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張榆
曾守財二度和黃公公交上手,他自是小心謹慎,當掌風與黃公公對上後,便源源不斷激出內力,兩人大戰數回合,黃公公一個後翻催力,將曾守財震出數丈,他當場內力大損的噴出鮮血。雷長江大驚,趕到他身邊。「守財,你還好吧?」若不是他遭黃公公
囚禁多年受創太深,他與守財合力定能拿下這惡賊,但此刻無人是他的對手,也許今日他們三人都將喪命在他的手裡。
曾守財喘息的搖頭。「叔父,您帶著娘子先走,我可以再拖延一會兒絆住他。」只要浪子他們一離開,他就沒有後顧之憂全力一搏。
「就算我和你媳婦逃出又如何,沒有解藥她還不是死路一條,不如你先帶著媳婦先走,日後再來找這惡賊索解藥。」雷長江提議道。此事原無關乎守財,是他拖守財下水的,他不能再害他命喪於此。
「不,我不能留下您一個人在這兒送死,事到如此,要死咱們一起死。」曾守財斷然道。
「你們少在這兒師徒情深了,要死也沒這麼容易,快交出玉珮!」黃公公不耐煩的大吼。他希望此事能速戰速決,以了卻他多年的憂患。
「你以為我們會把玉珮帶在身上,告訴你,如果我倆死了,你更拿不到玉珮,因為我已將玉珮托一朝中大臣保管,我此番若沒回去,他就會直接將玉珮呈給皇上,到時候你還是死路一條。」雷長江故意揚聲道。這是他的拖延戰術,希望能爭取一些時間讓守
財調息。
「你說,你將玉珮交給了朝中哪位大臣?」黃公公尖著嗓門。這狡猾的老鬼,居然來這一手。
「你說我現在能說嗎?說了這有命嗎?」雷長江哼聲道。
「不說你也一檔沒命。」黃公公厲聲威脅。
「哼!那咱們就同歸於盡。」雷長江硬聲道。希望這麼說能鎮得住他。他的背早濕了一片。
黃公公是被唬住了。「就憑你,還不配要我與你們同歸於盡,你們不說也成,我就折磨到你們說為止。」他一個眼神要小鏡子將朱青織奪回。
小鏡子得令,立刻要出手將朱青織奪回,曾守財怎麼會輕易讓他得手,小鏡子一出乎,便遭他重創,將他一腳踢翻了天,五臟六腑差點離位倒地再也不起。「誰敢動我娘子!」他眼中燃燒的怒火,將他逼得殺氣騰騰。
連黃公公見了都不住心悸。「除非有找恩賜的解藥,否則你娘子是死定了!」
曾守財忍痛的將裹著袍子、一身是毒的朱青織懷抱在胸前。他內心在掙扎,國與妻教他如何取捨?他顫抖的可以感受到她懷內的玉珮隔著衣服還是溫熱的,娘子!告訴我該怎麼做?告訴找!他幾乎要淌下淚來,抱著地的手也不住縮緊。
他痛苦掙扎的程度看在雷長江的眼裡,是心痛的,雷長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沒有權利要守財為國犧牲愛妻,這種選擇是令人痛撤心肺的。唉,一切就由守財他自己去決定,自己只能保持緘默的由他選擇。「守財,一切由你了。」他垂下老淚。
「怎麼樣,你們最好快說出玉珮的下落,因為她的毒性已發作到末期,她離死神不遠了,沒有多少時間讓你們考慮了。」黃公公催道。
曾守財怒吼。「不」他看著朱青織逐漸僵硬的身子,他的心在怦怦跳。不!他究竟該怎麼做。他幾次手已伸到她胸前,要觸及玉珮卻又頹然放手,憂國人已在邊疆蠢蠢欲動了,再不除去黃公公這亂臣賊子,國家必定因他而亡,屆時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他不能自私的只顧及兒女私情,忘卻國家百姓……娘子是他一生至愛的女人,他不能沒有她。他抱著她久久出不了聲。
「守財」雷長江不忍,打算就此交出玉珮。
「不,咱們死也不能交出五佩。」曾守財忍痛的已有了決定。「我要你帶著娘子先逃,不用我提醒,你該知道玉珮在哪裡。娘子既然不可活,而我無法活著走出這裡,請叔父替我厚葬她。」他暗示雷長江帶走朱青織,由她身上取走玉颯,他決心與黃公公一
決生死,若他無法替朱青織報仇,也將隨她而去。
「多感人啊!但若不交出玉珮,我就不信你們誰走得掉。」黃公公冷聲道。
「廢話少說!」曾守財朝黃公公快速搶攻,希望讓雷長江帶著朱青織能有逃脫的機會。
雷長江知道曾守財決定痛捨愛妻,他身負重任,一定要將朱青織帶離取出玉珮,立刻晉見星上,以除去這奸賊。他趁曾守時絆住黃公公之際,抱著朱青織,吃力的往外跑。
「哪裡去!」黃公公眼見他們即將逃脫,立刻舍下曾守財,飛身一腿將抱著朱青織逃的雷貫江踢得岔了氣,直撲在地上,而朱青織也因而跌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停不下來,曾守財見狀急忙將她接在懷裡。
