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張敏
韻蝶在韻竹抱手痛呼之際,慌忙的退到牆角,一顆恐懼的心仍在狂烈的跳動著。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小紅跟小光緊張的上前扶住韻竹。
「我……的手又……痛了……」韻竹痛得又冒出冷汗。
「怎麼會這樣?」
「快扶我回房。」此刻,她的手痛得讓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理會韻蝶;反正來掃方長,那一巴掌之仇不怕沒得報。
「是,小姐。」
二直到三人離去,韻蝶仍驚魂難甫,驚恐的表情遲遲褪不去。
谷莫塵自屋粱上跳下,蹲下身子將藥紙拿起來湊在鼻前一嗅,然後忿恨的握拳罵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回眸看見韻蝶仍處在驚恐之中,便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沒事了,別怕。」
韻蝶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谷莫塵,驚恐的。眸中充盈著晶瑩的的淚水,「她為什麼非置我於死地不可?我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她沒有要你死,但是她要你比死還痛苦。谷莫塵摟緊她的身子,嚴峻的臉龐如寒冰般冰冷駭人,「那包藥粉只傷喉不傷身,粉一人喉,喉即潰爛,不有吃不有言。」
韻蝶聞言,驚恐的抬眼與谷莫塵相對;眼眶中的淚水隨即滑下臉龐,沾濕了臉上的面紗,「如果不是剛好你在這裡,我……」只怕此刻她已生不如死!
「我說過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任誰都休想傷害你。」他捧起她的臉,眸光深情繾捲罩著她的週身。
她又紅了眼眶,「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他的恩情她無以為報啊!
他抿唇淺笑,低沉的嗓音性感十足,「我不要你報答我,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看著她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她眸子深處的淒涼與無助,他按捺不住,深深的在她弧度優美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此刻的他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的保護她,給她溫暖,給她安全,給她——快樂。
韻蝶詫異的張著嘴,為他這突來的舉動而臉紅心跳,整個人更是不知所措的怔仲地看著他,一對晶亮如星的眸子甚至忘了要眨動。
她總是如此,他的一句話、一個小動作就令她受寵若驚到教人心疼的地步,而她愈是如此他就愈蛔忍不住要憐惜她,而想守護她一生的信念也就愈加堅定不移,看來,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她的手上了,不地—他心甘情願的很。他輕輕的、再度摟她入懷,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打從第一次在溪邊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只是不知你對我是否也有情意?」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柔弱的女子了。
「你……我……」韻蝶再度錯愕的抬眼看他,內心的震驚非筆墨所能形容。
「我知道這時候表明實在有些唐突,但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他迫切地道,眸中深情的火焰幾乎燒進她的眼裡。
她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瞳目結舌地注視著他那對深情繾卷的眸子,內心再度被感動所淹沒。
「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她低下眼瞼,微哽地低言。
「不會的。」她猛然退離他身邊,眸中頓時泛起淚光,「當有一天,人人都在嘲笑你娶了一個比鬼還要醜的女人時,你就會後悔;當你一天面對著一張比鬼還嚇人的容貌時,你就會厭惡,就會後悔——」
「不會的。」他不容置疑的反駁。
「會的!」她激動地吼起來,滂沱如南的淚珠兒滾滾滑落,「連生我的爹都不願多瞧我一眼了,這天下還有誰能包容我的醜陋?」這是她一直無法面對的事實。
「我能。」她是不相主他,還是不相信她自己確實有足夠的魅力讓他付出真心,天知道她的柔美與善良就是最佳的吸引力了。
她轉身背對他,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襟,痛苦地道:「不要再蠱惑我了,求求你。莫塵,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對我的好,更希望咱們這一輩子都能夠做好朋友,所以請求你答應我,讓我們做永遠的好朋友,求你。」她不要他將來後悔,因為那對她來說將是一種更深的傷害,她承受不起啊!
