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甄幻
哎--歎出最後一口悶氣,史觀星深呼吸,用力拍拍自己的粉頰,希望看來精神好些。
「史醫生,你看你看,又有一片花海等著你耶!」才踏進醫院大門,掛號櫃檯前的護士小敏立刻迎上前來。
史觀星定睛一瞧,果然又有刺眼的花海擋在眼前……哎,台灣生括水準果真高火—等,這些無聊送花人的錢鐵定是串到沒地方花!
「小敏,你不是在學插乾嗎?喏,現在的花材。」史觀早舉給護士小姐七束花,一面順手將花束上的卡片釘在布聲欄上。那些怒放的花束開得燦爛繽紛極了,從瑪格麗特到香水百合邇有大紅玫瑰……應有盡有。
「謝謝。」少敏高興地收下,「史醫生;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她指著手工滿滿的花束對史觀星說。她十分好奇,怎麼會有女人對鮮花攻勢毫不動心呢?
「要為這些花心,早八百年前我就嫁掉了,哪還等今天?」史觀星冷哼逭。
「史醫生,別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小敏真的很為史觀星抱屈,虧她生得一副如花美貌,如果她再老是抱絕別人的追求,到最後落得被草草出清的地步,任誰看了都會路見不平的。
「隨人去說吧,我才不管有人要或不要的——愛情是一條多災多難的道路,愈早墜落愈不幸,至理名言,別說我藏私沒告訴你,我倒要奉勸你自己小心點,別整天作白日夢,醫生娘不好當的,感情糾紛更是麻煩煩得很,眼睛睜大點呀!」
「又是這套論調。」小敏不贊同地搖頭;「史醫生,每個女人都會遇上一個生宰她所有喜怒哀樂的男人,你也逃不掉的啦!」
「或許吧。」史觀星淡淡一笑。
再度深深地歎了口氣,史史觀星十分無奈地走開了。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沒看嗎?」小敏天真的說。
什麼?居然丟人丟到外面去了,史觀星拗了拗手,非常想抓人來個過肩摔,還有史望月突發奇的任何計劃——能力好到足以媲美冷戰時期美蘇超級間諜。管她什麼紅娃還是韋薇,遇上了間諜都靠邊站!
她衝到外面卻沒看見任何怪異的事情,真摸不著這回絕招在何處,眼看就要怒急攻心倒地!終於,有位善心的路人看不過去,指點她迷津,大手一揮指向高高的醫院外牆——史觀星順勢抬頭——差點氣暈倒於路旁--這……簡直無恥至極!居然……在牆上掛了個特級E幅商報,圖文並茂。
本醫院小兒科工程師史觀星願與家世清白,文文爾雅之男士為龍,煩請各方不吝指教,謝謝。br。S。有意者請至門診大廳右方櫃檯辦理登記。
那張巨幅照片裡的女子不施指粉,卻有著清麗絕美的容顏,眉目清俊嬌銷,笑麗明亮耀人,淡淡的一抹紅妝,更顯得她的唇色晶瑩,再配上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這真是一個光彩的女子啊——
天可憐見!那位美女不是別人,正是史觀星!
在指揮工人拆下大海報的同時,史觀星衝進門診大廳,奔向右方櫃檯,「史望月呢?叫她滾出來!」
「二小組早就走了!她叫我留在這裡收報名表。」阿樺笑嘻嘻地回話。
早該料到她沒膽留下!史觀星氣得怒髮衝冠,火氣大得不得了。
「東西呢?全都給我交出來!」居然玩到醫院來了,簡直過分!
阿樺乖乖地將—疊厚厚的報表紙交在史觀星手中。
「磁片?不要想藏私!」史觀星凶氣騰騰地命令道。
阿樺二話不說:立刻將磁片交出,順從地放在報表上面。
「還有什麼應諒交出來的?」史觀星瞅著阿樺。
「沒有了。」阿樺老實回答。阿大小姐也真奇怪,那些東西二小姐早就收走了一份,她拿那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現在當家作主的是我,叫你不要聽望月的話,你為什麼跟我唱反調?」史觀星拿出當有主事的懾人氣魄,怒氣衝天地請問著阿樺。
「二小姐說要幫我分招男朋友。」阿樺依然笑容滿面,教人無法出手開扁。
花癡!她作夢都沒想到阿樺竟然是個花癡!沒有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嗎?天哪!簡直是悲哀有了!史觀星考慮三秒種之後,又將手中的報表交回阿樺手上。
「全都給我,你愛交幾個都隨你,最好把你自己嫁掉一條件是不准再跟望月一起作亂,聽到沒有?」她惡聲惡氣地威脅警告道。
「是。」阿樺的手在背後打了個X——當然是史望月教她的。
接下來——應該去揍人了!史觀星憤憤地奔出醫院,跳上計程車,直奔「繼續吃飯」雜誌社。史望月,你等著瞧!
