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天空
「最近式部分家新開發成功的媚藥。」
他額上的青筋浮動,居然膽敢對他使用媚藥。看來是他對式部太仁慈了。
「這藥方會使人昏迷,直到男女交合後才會清醒。」
「有沒有弄錯?」
遠搖頭道:「所以要找光問個清楚。」
「繼續追查紫的下落,這件事我會私下問個清楚。」
政凝重的回想當時僅有的記憶,在隱約中他確實曾觸碰過一個女體,但禁閉室中只有他和光,難道因藥物的關係而產生錯覺嗎?把光當成了女人和她做了,這樣的想法在他心底引起一陣騷動,不可否認地,他確實對光真有異樣。
遠領命之後,退出和室正要出外時,在門口巧遇光,但是光低垂著頭,匆匆忙忙的閃過他。
「喂、喂,怎麼回事?」遠追上去,但是光沒有停下腳步,一古腦地衝上二樓。
「你在做什麼?」他驚見光跪在地上用力的打包行李。「怎麼不吭一聲就打包行李,你說話呀?光!」
「不要管我,我已經決定回台灣。」她又塞了好幾件衣服進箱。
「到底發生什麼事?」遠發覺自己勸不動她,打算下樓將大哥找來。
「沒有。」
她狂亂地猛塞私人物品,又站起來打開櫃子,一張門診單瓢落在榻榻米上,遠俯身撿起來,喃喃的念著:
「堂本光……二十六歲……女性……」
「女性?」遠乍然抬起頭:「光,你是女人?!」
「還我!」光驚跳起身,伸長手臂要強搶診療單。
遠閃著光,眼睛快速地掃過內容,「你『懷孕』了?」知道光是女人還不夠嗆;知道他……不!「她」懷孕了,嚇得遠差點心臟病發。
「是大哥的對不對?」他扳住光的肩膀用力搖晃。
「不是。」
「別否認了!上面的日期、還有大哥被下藥,居然在未和女人發生關係之下清醒,所有的謎題全解開了!」
字字鏗鏘有力的嵌入她的心臟,她幾乎為了這個真相而停止呼吸,沒想到這麼倒楣,不過想當成回憶的,現卻成了非得浮出檯面嚇人。
「別說了……」她抖著聲音道:「不關政的事,是我自己決定那樣做。」
「你打算怎麼辦?」他頗感棘手的詢問她,他心裡知道大哥目前不可能娶光,因為各個分家妻子人選之事還沒有處理完善,在這節骨眼上如果娶了光,定會造成分家不滿。
「回台灣……除了自己獨力扶養、墮胎和隨便找個丈夫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她努力不要讓自己的音調聽起來可憐兮兮,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只要你開口,大哥會給你名分的。」
「哈哈哈……」光一陣狂笑:「目前以政的身份他辦不到,何必為難呢?!」
「但是私生子的名義,不論到哪一個國家都不被承認吧?將來小孩的教育、福利……」
「不要再說了!」她摀住遠的嘴。
遠扳開她的手:「不管如何,這件事我一定要向大哥報告,一切交給大哥處理。」
「不行!」她顧不得他們倆實力懸殊,突然以手攻擊他。
遠吃力的躲開,擔心冒然出手,萬一不慎使力過猛,對大哥不好交待。
乒乒砰砰的聲響,使位在一樓下和室的政勃然大怒。
「喂!你們吵什麼?」打開光的房間,正好撞見遠將光攬在懷裡,而光的眼淚直流。
她嚇了一跳,趕緊離開遠,「沒有。」
政先看過遠再回頭盯住光。兩人之間飄著奇異的氣氛,心中不由得想,難道光和遠兩人產生不倫的感情嗎?他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將他們兄弟倆玩弄在手掌間?
他妒恨地握緊拳頭,「光,你跟我來。」
遠反射性的要說出真相,但被光回眸瞪視.他遲疑的閉上嘴。
她安靜地跟著政走進和室,咬緊下唇以防自己定力不夠,將所有的委屈和不滿,統統傾洩而出。
「說!」
「說什麼?」
「別跟我打馬虎眼。」
「政,你很奇怪耶——我沒有跟你打馬虎眼,到底要我說什麼?」她裝傻輕笑,一臉的不以為然。
「為什麼要勾引遠?」他終於轉過身和光互望。眼中閃著令人費解的迷霧。
她倒抽一口氣:「我沒有!」
「還說沒有,身為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地『窩』在遠的懷中,你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你別污蔑我!」他、他居然那麼說?!為了他,自己得扛下未婚生子的重任,什麼都奉獻給他了,還非要刺得她遍體鱗傷不可嗎?
