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檀萱
,面對一臉厲色的飛笑大。
「好奇!你是練武之人,該有的忌諱你該懂的,之前為師已警告過你,難道你全然
沒記在心上?」
斂下的美眸滴溜溜的轉,心思全繞在該如何不讓師父探出那項寶貝。畢竟打她開始
有「收藏」習慣起,還未見過那麼漂亮的劍呢。
不是因它的精緻小巧,也非因它的華麗尊貴,而是劍柄上那兩隻像兀鷹又像麒麟的
銀製圖騰吸引了她,還有那劍身所泛出的青黃光芒,在在令人難以移開雙眼。
從小她就愛一些刀啊劍的,太過平凡的吸引不了她,獨特的又被師父拿走,而這個
她實在愛極了,怎可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寶物拱手交出。
「星脈,為師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一聲低喝再次傳來。
宋星脈心虛的點頭。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吧?」他的意思很明顯,即是要回她從別人身上取得的東西。
腦中念頭迅速飛轉,突地,她眸光一閃,伸手自懷中摸出一個意外之物,一隻泛著
青綠光芒的銀鏢。
「師父!」揣在胸口不捨地遞出,表情定十足的可憐、無姑且不捨。
燕笑天認出了銀鏢正是索敕的隨身暗器,然而,這東西他一向不離身,星脈又是
如何到手的?
莫非」」
燕笑天臉龐倏地覆上驚色。「星脈,你這個女孩實在太不像話了!」
「怎麼東西拿了又罵人?」星脈嘴上叨叨低念。
「難道你不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應該矜持點嗎?」燕笑天不禁皺起白眉。
呃,師父何時有著神機妙算來著,怎知她是對方「不方便」的時候得到這柄鏢?
「師父,您說的話星兒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此時此刻,她唯有裝傻才能躲,一頓
囉唆經。
「少在我面前裝糊塗,別人不瞭解你宋星脈,不代表連我也會被你給唬弄過去!」
他頹然的坐落椅上,臉上掛滿了無奈。「你這丫頭實在令為師失望透了,真不知你讀得
那些書都到哪去了,這麼大的人,還這麼不長進,到處惹事,你呀!」
宋星脈眼兒一彎,倏地跳至燕笑天背後,掄起拳頭開始槌打他厚實雙肩。
「師父,別生氣嘛!小心氣過了頭,傷了身子,那可不好。」
燕笑天回眸一瞪。「你以為討師父歡心,就可免去一頓責罵嗎?」
「非也,非也,徒兒是體恤師父年事已高,怕您氣壞了身子,就少了個人疼籠徒兜
了。」宋星脈百般討好的說著,小手還咚咚咚的捶得更起勁。
每當惹了禍端,她即用巴結諂媚、灌迷湯來平息怒火,叫他只能徒生歎息,再也難
發火。可這次,燕笑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縱容她了。
「星脈,到前面來!」
宋星脈偷覷他一眼。槽!瞧師父的眼神挺凶的呢!
「為師的話,難道你不聽了?」他揚高聲調。
「喔。」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
「跪下!」
「師父!」她露出了無比可憐的眼神。
「跪下!」他視若無睹,口氣依舊嚴厲,毫無過去的鬆緩。
宋星脈撇撇嘴,只得依言下跪。
「星脈,為師管教你已有七年,這七年問,你闖下的大小禍事都讓師父替你一肩扛
起,但你還記得去年曾經答應過師父的事嗎?」
宋星脈點點頭,心已涼了半截。
「那為何你還故犯,非但不知纖悔,還想狡辯抵賴,你說,該不該罰?」
厲胖一掃,令宋星脈不禁心生懼意。
「師父!」宋星脈面露乞求,相信一向心軟的師父絕不會狠心下手的。
但,自燕笑天從未展露的肅冷面容,宋星脈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閉上眼,伸出手心,正當她咬緊牙根準備承受隨之而來的刑罰時,卻未見燕笑天有
所動作。
宋星脈緩緩睜開眼,明胖閃著不解。
「為師決定,明日就起程離開宋府。」刑罰未至,倒是燕笑天落下的言語比打她手
心還來得疼。
「為什麼?不是說七天後,為什麼師父您要提早離開?」一股強烈的失落瞬間滑過
宋星脈胸口。
多年的相處讓宋星脈早將燕笑天當成第二個父親,如今他要離開,她實在難以接受
這道訊息,整個小臉立即覆上一層難過與焦灼。
「師父,難道您真捨得星兒?」她咬著下唇,模樣叫人不捨。
「再留下也沒什麼意義。」雖是難捨愛徒,他終究還是得割下這份情。
除了必須前往冷府求得醫治星兒的藥外,有一件事他非得速辦不可,實猶豫不得。
「師父,您別走好不好?只要您留下來,星兒發誓,絕不再到處惹事,也不會再去
拿人家的東西。師父,您別走嘛!星兒需要您,您走了,那星兒怎麼辦?」宋星脈纖纖
玉手緊扯住燕笑天的衣袖,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開。
「你的保證太多,叫為師如何再信?」燕笑天搖頭,心意已決。
「那要怎樣,師父才肯留下來?」她眨巴著眼的可憐模樣令燕笑天險些動搖。
但,他只是扯下她的手,淡道:「想證明,別只是嘴上說說。你,做給為師看吧!」
一甩袖,不給宋星脈任何乞求的機會,隨即轉身離去。
望著那道清瘦的瘦長背影,宋星脈不禁跪坐在地心中滑過的念頭則千回百轉。
因為,她根本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改掉「特殊習慣」,但,她也不想讓師父走啊!
