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張敏
𨪜𨪜若不是趙厭的忍功還不算太差，肯定已經捧腹大笑。
𨪜𨪜鴇母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什麼巴結逢迎的話全免了，揮手招來丫頭，皮笑肉不笑地嗲聲道：「帶趙公子及這位小哥上樓去，讓茉莉及小蘭出來伺候。你們好好玩啊！哎喲！林少爺——」一轉眼又轉到別人身上去了。
𨪜𨪜「你跟她好像滿熟的？」靳芙蓉一邊上樓一邊問，忍不住又扭頭瞥了一眼鴇母。
𨪜𨪜趙厭牽了下唇小聲道：「她跟我不熟，跟我口袋裡的銀子比較熟。〕
𨪜𨪜她納悶地眨眼，「什麼意思？」
𨪜𨪜「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𨪜𨪜她搖頭。
𨪜𨪜「妓院。」
𨪜𨪜「妓……」
𨪜𨪜趙厭連忙摀住她的嘴拖她上樓，才免去一場尷尬及笑話。
𨪜𨪜丫頭領著他們進入一間靠近後院花園的上等雅房，從樓上向下望可覽盡後花園假山假水及玫瑰園的旖旎景致。
𨪜𨪜「你們坐會兒，我去請茉莉姊。」
𨪜𨪜靳芙蓉待丫頭出去後，立即扳開趙厭的手鼓脹著腮邦子道：「你為什麼帶我到這種地方來？〕
𨪜𨪜「不是你讓我帶你出來玩的嗎？」他訥訥地道。
𨪜𨪜「我……」她一時啞口，扭著臉放低聲音，「我不知道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就是——妓院！」秀麗容顏頓時漲得紅通通的。
𨪜𨪜一個姑娘家上妓院，她可不知有什麼好玩的？
𨪜𨪜「哎呀！有什麼關係？出來見識見識嘛！」說著，一隻手便往她肩上搭去。
𨪜𨪜她拍掉他的手沒好氣地道：〔你少吃我豆腐啊！〕
𨪜𨪜趙厭噗哧一笑，〔豆腐？你可當自己是個姑娘家？〕收住笑容，摸著自己的下巴十分正經地端詳她，認真地道：「不過瞧你細皮嫩肉的，嗯，還真有幾分像！」
𨪜𨪜靳芙蓉翻高眼珠，一張嘴只差沒裂掉，正窘迫之際，生得清秀高雅的茉莉及時出現解救了她，但是——
𨪜𨪜噢！她用手蒙著臉不敢看這限制級的畫面。
𨪜𨪜趙厭和那叫茉莉的女子竟然一見面就摟在一塊兒又親又吻的，而趙厭那雙怪手甚至還貼在茉莉豐圓的美臀上猛吃豆腐，完全漠視她的存在。
𨪜𨪜突然感覺有雙手從身後繞到前面來，「啊！」她尖叫一聲，沒命似的退到牆角去，雙煩像火燒似的滾燙。
𨪜𨪜怎麼這裡的姑娘這麼可怕？見人就摟就親，一點兒羞恥也沒有？噢！她怎麼忘了，這兒可是「妓院」哪！可惡的、該死的趙厭，竟然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
𨪜𨪜小蘭的身子再度飄過來伸手要抱她，嚇得她又逃又躲，和小蘭繞著桌子玩追逐遊戲。
𨪜𨪜趙厭和茉莉見狀，仰著頭哈哈大笑。
𨪜𨪜「別嚇壞他了，蘭姑娘。〕趙厭出聲，才停止了這場追逐遊戲。
𨪜𨪜靳芙蓉嬌喘的瞪著趙厭，恨不得撕爛他嘴角那抹戲謔的笑容！
𨪜𨪜「別玩了，坐下來喝杯酒吧！」茉莉輕聲道，那聲音就像她的人，輕輕柔柔的。
𨪜𨪜靳芙蓉冷冷的瞥了那長得還不算差的小蘭一眼，心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只要那女人別再靠近我就行了，提防地轉著眼珠子坐下來。
𨪜𨪜而那小蘭——天殺的，她什麼地方不好坐，居然坐到靳芙蓉腿上來。
𨪜𨪜「啊！」靳芙蓉慘叫一聲，那重量只差沒壓斷她的腿，也許是自然反應，她使勁的推開她。
𨪜𨪜〔哎喲！〕
𨪜𨪜一聲尖叫，只見小蘭摔在地上跌了個屁股開花。
𨪜𨪜靳芙蓉摀住了嘴，一對明眸睜得像兩顆銅鈴。
𨪜𨪜小蘭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來，握著拳頭朝靳芙蓉肩上捶了兩下，生氣地罵著，「你要死啦？自己陪自己好了，哼！」腰枝款擺的出了雅房。
𨪜𨪜趙厭與茉莉面面相覷，在「噗哧〕聲後立即大聲爆笑，而且笑得沒法子停止似的。
𨪜𨪜靳芙蓉面紅耳赤，如果這時候地上有個洞，她一定一頭鑽進去！
𨪜𨪜閒扯淡片刻，趙厭突然沉默下來，一對眼兒定定的望向珠簾後面的那個房間。
𨪜𨪜靳芙蓉尋著他的目光扭頭，「你在瞧什麼？」不過一房間的酒客嘛！
𨪜𨪜他揚唇一笑，〔是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馬上回來。茉莉，招呼仇公子。」
𨪜𨪜靳芙蓉見趙厭離去，忍不住撇了下唇。朋友？原來他還是有朋友的。「趙厭常來這兒？」隨口問問，剝了顆花生米塞入嘴裡。