光鄭重的否認,不過,政將自己對光的慾望重疊在遠的身上,盲目地認為遠定是成了光的囊中之物,他不能任由此事發生。
他冷哼一聲,扣住光的下巴抬高。「紅唇欲滴呵——」語氣中滿是嘲諷。
她用力地打掉政的手。
「你應該去沖沖冷水,好好冷靜一番,別來招惹我!」
「住口!」政放縱他的意志,氣惱地、狂亂地吻住光。
「放開……」她緊閉唇,捶打政的肩膀。
他的腦中只有懲罰二個字,不甘心自己為何會迷上光、這麼在乎光,光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啊!
啪!她很用力的摑了政一巴掌。
「我要跟你斷交。」她轉身欲走出和室。
「不准!」
她甩掉政的手,政不放棄地從另一方扣住光,她反射性地揮拳攻擊,政沒有閃開任光揍他一拳,拳頭的力量讓他終於清楚的認知到,光確實是個男人,他也不客氣地反擊一拳。
「你看清楚,有女人敢和你動粗嗎?」光隔開他的拳頭,一拳又擊中政的下顎。
他揉著下巴,很好!他要好好的和光打一架。
「來呀!」她挑戰的說。
「急什麼。」這回他是真的完全的認真,速度快的讓人不及掩耳,光便被政的膝蓋擊中肚子。
她渾身冒冷汗,往前雙腳跪坐在地,抱著肚子倒臥在榻榻米上。
「大哥,聽我說。」遠闖進來,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報告光懷孕之事,」進門卻見她痛苦的躺在榻榻米上。
遠震驚的衝到她身邊,發現光的意識逐漸模糊,遠急忙抬頭質問:「為什麼?」
他沒有答腔,自顧道:「起來。」腳尖挑著光的臉。
遠看不過去出聲阻止,「夠了,大哥,快找醫生來。」
「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冷寒著表情,這就是顯東組組長真正的表情嗎?呵——政從沒以這種眼神看過她,看來她真的惹火他了。
「光她——」
「別告訴政!」她痛得閉緊雙眼,勉力地扯著遠的褲管,還自嘲的想,這下她不用費事找丈夫……也不用到醫院墮胎了,這最她昏迷之前最後的念頭。
地板的榻榻米很舒服,她要……睡一會兒……她好累。已經管不著下體的潮濕,漫慢浸透她的褲管。
「光、光。」遠拍著她,鮮紅色的血液讓他心中警鈴大響。
「快呀!光在流血。」
「怎麼可能」政也蹲下,血水——果然溢滿在地板上。
雖然疑雲重重,但政反應很快的抱起光,「到車庫去開車。」
「好。」遠率先到車庫開車,他將車子停在門口,方便政上車。
政空出一隻手臂拉開車門,小心地將光放在後座,自己才跟著坐上車,扶起光的頭枕在腿上。
「開車!」他從沒想過要傷害光,可是他方才確實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光體內所流出來的血嚇住了他,手掌顫抖地撥開光額前的頭髮。
「我到底做了什麼?」懊惱、後悔、心臟像被人掐住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痛。
到了醫院,遠衝進急診室狂吼:「醫生,有孕婦流產!」
這樣的話,嚴重衝擊了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光是……男……」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手臂上冰涼的血液,使他這一刻也不確定了。
護士連忙推著躺床過來,見到光所流出的血那麼多,問道:「你們是家屬嗎?」
「是。」政毫不考慮的說。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小孩可能保不住了。」
「那母親呢?」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政覺得自己現在,心仿被萬箭扎得快進出淚來。
「我們會盡力。」護士要政放下她,很快地推她進手術室。
看著手術室最後一絲門縫關上,他才收回視線質問:「所有的事,全部一字不漏的向我交待清楚。」
遠歎了口氣,恨自己應再快一步的。「我發現光的診療單,上面清楚詳細的記錄懷孕周數。」
「你想說孩子是我的嗎?」政多麼不想由自己的嘴裡說出這句話來。
「是的,在式部別莊那晚。」
他萬念俱灰——
光是女人!
且懷了他的孩子,而自己竟愚蠢地親手毀了這一切!
「大哥,不要太自責了,不知者無罪。」遠雖然這麼說,但心底卻不怎麼確定,大哥一向最寵光,而現在自己卻成了傷害光最深的人,大哥會就此一躡不振嗎?
「……」如果可以,政很想掐死自己。「為什麼光不說呢?」
「這個……我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