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極道之妻

第12頁 文 / 天空

    「二十六年……二十六年來我一直以為光是男人,這叫我情何以堪!」他一拳奮力地打在牆上。

    「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分家——」

    他截斷地的話道:「我要娶光!」

    遠點了點頭,不管是基於哪點,這麼做是應該的,大哥會這麼說,其實他並不意外。

    「不容許任何人反對,哪個……」他瞇起眼瞳,「哪個分家有意見,以後顯東組視為敵人。」狠而銳利,顯然他是認真的。

    遠沉下神色,看來大哥是勢在必行。

    手術室的燈熄滅,光被護士推出。

    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孔,和平常兩頰紅通通的健康模樣,成了南轅北轍之強烈對比,或許「談愛」對政來說,可能沒有那麼深刻,可是光嬌小虛弱的樣子,任誰看了不心疼呢?更何況光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政像失了神似的跟著護士進人病房,護士替她打上點滴,躺在白得不能再白的床單上,光的臉色居然比床單更白,白得好似快消失般。

    「遠,電話給我。」

    「大哥你打算做什麼?」他警戒的端詳大哥。

    「少囉唆,電話給我!」

    「是。」遠迫於無奈的將電話交給他。

    他寒著臉色,撥通電話下令:「喂——孝則,馬上幫我著手準備宴客。」

    「宴客?」孝則從話筒傳來的聲音,似乎顯得很莫名奇妙。

    「我要結婚了,」口氣冷得好似不關他的事。

    「組長——」

    嘩!政切斷電話,懶得費唇舌去解釋。

    「大哥這樣做好嗎?」

    「不用替我擔心,反正我壓根兒沒想過要娶各分家的千金。」

    「但每代組長,都是用這方法來鞏固和分家的連繫關係。」

    「很好,那麼這代就由我來改寫歷史。」

    「不如納個分家的千金當『妾』。」

    「夠了!我已經決定。」他拉來一張椅子,默默的盯著光的睡容。

    「她為了我而成了這副模樣,再納妾……我於心何忍。」他勾勒著她的上唇,心中酸、甜、苦、辣百味雜陳。

    ☆☆☆

    「政,我不要吃了。」她一早醒來便躺在醫院的床上,他沒有開口責備她什麼,只是默默地餵她一口口的吃粥。

    「再吃半碗,這粥裡加了小魚,你得多補充點鈣質。」他很溫柔地哄著她。

    她凝視政的眼睛,裡頭除了溫柔、耐心之外,看不見其它,可是那只是個假象呀!他不過是想彌補她,因為失去孩子、因為救命之恩,善意的溫柔……她悲苦的自嘲。

    「不要這樣。」

    「嗯?」他不當一回事,輕和著粥又舀起一湯匙送進她口裡。

    「我說不要這樣了!」

    「就算你耍脾氣,還是得吃完它。」

    「這件事不用你負責!」她怒聲低吼,撇頭道:「我是故意撩撥你的。」以為這麼說,會引起政的勃然大怒,可是——

    他看她一眼,「一切都過去了。」

    顯然他已不想再上她的當,上次中了她的挑撥而失去了孩子,這次若再上當而失去光,那就太笨了。

    「那就不要假情假意的。」

    他挑高眉,假情假意?

    「你以為我會抱頭痛哭嗎?」她淒涼地狂笑著說:「別傻了!沒有小孩,我反而輕鬆自在。」

    政可以清楚看到她眼神明明紛亂混濁,嘴裡卻滿口的不在乎。

    「你騙不了我的。」這回換他直視她的目光。

    「哼!」反正,那孩子又不是他情願且清醒之下有的,生下來只會惹風波,夾在政和她之間痛苦不堪,不如不要。

    「我清楚你心疼小孩。」

    「別說得冠冕堂皇,你自以為很瞭解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句話令政黯下眼神。

    「我騙了你二十六年呀!」

    「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呵——想以這筆帳來激怒我?」

    她一陣錯愕,他一點都不在乎嗎?

    「別自費心機了。」嘴雖掛著笑,可是他的眼眸中連一絲笑意也沒有。

    明明是在克制脾氣,為什麼不對她發怒呢?眼前的政確實已是個組長了,不再是她兒時溫和的玩伴,何時他們也走到必須戴著面具,小心翼翼對彼此談話的地步?

