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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文 / 卓羚

    無效戀愛?

    挑挑秀眉,應時君一臉不解。

    拉開拉環,咕嚕咕嚕喝掉半罐後,業陵裳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痛處。「吶,所謂的『無效戀愛』意指的是,不管男女戀愛共同經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或是歷時三年五載之久,就是不會開花結果。」

    開花結果?

    是呀,雖然和封毅塵交往不到三個月,可是對真心付出的應時君而言,彷彿已過了一世之久。

    可惜別說是開花結果了,就連「平等對待」的好運她也從未擁有過啊!

    微微牽動唇角,應時君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見她一臉苦澀,輕鬆喝完手裡啤酒的業陵裳繼續批判著:「單方面的付出,戀情除了拖還是拖,從愛情變成親情,從熱情變無情。」

    愛情變成親情,熱情變無情……

    是的,這感覺就像封毅塵給她的感覺,說得很貼切。

    拉開第二個啤酒拉環的業陵裳仰頭又灌了兩口,這才指著應時君的心窩,繼續數落著:「等到傻瓜完全掏心挖肺時,他可能還是那副莫測高深的樣子;隨著春去秋來,青春小鳥——去不回來,而傻瓜永遠是傻瓜,只能苦悶地喝著別人的喜酒,自己的婚事卻永遠只能是『昏事』。」

    「對對對,男人就是喜歡耽誤女人的青春。」柳吟江頻頻點頭附和著。

    「沒錯!這正是男人最可惡的地方。」也不知是醉意漸濃,還是怎麼著,業陵裳忽地重拍了桌子,語氣激動地怒罵著:「雖然他們可能心地善良,也可能溫柔體貼,更可能愛上了你,可是卻沒半點擔當,無法也不願背負愛情的包袱,永遠都那麼的自私。」

    「陵裳,你還在恨他嗎?」應時君小心翼翼地試問著。

    原以為逝去的愛情早已教她塵封起來,可是如今耳聞好友氣憤難平的言詞,應時君不得不懷疑原來業陵裳並不是忘了對方,而是不願再提及罷了。

    「恨!當然恨,我恨死他了!」

    「我以為你……」

    業陵裳的紅唇勾起一抹淺笑,自嘲著:「以為我早忘了他?」

    聞言,應時君和柳吟江不約而同地點頭。

    霎時,一抹心傷的感覺掠過了心房,令業陵裳不禁深深歎了口氣,語帶惆悵地道:「時君,女人永遠、永遠也忘不了她的第一個男人,一個她深深愛過的男人。」

    一個深深愛過的男人……

    是啊!她不正是如此嗎?

    癡心守候、無怨付出,換來的卻是無情的傷害,她都不禁覺得自己可憐又可悲。

    想忘了,只怕是難上加難。

    「既然忘不了,你們何不試著再挽回對方?」眨著一雙水眸,柳吟江一臉天真地追問:「難不成你們認為感情這檔事,女人只能是被動的一方?」

    挽回!?

    嘖!如果對方也有心的話,她們何嘗不願意呢?

    應時君和業陵裳心有同感地發出嗤笑。

    「我說錯了嗎?」指著自己的鼻頭,柳吟江不解她們為何同時嗤笑,只能以一雙滿是疑惑的眼眸來回地掃視著她們。

    「大錯特錯。」毫不猶疑地,應時君送了她這四個字。

    「怎麼說?」

    忽然間,柳吟江發現自己變笨了,因為她還是不懂應時君的話。

    「說穿了,還不是男人對許一個未來過敏、對天長地久敬而遠之、覺得說承諾太沉重,懂了嗎?」

    「哇!」冷不防的,柳吟江打了個冷顫,一臉懼意地說:「那我還是不要談戀愛的好,免得步人你們倆的後塵。」

    「笨吟江!」應時君悵然一笑,「沒有愛過,你如何能體會愛情的箇中滋味兒呢?」

    雖然她和業陵裳的情路走得坎坷,可是她也不是個思想消極、行為偏激之人,沒道理她們的感情路不順遂,就要柳吟江也不碰觸愛情,否則對柳吟江就太不公平了。

    「可是你們兩個……」

    「放心!愛情不會只有苦澀啦,其實它真正吸引人的地方當然是那甜酸的滋味兒,讓世間男女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嘛。」

    「說是這麼說,你們兩個以身試法的專家還是打算不再觸碰愛情了吧?」

    業陵裳和應時君相視一笑,「嗯!」

    「那麼,咱們是不是該乾一杯?」柳吟江此時竟邀起酒來。

    「對,要乾杯!」

    「那要慶祝些什麼呢?」

    「慶祝、慶祝君君下定決心,要遠離那負不了責任的臭男人。」

    「好,吟江說得好極了!」舉起酒杯,應時君也大喊著:「來,乾杯,慶祝本姑娘重生!」

    「乾杯!」

    幾杯黃湯下肚後,應時君心裡頓時覺得舒坦多了。「哇,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有你們在身旁真好。」

    「所以說,人絕對、絕對不能沒有朋友。」業陵裳笑著為她們斟滿酒,「失意之人往往是脆弱的,連帶的,求生意志更形薄弱。」

    「對啊,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略帶酒意的柳吟江搭上應時君的肩,「記、記住,你、你還有我、我們喔!」

    「謝謝你們。」

    「來來來,再乾一杯。」

    「嗯,乾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將痛苦的回憶拋諸腦後吧!

