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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唐席

    她沒警覺到自己的視線全在他身上,人也跟著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沒多久就到了台中放浦機場,一下飛機,饑看到入境室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向他們招手,水煙不禁訝然,台灣的歌迷之瘋狂,真讓她大開眼界了。

    「HI,Everybody.」小黑、安德森、JEM都大方的與歌迷們打招呼,甚至送上飛吻,只有人傑冷淡的看著他們。至於水煙.則莫名其妙地覺得與有榮焉。

    「人傑、人傑、人傑!」

    人傑不理人。那些歌迷反而更瘋狂的叫著他的名字,當他對她們招手.她們又尖叫不已。

    連台中當地的記者都來了。

    「請問你們的演唱會的曲目安排了幾首,又是如何挑選的?」

    「請問你們把台中的佈景當做機密,是不是打算給觀眾驚喜?」

    「晚上來看,你們就知道了。」人傑和善以笑容和這句話,回答了所有的問題。

    出境後,人傑一群人被簇擁著,直到上了專車,眾人才鬆口氣。

    「喂,人傑,你的小妞呢?」小黑盤點人數問。

    「她沒上來嗎?」人傑四處張望,看見水煙被擠在機場門口,「那個笨蛋。」他又下車,把水煙扯出人群,拉上車。

    「要跟著我,就機靈點,聽到沒有?」人傑壞脾氣的責備水煙。

    水煙哪裡被當眾責罵過,性子壓不下就頂嘴。

    「人那麼多,誰知道你們是怎麼安排的?再說你的腳那麼長,我怎麼跟得上?你不把自己的歌迷管好,反倒怪起來了!?天底下哪有這樣道理?」幾句話就把所有過失全推到人傑身上。

    「閉嘴!」人傑大發雷霆。

    「這明明是你的錯!」水煙也不認輸,卯足了勁跟人傑吵。

    「你不閉嘴就給我下車,滾出我的視線!」人傑氣極了。

    「好了,你們別吵了啦,晚上還要唱幾個小時的歌,你們沒關係,我們可要休息。」最後是小黑出來抗議了。

    人傑又惡狠狠的瞪水煙一眼,才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揉采發疼的太陽穴。

    水煙這才想起人傑晚上還要開演唱會.自己真的鬧得太過火了,心中雖覺得內疚,但仍不肯認錯,只是望著人傑疲累的側臉,心中泛起陣陣罪惡感。

    抵達飯店時剛好中午,飯店早為他們準備好午餐,水地看到更多人與人傑握手、拍手臂、搭肩、說笑。

    後來她才知道這些都是工作人員,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上百人,有些人負責音訊方面的控制,今天上起過來;有些則是場地佈置方面的人才,早就過來把場地、燈光先弄好,有些則是電視轉播的攝影師。

    「下午的綵排都安排好了嗎?」人傑問,「好了,再給我兩個小時,就能把音響弄好了。」其中一個回答。

    「辛苦各位了.我們的演唱會一定要弄得盡善盡美,如果能達到這目標都是各位的功勞,REBEL沒有你們,是無法做到目前的光景。」人傑想夥伴們舉杯。

    「好說,若沒有人傑,再多的工程師也沒用啊。」那人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別這麼說,沒有你們,光有一個人傑有個屁用?」他們又互相推讓、褒貶了一番,才停止了葷素不忌的調笑。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菜、喝酒。

    水煙被迫坐在一旁,心中直犯嘀咕。

    「咦,人傑,那妞兒是誰管的?」

    在這陽剛味十足的場合中、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是很顯眼的。

    「哦,你說她呀,她怕我無聊,主動要來陪我,我看她可憐,也就答應了。她叫水煙,脾氣壞得像個暴君,有機會大家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人傑的目光飛快的掃過她,以輕佻的口吻表示她的微不足道。

    「這是人傑破例收留歌迷唷,是不是另有隱情呀?」有人曖昧的說。

    未等水煙闡述她不是歌迷的事實,人傑已經主動說明了。

    「她才不是因迷,她說她不會喜歡我們,不會喜歡吵鬧不休的搖滾樂,但是我就是要把她帶在身邊,把她吵死、氣死。」人傑冷眼瞅水地一眼,便放任夥伴們消遣她,對她小開黃腔。

    「我受夠了!」水煙丟下碗筷,憤而起身,「我受夠了,你們這些低級的話題,低級的人!」她起呼呼的跑出飯店。

    「怎麼著小妞脾氣這麼壞?」大家真相咋舌。

    「我警告過你們了。」人傑開心的繼續和夥伴們吃菜、聊天,東扯西扯,不亦樂乎,沒有人再提起水煙,人傑也彷彿忘記水煙的存在了。

    一如前幾次的轉折,水煙又回來了,她對自己這麼受制於人,十分嫌惡、萬分痛恨,她明顯地意識到,人傑有意要讓她在大庭廣眾前難看,她恨他簡直很得牙癢癢,恨不得詛咒他下地獄。