嗚……師父怎能這般無情?連給她補過的機會都吝薔給予呢!
難道這一次──她真的太過分了?
第二章
是夜,偌大的雲霞山居裡,獨留椒玉軒燭火通明。
坐在桌前,宋星脈望著手中泛著青亮光芒的短刀。
稍早,爹爹雖將師父再留下數日,讓她暫時放了心,不再為師父的去留而難過,但
她可沒忘記,師父口中所說的話語」」
「星兒,我留下,不代表我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如果你還是如此妄為,就別怪為師
斷絕我們之間的師徒關係。」
「師父這次還真把話說絕了。」她喃喃低念,細眉不自覺地打起了皺褶。
「為了這把短刀,我就要失去一個好師父、好父親,這樣值得嗎?」
緩緩撫摸刀身,她又低歎一聲。「得到這把稀有珍寶又如何?讓師父留在身邊才是
最重要的,不是嗎?那麼,我又在猶豫什麼?師父不就是要看我的表現才決定去留嗎?
若是讓他發現這把短刀,肯定會拂袖而去的。」
雖然她一向以奪取珍奇刀刃為樂趣,但也犯不著為了這把刃而惹惱師父,失去了向
來疼寵自己的好師父吧!
「算了,還是趁師父沒發現之前,物歸原主吧!」
心念才下,宋星脈隨即動身前往。
索府內,花園亭閣裡,兩名氣質迥異卻氣勢非凡的男子分坐兩側。
「索敕,青鳥被竊已是事實,你再內疚也沒用。」手搖扇子,藍眸輕瞟,男子依舊
是一派自若的瀟灑樣。
索敕冷硬的臉頰微微抽搐,而後仰首喝盡杯中酒。
「砰」一聲,酒杯碎裂伴隨著他的低吼響起。
「該死!你憑什麼可以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青鳥已失,我倆都必須承受族裡的苛
刑不是嗎?」就是看不慣他輕鬆自若的笑顏,在這緊張時刻更礙人眼。
「索敕,你失去該有的冷靜喔。」他的嘴角帶著輕笑,絲毫不因素敕的怒斥而有任
何反應。
「你今天來,該不會只為了管我心情如何吧,若是,就請你離開,我還有事待辦,
不便陪你。」站起身,他僵硬身軀透露出緊繃的怒意。
倏地,一道疾風掠過,俊美無儔的男性面孔正帶著無害笑容擋在他身前。
「走開!」索敕緊握拳頭,壓抑怒氣。
「這麼沉不住氣,任憑你有再大本事,依然尋不回青鳥。」語音輕柔,藍眸裡精光
閃現,如一道透視光束直射進索敕眼底。「如果只是擔心即將到來的責罰,你不該是這
般氣急敗壞,應冷漠以對才是。」
「你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忽地,一道細不可聞的足音落入耳中,他扯唇淡笑,擱至索敕
肩頭的扇柄一收,旋身再度坐回椅上品酒。
「坐下來,靜待獵物上門吧。」
索敕轉身面對他的沉穩,神情是無法置信。「你以為那賊人會去而復返,等我們去
擒拿他?」若是這麼簡單,他也不必勞師動眾的搜尋賊廝。
他舉杯就口。「如果你能靜下心來,或許就不至於這麼疏於防備了。」
「你是什麼意思……」話未盡,只見他提氣縱身,動作之迅速叫索敕反應不及。
須央間,他的身影已飛掠層層紅瓦,擋住了正欲往下一躍的夜行者。
「想必你就是那名竊賊?」語氣雖是詢問,卻十足肯定。
宋星脈明胖圓瞪,幾乎難以相信,自己會失去了辨音能力。
不!不對!若非此人輕功甚高,她應該聽得到他的足音,但是,會這門無影幻蹤的
人就只有師父啊,莫非……「你是誰?」
他抱胸而立,藍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面前,一身警戒且無懼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