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唐昕
「在這種人?罕至的地方,需要用槍來防誰?」
「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淡淡地表示。
「包括被仇家追殺嗎?」她勇敢地迎視他幽沈的眼。
這一次,神野幽臉上的笑,顯得更加深沉了。「看來,那篇報導你已經看過了。」
沉默一會兒,木下瞳子輕輕開口:「報上寫的是事實嗎?」
「你在乎?」他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畢竟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他沒騙她。
「如果我承認呢?」黑沈的眼眸閃了閃,在轉瞬之間變得陰暗。
望著他冷俊邪鷙的臉龐,木下瞳子心底不由得瑟縮了下。
毫無疑問地,他是個十分危險的男人。
掙扎一會兒,木下瞳子終於開口回答:「也許,我們應該先分開一陣子。」
「分開?你這是什麼意思?」扣在她腰間的雙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
「我……我希望可以先解除婚約。」她迎著他的注視,小聲地說著。
這句話猶如一枚炸彈,在兩人之間引爆。
神野幽危險地瞇起了眼,「我絕不會答應。」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下頭!?近她耳畔。「自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屬於我的,沒有任何人、任何理由可以分開你……和我!」語畢,他含住她雪白的耳珠,?順著耳後,在她頸窩落下一連串灼熱的咽吮……木下瞳子心中震了下,伸手抵在兩人之間想推開他,?脫離他技巧高明的誘纏。
神野幽?不允許,輕易地抓住她的手。「永遠別再提起離開我這三個字。」語畢,他拉高她的手,將其固定在她頭頂上,另一隻手則沿著她纖細的腰肢,來到她豐挺的酥胸。
「不、不要……我求你……」酥軟的感覺再度蔓延至她全身,木下瞳子的記憶回到前一次的纏綿,心中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無法抗拒他的撫觸?
她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會再一次迷失自己。
憑著僅存的理智,她開始奮力扭動身軀,想擺脫他摧人心神的勾挑。
「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你也明白自己是要我的,不是嗎?」
木下瞳子羞愧極了,不顧一切地掙扎著……下一刻,他撤開手……木下瞳子頓覺身上一輕,然而這只不過維持一秒鐘,當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毛衣已被他剝除。
「呀!」她低喊一聲,雙手立即環住赤裸的胸脯。
神野幽撇嘴邪邪一笑,伸手拉開她腰間的束帶。
頃刻間,木下瞳子身下的運動型休閒長褲無聲地滑落。
室內?不冷,溫度適中,可是木下瞳子雪白的胴體?在一瞬間轉?淡淡的緋紅。
老天!他的眼神……該怎麼形容呢?簡直像是要將她吞噬。
「我要你!」神野幽低沉地開口,站在她身前,一雙黑沈的眼逡巡著她美麗的胴體,以眼神說明他的渴望。
儘管他沒有碰觸她,但……他炙人的眸光?比任何言語及撫觸還能挑動人心。
罌粟是美麗的,同時也是危險的!
他就像是罌粟,在危險的本質裡仍兼俱致命的吸引。
神野幽沉靜如獵豹,直凝望住她……一種危險的感覺,直逼她而來。
然後,他動了,快如閃電,快得令人來不及招架。
在一靜一動的轉變之間,木下瞳子已被一雙有力的鐵臂環住,柔軟的胴體被壯碩的男性身軀壓在榻榻米上。
「不要拒絕我能帶給你的歡愉。」他粗啞地開口,?拉開她合抱的雙手,「你真美!」他忍不住讚歎,以眼神膜拜她無瑕的玉體。
在他眼底,她就像完美的化身,是上帝的傑作。
「不要……」木下瞳子因他的眼神而戰慄,完全抗拒不了這個俊魅如惡魔的男人。
木下瞳子睜開迷濛的水眸,無言地瞅住他。
「看著我!」他命令道,他知道她仍是完壁之身,但仍必須習慣他的存在。
木下瞳子再次睜開眼。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他誘哄她開口。
掙扎間,木下瞳子忍不住依言道:「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你發誓?」
「我發誓!」
神野幽勾起滿足的笑,明白她已深陷在他一手織就的欲網裡。???翌日。
木下瞳子一覺醒來,發覺房中只有自己一人。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形容不出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昨夜,他異樣的熱情幾乎令她難以承受,直到現在,她渾身仍然虛弱酸軟,目及之處,佈滿紅瘀,全是愛慾的殘痕。
抬起眼,不經意的一瞥,看見玻璃窗外的熟悉身影,木下瞳子立即穿上毛衣及長褲,直往門廊外而去。
而在聽見身後的?步聲,神野幽回首。
「還痛嗎?」他炯炯黑眸直盯在她臉上。
「什麼?」木下瞳子怔怔地問。
「我是說……你的身體還好嗎?」昨夜,他要了她三次,仍有意猶未盡之感。
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他對女人不曾有這種近乎貪戀的瘋狂。
通常,他用不同的女人來發洩他的情慾,以遊戲的方式在她們身上玩樂。但,她?不同。
在擁有她的同時,他還渴求更多。他再也不會放她走!