𨪜𨪜茉莉清秀的臉龐露出淡淡愁緒。說真的，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妓女，瞧她清秀的五官像早晨的空氣那般清新，而且舉止高雅，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那般高貴。
𨪜𨪜搖了下頭，「他只有心情很差的時候才會來找我，下過今天是個例外，我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極佳。〕
𨪜𨪜「他很少有朋友是不是？」
𨪜𨪜「幾乎沒有。」茉莉苦笑。〔京城裡沒有人敢跟他做朋友。」
𨪜𨪜「為什麼？」靳芙蓉表現得很詫異。
𨪜𨪜茉莉邀地喝了口酒，續道：「你大概還不知道趙厭在王府中的處境？」見她搖頭又道：「他娘是哈爾王的四姨太，沒有人知道她當初怎會嫁給哈爾工作妾，但那肯定不是心甘情願的，因為她不下數次的想帶著趙厭逃離王府，可惜都被抓回去痛打一頓，最後還落得被囚禁起來的命運。他們母子從此便沒再見過面，至今長達十三年。」
𨪜𨪜「真是個沒人性的畜生！」靳芙蓉忍不住咒罵。
𨪜𨪜茉莉著實一驚，朝門口望了望，低聲道：「你小聲點，哈爾王的大兒子趙奇及一些手下常在此出入，如果被他們聽見了可就別想活命。〕斟了酒再道：「趙厭在王府是個極不受歡迎的人物，別說他爹討厭他，就連他那三個哥哥兩個姊姊也都將他當成仇人似的看待，尤其是趙奇，他放出風聲不准任何人和趙厭作朋友，之前一個姓末的不過和他暍了杯酒便被砍斷了一隻手，總之，哈爾王府上上下下除了趙厭，沒有一個是好人。」
𨪜𨪜「那你和他——」靳芙蓉看得出來這茉莉是喜歡趙厭的。
𨪜𨪜茉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是個妓女，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對他有什麼特別，倒是你，以後得小心些。〕
𨪜𨪜靳芙蓉心生懼意，但她還是不會放棄趙厭這個朋友，尤其在知道這些事以後。
𨪜𨪜「如果有高個子在身邊就好了，就算來了十個趙奇也不用伯——〕她在心中暗忖。
𨪜𨪜趙厭走回來中斷了靳芙蓉的思緒，笑著拉起靳芙蓉及茉莉的手一邊住外走，一面道：「我帶你們見個朋友。」
𨪜𨪜他帶著她們進入一間更寬敞的雅房。
𨪜𨪜「我來幫你們介紹，這位便是聞名全國的臥虎堡堡主冷青峰，這位是……〕
𨪜𨪜冷青峰的目光驚恐的膠著在靳芙蓉那張又驚又怒的芙蓉臉上，而他身邊一名妓女的身子緊緊的黏著他，一隻像八爪魚似的手在他胸前撫弄著。
𨪜𨪜靳芙蓉恨恨的瞪著那只八爪魚似的手，努力克制住那股從體內衝上來想哭的衝動，從鼻孔裡冷冷的哼了聲。
𨪜𨪜「你怎麼會在這兒？」冶青峰問，心想——福伯在搞什麼，為什麼讓她上京城來？
𨪜𨪜「你們認識？」趙厭感到詫異。
𨪜𨪜靳芙蓉冷冷地道：「想必冷堡主是認錯人了，我可不記得咱們曾經見過面！〕
𨪜𨪜茉莉感覺氣氛不太對，立即圓緩道：「我也不認識這位冷堡主呀！下過大夥兒坐下來一塊兒喝懷酒不就認識了，來來來，坐。〕
𨪜𨪜「對呀對呀！坐下來喝一杯就認識了。〕開口的是一位胖臉商人，他一邊抱著身邊的女人又親又吻一邊道。
𨪜𨪜靳芙蓉大大方方的坐下，目光仍緊盯著冷青峰不放。她覺得自己開始恨他了，更恨坐在他腿上那個不要瞼的女人。
𨪜𨪜冷青峰感覺到她那像要殺人似的眸光，更意識到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正上下其手的挑逗自己。
𨪜𨪜「你坐到一旁去。〕他對腿上的女人冰冷地道。
𨪜𨪜那女人可一點也捨不得離開他，摸著他的鬢角嗲聲道：「怎麼啦？嫌我伺候你不夠周到是不是？那麼這樣好了，待會兒到我房裡，我保證——〕
𨪜𨪜「噗！」靳芙蓉受了那商人之邀剛啜入嘴裡的酒噴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噴在冷青峰及那妓女臉上，接著，她自己忍不住笑起來，但她保證自己不是故意的，而她的笑聲也在接觸到全場驚愕的眸光時煞住。
𨪜𨪜茉莉見靳芙蓉沒有要道歉的意思，立即起身走過去，擰著手緝往冷青峰臉上擦。
𨪜𨪜「您可別生氣呀冷大爺，這位小兄弟——」
𨪜𨪜「不打緊。」青峰面無表情的拂開茉莉的手，拿了錠銀子打發走坐在腿上的女人，然後冷冷地看著靳芙蓉，誰知道她故意不看他，拉著趙厭問些有的沒有的，氣得他腸子都快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