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鴛鴦路窄

第27頁 文 / 呂玟君

    「藍斯太亂來了。」歐陽芩愧疚地說:「對不起,我連累你們受傷。」她絞著雙手不知所措,怕見到藍斯,但又想見到他,好矛盾。

    在旁聽得響噴稱奇的韋季亭,選歎地說:「他若投資電影業定賺錢,特技根本不用電腦合成,光用他的越能力就行了嘛。」她首先要有這方面天賦的人,而這股力量破壞力太強烈了。

    「你不要不知死活,如果被少爺聽到你的風涼話就慘了。」珍妮一副你很白癡的眼神。

    「說得也是,還是少說為妙。」她漾著取笑的笑容,比著珍妮的傷,「否則像你這副模樣可不好玩。」

    梅蜜不理她們兩人的鬥嘴,輕推歐陽芩的背部,推向門口,「少爺在等你,快去。」

    歐陽芩被推著走,她咬著下唇,瞥了梅蜜一眼,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都要面對藍斯,於是她深吸口氣,穩定慌亂的心情踏進客廳。不見藍斯卻只見亞伯在打他的手提電腦,桌上放著一具衛星行動電話。

    亞伯微笑和歐陽芩打招呼,指著樓上,「藍斯等你很久了,快上去吧。」然後又繼續埋首於工作中。

    歐陽芩不讓自己退縮,一口氣衝到閣樓——她的房間,才伸手要敲房門,驀地,又畏懼縮回來,她咬著食指,瞪著門板遲遲不敢行動。

    此時門霍然被打開,歐陽芩尚未有所反應,人已被拉進房內,門倏地又被關上。

    「我……我……」歐陽芩瞪著轟立在她面前宛如巨人的藍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是心虛,也是心理沒準備好面對他。

    「舌頭被貓咬掉了。」藍斯彎著腰讓自己的眼睛和她平視,陰鬱的藍眼裡有著控訴的意味。「不敢見我?是心虛還是背叛?」他冷著臉問。

    「我是不想讓你為難,而我也不可能屈就當你的情婦。」她手指絞著T恤下擺,說道。

    「那是你的借口,何不承認你逃離我是因為自卑感作祟,自認你平凡的家世配不上我的緣故。」他殘忍地說。

    歐陽芩踉蹌兩步,小媳婦的委屈樣全不見了,換上的表情是受傷後不顧一切的反撲。

    站穩身子,心在滴血,她瞇著眼瞪視他,「你是來侮辱我的嗎?離開你是我的自由你無權管我。你走,我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驕做的她不容許有人批評她的家。

    她強忍著淚水、打開房門做個「請走」的手勢,一副決裂的表情。

    藍斯走過去把門從上,「這輩子你是離不開我的,注定和我糾纏不休。」他修長手指愛撫她細嫩蒼白的面頰,「認命吧。」

    歐陽芩忿忿地把頭偏向一旁,挖苦道:「我是個平凡不起眼的人,不勞你這位達官顯赫的貴人操心我的一生。」

    藍斯吻了她白哲的頸項一下,接著退後一步,嘴上笑得好輕柔、好輕柔。

    「親愛的,生生世世你休想離開我。」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答應我絕不離開我。」他語氣轉硬。

    歐陽芩驚訝地盯著那把手槍,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發抖地說,「藍斯,你別亂來。」她慢慢移近他身畔,眼眸不敢調離那把槍,一生怕一眨眼,藍斯就會扣下扳機。

    「答不答應?」他重複問道,手指輕扣扳機。

    歐陽芩驚慌點頭,「我答應、我答應,把槍給我。」她聲音輕額。

    她可以忍受相思苦,卻無法忍受他生命的消失,那會令她痛不欲生。

    「我不相信,你總是在騙我。」

    「真的啦,我對天發誓。」她奮不顧身撲向他,想奪取他手上的槍支。

    由於衝力太大,藍斯的背後正是床鋪,兩人倒向床上,歐陽芩壓著他,手仍努力伸長要取走他手上的手槍。

    藍斯一手抱著她的腰肢,另一手把槍舉得更高,然而嬌小的她手長不及他,根本構不著他的手。

    藍斯依然扣下扳機,歐陽芩面色灰白地尖叫,「不要——」她掩臉不敢看會使她心碎的這一幕,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顫抖著。

    她能感覺他的心臟還在跳動,然她沒有勇氣張開眼睛,於是把臉更貼近他的胸口,確定心臟的憧擊聲很明顯地聽得到,但她仍不放心,抖著手去摸他的臉,像盲人似地摸索著,心驚膽戰地怕摸到我稠溫熱的液體……

    藍斯緊緊摟抱她,不讓彼此身體的貼合有絲毫空隙,他滿意自己得到了她的靈魂、她的人和心,她這生都別想再離開他半步。

    歐陽芩撫摸許久,沒有摸到她害怕的液體,倒是感覺出他臉部的線條往上揚,她先徽張開眼,發現好像沒事,才將整個眼眸都張開,抬高臉貼著他的胸膛往上看向臉部,一雙帶笑的藍眼映人她眼底。

