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張榆
「唷!原來你們在這兒呀!」朱青紅也不知避諱,或挑個適當時間,再次打斷了曾守財的好事。
曾守財一陣呻吟。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連出場白都一樣,真不愧是姊妹。「大姊,有何貴幹?」他洩氣的放棄要品嚐娘子雙唇的事了,看來今天白日是嘗不到娘子的美味了,只能等晚上兩人獨處了,他苦歎,這群人真是讓他不得安寧,他好懷念這對大姨、
小姨沒來前,他與娘子的兩人世界。
「沒什麼事,只是方才見青紋這丫頭哭哭啼啼的離擊,很好奇,想來問問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她最好奇這種事了,尤其事問朱青紋她就更有興趣了,從小她與青紋就不合,只要見她受氣就足以讓她開心上好幾天,誰教她自從住進曾府後,就自詡為女主人
似的,還當真把她當成女僕般使喚,她欠的是曾守財的錢,可不是她的,瞧她那耀武揚威頤指氣使的樣子,見了人就生氣。
「大姊,你管的閒事還真多,她哭她的,關你什麼事?」曾守財沒好氣的道。這一大一小的姊妹,還真不是普通的令人討厭。
「話可不能這麼說,好歹我也是她的大姊,關心她也是應該的。」她口是心非的道。
「喔!既然你這麼關心她,就該去問她才是,怎麼反倒問起我們來。」他冷嘲的看了她一眼。
「我……」
「相公,別說了。」朱青織以眼神警告他別與姊姊過不去了,接著又轉向朱青紅道:「姊姊,小妹沒事,她只是……」追回朱青織不知如何說起。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這丫頭見著你們方纔的親熱模樣,氣跑了,瞧她平日對你相公煙視媚行,這可是全曾府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瞧上你相公哪一點?還不是守財奴一個,為人無情又無義,有什麼好,值得非與你爭夫不可?」朱青紅
不屑的道。
曾守財一聽可也火了。「你這什麼意思?我哪點不好了,家財萬貫,人又英俊瀟灑,這個眾所皆知的事。」他大言不慚的自我吹捧。
「度量小、錙銖必較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朱青紅不假顏色的回他。
「我這叫空手掙飯,量力求財,實事求是當然計較。」他反駁道。
「說得好聽,你根本是小人喻於利。」她嗤之以鼻。
「好,既然你這麼說,十賒不如一現,你不如就地還錢,錢還完就滾蛋!」
「這個……」一提及還錢,朱青紅臉色立刻如舵見風,轉得可快了。「哎唷!妹夫真是愛說笑了,我拴人牙慧,怎好還錢就走人,莫說現在沒錢還,就算將來有錢還,也得先結草腳環一番才能走,以報妹夫慷慨解囊之恩。」她乾笑兩聲,諂媚逢迎,馬上改
調。
「哼!結草街環,免了!你現在只要去把窗子抹乾淨,以及叫你那群小鬼少吃一點我就感激不盡了。」他不屑的說。
「是是是,我這就去。」朱青紅諂媚的笑,溜得可快了。只要別叫她還錢,什麼都好說。
朱青織搖頭苦笑。「在這世上恐怕只有你和姊夫制得住大姊。」自從姊夫在朱府對大姊發一次威後,大姊現在見到姊夫可是敬畏三分,收斂了不少,不過只要姊夫一不在,又原形畢露的開始張牙舞爪,這個時候就只剩下相公制得住她了。
「哼!要不是為了你,我才懶得理她。」
她歎氣。「不談這個了,叔父可有消息了?」她轉而問她所擔心的事。
他警覺的看了一下四周。「娘子,說話要小心,咱們得隨時保持警覺,大意不得。」他提醒的道。
「相公,抱歉,我太大意了。」她不自己的粗心感到抱歉,她知道事關重大得小心行事。
「我知道你心急,可是安全更重要,我不希望為你招來殺身之禍。」他凝重的道。
「我明白。」她輕點頭。
他歎了一口氣。「我想我大概已經知道叔父被黃公公囚在哪兒了,這幾晚的跟蹤總算有眉目了。我打算今晚就去救他出來。」
「什麼叫作應該知道,你不確定怎能貿然行事。」她不放心的道。
「錯不了的,我跟蹤他多次,幾乎可以確定叔父的囚禁處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小心的,但不久虎穴焉得虎子。」
「唉!你說得沒錯,去吧,記住小心點。」她怎能不擔心,她心中警鈴大作,始終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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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曾守財背著負傷的雷長江回來。他已順利的救出雷長江,只不過他被囚禁多年,又受黃公公嚴刑拷打,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幾近癱瘓。
