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蕭心華
他不覺輕撫著她吻過的唇,雖只是一個輕吻,卻使他感到溫暖又悸動…
噢!可惡,為什麼他想不起來她的事?他揉著額頭,頭痛又開始發作。
「鷹野,怎麼頭又疼了,是不是?很痛」他緊張惶恐的問,滿臉儘是優色。她每晚都守在英鷹野的床前,直到媽媽來送早餐和換洗的衣物,她才離開去上班。
過去這三天來,她一直企圖忙碌,不願讓胡思亂想折磨她。雖然醫生確定英鷹野只是暫時性的記憶喪失,但萬一,英鷹野不能復元,抑或病況惡化,這種可怕的想法仍不時湧現在她腦海中,有如鬼魅揮之不去。
「我想想起你的事。」看到她臉上哀傷的表情,眸底的痛苦,令英鷹野心痛。
「不要!什麼都不要想,好我要你安心靜養,讓身體趕快恢復起來。醫生也說了,這只是暫時性的,等肩傷痊癒,頭痛也不再發作,記憶一定會慢慢復元的。」她握住他的手,溫柔地微微一笑,雙眼充滿深情的光彩。
她的體貼溫柔,再一次舒緩了他不少的疼痛感,見她唇角泛開一抹笑花,他的心為之悸動不已,不由得伸出手,輕撫她自然粉紅的腮頰。
她的肌膚好柔軟、細緻,光撫著她,就令他感覺到愉悅。「我常這樣撫摸你的臉」
「嗯。」蘭世優靦腆的唇上漾著抹柔柔的笑。
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撫到她的紅唇,輕繪著她豐美的唇型,「我常吻你?我的吻一一你喜歡」他定定的凝視她。想親吻那兩瓣艷紅的芳唇。
蘭世優垂下眼睛,心兒直怦怦跳。英鷹野凝視的目光令她心悸不已。
他的手指往下移至她優美的頸項,流連愛撫著,「我們…很親密有親密到已有肌膚相親之實」
蘭世優雙頰潮紅,「鷹野,你怎麼問這麼讓人臉紅的事嘛?」她嬌羞的別過臉。雖然和英鷹野已分享過最親密的激情,但他對她濃郁的愛仍使她非常不好意思。
英鷹野捧起她的臉,凝視她,她真美,悸動的望人她眸中。他渴望親吻那兩瓣嬌艷欲滴的紅唇,他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唇。
蘭世優蠕動了一下,隨即整個人跌進他懷抱裡,他的唇堵住她的。
他迫切的分開她的雙唇,瘋狂地吸吮著她的芳香甜蜜,更深更熾的吮吻她,緊緊地擁抱住她,想將她整個人嵌人心坎裡。
「鷹野……」蘭世優嬌喘,腦中一片恍惚,感覺他的熱唇游移到她頸子上,密密的印上吻痕。
她睜開迷離的眼眸,「鷹野……我們不……不能……」
「告訴我,他——我也是這麼吻你」他喘息著說話,聲音粗啞,纏綿流連的吻著她的唇瓣和臉頰。
「是…是的…非常溫柔,但又非常……熱情……」蘭世優不自禁的想起纏綿夜晚的旖旎。
「不可以,快住手!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喔——」她失聲地輕吟了起來,這是在醫院裡耶,隨時會有護士或其他人進來病房的。
她拿開他的手,努力掙開他的唇,「放開我,惡棍!如果你再繼續吻我的話,我就要叫人來」她臉紅耳熱的掙脫地,伸手抓起床頭上的醫護人員呼叫鈴。
英鷹野微笑的看她臉紅生氣的俏模樣,真是可愛,他喜歡看她嬌羞的樣子。
蘭世優的心,怦怦地跳得好快,英鷹野沒有忘記要怎麼接吻,雖然失去記憶,他仍然是那個霸道的英鷹野。
病房門突然傳來輕叩聲,言御堂走了進來。
「唆,你今天氣色不錯嘛!」他在床邊坐了下來,側頭看問蘭世優。她的臉頰紅通通的。「我打擾了什麼」他曖昧的笑著看蘭世優被吻腫了的紅唇,假意無辜地眨眨眼睛,看看春情氾濫的兩張臉。
蘭世優的臉霎時發熱,避開言御黨的目光,低下頭看手腕上的表,掩飾臉上的紅潤。兩點了,她提起公事包,「我要回事務所」她再看了看英鷹野然後離開病房。
英鷹野癡癡的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問記:「我一定很愛她,對不對?」
言御堂滿臉儘是笑意,「你單戀她五年愛得很辛苦、很深、也很瘋狂。怎麼樣,記憶有沒有被吻喚醒過來?」他笑謔道。
英鷹野也感染了他的笑聲,撇唇一笑。「我想想起來,可是很混亂,方才吻她時,腦中突然閃過……一些我吻她的大蓋,但那感覺只是一瞬間,然後就怎麼也捕捉不到」他黯然道。
言御堂拍拍地沒受傷的肩膀,「那你必須再更努力」他笑道。
「再更努力?」
「是啊,繼續吻她呀!吻她吻到把對她的感覺挽回來,或是做更刺激一點的。」言御堂語帶雙關地衝著地猛笑。
「更刺激一點的?在這張病床上?」英鷹野想著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她一定又會生氣的罵我是惡棍,然後按鈴叫人來。」他不禁覺得有趣
