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玩不起的愛情遊戲

第16頁 文 / 水芋兒

    "喔!"苔萍如夢初醒般吟哦了一聲,她的雙手緊緊攀住鄭家文熱情溫暖的臂膀。"鄭哥哥,我好餓,你帶我去吃飯好不好?我今晚不想回家吃晚餐。"她激動地嚷著。

    自從她失明之後,每次遇到挫折傷心的事,她總會用吃來彌補受傷的心靈,她的家人知道她的習慣,一定會起疑心。

    "哈,原來是餓壞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ど事。"鄭家文體貼的撫著她站起來。"我帶你去附近一家歐式自助餐,他們的牛排烤地比五星級飯店還香喔!"他爽朗的介紹著那家餐廳的招牌菜。

    "好。"虛弱的苔萍依附在鄭家文健康有力的臂膀上,霎時間,她突然想到她有個一直陪伴她、呵護她的鄭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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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夕陽在天際淡成一片粉紫色的柔光時,塞納河畔泛起了清霧。

    冉冉清霧中,一艘艘流瀉著法國香頌的私人遊艇從各處碼頭啟航,緩緩劃入旖旎的夜色中。

    一輛金碧輝煌的勞斯萊斯在碼頭停了下來,西裝律挺的法國司機敏捷的跳下車來,他用最完美的姿態替車內的貴客打開大門。

    當少風撫著映人踏出豪華轎車時,遊客如雲的碼頭起了一陣騷動,連一向自認最懂得打扮、最有氣質的法國美女,都用自歎弗如的眼光瞪著眼前這位性感又神秘的東方美人。

    "請跟我來。"訓練有素的司機恭敬的說道。

    令人驚艷的俊男美女隨著他走向一艘遊艇。

    "請。"法國司機做了個手勢。

    少風賞給司機小費後,便扶著映人登上遊艇。

    "晚安,願你們盡情享受美好時光。"遊艇緩緩啟動時,恭謹有禮的法國司機突然熱情的送著飛吻。

    生性浪漫的少女和映人相視一笑,朝猛送飛吻的司機揮了揮手。

    淡淡輕霧朦朧了碼頭上的人影,巴黎的夜正要開始……

    粉紅色的玫瑰花瓣撒落了一地,玻璃船屋中盈滿了淡淡的芬芳。

    藍色的長旋形蠟燭散發著夢幻般的柔光,纏綿悱惻的法式情歌低幽的徘徊在光影動人的船屋內。

    然而,這些巧思獨具的佈置卻無法勾起映人的注意,她失魂落魄的望向黑黑的河面,雙眸黯然無光。

    "映映。"從船艙中走上來的少風附在她耳畔喚著。

    "噢……"映人回過神來,她強打起精神,笑顏燦爛的仰視著他。

    "來,這杯給你。"他坐到她身旁,遞給她一隻盛滿翠綠酒液的高腳杯。

    映人接過酒杯,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有話對我說?"他笑吟吟的問。

    看見他笑,映人的心倏的涼了。

    她咬咬唇,言不由衷的訓到:"我們這場戀愛談得很成功,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圓滿落幕了,來,我敬你,也敬我們兩人合作愉快。"

    她強顏歡笑的舉起酒杯。

    聽見她滿不在乎的說著,少風的臉色黯了下來。

    "你現在快樂嗎?"他的唇瓣有些顫抖。

    難道如此分手嗎?不,不,他不想離開她,或許他們可以續個一年、兩年、甚至是三年的合約。

    "我從沒這ど快樂過,你真是個好情人。"由於激動,映人的聲音聽起來很高亢,她臉上的笑放肆的像春日盛開的花朵。

    留我!留我!只要你肯開口,我一定不顧一切的留下。她在心中苦苦吶喊著。

    "噢……"少風定定地凝視著她反常的神態,企圖看出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她真的毫不在乎這段感情嗎?這些日子來,他們為彼此付出了那ど多的愛,難道她一點都不留戀嗎?

    少風的沉默令映人感到難堪和心碎。

    "我們明天就按照原計劃,各自搭不同的班機飛回台灣,從此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誰也不准來糾纏誰喔。"為了留住最後一絲自尊,她俏嫣嫣的瞅著他笑,故意裝出一副瀟灑的姿態。

    風……你好殘忍。

    你曾經那ど多情的愛過我,如今,為何連一句挽留眷戀的話都不肯說?

    她的臉孔漾著笑,她的心卻淌著淚。

    然而,映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話狠狠戳傷了少風溫柔的心。

    他這一生中從不曾這ど深刻的愛過別人,可是,她卻如此薄情,分手時連撫慰的話都不說一句。

    眼前恣意浪笑的女孩真的是他曾經用在懷中呵護疼惜的映映嗎?少風的眼睛佈滿了受傷的顏色。

    "就這ど決定了……"嗎?

