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雅瑄
他忍住滿肚子的窩囊氣,這個秦織敏真是漠視他到底了,而他絕不容許這樣。向來只有他說「我忘了」的份,和他交往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癡心的等著他回頭,他若不給這小妮子一個難忘的教訓,怎麼對得起「惡魔島」這個外號?就是「惡魔島」,他就要教她有進無回!有趣,好久沒出現過棘手的獵物了,有點難度的挑戰往往更使人興奮。
「你這麼忙,忘了也是應該。」他露出虛偽的笑容,心中恨不得掐死這個漠視他的小女人。
「你既然知道我忙,就不該拿這種小事來煩我。」她真會被他累死。「成熟一點行嗎?」
成熟?她當她自己七老八十啊?居然敢拿一副老大姊的口氣訓人。
「我一向很成熟,不成熟的是你。」他反將她一軍。
「我?」她愣了一下。有沒有搞錯,被人從被單裡罵醒的人是她耶!「不是你是誰?一個『成熟』的大人口是不會任意『忘記』和人的賭約,就憑你動不動就『忘了』和我的約定,我就可以斷定你是個不成熟的人,更別提你那張不成熟的娃娃臉。」說完了這一大串,屈之介從容的看著織敏迅速脹紅的俏臉。
她是娃娃臉沒錯,可是從沒人說過她「長得」不成熟。想當初她這張臉還當選過校花呢!雖然都是一些花癡般的男性支持者所投的票,但那多少也意味著,她的確長得不錯。怎麼這會兒讓他給說成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兒?為了賭這口氣,她跟他卯上了。
「我的娃娃臉關我們的賭約什麼事?」她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是沒事,但他就是想硬拗她。「你的娃娃臉告訴了我,你是不負責任的人,對於自己承諾過的事,統統以一句『忘了』這句話搪塞過關。」說到底,屈大少爺就是不甘被忽視。
「我幾時說過不負責任了?」她火大的反問,沒發現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步向陷阱。
「那最好。」屈之介迅速抓住這個機會。「既然你沒有賴帳的意思,那我就要開始收取賭金,就今晚好了。」
今晚?這混蛋到底在說些什麼?
「能不能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今晚』是什麼意思?」他當這是元宵節猜燈謎啊!
連他們的賭約內容都忘了,他真想一槍斃了她。
「你該不會連我們的約定都忘了吧?」看她一臉的茫然,它的確忘了。
「秦小姐,容我提醒你,我們賭約的內容是你若先來找我的話,你就必須陪我一個月。」他萬分後悔將期限定得那麼長,他現在就有踩扁她的衝動。
「既然你人此刻出現在屈氏大樓,我想你已經輸了。」
輸了?她努力回想那日……糟了!她真的有眼眼前這位只要是女人都採取來者不拒的色魔打賭過。難怪他會堅持她收下名片,原來早就設好陷阱了。大意失荊州。既然她已落人陷阱,原則上是沒什麼好辯解的。但是,她也絕不能輕易認輸。
「你所謂的『陪』你一個月,不會是吃吃飯、看看電影就算了吧?」雖然她知道問也是自問,不過值得嘗試。
「小姐,」他露出一個蠱惑性十足的微笑,一雙如日本人的細長眼睛不正經地往她身上瞟。「你若以為柏拉圖式的交往就能滿足我,那真是天真得可以。」
「你在用你的眼睛解我的扣子嗎?屈大少爺。」他那雙包迷迷的眼睛,正火辣辣的凝視著她突出的胸前。
「你該不會是想和我結婚吧?」搬出花花公子最怕的那一套-婚姻就對了。
「結婚?」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在說天方夜譚吧?她是很迷人沒錯,但還不到能讓他甘心被套上繩子的程度。
「你誤會了。」他的笑容更邪惡了。「我只想租用一陣子,沒興趣購買。」
真是個標準的自大狂,竟當她是商品?
