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呂玟君
歐陽楓蕪爾一副無奈,「羽翔的姐妹最愛湊熱鬧,更堅信山莊有鬼的存在,非要我叫鬼出來和她們見個面不可,唉,若要被她們知道山莊要重新營業,她們一定來此參一腳,最後必會雞飛狗跳難以收拾。」
「芩、楓,我也挺懷念扮鬼嚇人的滋味那。」歐陽嵐托著腮,眼神閃爍快樂的光彩,「既刺激,又可看出這個被嚇到的人品行好不好,通常自稱是大膽中的大膽,往往是最膽小的。」
頓時,從小到大的許多快樂回憶湧向她們的心田,在她們的唇畔綻放出一朵朵微笑。
三胞胎同時抓抓墜地、成長,曾幾何時,物換星移,各自走向自己的命運,歐陽楓、歐陽嵐不的而同地走進婚姻,邁向幸福的未來。
而她們的同胞姊姊歐陽芩現在正面臨著愛情風暴,誰也不知道能否安然脫離暴風風朝著幸福前進,或是慘遭愛倩折翼。
在台灣舔跟著因愛而受傷的歐陽芩試著遺忘有藍斯的日子,然對於紐約郊外「戴爾斯敦」華邸巨宅所發生的事,卻毫無所知。
藍斯回到宅部找逅所有屋內、屋外,都不見歐陽芩的勞蹤,這兩個星期內,他忍著不和她通電話,藉著傳真把他愛她的心意傳達給她。
臨走前那場次愛支持著他度過這兩個星期,他渴望回來後能將她軟玉溫香抱滿懷,狂吻她、抱她、愛她,好彌補這空白的兩個星期時間。
「梅安、珍妮,芩呢?」他在酒吧倒杯白蘭地,不悅地問。
梅蜜、珍妮面面相觀,冷汗直冒,不敢貿然開口。
藍斯一口仰盡杯中酒。冷冷道:「為何不說話?」他以低沉輕柔得令人害怕的語氣問,「希望你們給我的回答不是芩回台灣了。」
梅蜜感到四周冷颶颶吞下一口口水,囁嚅:「小姐是走了,走了大約有十天左右。」
珍妮唯唯諾諾地偷觀他,「小姐帶走你前四天傳真給她的情書。」她抹了抹額前冷汗,「小姐要我轉達,她愛你的心這輩子永遠不會變。兩條不該交錯的平行線是該及時回到原點。祝你快樂、願你平安。」她一字不漏,背書似地背給他聽。
「愛我卻要離開我,哈、哈……」他狂笑,手裡的酒杯被他捏破,血和玻璃碎片混合著,一起流淌下來。
梅蜜、珍妮見狀驚叫。梅蜜回抖著手跑去按鈴叫男僕來,而珍妮則拿醫藥箱,要為他處理傷口。
然而藍斯卻怒瞪著她們,兩人僵在原地連動也不敢動,更別說要包紮傷口。
「事不可能輕易就能離開這裡,是誰助她離開的?說!」他渾身醞釀著一股即將爆發的怒氣,
「是伊莎蓓夫人。」梅蜜顫抖地說,「是她搞通走安全小組,又警告我們不可以告訴你。」
「還有崔西小姐打電話來辱罵小芩小姐,要小芩小姐離開你,小芩小姐哭了好久,所以決定盡快離開這裡。」珍妮不怕死地打小報告。
這時候男僕都趕到酒吧閒,見到藍斯狂怒的表情都嚇住了。
「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姑媽的!」藍斯的手往吧抬一捶,手一揮讓怒氣完全奔騰的憤怒扭住他的理性。
驚人的事發生了、酒吧間的物品,架上的酒瓶、酒杯都自動搖動,互相碰尷,破碎的玻璃片在屋內四射。
「哇,救命!」眾人紛紛蹲下身,拿起椅子躲避四射的玻璃片,屋內驚叫聲連連。
陡然地,空中飛掠的物品、玻璃碎片又紛紛掉下地面.而見沒有危險,眾人才從躲避物中爬出來慶幸躲過一劫。
「少爺不見了。」漢斯首先發現藍斯不知何時離開,「我的手臂都被玻璃劃傷了。真驚險。」
每個人都不能倖免於難,紛紛掛了彩,地上到處凌亂不堪,酒汁流滿她,眾人都有劫後重生的驚喜感。
「少爺有超能力是真的喔,今日首次見到,實在太嚇人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梅蜜擔憂伊莎蓓的下場,肯定比他們還修。
藍斯駕著跑車,連續闖紅燈、超速地來到伊莎蓓的店。
他凝聚著颶風似的狂暴,進到店裡找他姑媽算帳。藍斯生氣她居然自作主張地讓他心愛的芩離開,真是罪不可赦。
他一進來,伊莎蓓就感覺一股強烈氣流在空氣中飄浮。
「伊莎蓓,你憑什麼枉顧我的交代放走芩?」他逼近她,沉著一張陰鬱的臉,藍眸射出欲置人死地的光芒。
伊莎蓓陪笑,不著痕跡地移到玄關處,拿起她事先準備好的擋御木板,她早預料到藍斯一定會來我她算帳。
「我讓奪走是為你好耶,你既然不娶她。要終結戴爾家族的傳統。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我自願認輸,省掉了你的麻煩,你還怪我。」
