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我愛「色狼」

第7頁 文 / 雅瑄

    「別得意的太早,小美人。這是我的名片,我相信你在近期內就用得到,可別弄丟了。」屈之介仍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織敏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硬塞給她的名片,滿頭霧水的抬頭瞪他。

    「你有到處發名片的習慣嗎?

    「小姐,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我屈某人的名片向來不輕易給人的。」他仍然一副自大的死樣子。

    「我能不能不要這份榮幸?」嫌印刷費太便宜?說罷,織敏就要將手中的名片丟進垃圾桶。

    「留著它,你會用得著。」屈之介的聲音轉硬,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麼令人生氣的女人,竟不把他的恩寵當一回事。

    「好吧!反正我也滿喜歡收集破銅炳鐵。」收下就收下吧!只要能盡快送走這個瘟神,要她收幾張名片都可以。

    竟敢把他的恩賜說成破銅爛鐵,他一定要教她後悔莫及。

    「要不要打賭你會先來找我?」屈之介放出誘餌。

    「你中午沒睡飽嗎?淨說些夢話。」她會那麼做才怪。

    「是嗎?」他冷笑。「這樣好了,咱們來打個小賭如何?若是你先來找我,就算你輸了,要陪我一個月。」一個月可能太多了,他對女人的興趣從沒維持過那麼久,不過或許眼前的小美人能破紀錄。「要是我嬴了呢?」這個色鬼果然是寡廉鮮恥加自大無比。

    「那咱們就將那晚的事忘了,當沒發生過。」看著織敏猶豫的神情,他說出更具壓迫性的威脅。「我相信秦老一定不知道這件事,你猜他若是知道的話會怎麼做?你的羅曼史作家還當得下去嗎?」

    混蛋!看著屈之介滿臉的得意,織敏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志得意滿的臉上,全部的籌碼都讓他給掌握了,她還能怎麼樣?

    這個賭約真是莫名其妙,她會有什麼非去找他不可的理由?沒有,完全沒有!

    賭就賭,誰怕誰!「好,我就不信我會輸。」織敏有十足的把握。

    「一言為定,你可別耍賴。」魚兒上勾了,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看著他滿臉的自信,織敏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真是個充滿意外的下午。

    三天後的一通電話讓織敏不得不棄械投降。

    「秦織敏,這回你又幹了什麼好事?」電話那頭傳來主編兼老闆的聲音--是盧姊。

    她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趕稿都來不及了。不過脾氣向來火爆的盧姊可能聽不下她的解釋,她已經為了織敏的延遲交稿氣得七竅生煙了。

    「盧姊,我知道這次的稿子我是交得慢一點,但是--」「不是這件事!」盧姊俐落的截斷她的話,語氣火爆。「這件事趕明兒有空再跟你算帳。」她的口氣越來越壞,似乎才剛被人拿著刀抵在喉嚨般恐怖。

    「我問你,你最近得罪過誰?」

    「啥?」盧姊在說些什麼?「拜託你,小敏。你是嫌盧姊的命太硬是不是?上回你老爸的軟硬兼施已經讓我吃足了苦頭,要不是拚著『骨氣』兩個字,我早關門大吉了。現在可好,你居然沒事還招惹了屈之介,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加賀銀行』的老闆?」電話那頭快燒起來了。

    「加賀銀行?」似乎有點印象,好像常常在出版社看到這個名字。

    「笨蛋!」盧姊確定她遲早會氣瘋。「就是借咱們錢的銀行,我還有一大堆貸款沒還呢!多了你,現在我就是想再擴充出版社的規模也不可能了。屈之介擺明態度,除非你去找他談,否則一切免談。」

    「他打電話給你?」這個殺千刀的混帳,織敏在心裡罵開來。

    「我還真得感謝你擺的烏龍呢!要不是因為你,我哪有榮幸親耳聽見他的聲音?那姓屈的皇帝老爺向來是高高在上的。」盧姊講得是咬牙切齒,織敏幾乎可以聽見磨牙的聲音。

    「總之我不管,你要是沒給我擺平這件事,就別來見我。」盧姊冷冷的放話威脅。

    「盧姊,你太狠心了,這會害死我的!」織敏仍做最後的掙扎。

    「我死不如你死,別忘了我要是保不住出版社,你也會跟著完蛋!放眼台灣的出版界,除了我不怕死之外,還有誰敢出版你的書?」這才是問題的重點,織敏不得不投降,她還想再多寫幾本愛情小說騙贊者的感情。

