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舒珞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放開我。」被他硬抓往舞池，花巧蔓忌憚舞池人多，不敢太大聲。
桑侶齊拉起她雙手環上自己的脖子，他見花巧蔓反抗神情冉冉升起，不由得恐嚇道：「敢拿開的話，我就在這兒吻你。」說完，雙手牢牢地箝住她的柳腰，雙眼挑戰地瞪她，戲謔的神采熠動。
花巧蔓不信他會不顧身份地位這麼做，掉頭就想走，桑仲齊及時拉回她。
敗給小巧蔓了。
「你變了好多。」她真的不怕他的威脅，不是嗎？桑仲齊死死地摟著她，輕笑道。
「多虧你的調教。」她辛辣的回嘴又惹和聲低沉、富韻律的笑聲。
總算是旗鼓相當了。她已經大得有足夠的判斷力，可以應付他凌厲的追求攻勢了。
「那是我的榮幸。」他笑得好開心。
舞池裡的眾人雖各自陶醉在慢舞的節奏中，但高大英俊的桑仲齊拖花巧蔓進來之時，多少引起一陣騷動，這會兒他又狀極愉悅地放聲大笑，加上了芝倩親熱地擁著另一名男伴下舞海示威，瞬間四人吸引不少目光。
花巧蔓不曉得桑仲齊這種舉動代表什麼，卻不爭氣地覺得快樂，被珍惜。
舞過一曲又一曲，桑仲齊始終沒放花巧蔓走。曲終人散後，桑仲齊不顧丁芝倩的強烈反對，以與花巧蔓住在同一社區為由，強行將了芝倩丟給沈昭文，便拉著花巧蔓一併離去，留給在場人士大談「變心」八卦的好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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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仲琳拗不過花意凡渴求的模樣，只得稱降，如了他的顧，帶他上速食店，吃那他宣稱最美味的食物——薯條和可樂。
不太有機會是速食店的桑仲琳這才發現，八、九點了，速食店的生意居然還好得很吶。
一樓客滿。
辛苦端著餐盤，她忙著走上二樓，一手還得緊抓花意凡，深怕不小心丟失好友的孩子，她三條命都不夠賠。
老天爺，二樓也滿。桑仲琳發直的眼睛怎麼也不肯眨。
「姨，去上面，上面一定有椅椅。」花意凡扯扯失望的大人，好心安慰著。
「是呀！」苦笑著點點頭，她暗忖：如果沒有，我也會讓經理生出來的。
隨蹦跳的花意凡上三樓，她滿頭大汗地拐來拐去，一樣滿座的人潮，惹得她心浮氣躁。眼見臨角的四人座人坐了一人，與她一同上來的一對母女也虎視眈眈地盯著盯著同樣一隅，並悄悄地睦靠了過去。
桑仲琳不顧形象，扔下花意凡，一個箭步衝過去。「拍」的一聲，搶先將餐盤簇桌上失去，跟著徐徐展開勝利的微笑，掩不住得意地揚頭望著飲恨不已的母女。
「來，小意凡，我們有座位了。」她揮來花意凡，對那對母女賜她的白眼視若無人，嘴巴依舊咧得大大的。分明有蔑視的意味在。
「小姐，他是你兒子嗎？」不甘心此落敗的母親，轉身下樓前冷冷地問。
桑仲琳淡淡地指著與她一個模子塑出來的小女孩反問。「她是你生的嗎？」隨便瞥瞥她也知道對方存心打麻煩。
「廢話！」怒氣爆發，本想把住面子優雅地損損這位不擇手段的小姐，沒想到她這般凶悍。
「知道你問的是廢話就好了。」論起吵架，她桑仲琳可從來沒吵輸過誰。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你的小孩噗！」母親臉上青一職、紫一陣，伊然有發火的預兆。
「廢話的意思是，我沒有責任和義務回答你，那是我的隱私。」
「這個位子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桑仲琳百般無聊上下掃她一眼，沒好氣地撤撇嘴，彷彿極度容忍一個吵鬧不停的小孩一樣。
桑仲琳訕訕地伸出手。「證據呢？」
「證據？！」母親失聲尖叫。
「自己死要面子走路慢吞吞，怪誰。」桑仲琳輕哼一聲，彎身拍拍腳邊的小男孩。「別怕，姨會保護你。」
「姨……」花意凡為這種情況感到害怕，恨在桑仲琳身畔，一刻也不民離開。
「意凡乖，坐好先吃你的可樂、薯條，等姨和這位大媽溝通好，再陪你。」她溫柔地低下頭，將扯著她裙擺的花意凡抱上餐椅。