因為望月妹妹畏罪而逃之天天,史觀星當然找不到人開扁。她第一個想到訴苦的對象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易天韶——當然不會拿他當沙袋洩憤;當醫生的人都很有愛心的,絕對不會欺負殘障人士。
「你在醫院外面公開徵婚?」易天韶挑起眉,一臉不悅。此事在醫院裡流傳甚廣,不想聽到都不行!「你把我當候補選人嗎?」
「不是我做的。」史觀星沒心情吵架,只想扁人;突然非常非常想要感受到那種血肉橫飛酌快感!「你知道我對那種事根本沒興趣,少浪費口水了!」
史觀星又變得冷冷淡淡的,待易天韶一如陌生路人。易天韶不悅的臉色放緩了下來,瞧著她不豫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氣啦?」
史觀星賞他個白銀,繼續生悶氣。
易天韶摟她坐在自己腿上,小心地不碰到傷口。雙手緊緊地圈住她,防止她逃走,「為什麼不交個男朋友讓她們放過你?」
「哈!」史觀星笑得無力,「那幾個傢伙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這種簡單至極的辦法,你以為我沒試過嗎?」
「試試我們,如何?」易天韶的表情好誠懇、好認真。
「少開玩笑,我沒心情。」史觀星根本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誰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易天韶清亮黝黑的眸子異常認真,「在機場的時候我就說過,忘了嗎?」她竟不把他的求婚當一回事,這個認知讓他好傷心。
「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史觀星十分困惑,「為什麼是我?」
「不會呀,我喜歡你,有什麼草率?」易天韶的視線停在她臉上,深情凝注,「若真要說出個理由的話……你太特別。特別在氣質上,冷淡得令人注目,教人不得不注意到你。尤其,你根本不當我是明星,在你眼中,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說得雖是真心話,但他仍未將鼻血傳說拿出來講,戀愛雖然沒談過倒也看過許多,這事一旦拿上檯面,保證不會有後續發展!
句句說中她的心,但史觀星仍不暴坦承對他的感覺——一直以來,她只打算獨自過活,若要為他改變,會不會換來失望傷心?更重要的是,她霜必要為了一個初初認識的男人,去冒失去其他七位好姊妹多年情誼的險嗎?值得嗎?
「我不是普通的女孩,跟我在一起會很辛苦。」史觀星有許多丟不掉的包袱,很多放不下的責任。更沒有資格要求他與她一同承擔。
雖說史觀星身為大企業家的遺孤,但她卻窮斃了!她的薪水幾乎全數投拄「念劭」—一她一手創立的老人安養院。她生平無大志,只希望能讓所有的孤苦老人都能有安定的晚年,她就心滿意足了。
「我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跟我在一起也會很辛苦,我們扯平。」易天韶的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讓我們相互扶持不好嗎?」
「既然如此,又何為彼此增添麻煩?不如各自過順遂日子,做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她仍不願踏入婚姻,那會令她失去太多,她承受不起友誼損失。
他的臉龐迅速俯近,突然吻上她朱潤如花瓣的櫻唇,既火熱又煽情,挑起她感官上的所有知覺,令她四肢乏力而腦筋渾沌……史觀星發現自己正在陷入那無邊際的灼熱光焰之中,半分劫彈不得。而心底深處被他引起的那份異樣感覺更令她慌亂不安。為什麼會有這種既怪異又不安的情緒呢?更不解的是,她竟然不討厭這種帶點莫名歡欣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不做普通朋友的原因,知道嗎?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這麼做了了…」易天韶火熱的唇貼在她耳畔切切地訴說,「不要抗拒你所感覺到的,相信你的心,也分一些信任給我……」「色情狂!」史觀星坐直身子,拉整衣衫,指控道。
「輕薄、色情都是因為你。」易天韶的眼神依然灼熱,「要知道我一向對女人都是彬彬有禮的,現代柳下惠就是我!」
「鬼才信你!」對於感情她仍有不安,更何況對象是他,風流艷史與緋聞都聽得太多,教她如何對他有信心?「男人都一樣,看到美女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要是我身材扁平面部有燒傷有口不能言,我敢說你絕不會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