    「你想怎麼樣?」但這件事總不能一直處於曖昧不清的狀況,不如由她來揭開面紗,要殺要剮隨他的便。

    「你不用緊張,身份這件事我不會追究,至於我父親那……我會說服他。」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何必用這麼重的字眼?」他嘲諷的輕笑。

    「如此重視忠誠的你,以我的欺騙而言等於已是背叛了你。」

    「為什麼將所有罪名扣在自己身上?」他答非所問的說。

    「我沒有。」

    「是嗎?」政的語氣上揚。

    「我只是想搞清楚自己接下來會遭到的下場。」

    他覺得自己快要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人!怎麼會這麼「番」呢?現在人好好的坐在這裡,而且口氣狂妄的對他大放厥詞,這不代表他不計前嫌了嗎?!

    「你的下場,就是坐在這裡讓我餵你喝粥。」

    「我不要當你情婦。」終於說出她最害怕的事。

    「我從不養情婦。」

    這是很複雜的感受,不想當他的情婦,可是聽見他不要時,她又深覺自己好像沒人要的「巨大」垃圾。

    他拿起一粒蘋果切開,細心的幫她削好皮、切片。「吃蘋果。」

    她覺得自己快被他搞瘋了,他為何這麼氣定神閒、冷靜自製?為何不大發一場脾氣,至少她還可以窺見他真實的一面,用不著她心情忘忍的胡亂猜測。

    「你在懲罰我嗎?」

    「削蘋果給你吃,也算是懲罰?」

    「政!」她咬牙切齒,以前那個表情豐富、粗魯、自大的男人到哪去了,她不要面對這個凡事冷漠、毫不在乎的臭男人。

    「光,脾氣改一改,你現在的身體要好好靜養。」

    「是你惹我生氣的。」

    「冤枉啊!我放著組務不管,特地來照顧你,我怎麼可能惹你生氣?」他無辜的眼神眨呀、眨的。

    「就是這副鬼態度!」她指著政的鼻子大聲斥責,越是無辜的神情,看得她愈是火大。

    「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他笑著搖頭,她好像他肚裡的蛔蟲,什麼事都瞞不過她。

    「一星期後,我們在武道館舉行婚禮。」

    她倒抽一口氣:「我不要!」

    「你覺得……這可以由你來決定嗎?」口氣很平常,但他手中握刀的力道卻增加了。

    「孩子已經沒了,憑什麼要我嫁給你!」繞來繞去的打亂她的思考,竟是要逼她就範。

    「孩子可以再懷。」

    「你無恥、你下流、你卑鄙!」她恨不得手上有東西可以砸他。

    「多謝誇獎。」他滿不在乎的聳肩。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你以為生小孩像喝水呀?」

    「哦——你懷疑我的能力?」

    「我……我……」

    「你、你、你怎麼樣?」

    「看看在你心中當了男人二十六年的女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你以為你站……站的起來嗎?」她脹紅臉。

    「為什麼不?」他認為光的問題很蠢,早在不知她是女人時,自己就對她產生無法克制的慾望,知道她是女人,他早興奮的想大放鞭炮。

    他笑著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滑下至頸部勾勒出她的胸形。「真美。」

    「我要告你性騷擾。」

    「噓!」他堵住她的唇,輕柔地在她口中攪動,他用力的吮腫那兩片唇瓣,要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政……」頰邊滑下幾滴的眼淚,他為什麼要如此溫柔、激烈的吻她,這不是令她更陷入泥沼而難以自拔嗎?

    「光……我們是這麼的契合……」他沙啞低沉的說。

    她緊緊閉上眼,他在她耳邊用那麼深情的聲調喚她,勾得她雙肩微微發顫。

    「答應我,不要拒絕我。」政勾攬她的腰部,讓光身體的曲線緊緊貼住他,廝磨著偎著她的頸子,手不知不覺褪下她肩上的衣服,嘴輕吻著她緊扣在胸上的鈕扣,襯衫越推愈開,每露出一寸肌膚,政的吻就落在那兒。

    她忍俊不住,頸子像是無支撐力的往後垂放。「不……行……不……行……」她半開眼眸,吐出溫熱的氣體。

    「叩、叩!」

    「組長您在裡頭嗎?」孝則敲門問。

    政放開光,眼中有難掩的激情,伸手將她的衣物拉回原位。

    她滿臉通紅的任他擺佈渾身力氣盡失,腫脹微張的紅唇引誘著他。

    「進來!」他意猶未盡地盯住她的唇,已經有些許意亂情迷,如不是孝則半路打擂,他大概會忘了身在何處而就地要了她。

    孝則一板一眼的走進病房,先睨了她一眼才道:「組長,借一步說話。」

    「好。」他起身走出病房。「門關上。」

    「是。」孝則不敢怠慢的緊閉病房門。

    「有什麼話,說吧。」政不以為然的倚在牆邊,心裡有個底,明白孝則想對他說什麼,不外乎是反對這件婚事。

    「組長……您冒然娶一個外人,分家恐怕會起不滿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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