不妥協的態度……
只怕今晚,她的這條小命就將不保了。
「神女姊姊……」蔻吉召喚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眼淚,已經在眼眶內打滾。
浴桶裡的虹神女將自己整個人給浸入水中,烏黑的長髮輕柔地漂浮在水面,身畔的水確已由溫熱轉為漸冷了。不是沒聽見蔻吉那苦心的叫喚,只不過……像一種潛意識的抵抗似的,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化解一些滯留在心裡的不痛快。
鎮定,鎮定,別這麼輕易便受那個男人的影響啊……
突然,虹神女揚起頭、露出水面,若有所思地望著守在一旁等候的蔻吉,開口說:
「別擔心,我一會兒便出去了。搶王不也快來了嗎?你先去外廂候著吧,免得等會兒沒人伺候。」
「呃?是……」蔻吉也說不上是哪兒不對勁。照理,平時的虹神女哪會在乎有無人伺候搶王呢?
虹神女睨了睨,再投給她一抹鼓勵的淺笑。「蔻吉,快去吧!」
於是,蔻吉就像被一種莫名的引力給推了出去。
此刻,終於只剩下虹神女一個人了。
她環視室內,等四周都沒了動靜,即刻旋身躍出浴桶,先攬過蔽體的衣裳穿在身上,然後再迅捷地噤聲往後廂踱去。
蔻吉的睡房連接在後廂,為了方便幹活兒,所以那房間的門不只與?房相連結,也能獨立通到屋外去。
「我只作自己的主人。」
虹神女在心底不斷地對自己這麼說道。人也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房。
莫說是古白族的地理位置她不清楚,就連這整座後苑,虹神女也沒完整地逛過一回。所以,哪曉得該去哪兒啊?她索性順著石子路往前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地,就只是一直一直走。
穿過曲折蜿蜒的長廊,虹神女漸漸走出了後苑,她又繼續沿著兩旁扶疏的矮樹叢散著步。
只要別讓她待在房裡,看著搶王撒麻那張霸道的臉,現在教她走多遠的路都沒關係,誰教他又擅自替她決定了自己的意願呃!
走著走著,虹神女竟已越過矮丘,穿進了一座陌生的樹林中。
樹林裡的樹雜亂無序地排列著,葉子幾乎已經落光,就只剩下乾枯的禿枝兀自昂立。
夜風穿過樹梢吹進來,引得虹神女打起冷顫,都怪方才走得太急促了。虹神女探出手摩摩自己的胳臂,希望能夠藉此減少一點向晚的寒意。
正當打著哆嗦的時候,忽然,好像聽見身後傳來一陣{{zz的雜聲,她轉過頭,卻什麼也沒見著。
或許是樹枝被風吹拂而引起的吧!
走了不少路,虹神女也實在覺得有點兒累了,於是便屈身往枯樹旁的地上一坐,先休息休息再說。
此刻,?房中恐怕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吧!
想至此,虹神女再也忍不住地捂起唇笑了出來。天哪!原來自己也有如此任性的一面啊!若不是遇見撒麻,被他時時的騷擾激怒著,她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可以是任性的。
突地,又是一陣短促的嘈雜聲,這次顯然比較清晰而靠近了。
虹神女再回頭,仍舊什麼也沒有。
「是什麼人嗎?」黑暗中,除了她自己的回音之外,一切空空蕩蕩。
一股無來由的心悸湧了上來,看來,還是別待在這陰冷的地方才好。
虹神女正想站起身,突然,一雙手臂猛地從身後箍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給絆倒在地上。
「你是……」還沒讓她有機會問完,偷襲的人已將預備好的布團塞進虹神女的嘴巴裡,顯然有意不讓她呼叫求救。
虹神女緊張地轉頭想瞧,只見壓在她身後的偷襲者身上穿的,是套密不透風的戰士服。
就像她被俘的第一天所看見的那樣,從頭至腳的一身藏青色。
天啊!這是預謀……
「唔……唔……」虹神女扯動著四肢去打、去踹,只求能為自己掙得更多逃脫的空隙。
蒙著面的粗布裡發出一聲類似憤怒的低吼,遂揣著虹神女的身子,將她用力地拖進後方更茂密的叢林中。
「呃,唔……」無論虹神女再如何用力發出叫喊,但聲音都無法穿透布團喊出來。
那蒙面人把虹神女壓在半濕的土堆上,然後整個身子跨坐在她的身上。這突如其來的偷襲令虹神女太驚恐了,她嚇得伸出手指,以女性最本能的捍衛方法朝那人的頭抓過去。
隔著粗布,那人的臉頰雖然沒被虹神女的指甲弄傷,但他卻已被她反抗的舉動給激得惱羞成怒了。
蒙面人啪啪地一連用力甩了好幾個巴掌,打得虹神女眼冒金星、頭昏腦脹。
好像恨極了似的,打完以後,他又不甘心地死命掐著虹神女的脖子,拚命搖晃。虹神女昏昏沉沉,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得逃、得逃呀!
喉嚨裡是再也發不出半絲聲音來了,虹神女怔怔地瞅著壓坐在她身上的蒙面人,她甚至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呢?
接著,在虹神女還來不及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蒙面人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探進她的衣襟內,粗魯莽撞地捏蹭著她的一對嬌乳,再來是纖腰、肚腹、臀股、雙腿……野蠻的途徑一路無止盡地延伸、擴張。
無力的虹神女腦中一片昏白,她不明白這人究竟想對自己做什麼?也不曉得還會有多可怖的事情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