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宋齊
狐狸爺爺?由『他』的稱呼,天皝發現異端,問:「『你』有幾個爺爺?」
「一個啊!我是由爺爺撫養長大。」玲瓏拉著他走向另一個攤位。
「『你』說的爺爺就是狐狸爺爺嗎?」天皝真的迷糊了。
「不是啊!在我家鄉,對於長輩總是會冠上爺爺,狐狸爺爺是在路上救我的長輩,所以我稱他為爺爺。」玲瓏笑出聲。
真是麻煩,在大漠一向直呼名字,才沒有這套繁文總節。
「『你』的親爺爺呢?」天皝溫柔地問,如果他的能力可及,他會將『他』爺爺找出來,以慰『他』的思念。
「我不知道爺爺現在在哪裡。」玲瓏擔憂的回答,但是想一想,以她大門不出的閨女能逃到西域,爺爺見多識廣,當然比她更容易逃離魔掌。
「我和爺爺約好在西域見面。」想通了後,笑容又回到玲瓏的臉上。
西域?出了長城,一大片的地區皆稱做西域,這麼廣的地方如何約定見面的地方?
天皝首次因『他』的天真而莞爾,笑著問:「西域很大,『你』和爺爺有沒有約定確實的地點?」
「對耶!我忘了和爺爺約定地點,怎麼辦?爺爺會找不到我。」經他一提醒,玲瓏的小臉皺成一團,煩惱地低叫。
見『他』一臉焦急,天皝不禁暗責自己不該提起此事,急忙安慰地說:「告訴我『你』爺爺的長相,我可以請人幫忙注意。」
女人家不能問及國事,所以玲瓏並不知他的勢力有多大,但是由別人尊稱他為王,心忖:既然可以被稱做王,勢力應該不小,找個人不算是難事,於是玲瓏仔細地形容爺爺的容貌。
「爺爺大約這麼高。」玲瓏伸手比個高度,接著伸手指著一個人說:「爺爺瘦瘦的,大約和那個人一樣。還有,爺爺的皮膚和那個人很像,但是比較黑一點,但又不會大黑……」玲瓏一心想將爺爺形容得活靈活現,拉著天皝的手,仔細瞧著每個人與爺爺相似的地方好指給他看。
天皝苦笑著,『他』東指一下鼻子,西指一下上嘴唇……他的腦袋無法將這些片段組成一個完整的人形。
「算了!等一下回去,我將爺爺的相貌畫出來,你看著圖像就容易找人了。」
玲瓏指著高興,由他無聲響應中,總算注意到他苦澀的笑容,明白他無力理解自己的形容。
「『你』會畫圖?『你』有上過學堂?」天皝驚訝地望著『他』,他知道中原大部分的男子都能讀寫,但是花旦乃屬貧窮階級,大抵沒上過學堂,沒想到『他』
竟然會畫圖。
「會啊!爺爺有請西席來教我。」玲瓏忘記他誤會自己是花旦的事,感激爺爺在家貧的情況下還能湊出錢來讓她學習琴棋書畫。
西席?看來『他』爺爺必是戲團的團長,才能讓『他』當花旦的情況下,還能學習識字。
「『你』的爺爺對『你』真好。」天皝由衷地說。
「嗯!爺爺是天底下最好的爺爺。」玲瓏一臉粲笑,很高興他也有這種認同。
見『他』如花的笑靨他痛苦難當,一方面不知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小男孩的笑容產生這種感覺,一方面,又對『他』的笑容心悸不已。
不行!原本想在這段短短的路程中放縱自己的心,但是……短短的路程會讓他的心產生自願的淪陷。
「走吧!」天皝粗魯地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說地走向紅帳篷。
「我……不能再多看看嗎?」玲瓏囁嚅地問。為什麼他的臉色轉為嚴峻?她說錯什麼嗎?為何溫煦笑容染上嚴寒的冷霜?
「唉!」天皝長歎口氣,他輸了,一向直率、想做即做的剛強個性,輸在『他』囁嚅、低柔的音調中。
「還想看什麼?」低柔的聲音中透著無奈的順從。
「我想看……什麼都想看。」玲瓏不明白,他的無奈讓她的心雀喜,他的順從更讓她的心飛揚。
「好吧!」天皝讓『他』拉著他的手,一個攤子逛過一個攤子。
玲瓏不知紅帳篷是做什麼生意,但是直覺地,她做逛的路線一直迴避著高高的帳篷,心喜地和他慢慢地逛著。
她的興奮放鬆了他的心,明知該帶『他』到紅帳篷去體驗男女之樂,但是為了『他』的笑容,就讓他再放縱自己一下下吧!
