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索情暴君

第13頁 文 / 唐昕

    黑衣人眸光微閃,伸出手,輕輕撫上她面頰,繼而緩緩下滑,來到她雪白的粉頸……明月在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正在撫觸她,心頭一驚,猛地睜開了眼,對上一雙精芒迸射的眼。

    她正要尖叫求救,黑衣人立即加重手上的力量,按住她頸子,令她叫不出聲。

    隨即,黑衣人取出一方白巾,捂在她臉上,她立即昏了過去。

    黑衣人取下背上的麻布袋,將她裝了進去,然後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揚長而去。

    翌日,小竹在廚房久候明月不至,於是來到明月房中「明月!該起來啦……」小竹邊走邊喊,並掀開被子。奇怪,不在?會上哪兒去呢?

    突然,她看見桌上有張紙條,可是她卻不認得半個字,罷了!還是回廚房等明月吧!

    小竹放下紙條,走了出去。

    到了晌午,她發覺一定真不對勁了,這才到明月房中取過紙條,來到夫人房中。

    「夫人,明月不知上哪兒去了,我找了她半天都不見人影,只有這紙條。」

    端木夫人取過紙條一看,不禁笑了笑。「她走了。」

    「走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小竹不明白。

    「信上說她要回故鄉。」

    「可是——」

    「不必多說,她本非賣身王府,於情於理,她隨時都可以離開。」夫人停了一下,又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也許咱們和她的緣分已盡。」她看得出明月這孩子有一股空靈的氣質,並不適合當下人,該是個好人家的閨女才是,只可惜命運捉弄,教她淪為僕婢。

    小竹似懂非懂,不再多說什麼。

    也許真如夫人所說,緣分盡了,留也留不住吧!

    明月猛地坐起身,發覺自己身處於陌生的房間。

    怔忡間,被劫的記憶如潮般湧來,心頭怵然而驚惶,急忙起身。

    在掀開被褥的那一瞬間,她驚呼出聲——老天!她竟然幾近赤裸,全身上下僅著肚兜及褻褲!

    房門在這時被推開,走進一名青衣丫環。

    明月立即拉高被褥,眼裡佈滿驚懼。

    丫環對她淺淺一笑,開口道:「姑娘別怕。」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身上的衣裳呢?」明月羞怯地問,臉頰浮上兩朵紅雲。

    「這裡是瀟湘閣,昨晚是爺帶姑娘回來的。」

    「我……我身上的衣裳呢?可不可以麻煩姑娘拿給我?」

    丫環笑了笑。「我叫小綠,咱們爺交代過不許把衣裳給姑娘,請姑娘見諒!」這可是爺第一回帶女人到瀟湘閣來呢!瞧她那巴掌大的瓜子臉雖未施半點脂粉,但一雙墨黑的澄澈瑩眸水靈靈地,似含千言萬語一般,連她都捨不得移開視線,難怪爺會把她帶來。

    小綠心想,這女子在爺心中想必是特殊的吧!

    「敢問小綠姑娘,你家主人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此處?」她不知道劫她到此的人是誰?只記得黑巾之下的那一雙眼冷中帶熾,像極了一個人!

    一個她努力想忘,但始終盤據心頭的人。

    但,絕不可能是他。以他的身份,只消一句話便能讓她離開王府,萬不需如此。

    「你問的這些,待你見過爺之後便會明白。」小綠給她一抹甜甜的笑。

    明月心知再問下去也問不出結果,所以沉默了下來。

    「你餓不餓?瀟湘間的廚子可是一流的哦!」

    「我沒胃口。」她淡淡地回答。

    「姑娘,既來之則安之,船到橋頭自然直。」

    明月瞧她似無惡意,於是說道:「我叫明月。」

    小綠笑瞇了眼。「多好聽的名字!姓什麼呢?」

    「我本是棄兒,名字是師父所取。」本來她想和師父同姓,但師父卻告訴她一個人有沒有姓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心,世間諸事,唯心而已。這些她一直謹記在心。

    小綠暗歎口氣。「你好生歇息吧!掌燈時分我再給你送飯過來。」

    明月帶愁的眼直望向她離去之處,心底發出幽幽長歎。

    夜裡,明月在一陣奇異的感覺中醒來。

    睜開眼之後,映人眼簾的是一雙冷揚的黑眸。

    「殿……殿下……」明月驚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閻昊薄唇激揚,徐緩地開口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冷淡的語調中帶著此許嘲諷。

    在微微的燭光照映下,他依然如她記憶中那般好看,卻也同樣的狂冷,揪痛了她的心!

