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文 / 茱麗·嘉伍德
喜悅使她熱淚盈眶。他的深情和浪漫的示愛方式令她感動萬分。她知道那對他來說很不容易,他向來把感情隱藏在粗野的外表下。她發現她比他自己還要瞭解他。即使他一頭冷汗也不要緊,因為他說出了她需要聽到的話,他不能把那些話收回去。
「再說一遍。」她低語。
「我願意住在英格蘭。」他咬牙切齒道。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他願意為她做這麼大的犧牲令她吃驚。天啊!她非吻他不可,但決定先救他脫離苦海。
「住在英格蘭會令你快樂嗎?」
可憐的勃迪很快就面如死灰。「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會快樂。」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麼我即將令你欣喜若狂。我不想住在英格蘭,我想跟布氏人住在一起。帶我回家吧!」
全書完
訪問作者
訪問作者「浪漫時代」雜誌發行人凱瑟琳法克電話訪問歷史小說革新者────茱麗嘉伍德擁有十八本暢銷書進入「紐約時報」排行榜,總銷售量將近兩千萬冊,茱麗嘉伍德不斷發揮才華寫出一本本精彩好書,向自我和出版制度挑戰。
無論她寫的是中古世紀或攝政時期的故事,悲觀的平裝本專家聲稱這些類型的書銷售不易,茱麗都吸引來無數的讀者購買。再加上她的電影劇本和中短篇小說,茱麗開創出成就驚人的寫作事業。
幾年前,賀軒公司把「玫瑰」拍成電影「玫瑰山莊」,一九九七年在電視上播出而轟動一時,榮登該年度兩小時電影收視率冠軍寶座,僅次於四小時電影的「辛德勒的名單」。
從那時起,讀者和電視觀眾就不斷寫信給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吵著要續集。賀軒公司近日宣佈將拍攝續集,最令人料想不到的驚喜是,續集的劇本將由茱麗首度嘗試親自執筆。
茱麗和我結緣於八○年代初期,當時想在羅曼史界立足並不容易。我們在最近的電話閒聊中有段開誠佈公的談話。
我敢打賭各位一定以為我們一開始就談電影和書。
其實不然。
我們首先談到生命的脆弱,因為我們的幾個羅曼史同行不是上了天堂,就是重病纏身。
接著我們談到趁有時間和機會時過充實的人生有多麼重要,由此延伸到的話題不是男人和婚姻,而是我們現今追尋的真正目標:旅遊、覓購好書和骨董收藏。
然後我們開始規劃九月的行程,計劃在下次「愛書者」大會舉行前在多倫多認真尋寶幾天。我們想要造訪多倫多所有的書店和跳蚤市煬。
茱麗尤其喜歡逛多倫多的大型地下商場。她喜愛加拿大的羅曼史迷,在她上次的多倫多簽名會上出現了數以百計的羅曼史迷。
在一致同意「我們這個年紀,單身和獨立真好」之後,我們才準備好要談書。
跟所有的女人一樣,惰感的討諭永遠擺在第一位。
你們一定會有興趣知道茱麗目前的寫作計劃表包括兩部電影劇本,其中一部是先前提及賀軒要拍攝的那部續集,另一部是「青少年會看的電影」。
各位都知道茱麗是位有造詣的肯少年讀物作者。她第一本出版的著作是一九八六年以愛蜜莉。蔡斯的筆名發表的「女孩該如何?」。
「我的洛杉磯代理人對賀軒的這個案子很熱中。」茱麗說。「我想做的不是只有把書改編成電影腳本而已,我還想寫劇本。但寫劇本是副業,因為我仍然鍾情於書和小說。」她堅定而深情地說。
「但有些書在寫的時候就像在看電影。」她急忙補充。「它們的步調比較快。」
「我比較喜歡寫小說,因為小說可以把人物描寫得更深刻,我喜歡冗長囉嗦的敘述,這可能跟我的愛爾蘭血統有關。」她以淡淡的愛爾蘭口音承認。
「劇本有很多對白和導演手法,但你必須非常專橫。」她故作正經地繼續。「我喜歡寫「切換鏡頭」和「對準這裡」。」
「為什麼是小說?」她像說悄悄話似地低聲說。「我想知道每個人的想法和反應;我絕不會想改行只寫劇本。」
茱麗顯然深愛她的工作。離婚了好幾年,獨自居住在四年前在湛薩斯買的房子裡,她非常滿足於自力更生的單身生活。
「我想我永遠不會再婚。」她透露。「我只是太喜歡當我自己和寫作。」她目前一天在書桌前工作八小時。