曾守財將雷長江暫時安置在床上後,始終遍尋不著朱青織,不禁有些擔心。
「你媳婦該不會背叛你,向黃公公通風報信去了?」雷長江謹慎懷疑的道。
「不會的,娘子絕不會背叛我。」他斷然的道。
「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雷長江見他如此相信來青織,便不再做此懷疑,轉向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經雷長江這麼一提,他更心急了,此時已過了午夜時分,娘子不可能外出,難道真遇著了什麼事?他優心如焚。
「咦!守財,你瞧這是什麼?」雷長江躺在床上,摸到了一條被撕破的白布。
曾守財大驚。「有人來過,娘子恐怕遭人劫走了。」
「會是誰?」
「黃公公!」看著手中被撕下的白布,曾守財和雷長江同時驚呼。
「沒錯,就是我,別以為你們真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曾守財若要你娘子平安回來,就拿玉珮來換,我隨時恭候大駕!」屋樑上傳來一陣狂笑聲。
曾守財聞聲追去,早已不見蹤影。他失望而回。
「唉!看來這五年黃公公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守財,我怕你不是他的對手。」雷長江憂心的道。
「我早和他交過一次手,他武功確實高於我。」曾守財沉聲道。
「什麼,你和他交過手。」雷長江大為詫異。
「當時將他引出時,便交過手,我敗了,但也摸清了他的武功門路,他練得是一種邪魔功法,我熟讀過各家秘笈,我知道他練的這門功夫,每個月都會有一們時辰會破功,必須忍受全身疼痛的煎熬,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他致命的時機。」
「這麼說來,咱們要對付他也只有在這破功時才能動手,但何時才是他的破功時?」
「這很難說,他練的這種功夫,每個月的破功時都不一定,恐怕連他自己都抓不準,娘子如今受困,我已等不及他的破功時,我不能任娘子身陷險境,我得馬上救回她。」曾守財十分自責,都是他累及她。娘子若受到一絲傷害,這全是他的錯。
「守財,你別急,黃公公一定還不知道玉珮就在你媳婦身上,在沒有拿到玉珮前,她是安全的,黃公公不可能傷害她。」雷長江安慰道。
曾守財忍住滿腔的怒火。「他若真敢傷了娘子,我死也不會放過他!」他憤怒的一使力瞬間捏碎了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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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珮帶來了嗎?」黃公公早恭候曾守財和雷長江多時了。這塊令他終日寢食難安的玉珮即將要回到他手中了。他不禁得意的狂笑。
曾守財攙著仍孱弱的雷長江來到當初囚禁雷長江之處的洞穴。
「我娘子人呢?」曾守財直截了當的問。他心急如焚,就怕朱青織已有不測。
「夠乾脆,來人!」黃公公拍拍手,立刻有人將朱青織押了上來。
「娘子!」曾守財一見到她,心急的馬上要上前去救她。
「我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黃公公咧著嘴阻止他。
「沒錯,因為這娘們身上早教我們塗上了劇毒,只要你一碰到她,立刻全身乏力,就跟她一樣。」黃公公身旁一名侍從太監小綿子得意的道。
曾守財這才注意到朱青織根本是一動也不動的緊閉雙眼癱在一旁。「你們竟敢如此對付她!」他憤怒的握緊驛拳,掌風一起立刻震毀了身邊的碎石,他藉機翻身扯下身上的袍子,迅速包裹住朱青織將她懷抱在身。
「好身手!」黃公公不禁佩服的拍手道。
「解藥呢?」曾守財狂怒,他見朱青織泛青的臉龐,了無生氣。他幾乎要窒息。
「哼,你以為我這麼輕易就讓你劫走她,要解藥可以,交出玉珮。」黃公公嚴聲
道。
「你作夢!」雷長江啐然道。
黃公公一陣狂笑。「你們若不交出玉珮,要作夢的人恐怕不是我,而是姓曾的,你可能就只有靠作夢才得以與你娘子相會了。」他哈哈大笑不怕他們不交出玉珮。
曾守財青筋暴跳。「叔父,娘子就托您照顧了。」他將朱青織交給雷長江後,便飛身攻向黃公公。
「守財,小心!」雷長江在他身後提醒。他實在擔心曾守財不是黃公公的對手,但攸關國家與亡又不得交出玉珮,所以只好讓守財奮力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