「阿優,她真這麼做」言御堂爆出大笑。他暗暗在內心鬆了一口氣。英鷹野還是英鷹野,就算失去記憶,他仍然是英鷹野,不會變的。
終曲
在一顆接一顆普拿疼的幫助下,蘭世優總算撐過了上班時間,不過接近下班時,她已腦筋發脹,可是她明天一早要出庭,也就不得不撐下來
她疲倦地用手揉揉太陽穴。
柯斯衛從門外進來,見辦公室只剩她一個人。
「阿優,你還有工作」他穿過辦公室,走向他的辦公桌。
「我在準備出庭的資料,明天一早要出庭。」蘭世優說。
柯斯衛看著她疲倦的臉色。「你的臉色不太好,早點回去休息。」他不得不對他這個表妹的表現,感到佩服,在經過英鷹野受重傷又失去記憶的雙重打擊下,她仍表現得十分冷靜、精明,不失職業態度。
「只是疲倦。」一連幾天馬不停蹄的忙碌下來。她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來。
「英鷹野的事讓你累垮」
「我所能做的只有照顧他、陪伴他。」蘭世優努力笑了一下。
英鷹野的姐姐要到下個月才回來,楊克倫的診所又忙得不能常去陪他,他父親那邊還瞞著他老人家,英鷹野上一次的車禍,差點讓他一度心臟病發,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只好請媽媽白天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晚上下班她再陪他。
柯斯衛歎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失去記憶,犯人一定會抓到的,現在可能躲起來」
「沒有一點進展」
「警方正朝他所起訴的案子進行調查,你也很清楚,英鷹野檢查官求刑嚴厲是出了名的,連我們做律師的,有時也覺得他的求刑太絕情、冷血,會被記恨也是難免的。」其實律師也常常被人記恨;甚至恐嚇、威脅。他由透露道:「警方認為上一次的車禍事件和這次的襲擊有關連,兇手是有動機的狙擊他。」他今天去警局瞭解案情的進展。
「你的意思是——報仇?!」蘭世優叫道:「噢,萬一兇手就在醫院附近…如果知道鷹野一點也記不起來,然後接近他……」她愈想愈毛骨悚然,恐懼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別擔心,兇手不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病房前也有警察留守著。」
「要是當時我能看清楚兇手的臉孔就可以指認」她自責不已,數不清有多少次,她充滿痛苦的拚命回想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就是無法把兇手的臉看清楚,十字弓遮住了兇手的臉。
柯斯衛走向她,安慰道:「那種情況下,你根本來不及反應,也無暇思考,又怎能看清楚兇手的臉別想大多」他伸出一手輕按了按她的肩,「早點回去休息,我先走」
「嗯。」她心不在焉的點頭,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啊,對了,庭於和翟陽搭今晚十點的班機,她叫你別去送她」柯斯衛停在門口。
蘭世優猛然抬頭,「哎呀!我都忘我答應會在她上飛機前打電話給她的。」
「我會告訴她的,她會諒解的。」柯斯衛拉開門,又回頭再次叮囑,「別工作太晚」
接下來的時間,蘭世優一直處在心神不寧的狀態下,她完全沒法子順暢思考,坐立不安的懸掛著英鷹野的安全,就在她正準備收東西回醫院時,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柯氏法律事務所,你好。」
「你是蘭世優小姐」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不知為何,蘭世優的心猛然提了起來。
「這裡是醫院,英鷹野先生遇擊受到重傷,情況十分危急,請馬上趕來。」
噢,不!不!她頓時感到一陣暈眩。
不!她不能現在倒下去,英鷹野需要她。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
鷹野!你不能死!我現在就到你身邊去,她快速地收拾好東西離開事務所。她一衝出電梯,跑出大樓,正好看見一輛計程車停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