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韓邪戲昭君

第14頁 文 / 仙兒

    本著對琴藝的熱愛,她不由得愛屋及烏,對韓邪另眼相看起來,而這種心情轉折,今她更加無法抗拒他「不禮貌」的行為,也愈來愈希望能見到他,盼他能時時陪在自己身邊和她談琴論樂。她明白自己在沉淪,卻無法自救,想想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不禁輕聲歎氣。

    「歎什麼氣?想念我嗎?」聲到人也到,艾昭君身旁驀地就多出個人來,等不及她反應過來,他習慣性地先擷取她甜蜜的吻。

    「你怎又突然出現了,你不知道這很嚇人嗎?討厭!」濡沫交融後,艾昭君睨著韓邪,羞怯嬌嗔。

    「小人兒妳被嚇著了?那可要好好憐惜,來,讓我疼疼!」韓邪邪笑地樓緊懷中美人兒,作勢要再親她,逗得艾昭君又笑又躲。

    「別……別過來。呵,不要、不要……你好壞,呵……」將臉埋入寬闊懷中,呵呵直笑。

    「妳知道自己的笑聲有多好聽嗎?讓人想將它封在唇裡、吻入心中!」找著笑開懷的小嘴,再次吻住,又是一陣纏綿。

    分開時,艾昭君已經氣息不穩地輕喘著。「你又偷吻我了,算算你已經預支了半個月的吻,那你應該在這半個月裡不准再親我了!」

    「小人兒,這事太困難了,不如我們更改規則,讓我可以不受限制地吻妳,這樣還較容易算呢!」韓邪點點她小鼻頭提出建議。

    「哪有這種事,我不同意!」艾昭君當然反對了。

    韓邪卻笑得很狡膾:「這也無妨,那就讓我愈欠愈多吧,欠到不只妳這輩子要做我的人,連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和我糾纏!」

    他雖然笑得不正經,胖子卻晶亮有神,彷若在起胡言自言般,讓艾昭君心跳快了幾拍,粉頰浮上紅暈,別開眼嬌斥:「哼,我才不要和你糾纏不清呢!」

    韓邪長笑,湊嘴到她耳旁:「這事可由不得妳作主,妳這一生注定是我的人了!」

    「你好霸道,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決定,不是你!」他專斷的話語讓艾昭君不滿地反駁。

    韓邪挑起她的小下巴。「小人兒,從妳遇上我後,妳的人生就不只屬於妳一個人,還包括了我。我們是命運交纏,再也分不出彼此,妳只能永遠和我在一起,所以妳也該為自己準備嫁妝了!」

    他天外飛來一句話讓艾昭君驚訝地瞪大眼。「準備……嫁妝?」

    「女子出嫁不都要為自己準備嫁妝嗎?其實妳什麼都不帶也可以,我只要妳的人!」韓邪親親她額角笑說。

    艾昭君還是會意不過來。「什麼嫁妝?你……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不好笑!」

    韓邪卻用認真的眼神看入她睜子裡。「小人兒,我可不是開玩笑,我們都如此親密了,難道妳不希望嫁給我嗎?還是妳願意無名無份地跟著我呢?」

    「當然不是了,只是這……這實在太快了,我根本沒想到這種事啊!」艾昭君真被嚇著了。

    「傻瓜,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時候到了就要嫁人啊!我的人應該也快來了,到時我便要盡快回國。我失蹤有段時間了,不能再在外逗留,所以我會在最短時間內提親,帶妳回北國成親,妳覺得我現在就向妳爹娘說親事如何?」韓邪問。

    艾昭君更加是急急搖著手,「不要、不要,這一切都太匆忙了,我還不想嫁人啊!而且以你現在這身份向我爹娘提親一定會被拒絕的!」最重要是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小人兒,妳爹娘那兒絕不會有問題的,反倒是妳,我第一次親自開口向人求親,妳竟然是推三阻四,我可不接受『不』的回答,妳非嫁定我不可!」韓邪語調強硬起來,她的反應令他的自尊很受傷。

    他的逼婚也令艾昭君很氣憤,賭氣叫:「不嫁、不嫁,你這簡直是惡霸行為,我不嫁,你去找別人做你的妻子,別來找我!」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樓抱。

    這種話頓時就逼出了韓邪的火氣。

    「該死的,妳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嗎?能做我的妻子是妳的榮幸,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都求不得的幸運,妳還任性胡鬧!女子大了終究要嫁人,妳能一輩子留在父母身旁嗎?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妳好好想明白來,不管妳願不願意,反正在我離開艾府時,妳就得要跟我走!」放開她,一甩手含怒地大步離去。

    他生氣了!首回見到他發脾氣,讓艾昭君心驚,但卻更令她感到委屈難受,哪有人用這樣的方法求親,好像土匪搶人般,他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還沒明白告訴她呢,就要談論婚嫁,要她如何答應嘛?成親是人生最大的事,就算他會生氣,自己也不能隨便屈服,若他對自己有心,他就該依禮而來。但是他最先要做的事,應是讓眾人明白他到底是何身份吧!