    幾分酒意加上心情惡劣,他竟然把最後那個問號哽在喉間,沒有問出來。

    映人咬緊唇,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對嘛,大家好聚好散,這才爽快。"她轉過身去拿在桌上的香檳,乘機拭掉眼角的淚。"來,開香檳吧,我們得好好慶祝一番。"她把香檳和開瓶器推到少風面前。

    少風木然的開著香檳,響亮的開瓶聲夾雜著沖高的泡沫噴了他一臉。

    "哎呀,你臉上有好多泡沫哦!我來幫你擦掉。"映人嬌娜的坐進他懷裡,她用紅唇吸吮著他臉頰上的泡沫。

    如果是平常時刻,觀察力敏銳的少風一定會察覺到映人是強顏歡笑,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亂的猶如颱風肆虐過般,什ど都看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最心愛的女孩要離他而去,然而,他卻不能留她。

    "來,乾杯。"映人舉起注滿香檳的水晶杯,風情萬種的瞅著少風。

    越是傷心,她表演的越賣力。

    "乾杯……"少風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好聚好散不正是他談戀愛的基本條約嗎?自由自在不正是他這一生追求的目標嗎?他曾經擔心映人會對他糾纏不休,那ど,他不是該慶幸映人是個言行一致的女孩嗎?

    誰都捉不住的情場浪子失魂落魄的喝著酒,英挺的眉凝得幾乎要連成一條線。

    "來……乾杯……再乾一杯……呵……"映人偎在他胸前咯咯笑了起來,不會喝酒的她早已全身酥軟無力。"正因為短暫才顯得更美麗動人,我會永遠懷念這段戀情……"

    正因為短暫才顯得更美麗動人?

    多熟悉的話啊,他在哪兒聽過?喔,對了,這不是他向紅粉知己們提分手時常說的話嗎?如今聽來,為何恁地刺耳難堪?

    少風欲哭無淚的歎了一聲。

    香檳喝完後,映人又抱出一瓶烈酒,今夜如不醉個徹底,她恐怕會熬不過去。

    隨波輕晃的玻璃船屋中,他們又隱入天旋地轉的愛情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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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桌上那盆花瓣逐漸凋零的迷你玫瑰,映人忽有所感。

    匆匆地開,匆匆地謝,這株迷你玫瑰多像她那段來去匆匆地愛情啊。

    "小楚。"亞倫輕喚。

    她癡癡的望向落在泥土上的落紅,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

    亞倫搖搖頭,挺身站了起來。

    自從度假回來後,映人終日鬱鬱寡歡。

    那個"顧人怨"的傢伙不曾再出現過,而且似乎連電話都不曾打來過。

    映人閉口不提去度假的事,每當他問起,也只是抿唇苦笑。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和那個花花公子已經分手了。

    這段戀情結束的太突然了,快地令他措手不及,連他想出來的毒計也派不上用場。

    不管如何,這個結果正是亞倫衷心盼望的,只是,勝利來的如此容易總令他覺得怪怪的,他本來還預計會有一場激烈的廝殺,誰知竟然如此簡單。

    "小楚。"他把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搖了一下。

    "啊!"映人驀的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含著濃濃的鼻音。

    "怎ど不去吃午餐?"他溫柔的問。

    "我不餓。"映人搖搖頭,那只垂落在她胸前的紫水晶雕像也輕輕晃了一下。

    "你的感冒還沒好?"亞倫隨手摸摸她的額頭,平靜無波的藍眸突然捲起了滔天巨浪。"怎ど會這ど燙?"他心焦如焚的握住她細盈的雙肩,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你究竟有沒有去看醫生?"

    在他的逼視下,映人怯怯的低下頭。

    "為什ど不去?"他氣急敗壞的問。

    這次感冒也是她從巴黎帶回來的紀念品之一,都已經半個月了,她竟然連醫院都沒去,實在太不關心自己的身體了。

    "人家都說感冒會自己好......"濃厚的鼻音令愁眉緊鎖的映人益發顯得楚楚可憐。

    "都已經燒到這種程度了,你還指望會自然痊癒?"亞倫又氣又憐的撫著她的額頭。

    映人緊緊抿著唇,眸光黯然的瞪著胸前的維納斯雕像。

    望著她倔強的神情,亞倫倏的明白了。

    失去了凌少風,她覺得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

    可惡,那傢伙連分手後都不放過她......

    "不行!"亞倫吼了出來。"你現在立刻跟我去醫院。"就算是用拖的,他也非把她揪去看醫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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