她真的不相信他?谷莫塵難過的閉上眼睛,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誠心,總有一天會打動她的,他會讓她明白他對她是真心的。
「我答應你。」他淡淡地說,在心裡加上一句:「暫時的。」
她含淚回頭看他,微揚起唇瓣,對他露出一抹淡雅如春風般的微笑,只可惜這笑容隱藏在面紗之下,但是,他看見了,看見她晶亮的眸中輝映的笑容,那麼的美,那麼的迷人。
她有一對會說話的眼睛,漂亮迷人的大眼睛,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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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鶼喜正欲躍出裴宅的高牆時,忽見一個身影啟裴宅的屋簷上跳下,連忙躲至大樹之後隱藏起來。來人身著一身夜行衣,身手矯健,輕功不凡,鬼崇的朝裴宅「廣金」苑而去。莫非是宵小之徒想上裴家行竊?盧鶼喜作出一個深思的表情,然後飛快的尾隨而去。
廣金苑乃裴家老爺的寢苑,雖置有不少的骨董宇畫,卻非裴家最具價值之地,因為裴家所有最值錢的物品,全暗藏在琉璃居及一間地下密室裡,如果來人的目的是想行竊,應該會前往琉璃居才是,為何前來廣金苑?看來,此人來此的目的非比尋常。
果然,黑衣人在裴天生的寢室門前停下腳步,然後機靈的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後才輕敲門板三聲,接著,門扇從裡面被人拉開,探出一顆女人的腦袋。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水葉,楊水葉轉著眼珠子四下瞧了一遍,隨即將黑衣人拉進屋內。
盧鶼喜揚揚眉尖。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裴天生那隻老烏龜大概死也想不到,他的妻子會趁他不在之時與他人暗通款曲,給他戴上一頂又高又大的綠帽子,當然,說不定這綠帽子已經戴了好多年了,只是他一直沒發現而已。嘿!好玩,真是好玩,也許這才是裴天生真正的「報應」吧!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對自己不忠實的?都怪他平日素行不良,才會得此果報。哼!活該!
不知道當裴天生發現這事事會做何反應?氣得吐血?可能喔!當然,不管裴天生會做何反應都與他無關,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嘛!而他此刻最該關心的應該是莫塵,他知道莫法這次具的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真替他擔心他和裴家大小姐之間是否能有好結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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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連劈材這麼粗童的工作都叫韻蝶做,簡直太沒天良了。儘管韻蝶不是她所生的,但好死也是喊她一聲大娘,而她竟如此的虐待韻蝶,實在令人義憤填膺。怪不得人家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楊水葉的惡毒可全傳承給她的女兒了,而且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一個對她是百般虐待,一個則處心積慮想教她生不如死,這對母女簡直是魔鬼,不是人。
「以後這種事就交給我來做。」谷莫塵看著韻蝶揮汗如雨,心疼不已,硬從她手中取走斧頭。
「不,若讓大娘知道,她一定饒不了我的。」韻鰈緊張的。
「有我在你身邊,她休想動你一根汗毛。」谷奠塵寒著一張如冰的臉道。
「她會連你一起處罰的。」韻蝶扭曲起五官,她真的不想連累他。谷莫塵冷冷一笑,「那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難道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裴府的家丁,除非……你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如果他因暴露身份而必須離開裴家,那也怎麼辦?萬一韻竹又來叫她吞毒藥,誰來救她?
「我……」她的話令她啞了口。
「莫塵,這活兒我從小做到大已經習慣了,就不是在鍛煉身體吧!」她自我安慰地說。其實這活兒對柔弱的她來說實在是件十分艱辛的工作。
「韻蝶,你這樣令我感到好心疼。」他柔情似水的眸中充斥著痛楚。
她淺淺一笑,「有你這麼關心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燦亮韻眼眸閃爍著某種悸動的情意,而這全在不知不覺中。
「韻蝶!」他低聲歎息,真想一把將她擁進懷中,但終究克制住了。
「你快去做你的事吧,別讓大娘看見——」說曹操曹操到,她話聲都還未落下,楊水葉那高八度的聲音便刺入耳膜。
「好哇!你這個鬼丫頭,竟然擺著活兒不幹,在這兒勾引下人?」說著一把擰起了韻蝶的耳朵。
這個該死的女人,若非此時不宜暴露身份,他真想揍歪她那張臉。
「大娘,我沒有啊,真的沒有……」韻蝶簡直要哭出來了,她的耳朵痛得就像快被扯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