然後她談到她優秀的孩子。女兒伊麗莎白就讀於堪薩斯大學醫學院。「她漂亮極了。」媽媽說。「不知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金髮綠眸,纖細苗條。一定是有氧運動的關係。」
兒子布萊恩即將擁有企管碩士和法律學位。去年他在華府的國會山莊工作及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實習。「不知道他最後會走哪條路,但我確定他一定會很有出息。」她驕傲地說。
不,我沒有問布萊恩有沒有見過夢妮卡。陸文斯基。茱麗一眼就能看穿八卦愛好者,就像她書中的女主角一樣。
么兒蓋瑞是茱麗的驕傲和喜悅;一個聰明又富創造力,可以隨心所欲的大四學生。
接著我跟茱麗談到她的新書。
「「贖金」是本很長的書,將近五百頁。連琳達都說它是重量級的。」茱麗說明。
這裡的琳達指的是「口袋出版社」(PocketBooks)榮譽退休的羅曼史編輯琳達馬羅,她負責編輯所有名字以J開頭的作者。
「我喜歡「贖金」的故事。它的背景設定在一二○八年,女主角必須在一定期限內完成任務回到英格蘭才能解救被扣為人質的舅舅。我向來喜歡使故事帶點懸疑色彩。」
「約翰國王也在這本書裡,在序幕裡他是王子。教會要開除他的教籍,那種事在當時並不罕見。」她附帶說明。「書裡有許多有趣的歷史東西。我喜歡愛情故事,有些情節甚至令我邊寫邊笑。」
「這本書裡有兩個武士辛雷西和布勃迪,我喜歡這兩個笑料十足的傢伙。」
有抱負的作者,以這段即席提要作為學習的榜樣。難道你不想像嘉伍德這樣把五百頁的小說濃縮成幾個簡短的句子嗎?
「書什麼時候出?」我問。「我被迷住了,迫不及待想一睹為快。」
「凱瑟琳,你們向來比我早知道。」她說。
「真的嗎?」我以若有所思但半信半疑的語氣說。我只是「浪漫時代」雜誌的發行人。幸好評論者很清楚這些新書發行日期的細節。
「我是說真的。」茱麗補充道。「我以為「贖金」十二月發行,但「浪漫時代」打電話告訴我它預定在三月發行,但二月開始銷售。你也知道,時間表取決於「口袋出版社」某個月份還有哪些作者要出書;每家出版社都把時間表改來改去。所以只要她們清楚,我就不會操心那種事。」她老於世故地說。
「那麼你現在一定忙著寫下一本書?」我問,因為我瞭解羅曼史作者都有截稿期限。
「我正在寫下本書,但書名還沒有決定。我通常都要把故事寫到一半時,才會想到書名要叫什麼。」
「但這本書寫的是一個大家庭,八個孩子,六男二女,他們的父親是法官。男主角是那八個孩子中的一個。」
茱麗很瞭解這種手足關係。她總是把她的成就歸功於在一個愛爾蘭裔大家庭中長大。
「愛爾蘭人都很擅長說故事,喜歡細緻入微地描繪每種情境。」茱麗說。「而我又是七個孩子中的老六,所以很小就發現自我表達必須迅速有力和富於想像力。母親說我富於創造力,修女則說我調皮搗蛋。」
這樣的成長背景使茱麗能夠創造出任何歷史時期的角色,而那些角色仍然能像真人般獲得讀者認同。
「我的目標是每本書都要更好,提高難度來鞭策自己。所以我的下本書會是現代的。雖然我喜歡寫歷史羅曼史,但我發現只有以現代為背景才能寫出這個故事。」
茱麗最近得到讀者所能給予作者的最佳讚美。那位讀者在信中寫道:「你創造出一種新的類型,你在歷史羅曼史中加入現代的聲音和幽默。」
「她一定是新讀者。」我說。「你的書裡向來不缺幽默。」
「差點就不是。」她笑道。「多年前,編輯以不利銷售為由勸我刪除書中的幽默時,你叫我別擔心那個,還說我的幽默一定賣錢。」
「我永遠記得那段對話。那是「浪漫時代」的初期會議之一,地點在羅斯福大飯店。你說對了,那本一九八五年出版的「溫柔戰士」確實賣得很好。」
信不信由你,茱麗曾有一段時間擔心她永遠不會有成功的事業。各位或許會覺得難以理解,但親愛的讀者,在八○年代中期,茱麗的頭兩本歷史羅曼史,由「Tapestry出版社」出版的「溫柔戰士」和「天使與狼」,主要只獲得「浪漫時代」和「有心書店」網的賞識,我們不遺餘力地推銷她的書。讀者的忠誠和口耳相傳終於使「口袋出版社」注意到茱麗,其餘的就是出版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