大媽？她今年才三十五歲耶！母親一怒不可收拾。
「行為差點已經很糟，沒想到嘴巴更厲害。現在的小孩子變得無法無天，就是有你這種大人做的好榜樣，才會一代不如一代。」
「意凡，看到沒。」桑仲琳屈蹲在花意凡面前，指指扯開嗓門大罵的女人。「在公共場合這樣罵人，人家會說是他媽媽不對，因為沒教養好自己的小孩，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學喔！」
「你這個賤女人！」只差沒尖叫的母親指著桑仲琳的鼻頭直發抖。
「姨……」花意凡驚懼地撲進桑仲琳懷裡，摟住她脖子。
「意凡別怕，我們來吃東西。」算了，意凡最重要，不跟她一般計較。
桑仲琳將花意凡移進內座，跟著坐定，正要拿食物，才發現商亦揚坐在對座，以笑非笑地瞅著她。
他……他全都看見了！她驚愕地張大嘴巴。
「媽媽，好多人在看我們，我不要在這裡吃了。」說完，小女孩「哇」地哭了起來。暴怒的母親捱不過女兒的淚水，乘機下台階，哄著女兒下樓去了。
「不能吃了。」花意凡含著淚水看他心愛的署條全浸在翻倒而流出的可樂裡。
桑仲琳臉紅地收回視線，往桌面看去——
「噢，老天！她懦弱地閉上眼睛，暫時逃避現實，才又睜開。
「看到你幹的好呈了？」商亦揚一語雙關，懶懶地拿起雞塊沮嚼著，下巴往白襯衫被或樂濺污的地方點了黠。
「意凡別哭，姨再下去幫你賣份。」迅速收拾好殘局，桑仲琳設時間對商亦揚的衣服負責，看向他命令道：「你幫我看著他。」話聲才落，人已經走了。
「男孩子不能動不動就哭」商亦揚與花意凡大眼瞪小眼對視一會兒，終於歎氣，開口道」
「我……」震懾於商亦揚不怒而威的臉孔，花意凡手足無措地指玩衣角，嘴巴抖得很厲害。
「你叫什麼名字？」這名小男長得真像仲齊。
「花……意凡」
「叔叔叫商亦揚。」商亦揚遞出一塊雞肉，順便將柳澄汁拿給他。
「媽媽說，不能隨便拿陌生人的東西。」餓壞了的花意凡想吃，卻礙於這規不敢接受，只得乾瞪著流口水。
「叔叔季姨是朋友，不是陌生人，拿去吃沒關係。」乾脆將餐盤推到對邊，商亦揚溫柔地說。
「謝謝叔叔，」花意凡揩去淚珠，快樂地綻出笑容，吃了起來。
滿有禮貌的。「桑仲齊是你的什麼人？」這孩子和桑家一定有血緣關係，太像了，他靜靜地觀察花意凡。
花意凡搖搖頭。
「搖頭有很多意思，你的代表什麼？」商亦揚旋過身體，將長腿探出走道交疊起，背靠向冰涼的玻璃帷幕。
吞下口中的食物，花意凡才開口道：「叔叔在說什麼，意凡聽不懂。」
商亦揚沒來得及追問，桑仲琳已像陣颱風回來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按捺急躁的性子排除買回食物，她興奮地挪向他們，卻看到花意凡得津津有味。「那是你幹的好事？」這次不敢放得太用力，雖然心中有氣，為了花意凡脆弱的擔子，她只能輕輕放好盤子，嘴角抽搐地輕問。
「叔叔說我可以吃的……」敏感的花意凡仍感受到她的不悅。『胰，意凡可以吃嗎？」
「可以」桑仲琳趕緊咧出個燦爛、美麗的虛假好笑。
可惡！若不是礙於意凡，她早就給這個死木頭一頓好罵了。桑仲琳恨恨地拿起薯條，恨恨地吃著，恨恨地瞪著不知死活的男人。
商亦揚伸手抓來一把薯條往嘴裡扔，凝視著她，眼珠子不時膘向衣服上的污漬處。
「這個該怎麼算？」
「你現在脫下來，我帶去洗衣店乾洗，就這麼算。」嘿，這種薯條居然還滿有滋味的。見商亦揚的魔爪又伸向薯條，桑仲琳揚揚才要拍下，突然想到花意凡，手趕緊轉個彎。
商亦揚看出她的顧忌，登時肆無忌憚了起來。居然拎起整包的薯條，愜意地獨享。
桑仲琳隱忍著不發作，抓來重量杯可樂，大大地喝了一口；突然被嗆了一下，猛咳個不停。
「姨，喝太快了。」花意凡同情道。
「是……咳……是呀！」桑仲琳狼狽地嗆咬著。
商亦揚悶不吭聲吃著，上神若有所思地看著桑仲琳溫柔的臉龐。
很少看見這樣溫柔的桑仲琳，母愛使她變得非常迷人。
「意凡，姨帶你去兜風好不好？」她才不要和這塊木要和這塊木頭在這裡受罪。
「這些可以帶走嗎？」想到兜風可以看見很不同的車輛，花意凡便興奮地叫了起來。
「當然可以。」她牽起花意凡，拎著他的食物和飲料，看也沒看悠遊自樂的商亦揚一眼，一大一小即跺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