    陽光依然明媚,可是她原有的好心情已經被打壞了,艾昭君歎口氣,黯然起身走向琴房,在這時她也只能藉著琵琶來舒發心情了。

    ***

    皇宮,御書房裡,元宗正在大發雷霆!

    「混帳,這是什麼奏折,為什麼沒一樣是好事?朕養了那麼多臣子是用來做什麼的?一群飯桶!」元宗將桌上奏折全給摔到地上。

    一迭奏折裡全是報告何處收成不佳,哪裡又有蝗蟲過境損失多少,還有水災、旱災壞消息接連不斷,連抓個通緝盜匪都抓不著,教他是愈看愈火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在旁伺候的太監謝公公忙好聲安撫。

    「朕不過下道旨意,要各地縣官提前繳稅補充國庫,他們竟敢全都向朕叫窮,紛紛上奏折寫了一大堆天災人禍的理由,反過來希冀能得到朝廷的補助。就是國庫沒錢了,朕才要催稅,這些人還敢抗指,其是造反了!」元宗氣得拍桌子罵人。

    「請皇上息怒,因循苟且是人性本能,皇上不必為這點小事生氣,若氣壞身子就不值得了!」謝公公恭敬說。

    元宗皺緊眉頭。「這不是小事,目前國庫空虛急需要稅金入庫,否則會出問題的,真弄不清楚武丞相是怎麼管事的,朕不過是將宮城整理了番,又重造幾座宮殿而已,想再建座御花園來供朕散心,他就叫沒錢了,朝廷哪有這麼窮?肯定是武丞相沒管好財政,才導致今天這種局面。可惡,朕該將武丞相革職才對!」

    謝公公忙出聲:「敢稟皇上,這也不能全怪武丞相,有句俗語『天高皇帝遠』,其實現在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裕,哪會過不好沒錢繳稅呢,應該都是縣官在搞鬼,有意瞞騙皇上您的!」

    元宗聽了非常贊同:「不錯,朕好幾次微服出宮,見到京城裡是繁華熱鬧,人民穿金戴銀,大戶富室滿街皆是,哪來的窮困不濟?一定是縣官們在說假話,那就更該死了,朕定是重罰不逮!」

    謝公公哈腰點頭:「皇上說的極是,皇上會任命重用武丞相,也是因為武丞相的才能傑出,武丞相他也很努力在做事,如這次宮裡的重新裝潢整治,武丞相不是做得很讓皇上稱讚嗎?只是奴才見武丞相心裡似乎也有很多苦衷,國庫會到如今捉襟見肘的地步,或許是另有隱情呢。」沒說盡的話裡藏著話。

    元宗聽出了端倪,看著他:「阿德,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奴才不敢搬弄唇舌,只是心裡有些感觸罷了,這純粹是奴才自己的意思,卑微得恐怕無法入皇上的聖耳裡。」謝公公忙謙卑表示。

    「好了,有事就說,廢話別那麼多!」元宗不耐斥。

    謝公公彎腰拱手:

    「奴才遵命。皇上,武丞相年輕有為,做事很有衝勁,表現也是可圈可點,或許就是因為能力太突出了,讓朝廷裡那幾位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們心有妒嫉,便挾著自己為前朝遺老的身份,對武丞相有諸多的干預,讓武丞相無法放手做事;如果能少去這些阻力,奴才以為武丞相必定會有今皇上刮目相看的作為!」

    「嗯!」元宗撫著下巴沉吟。

    謝公公加把勁繼續說:

    「皇上,這種事光憑他人的說法也許有失偏頗,您何不召來武丞相間明白,說不定武丞相對於充實國庫這件事會有很好的建議呢!」

    元宗想了想後下令:「來人啊,宣武丞相進宮!」

    「遵命!」底下候著的傳令司立刻退下。

    謝公公退到皇上身後,心裡暗樂,若其能除去眼中釘,讓武丞相大展鴻圖,自己絕對有好處的!

    不久,武健便在通報聲裡走入御書房,他年約四旬,方頭大臉,體形壯實,看來忠厚的相貌卻有雙過於陰沉的眼睛,他在堂前下跪行禮。

    「微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元宗淡應。

    「謝皇上!」

    武健起身,恭敬問起:「不知皇上找微臣來有何貴事?」

    「朕想問問你對前朝遺老有何看法?」元宗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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