木下瞳子在明白他所指?何時,俏臉在一瞬間紅至耳根。「我很好!」她小聲地回答,一雙水眸直落在他身上。
儘管雪早已停,但天氣仍十分寒冷,然而他?僅穿著一件深藍色和式長袍,足下穿著一雙木屐,手持武士刀,站在庭園中練刀法。
當他走近她的時候,她甚至看見他額角閃著汗珠。
無論在什麼時候,他總是如此的耀眼。
這一刻,木下瞳子的心悄悄地動了下……「我要走了。」神野幽在她面前停下?步。
木下瞳子無言,心底?掠過莫名的失落感。
突然,神野幽執起她的手。「記住!你永遠是我的女人。」他低頭在婚戒上輕吻了下,「別再提起解除婚約的事。」
沉默一會兒,木下瞳子開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你願意?」俊魅的臉龐掠過一絲訝異。
「我不知道。」絕美的臉蛋浮現迷惘。
「我會等,直到你心甘情願。」神野幽頓了下,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辨的詭芒。「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在結婚前不會離開這裡。」
木下瞳子望著他,掙扎一會兒,終於問道:「報紙上的消息是事實嗎?」她必須知道。
「赤月居?非浪得虛名。」神野幽直視著她,「你怕嗎?」
「你會傷害我嗎?」她迎視他的眼,輕輕地問出口。
「只要你永不背叛我。」他答。
「將來會怎麼樣,沒有人知道。」木下瞳子回道。
「不,我知道,你會永遠屬於我!」神野幽篤定的凝望住她。
木下瞳子對未知的將來仍存疑惑,不過,在記憶尚未恢復以前,她不會離開,她告訴自己。???十個月後木下瞳子坐在西翼的房間裡畫畫。
早晨的陽光十分柔和,她靜靜地畫著窗外的遠山雪景。
她相信一個人的天賦不會因為失憶而喪失。幾個月前,在偶然提筆塗鴉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擁有這一項才能,從此日日沉浸在油彩的世界裡,作品一日多過一日,每一幅的水準都足以參加畫展。
因為寂寞,畫畫的時候,她全心投入,如此才能稍?心裡的相思之苦。
這十個月以來,神野幽出現的次數?不多,每一次總是與她一夜纏綿之後就離去。即使是如此,木下瞳子發現自己竟然一次比一次更渴望見到他;有時候,甚至想他想到徹夜無眠。
這就是在乎一個人的感覺,她知道。
木下瞳子放下手中的調色盤,不由得微微失神。
記憶中,不知由何處聽過一句:當女人愛上男人的時候,吃苦的日子便要開始。
她愛上他了嗎?
他是這麼一個讓人捉摸不定、深沉而危險的男人。
這樣的人真能相守一輩子嗎?
突然,一雙手臂無聲無息地由她身後緊緊地環住她肩頭。
毋需回頭,木下瞳子心底竄過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一顆心猛然揪緊。
是他,那種混合著淡淡?草與麝香的味道,與他如出一轍,神秘而危險,如罌粟,嘗過那致命的滋味,一輩子忘不了。
「在想什麼?」神野幽低頭在她耳畔輕喃,灼熱的唇在她粉頸上輕輕地落下一連串綿密的細碎之吻。
木下瞳子無言,只是極輕微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撫觸彷彿總帶著魔力,每每令她迷失在其中。
「如果你是在想我,那麼我可以原諒你!」
咚的一聲,木下瞳子手上的調色盤墜落在地下。
「想我嗎?」神野幽低醇的嗓音變得有些粗啞。
「嗯!」木下瞳子閉上雙眼。
「想要我嗎?」神野幽貼附在她耳邊,親吻她頸後。
這一次,木下瞳子沒有回答。
神野幽微微地瞇起眼,抽身退開。
木下瞳子轉過身,「我怕!」她小聲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