「遺憾得很,在秦家,一經拆封就視同購買,由不得你說。不買」她從未像現在這麼感謝她的「姓」過。
「你終究還是祭出法寶了。」屈之介冷笑。「我還以為你多有志氣呢!原來不過是個離不開父親的千金大小姐罷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也跟著變冷。
「什麼意思?」他語帶輕佻,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勾住織敏的腳,兩人雙雙倒在鋪著磚紅色的高級短毛地毯上。
「別以為拿出秦家的招牌來壓我就能奏效,我誰的帳也不買!」不給織敏任何反抗的機會,屈之介的唇一個勁兒的扣上她的,猶如狂風暴雨。「休--」「噓,別說話,只要好好的享受這個吻。」他拿出花花公子的本色,半是強硬半是撫慰的在織敏的耳邊廝磨,兩隻手還十分色情的撫上她的大腿,將她的裙子拉直至大腿上,幾乎露出臀部。
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到達這個地步。織敏所熟悉的男性多半是規規矩矩的偽裝色狼,即使想也沒人敢做。屈之介這頭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大號色狼卻毫不畏懼的奮勇向前,無畏於秦家沉重的招牌,實屬難得。織敏一時間被這種陌生的感覺沖昏了頭,不太能思考。
屈之介的舌頭黏黏的、濕濕的,還不停的在她口中翻攪,這就是吻嗎?是不是每個男人都一樣,還是只有他的比較特別?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思考這個問題,卻又倏然發現他的手正不安分地往她的胸部爬去,將她扣在前排的洋裝扣子解開了兩粒,露出了胸罩的邊緣。
「混蛋!你幹嘛?」織敏如夢初醒,大聲的喊叫。
屈之介趕緊扣住她的雙手,以免又讓她故仗重施,按到麻筋。
「你這個羅曼史作家八成是假的,居然連我要些什麼都弄不清楚?」他加重了扣在她腕間的力量。「我要你,現在就要。」
他想她至少有兩個禮拜了。自從她闖入他家的那一晚開始,她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他的夢中。他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她還沒上他的床之故,一旦他們上了床,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他仍可以自在的到處獵惑,而不是像個該死的思春期男孩,每天在慾求不滿的狀態中醒來。
「我該感到榮幸嗎?屈大少爺?」織敏的眼睛冒火。「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不希罕你的寵幸?」聽他說得好像天大的恩賜似的,他還真以為他是個皇帝。
「沒想過。」他的回答乾淨俐落。「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女人從沒得不到。」
「那是因為你過去挑的那些女人不外是一群沒大腦的笨蛋。」織敏毫不客氣的反擊。「你若是不想踢到鐵板,最好改掉用下半身思考的習慣。」用下半身思考?意思就是說,他是匹種馬囉?混帳女人!
「我就算是個只懂得情慾的笨蛋也比你這塊虛有其表的鐵板強。明明什麼事都不懂還敢寫羅曼史小說,你乾脆封筆算了。」打蛇打七寸,脖子還得掐對地方,他深明其理。
織敏瞬間又脹紅了小臉,她真有那麼嫩嗎?
「你?你憑什麼說我不懂?」就算她真的什麼都不懂,也要爭一口氣。
「你懂?」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小笨蛋,也不想想她現在面對的是誰。他可是號稱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島咄!就憑她剛才對他的批評,他決定吃定她了,而且連骨頭都一併吞下。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你那晚跑到我家偷窺是什麼用意。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想瞭解情慾?」他捉住她的手臂將它們固定在織敏的頭頂上方,並用空出來的右手輕輕的弄著她胸罩的邊緣。
這種姿勢真是超級色情加難堪。混帳屈之介,她發誓待她脫身以後非殺了他不可。
「我只是好奇像你這種聞名中外的好色分子在床上的表現罷了,不代表我不懂得情慾。」她努力的辯白。
「真的?」他的眼睛閃爍著打趣的光芒。「何必好奇呢?我現在就提供給你實習的最佳機會。」他露出著名的魅惑笑容,輕佻中流露出自然的性感。
「謝了。」她火大的拒絕。「我說過我對此類的機會毫無興趣。」這人到底懂不懂「拒絕」二字怎麼寫。
「我要是你就會考慮一下,」他輕笑,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拒絕。「就我所知,你還沒交稿吧?」
搞什麼鬼,什麼又扯到那方面去?織敏被他壓得不能動彈,只能拿一雙大眼瞪著——
「什麼時候開始,我交不交稿又和你扯上關係了?」「原本是沒什麼關係,但我一向好心腸,見不得人落難。更何況,和你共度的這一個月,若能找出一些共同的興趣來,對彼此都有好處。」至少日子不會太過於無聊,要不是衝著自個兒的生理需求,屈之介真想放了她算了。女人對他來說猶如聽話的小狗,招招手就搖頭擺尾,哪還用得著如此費心?秦大小姐這回可說是破了他的紀錄,再拿喬,休怪他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