    「你掛完電話後馬上給我去找姓屈的,我還不想得心臟病!」啪一聲,盧姊連讓織敏回吁的餘地都沒有就掛上了電話。

    織敏只能皺著眉頭瞪著嘟嘟叫個不停的電話發呆。

    不要臉的王八蛋!織敏怒氣沖沖的自床上跳起來,翻箱倒櫃地找出被她揉成一團的名片。

    蔣京東路三段,「屈氏集團」。你等著瞧吧!屈之介。要我?本小姐就讓你知道「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惹到凶女人」這句話的真諦。換上戰鬥裝--一件輕便的洋裝,腳踏涼鞋,胭脂未施的織敏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帶著一臉堅決,踩足了油門即向「屈氏大樓」出發。

    「總裁,外頭有一個,呃……」林秘書為難的聲音自總機傳過來,似乎有不速之客無端打擾了頂樓的安寧。

    在他辦公室裡開會的主管們,全都錯愕的看著屈之介突發的輕笑。

    「小姐!你不可以擅自闖進去,他們正在開會!」林秘書似乎攔不住來人。

    「我管他是不是在開會!」織敏推開擋著它的手臂。「我警告你,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她沒興趣動用武力,但眼前這位嬌俏的秘書穎然不怎麼上樣,不懂得看人的臉色行事。

    「你這女人真沒教養!」妖艷的秘書嗲聲嗲氣的尖叫。

    「多謝批評,總比你這只沒用的花瓶好!」織敏毫不客氣的回嘴。罵人鬥嘴她在行,這全是寫小說磨出來的功夫。

    「你好過分!」林秘書也不是省油的燈,但為了顧及形象,只得隱藏其潑辣的本色。

    又是一個做作的女人,看了就倒足胃口。織敏不屑的想到,隨即不期的將門推開,直衝入屈之介的辦公室。

    「喂,你--」林秘書追在她身後叫囂。

    「給我閉嘴!」她練了二十年的高貴語氣,教林秘書真的住了嘴。

    真不愧是貨真價實的富家千金,罵人、凶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種運然天成的氣勢,任林秘書終其一生都學不來。屈之介冷眼旁觀,靜靜的等著織敏開炮。她也不負他的期望,不管滿屋子西裝筆挺的高級主管,當場就發起飆來。

    「你這卑鄙無恥的混蛋!非得搞出這種把戲來才行嗎?」

    真給他面子,至少沒罵三字經。屈之介為自己慶幸,隨即帶笑的向眾張大了嘴的主管說——

    「各位也看見了,今天恐怕不太適合開會。明天同一時候再繼續。」屈之介露出一個不太正經的笑容,邪邪的打量著織敏。

    總裁難得的幽默真會嚇壞人。高級主管們個個面露窘色,魚貫地走出總裁辦公室。他在上班和下班是出了名的雙面人!工作時嚴肅認真;下班後瘋狂輕佻。他這兩張迥然不同的面孔,常教公司的工作人員亂了陣腳。

    此刻的屈之介剛好介於兩者之間,主管們沒別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溜。

    「你也知道要清場?」織敏涼涼的諷刺。「我還以為你這張臉皮就如銅牆鐵壁,連核子彈也炸不穿呢!」

    「我向你保證還有更好用的,」他頓了一下,面帶促狹。「臂如說,氫氣彈。」

    「那太貴了,不適合浪費在你這張寡廉鮮恥的臉上。」織敏迅速的反擊。

    屈之介聞言大笑。跟既有美貌又有頭腦的女性鬥嘴,真是件今人感到愉快的事,看來他一向把持的觀點「美麗的女人沒大腦」這一點得改觀了。

    「你這麼『千里迢迢』的走這一趟,不會是來跟我討論哪一種炸彈適合浪費在我身上這類事吧?」他仍擺出一副輕佻的模樣。

    「我聽說你向我的出版社施壓,為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出她的來意。

    「為什麼?」屈之介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繼而倏地欺近她。「你這麼問未免太不聰明了吧?」他邪邪地一笑,將她困在手臂與門板之間。

    「你這是在逼我入甕?」背抵著門板的織敏毫不畏懼的回看屈之介。事實上,她快冒火了。

    「你真聰明。」他說著漸漸將頭壓近,織敏連忙偏頭躲掉了這一吻。

    「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投降!」事情才不可能這麼簡單呢!「你已經投降了,你還沒發覺嗎?」屈之介放開她,反正遊戲才剛剛開始,不急。「敢問我哪裡投降了?」這個自大的傢伙簡直欠揍。

    竟敢跟他打迷糊仗?他屈之介可不是好惹的。他露出迷人的一笑,帶著不懷好意的邪笑提醒她。

    「三天前我們的賭約,你不記得了?」

    她真的不記得了,最近她要煩的事情那麼多,哪還能記得那種小事。

    「我忘了。」誠實是一種美德。這種罕有的美德卻確確實實的惹惱了屈大少爺。他這天的來臨付出一大堆的努力,甚至還屈尊降貴的親自打電話給出版社的老闆,結果她卻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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