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夏潔
「你以為我是這麼嬌柔的女孩子嗎?」她調皮的給了他一個鬼臉,打量著他身上的背心,「怎麼?這不是人家作愛心義賣的呀!」
「起初我以為是,後來才知道知識伊頓學院大有名氣的社團的入社制服。」
「我也有一件耶!」她喃喃的道,「剛剛我進來時一個男人硬塞給我的,看起來製作得還不錯,所以就收了。」
男孩笑了笑,「按照慣例,再兩分鐘就會有大匹的校務人員會進駐恭喜我們兩個人再次為校爭光,你作好心理準備。」
「我們學校是教會學校,你說我們公然在學生會長室擁吻,會不會很轟動?」他平淡的語氣就像是在將吃飯、洗澡一類家常事情,一點也不像是會事態嚴重的事,「說不定會讓我們辭去學生會長及副會長的職務。」
「真的?」女孩的興致更高昂了,她的眼睛散發著光彩,「這個副會長我當了三年當得快要厭煩死了,如果真能讓學校免去我的職務,我給你親一百遍也心甘情願。」
「親一遍就夠了。」老實說,他這個學生會長也當得覺得無聊得很,能換個職務做做倒也不錯。
這就是他們,伊頓人的偶像,三年來他們根本無心做什麼學生會長或是副會長,但是年年他們都中選,他們根本無心去參加什麼比賽,常常是抱著「志在參加不在得名」的心態去比賽,但是他們每回出馬,就一定會抱得大獎凱旋而歸,他們根本無心成為伊頓人的偶像或是伊頓的光榮,但往往都事與願違。
太多的光榮不是他們負荷得了的,所以每一次他們替學校爭取了榮譽,立下了功勞,他們兩人都會很有默契的做出違反校規的事情。
相信嗎?在校規嚴密的伊頓學院,他們這兩個可以是光榮與恥辱兼併的學生,竟然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三年,不僅沒有受人厭惡,反而聲勢與日俱增,就連操行成績表裡也是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紅字——嘻!這就叫做「功過相抵」。
「有腳步聲向我們這邊走來。」他機警的告訴她。
她抿嘴而笑,纖細的雙手勾上他的肩,俏臉湊近他,然後揚起小巴呈待吻狀。
「你說,我們會不會真的談起戀愛?」她問。
「你說呢?」他將問題丟回給她。
兩人四目相交,同時微笑著搖頭。絕對不可能,他們連接吻這檔子事都能當遊戲般來玩,怎麼可能戀愛?更何況他還是……
「注意點,來了。」他話聲才剛落,學生會長室的門才剛推開,他的嘴就不偏不倚的堵上了她的唇。時間拿捏得恰倒好處,分秒不差。
「啊——」尖叫聲跟著此起彼落,迴盪著整個學生會長室。
「蔣雲展!」
「席紫寒!」
沒錯!就是他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篤定彼此「絕對不可能」談戀愛的好排擋——
晉江文學城,eve錄入
第一章
鵝黃色的大盤子掛在黑色的大布上——見鬼的夜景形容詞。
綠地略帶嫌惡的抽回放在窗外的目光,疲倦真的能令人的感官功能嚴重退化,現在她最好是少看、少想,否則依她處女座的完美個性,她絕對很快的會因為自我嫌惡而自殺。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桌面上放置的小型錄音機,很快的又將目光移開,如果她還想有幸爬回床鋪睡上一覺,那這東西她最好少看為妙!
她可沒忘記它就是害她分明困得要死,卻睡不著的罪魁禍首。
她疲累的將頭靠在手上,用放在桌上的右手支撐著頭的重量,隨著頭的方向,她的目光移向了左側,對上了藍天睡興正濃的俊秀臉龐。
如果這台錄音機是引她睡不著的果,那麼丟了這台錄音機給她後就悶頭大睡的藍天就是因了。
望著他的睡臉,自然卷的黑髮柔柔的覆蓋在他的額前,早滑至角度優美的鼻樑上的無框平光眼鏡,恰倒好處的露出同樣是柔順的長睫毛,貼近桌面的白皙臉頰映著窗外射進的月光更形俊逸……這傢伙!
藍天的熟睡面孔讓綠地眼紅的在心中咒罵上千萬次,憑什麼他能在她腦中的思緒大量活躍時熟睡?
幾乎是不經思考的,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大瓶白釀梅酒,二話不說就將尚有八分滿的琥珀色液體倒灌上藍天的頭,打濕了他柔軟的卷髮也打醒了睡夢中的他。
看著汩汩的梅酒淋上他的頭,綠地暢快的揚起惡作劇後的微笑,真是大快人心呵!