    UUU

    酒過三巡,回到房裡的業陵裳無力地將身子拋向那柔軟的大床裡,雙眸迷濛而茫然地仰望著天花板。

    兩年了!

    整整七百多個日子,雖然他曾經深深地傷害過她,可是她仍然忘不了那個她用盡生命去愛,他卻是有計劃性、有目的接近她的男人。

    一個親手毀了她的幸福家庭,害死她爹地的男人!

    思及此,她的心又隱隱抽痛。

    天知道,為了徹底忘記他,她忍痛將她:爹地臨終前留給她,惟一、僅剩的公寓給狠心變賣。

    之所以狠心賣了房子為的是什麼?

    因為她要時時刻刻地警惕自己,她的一無所有全是那心機深沉、狡猾殘酷的男人一手造成!

    然經過兩年,她卻沒能忘得了他。

    酒人愁腸愁更愁,天啊,她想醉,她真的好想醉死算了。

    在她痛苦之際,一道頎長身形忽地悄然潛入、逼近。

    在她來不及發覺時,男人即眼捷手快地在她鼻口上覆上一條手帕。

    突如其來的侵襲教她水眸駭然一瞠,目光瞬間跌入一雙深邃瞳孔裡而失去意識。

    第二章

    天啊!

    頭好沉、好重!

    怎麼她的頭像是被重擊過一樣的難受?

    撫著隱隱抽動的額際,業陵裳搖搖頭,企圖甩掉那股疼意;等到頭比較不痛時,她才注意到一件事——

    這不是她的房子,也不是她的床!

    可這是哪裡呢?

    她明明記得她躺在床上時,好像想起那段令她想忘卻又忘不了的過去,而她當時也喝了不少酒。

    咦,不對啊,雖然她的酒量不是頂好,倒也不至於會醉得昏沉沉。

    噢!

    說到這事,她的頭又疼了起來,而這疼痛的感覺好像、好像讓人給迷昏似的一樣沉重,反倒不像是宿醉。

    隱隱約約,一股熟悉的古龍水味沁鼻而入,令她莫名心悸、心慌起來。

    忽地,她坐起身——

    凌昊!

    對了,這是他身上獨有的味道,雖然彼此已分開兩年,但他身上這股獨特的男人味她是絕對、絕對忘不了,也不會記錯的。

    慢、慢著!

    如果說這味道真是他所有,也就是說這裡正是他另一個家、是他的房間?而他不僅迷昏了她,還綁架她?

    天哪!

    若真是如此,分手兩年後,他突然現身又迷昏她的用意何在?

    不安和恐慌霎時充斥心房,一股寒意自業陵裳的腳底一路竄至腦門,令她想逃。

    拖著虛軟無力的身子,業陵裳奮力想要離開床;搖搖晃晃地、好不容易地,她終於如願下了床。

    頓時,一陣昏眩朝她襲來,讓她險些站不住腳。

    該死的凌昊,竟讓她如此難受!

    咒聲不斷,穩住身子後,業陵裳勉強走到門邊探出頭一一

    呼,沒人。

    幸好上天還是保佑她的,門外並沒有人守住,所以她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出了房門。

    UUU

    天啊!

    這、這兒哪算是家!

    業陵裳在離開凌吳的房間後不久,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整棟房子華麗、寬敞自是不在話下,但令她懊惱的是,這裡每條走道、每個房間的設計和裝潢全都一樣,教她如同在走迷宮般穿來繞去地,根本連大廳都走不出,又如何出得了大門。

    看來,他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在這兩年內又賺了不少錢吧?當然,這些財富全是他不擇手段得來的。

    緊咬牙根,又恨又慌的業陵裳走著走著,隱約聽到不遠處有人交談的聲音,遂毫不猶豫地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悄然走去。

    不一會兒,她便來到聲源處。

    只是,無論她怎麼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響,大廳裡那些人似乎有著特異功能,還是耳尖地發現她的存在,於是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掃向躲藏在牆角處的她。

    「陵裳小姐。」

    「好、好久不見,冷鷹。」她尷尬一笑。

    她認識他,他是凌昊的貼身保鏢,有著一身好本領;而他之所以對凌昊惟命是從,則是因為凌昊有恩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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