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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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漸漸低垂,個個攤位忙著收拾貨物,昏暗中唯有一個地方燈火通明,夜空中閃動著光亮的紅艷。
「那裡就是紅帳篷嗎?」玲瓏發現收好攤位的小販,如果不是離開即是前往眼前高高的紅帳篷。
「玉弟,我們過去休息好嗎?」時間到了,天皝收起恍惚的心。
「那兒可以休息吃飯嗎?」累了一天的小販都往那兒走,玲瓏猜測那兒應該是屬於臨時的酒樓。
「當然有吃的東西,那裡是屬於男人們的休息之處。」天皝拉著『他』的手,隨著人群走往紅帳篷。
逛了一天,玲瓏的小腳早就酸痛,現在眼前有一個可以休息又可以吃飯的地方,她當然不會反對,但是屬於男人們休自心的地方,那麼她可以進去嗎?
尚未走到,玲瓏即聽到鶯鶯燕燕的笑語聲,她很高興聽到女人的聲音,表示這裡最屬於男女皆可出入的公眾場合,她不必擔心不小心進入閨女被禁阻的地方,損及她閨秀的清白。
天皝原本與『他』慢慢行走,沒想到快接近紅帳篷時,『他』聽到裡頭女子的放浪聲音反倒立即加快腳步,這種猴急的模樣確是男人本『色』,他不由得苦笑。
原來『他』沒有問題,一直有問題的人是自己啊!
「玉弟,別急,為兄一定將最好的讓給『你』。」對於紅帳篷,天皝雖然少來,但並不陌生,以他的權力的確可以將最好的奪過來給『他』。
「謝謝你,不過我們可以一起享用,不必全部都給我。」玲瓏很感動他的好意,建議可以和他一起分食。
一起享用?天郡的臉色變得怪異,似笑又似哭,他以為玉弟娘娘腔,沒經歷過紅粉仗勢,沒想到『他』是個中老手,還能同時玩多人遊戲。即使出入過此帳,天皝還是無法接受如此驚人的方法。
此刻天皝才知道──自己是多麼保守。
「不!玉弟,為兄不習慣這種方式。」天皝苦著臉拒絕『他』的好意。
「你何必客氣,我頂多淺嘗一兩口,其它就要靠你的幫忙了。」玲瓏不明白,她的食量很小,西域的菜每盤的份量又多,她一個人怎可能吃得光?
呃!玉弟是在暗示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需要他的幫忙?天皝不禁被自己的想入非非激得腦筋混亂。
「快走!我又饑又渴,等不及了。」玲瓏看大家都已進入紅帳篷中,不禁拉著他加快腳步。
飢渴猴急?八成太久沒有妤解,天皝諒解這種痛苦,配合地加快腳步。
掀開厚厚的簾帳,酒菜香、笑語聲……混著熱熱的空氣撲面而來。
聞到菜香,玲瓏想起今天一整天才吃幾口早飯,肚子早已飢腸轆轆,不待看清裡面的情形,位著天皝進入。
「王!您好久都沒來找我,人家好想您喔!」還沒坐定,嗲得入骨的聲音即在身旁響起。
玲瓏轉過頭,眼角即擄獲一片艷紅的薄紗,定睛一瞧,薄紗掩不住曼妙的身軀,半露半遮地挑動心火。
還沒瞧清對方的容貌,也還沒弄清對方的目的,紅紅的身影即擠入天皝與玲瓏之間,玲瓏來不及被她渾身的香味嗆昏,即被她晃動的屁股婦到一旁。
「『他』是我的弟弟,你今天要好好招待『他』。」天皝一把拉住跌到一旁的玲瓏。
「王,您真的不要我好好服侍您?」艷紅女子哀怨的語氣配合勾人的眼神,企圖軟化他的決定。
「不!我命令你盡全力,好好服侍我的弟弟。」天皝一把將玲瓏推到艷紅女子的懷裡。
「哇!我不要。」玲瓏後腦撞到她高起半裸的酥胸,渾身起了疙瘩,來不及撫平受驚的心臟,趁艷紅女子未伸出玉臂圈住她前,不管姿勢有多不雅觀,就地滾個圈,手腳齊爬地逃離對方的魔掌。
「呵!原來王是帶『弟弟』來學習。放心!我會將取悅男人的技巧全教你。」
艷紅女子一看即知她是姑娘家,看來這位姑娘一定不懂得服侍的技巧,所以王才帶她來這裡學習。
「你……你不要過來。」玲瓏連爬帶滾地逃回天皝的背後,小手死命地拉著他的衣服。
「你先退下。」天皝見『他』被嚇得發抖,揮手示意艷紅女子先行離去,伸出手將玲瓏拉到前面,手臂擁住『他』的肩膀。
「這……這裡的小二好奇怪。」玲瓏抖著聲音,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
小二?天皝很不給面子,噗詠地笑出聲,指著四周說:「『你』仔細看看,再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