「唔……」藍天發出囈語,掙扎了一會兒才緩緩張開眼睛,用著剛睡醒的聲音酣酣的問:「什麼事?」絲毫不覺得以這種方式被叫醒有什麼不妥。
相處了大半輩子可不是白相處的,她當然知道這樣的舉動引不起他半點火氣,嘖!若有火氣,他就不是藍天了。
「你不會是來我這裡睡覺的吧!」她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笑嘻嘻的問,甜美的臉蛋笑起來有著惹人憐愛的嬌柔感,只有天知道她這副扮相有幾分可信度。
「你聽完錄音帶了?」
「聽過了。」
藍天點點頭,「可不可以幫我拿一條毛巾,頭濕濕的不好睡覺。」語氣中大有倒頭再睡之意。
「不,我要先跟你談談。」她搖搖頭,暗地裡讚賞他的好氣度,她聽完錄音帶的內容之後都快暈倒了,而他卻還能從容的睡他的大頭覺?
「毛巾……」
「現在你該關心的是這卷錄音帶,而不是什麼見鬼的毛巾。」
「哎!綠地,你應該上床好好的睡一覺,缺乏睡眠的女人並不吸引人。」他柔和的建議,一旦她睡眠不足,所有的大家閨秀風範以及甜美體貼、溫柔可人……總之一切處女座的吸引特質全都會蕩然無存。
「我並不打算吸引你。」
「好吧!既然你不顧形象堅持的要與我談談,那我洗耳恭聽。」他坐直身子,睜大惺忪的眼睛,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連架在鼻樑上已經滑落至鼻尖的平光眼鏡都捨不得將它推正。
「你的眼鏡……」雖然他這隨意的模樣好看得令全天下男人嫉妒,她仍忍不住動手替他推正鏡架。
「你該不會是要和我談論我的眼鏡吧?」其實談論什麼對他都沒有任何差別,但個性使然,他好心的提醒她拉回主題。
廢話不多說,她很快的進入正題,「錄音帶你聽過了?」
「嗯。」就是聽過了。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
「唔。就是……」
「什麼意思?」通常習慣在心中替他的簡易回答方式加上註解的綠地,對這個字毫無概念、充滿一堆問號。
「就是沒有打算的意思。」
「什麼意思?!」
藍天瞇起了眼,盯著她的俏臉好一會兒,然後用著極溫和的語調道:「你最好上床睡覺。」睡眠不足不僅讓她失去了儀態,還讓她失去了聽力。
沒有打算?!綠地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整個心思全在他的一句「沒有打算」上打轉。
「我該死的怎麼會認識你這號人物?你該死的怎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害人?」她躍起身,火大得揪住他的白色襯衫,完全不顧現在是子夜寧靜的寒冬,太大的吼叫聲極有可能吵到鄰近的住戶,大聲的就向他吼去,「你究竟知不知道錄音帶裡講的內容是什麼?談論的主角是誰?」
她被這塊破錄音帶的內容搞得頭皮發麻,腦部的細密思緒全部大量的活動起來,吵得她睡不著覺,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兼主角之一的人卻大擺「干我啥事」的鬼樣,根本就是欺負人嘛!
「我知道。」為了表示他的清白,藍天短潔的用幾句話清楚的道出帶子的內容,「組織內的門員正舉行一場規模不小的賭局,紛紛下注打賭在年底時門內會有場繼雷電的婚禮之後又一場大婚禮,而婚禮的主角則是我和你。」
她吸了一口氣,緩和過度的怒意,「你很清楚,卻沒有任何表示?」
「綠地,我們之間的事情被門內的夥伴議論了這麼多年,假如每一件事我都要有所表示,豈不是自找麻煩?」他頓了頓,「每一年像諸如此類的事件不勝枚舉,我以為你應該早就司空見慣了才對。」
「你的『每一年』裡可從來沒有被搬上賭桌。」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猜測他們會有所發展,但她無法忍受有人認為他們會步入禮堂,甚至於將之當成賭注。
賭他們會在年底前結婚?真是可笑!
「你似乎並不喜歡這次的遊戲。」藍天微微一笑。
「難不成你喜歡?」
「不予置評。」他聳動著肩,老僧的遊戲在他們來說結果絕對都是相同的,「不過我倒覺得很有建設性。」
一旦事情扯上「建設性」三個字,就代表著他的腦子正打著主意。
綠地扯動著唇角,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真心笑容,「很高興知道你並不是真的沒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