「要與不要都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他失去芩的心痛,勃發熾烈的怒火,全然發洩在伊莎蓓的身上。
屋內的水晶珠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彷彿有生命似的,依藍斯的指揮往她身上砸。
伊莎蓓舉著木板奮力抵擋不斷砸向她的東西。「哎呀!」她的腰被她從印度帶回的檀香爐給撞擊到。「藍斯,反正有那麼多女人追求你、愛慕你,差不了一個歐陽芩。」
「我只要芩、只要芩,你懂不懂!」他凝聚眼神的力量射向伊莎蓓舉著的木板,霎時,木板裂成兩塊,「把芩還我!」
伊莎蓓繞著屋內跑,跑給射向她的物品及零碎的東西追。「我負責把芩還你,你住手啦。」她投降地舉高手。
這時東西全都劈哩咱啦掉滿地,而她也渾身是傷,一手支著腰,一拐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不甘心地捶他,「死小子,謀殺親姑媽,世人會唾棄你的。」這時她也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在流血。
「哼,我若在乎世人的眼光就不叫藍斯。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也早知後果會是這樣,為何還要惹怒我呢?」
她吃笑,「不如此,能逼出你的真心活嗎?你高傲不管,而且死要面子,不敢誠心向我認錯,但最後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而小芩也逃不開、甩不掉她的心結,所以倒不如分離一陣子也好,讓你們彼此看清自己的心。」她哀叫著扭傷的腰部,而手和臉也都是擦傷。
藍斯受不了她宛如雞殺不死的哀叫聲,便進人裡面的起居室拿了急救箱出來,為她擦拭、消毒、上藥。
「姑媽,芩有心結?」
「虧你還在女人堆中打滾,連小芩的心思也感應不到。」她也順手幫藍斯處理手掌的傷口,「你想想小芩為何會對你提出的『情婦』字眼反應激烈。」
「她以為配不上我,所以認為『情婦』兩個字是我在糟蹋她。」那次的爭吵他還記得。
「這就對了,有些女人處心積慮想攀上你這門親事,也有些女人對富豪顯赫的家世抱著高攀不上的心態。小芩是屬於後者,而她的心態又比這稍複雜些,一隻自由自在的雲雀突然被關在籠裡,你想要是你,你能在短時間內適應嗎?」
「天空寬闊無邊,原本一個是南、一個是北根本無法碰頭,命運的安排使南北悠遊自在的兩個人聚在一起,繼而相愛了。那你說該怎麼辦?」他也學她循經漸進的迂迴問話。
伊莎蓓抿唇地笑,「試著消除彼此的心結啊。」她按著他的肩,「那你決定要娶她嗎?」
「心都獻給芩了,能不結婚嗎?」他張著受傷的手掌凝梯著,「失去她的心痛我承受不住。」
他知道要如何要回自己的寶貝,使她立下永不離開他的誓言。
第十章
一通電話使得歐陽芩忙碌起來,有四位客人要來此留宿,於是她開著貨車下山探買食物、用品,回到山莊整理四問空房,替床鋪換上新床單、枕套。
韋季亭特地從台北趕來幫忙。
「小芩,在家嗎?」韋季亭在庭院裡大叫。
歐陽芩在合樓聽到喊叫聲,將頭探出窗外看看是誰,「咦?季亭,你怎麼來了?」
韋季亭抬頭揮著手,「來幫你呀。」
「我馬上下去。」她直接跨出窗口,攀上較粗的樹枝從樹上爬下來。
韋季亭眼見她身輕如燕的身手.輕鬆自如地在樹上落過來、晃過去地滑下大樹幹,忍不住笑道:「你的身手可媲美猴子了。」
「這是客人該說的活嗎?」歐陽芩用指關節用她的頭,斜佛她。「你不會是專程來讚美我的猴子身手吧。」歐陽芩嘲諷道。
韋季亭編圍脖子,吐吐舌頭,做個抱歉的手勢,「是我失言,我道歉。」倏地,她扳著歐陽芩的身體將其轉一圈,舌頭嘖嘖作響,「你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而且臉色蒼白,這裡還有黑眼圇。」她按按歐陽芩的眼袋。
歐陽芩揮開她的手,在板凳上坐著。「天氣熱導致食慾不振。春天已經到了,好快醫。」歐陽芩隨便搪塞個理由,轉移話題。
韋季亭在她對面坐下,朝她皺皺鼻子,一副瞭然的模樣。「既然不想談就算了,反正我也知曉你這副鬼佯子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是過來人騙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