    恍然明白,她被耍了!由於驚嚇後的氣憤,她掄起拳頭捶打他結實的胸肌。

    「嚇人很好玩嗎?缺德,居然開遠種玩笑,你是否想過我會多麼害怕。」歐陽芩驚懼的淚水滾滾而落。

    「我不是嚇你。」他任由她捶打,捧著她的臉讓他眼眸閃爍著危險的訊息傳人她眼底。

    「你若違背誓言,下次扣下的扳機不再是空彈,而是貨真價實的子彈,砰,一聲穿過我的腦袋。」

    「你騙我。」她征怔盯著他,確認他話中真假。

    「要試試看嗎?到時就知道我是認真或是開玩笑。「他洒然無礙的神態,宛如不當生命為一回事。

    歐陽芩緊張地摟抱他粗壯的頸項,臉埋在他的頸窩,「你的命是我的,你不可以亂來。你是瘋子、狂人,連生命都可以拿來當賭注。」她罵他發洩內心的恐懼。

    他不在乎地輕笑,大手撫順她的長髮。「我是極端的人,要一個人就是全部,不要就捨棄一切。親愛的,我愛你,我把生命交付在你手裡,是生是死端看你的決定。」

    「我不會讓你做傻事,我會一輩子跟在你身旁。」歐陽芩抬首,凝視他一會兒,微歎,「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她報復似地俯下唇用力吮咬他的唇。

    藍斯終於完全捕捉這只狂野、精怪的自由鳥兒,她自由的天空將以他為中心,是她棲息的依靠。

    他抱緊她,鬧個身,兩人的位量對調,她被藍斯壓在身下,他不再被動,她的咬咬由他接手,施予更熱情、狂烈的吮吻,雙手靈巧地卸下她的衣衫,溫熱的身體交纏在一起,重溫那漫捲纏綿、激情的歡愛……

    歐陽芩沉沉睡在藍斯懷裡.重回他懷中她不再失眠。

    他的手指撫著她潔白無暇的胴體,唇瓣游移她身上的印痕.是他的烙痕,他專屬的印記。

    藍斯不想打擾她的睡眠,遂放輕動作下床。憐惜撫著她額際,她眼袋的黑眼圍告訴他,她夜夜失眠。

    撿起床下的衣服穿上,藍斯打開一隻公事包取出兩盤錦盒.打開錦盒,他拿出一隻五克拉的鑽戒為歐陽芩戴上,另一錦盒也翻開,是一條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他為她戴上脖子,這整套項鏈戒指是戴爾家族的傳家寶,代代傳承給新娘子。

    他溺愛地注視她無瑕的胴體只配戴著項鏈,而項鏈與她的身體美而純潔地相互輝映著,他低頭輕啄她的唇,為她蓋上被單。拿起床頭櫃上歐陽芩的圓墜桐鏈戴上,他無聲地帶上門下樓。

    亞伯端著一杯酒倚在門邊望著庭院一群人正在忙碌著。

    「亞伯.事情辦得如何?」藍斯心情愉悅在椅子上坐下。

    亞伯轉頭暖昧地笑,「都辦好了,我還以為不到明天早晨是用不到你的人了。」他住到藍斯面前坐著,打量他眉宇間的慵懶、滿足,不似前陣子的陰鬱。

    「我是不想下床啊,沒辦法,我要給我的寶貝一個驚喜。」想到歐陽芩,他嘴角就忍不住泛起溫柔笑意。

    亞伯搖頭咋舌,「歐陽芩的拉力可真大,競讓一頭狂獅變成一隻綿羊.甚至為了崔西辱罵歐陽芩,你還翻臉切斷參議員的經濟贊助,這下她老爸可別想連任了。」這件事已經震驚整個上流社會且廣為流傳。

    藍斯淡然地笑:「別告訴芩這件事,我不想讓她不高興。」他起身走到屋外,亞伯跟在身後。

    「我爸媽和歐陽伯父怎麼還沒回來?」。

    「應該快到了。歐陽芩的兩位妹妹我也派車去接她們了,明夫可以順利舉行婚禮。」

    「辛思那邊呢?」辛思和康那裡土負責美國方面的婚禮和賓客,藍斯要在台灣、美國分別舉行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歐陽芩是他美麗的新娘,唯一的最愛。

    「一切都沒問題。」

    這場世紀的婚禮吸引各國的記者視線,紛紛飛來台,或在美國技待捕捉最美的鏡頭,宛如現代的灰姑娘傳奇。

    商業界的巨人,富可敵國的億萬富翁,愛上一位山野的雕刻家,這浪漫的情事怎不羨煞世人。

    歐陽芩睡醒時已是月亮高掛的晚上。

    「你醒啦。」藍斯貼心地為她穿上衣服,拿梳子為她梳理秀髮。「肚子一定很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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