「相公……」朱青織這一跌,倒教她稍稍有些意識。
「娘子,你醒了。」曾守財大喜,但接著他看到黃公公一掌正要往雷長江天門蓋落下,無暇再顧及朱青織,立刻放下她,急急出掌拍向黃公公,緊急的救下雷長江。
黃公公見他來勢洶洶,掌風一轉,硬接下他那一掌,曾守財突然承受他凶狠的掌力,登時整個手掌如發燙的山芋,讓他痛苦難當,最後不支的推開他的掌,收勢倒下。
「小子,你不是我的對手,快交出玉珮,我可以饒你不死。」黃公公假意慈悲道。
「你喪心病狂,連國家都敢出賣,就算拚得一死,我也不會把玉珮交給你這個賣國賊!」曾守助不屑的痛斥。他內力耗盡已經有些乏力。
「你人都已站不穩了,還說這些大話,敢罵我賣國賊,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黃公公又衝向曾守財,朝他重重一擊。
曾守財在重傷之餘,雷力的爬到了朱青織身邊。
「相公——」朱青織吃力的伸出手握住了他。
「你們想做一對絕死鴛鴦,想都別想!」黃公公一腳將他們緊握的手踹開。
「住手!」雷長江用他僅存的殘力攻向黃公公。
黃公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輕易就將他打得倒地不起。「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雷長江,現在的你只不過是我折磨完後的廢物,不堪一擊的——」他突然間全身一陣顫抖,臉部扭曲,狀似十分痛苦。
曾守財見狀,大喜。「叔父,他發作了。」曾守財興奮的大叫。真是老天有眼,讓他們遇上他的破功時。
「快趁機拿下他。」雷長江急道。他們得把握這個時機,否則他一早恢愎,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曾守時強提一口氣,趁這個時候迅速攻向黃公公。黃公公也反掌,但已全無內力,
全身更是疼痛難當。三兩下就被曾守財制住。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這是天要來絕你!」曾守財大聲道。
「哈——天不只要絕我,連你媳婦也一起絕,有她做我的墊背,我有什麼好抱怨的。」黃公公像瘋子似的大笑。這女人的死活還捏在他手裡,他不怕他們輕舉妄動。
「你」曾守財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不用到皇上那兒去。」黃公公得意挑置。
「你別以為我們不敢殺你,我現在就——」曾守助鎮怒的揚起手。
「守財,冷靜點!」雷長江立刻阻止。黃公公畢竟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他賣國賊的身份沒向皇上揭穿前,不宜先取他狗命,況且解藥還沒拿出來殺不得。
「相……公……」朱青織虛弱的叫喚。
曾守財立刻放下黃公公。「娘子,你振作點。」他語帶哽咽的扶起她。
「我不行了……」她欲振乏力的說。
「別胡說,找會救你的。」他將她輕柔的放下,憤怒的衝向黃公公。「解藥,把解藥給我。」他狂暴的又將黃公公揪起。
「要解藥可以,除非你放了我。」
曾守財先是一怔,接著大吼。「不可能!」他不能縱虎歸山,讓他傷及更多無辜的百姓。
「你不可能,我也不可能!」黃公公斷然道。
「守財,青織好像在叫你。」雷長江趕在朱青織身旁,見她氣若游絲的好像有話要對曾守財說,卻發不出聲來喚他。
曾守時立刻趕到她身邊。「娘子,有話你先說。」他見她此時的模樣心疼死了。
朱青織努力了好幾次,才終於發出聲道:「相……公……別管我了,除賊……要緊……別為了我……成為……千……古罪人……不要……」她終於不支昏厥了過去。
「娘子——」曾守財悲憤的抱著她痛哭,他愧對娘子。「娘子你放心,找一定會除去這奸賊為你報仇。」
「守財,你媳婦當真不是普通女子,無怪乎你為她凝狂……嗚……」雷長江也不禁鼻酸。
曾守財忍住悲憤,看向一臉得意的黃公公。「叔父,這奸賊是不可能交出解藥了,他就由您交給皇上處理了,我帶著娘子先走一步。」他絕望的扯下朱青織頸上的玉珮交給了雷長江。便含淚的抱起幾近絕命的朱青織步出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