    可是,她無論如何得把這一切吞忍下來——為了琴,這點屈辱無論如何得忍下來。

    人傑的房間門口仍然堵著眾多瘋狂歌迷,水煙只好坐在外面的交誼廳等歌迷散去,心中直犯嘀咕。哪個好事傢伙把她和人傑排在同一房間的?害她連回去休息都要過關斬將。

    而她現在心中更是轉著逃跑的念頭如果被迷都不散去,那她就有借口不和人傑同處一室;說不定她還可以藉機溜回家,把自己藏起來。不然,她也可以想辦法讓自己迷路……

    想了千萬個方法和結果,到頭來她知道,那只是她的癡人說夢,琴在他手上,她根本沒辦法逃,她的責任感於守信重諾的家教,也不允許她做出這種事。

    「人傑、人傑、人傑」幾百個歌迷把走道擠得水洩不通,製造出來的噪音,陣是對耳膜的一大考驗,沒多久飯店經理終於出現了。

    「對不起,各位,請回去好嗎?你們這樣會妨礙其他住客的安寧。」經理又是哈腰,又是賠不是,良久都不見其效,直到保錦SAM那張嚴酷的面孔出現,不假辭色的說了幾句話,人群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散去。

    「這位小姐,你也請回了。」飯店經理最後才發現水煙的存在。

    「是啊,我是要回去呀。」水煙一瞼無奈,歌迷應該再鬧久一點,讓她不用太早面對人傑才夠意思。「我坐在這裡就是等著要回去的。」

    水煙持著隨身小行李,往人傑的房間走去。

    「小姐,電梯在這裡。」經理又叫住她。

    「我得回這裡才行。」水煙指著人傑的房門。

    「小姐,你再不回去,我們恐怕……」

    經理的話還沒說完,SAM已經一言不發的格開經理,揪著水煙頸後的衣領.以一種奇怪的頻率敲人傑的門,經理這才訕訕然的閉嘴走人。一臉惺忪的人傑打開了門,SAM放開水煙離去,人傑默然的望水煙一眼,逕自走進房間。

    水煙默默的關上門,默默的跟在人傑身邊。

    「你來做什麼?」簡單幾個字,使室內的氣壓瞬間低下來。

    水煙垂首不語,若不是為了拿回那架琴,她根本就不想回來。

    「說!」人傑的怒氣在空氣中翻騰,形成一張險惡的問,火爆的怒氣掙扎著要脫困,竄出來將人撕裂扯爛。

    水煙全身無法控制地驚顫著,一顆心因緊張而擰得又疼又痛,她忍不住惶恐地懷疑,這強硬險惡的氣勢會衝斷她的神經,令她難以控制的瘋掉。

    「我錯了。」困難的咽嚥口水,水煙良久才吐出這三個字。這是她第一次向他低頭。

    「認錯就算了嗎?」人傑驀然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摔在偌大的雙人床上,「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只是個陪伴,憑什麼批評我的夥伴?又憑什麼再三的對人發脾氣!?」

    「誰叫他們對我說下流的話,誰叫他們對我開那種玩笑?我也是人,我也有尊嚴的!」向來尊嚴至上的水煙最受不得別人罔顧她的尊嚴,直來直往的個性令她忘卻人傑的危險,挺身為自已申辯。

    「當你對他們發脾氣時,你又把他們的尊嚴放在哪裡?當你否決別人的時說,你又哪裡顧慮到別人的尊嚴!?」人傑激動地扯個她的衣領、彷彿要將她掐死,又彷彿要將她捏碎。

    「那是他們的事,那些下流的人根本沒有尊嚴可言,他們不配有尊嚴!」水煙無法駁辯人傑的話使口不擇言地強辯。

    「難道這世上只有你配有尊嚴?只有你是人,別人都是狗屎?」人傑更惱怒了,「很好。我就看看你的尊嚴是什麼樣子,看你怎麼捍衛你的尊嚴!」

    人傑突然激狂地動手拉扯她的衣服、撕爛她的衣服。

    「啊——你做什麼?」水煙尖叫一聲,反射性地縮緊自己,急忙往後退

    「你很快就會知道,你的尊嚴長什麼樣子!」盛怒的人來並不想饒過她。

    水煙又害怕又惶恐,不住地掙扎,不住地嘶喊,急著搶救她的衣服,又急著逃,可是很快就被捉回來,最後她全身赤裸地瑟縮在床邊;全身抖得厲害,臉上失去了血色。

    「不要……不要……」她抱緊自己,驚駭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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