    下一瞬,他眸光趨濃,將她壓在身下,一雙大手牢牢抱住她左右雙腕,俯下頭,吻上她雪白無眼的粉頸……「殿下。…求你住手……殿下……」

    明月的拒的顯得那麼無力,更加深了他火焰一般的渴望,發了狂似地在她水嫩的柔膚上烙下慾望的痕跡。」不——不——」明月聲嘶力竭地叫喊。

    他抬起頭,恨恨地道:「這是作為你擅自逃出宮的懲罰!」話驟起,他已狠狠扯,她身上的肚兜,並迅速解下腰上的布條,將她雙手綁在床頭。

    「殿下,求你聽我解釋,我並未……」

    黑閻昊冷冷地打聽她。「住口!我不想聽你狡辯!」這半年多來,他一改往日態度,放縱自己在女人身上取樂,只是無論再多的逸樂,都無法填滿他心中的空虛與悵們。他自始至終忘不了她,忘不了她那雙欲語還休的眸子,忘不了她在他身下嬌吟的模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竟會如此癡狂地念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在我的世界裡,只有我能想到的,只要我要的,任何人,包括你在內,都逃不出我手掌心。」這一回.他是鐵了心要留住她,連人帶心地留下。

    「不,你不能,你永遠得不到我!」明月激動地說.渾然忘了他是太子殿下。

    「是嗎?現在我就能得到你。」

    明月倒抽一口氣,微微發抖,「你得到的只不過是我的軀體。」

    黑眸帶著欲焰,深深望進她眼底。「我要的不只這個.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的腿便會圍在我腰上,要求我給你更多的歡愉。」俊雅的臉龐上浮起邪氣的笑。

    明月閉上雙眼,不去看他那張令人心痛的臉龐。

    「張開眼,我要你看著我!」他薄怒地令道。

    明月無動於衷,仍緊閉雙眼。

    「如果你不睜開眼、那麼我就下令查辦康親王府,說他們私藏太子府的宮女!」

    果然,明月順從地睜開了眼,凝味著他。「為什麼你總是這般無理,這麼專橫霸道?」

    「我說過,我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不管用什麼方法。」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每一個夜,黑閻昊都會來到瀟湘閣,與明月共赴雲雨之極歡,而後在黎明時分回宮。

    初時,明月漠視自己心底的感覺,麻木地過日子。

    但漸漸的,她竟開始期待夜晚,每到傍晚時分,她便坐到窗前,直到見到太子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石徑上,一步步向她走來……這時,她的心會隨著他每一步的接近,而升起一種不踏實的幸福感……縱使知道他這樣的寵愛不會持續到永久,但她卻發覺自己已經無路可退,深深陷進他霸氣、沒有轉睛餘地的索情之網,直到最後被吞噬……是不是每一個被君主所寵愛的女人,都會有如此心境呢?是不是今日的眷寵之後,明日便一去不返呢?

    一朝承思露,一世守淒清。明月到這一刻才能真正體會這句話背後所藏的是怎樣的意味深遠,怎樣的無盡幽怨。

    深深歎了口氣,她的思維在虛無縹緲小遊走……直到耳邊傳來一道低醇的嗓音:「明月…」

    猛然抬起頭,她對上一雙深邃如星的眼,心揪了下。

    「奴婢參見殿下。」她幽幽福禮。

    劍眉微蹩,沉聲卻含寵地道:「不是要你別再我稱奴婢了嗎?」雖然她未受冊封為嬪妃,但如今所過的日子,與其他嬪妃卻是無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月只是睜著一雙澄澈水眸瞅著他,悄然無語。

    她一直明白兩人間的雲泥之別,所以不願恃寵而驕,為的是假使一朝不再受君寵,也許所受的傷會少得多。

    但她這樣低調的消極態度,卻往往教他生氣——「過來!」黑閻昊凝眸下令,俊顏半怒未怒。

    明月順從地走向他,不再做無謂的抗拒。

    他將她攬進林中.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問了句:「你要的到底是什麼?」縱然如今她乖順地在他懷中,他卻感覺她十分地飄渺,像是隨時會消失一般,他恨不得能將她隨時綁在身邊。

    她要的只是一份簡單而唯一的感情,兩人相守到老而已……但這之於他,卻如癡人說夢,教她怎能開口?只怕話未說完,便換來他一陣狂笑。

    明月水眸半垂,將所有的思緒隱於眼底。「奴婢什麼都有。」

    「但是你什麼都不要,是嗎?」黑眸微閃了閃。

    「不,殿下請勿多心。」

    「那麼告訴我,為什麼你看來總是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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