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獨漏愛情

第20頁 文 / 洛明晞

    陷入情網是冒險的,所以談戀愛也需要一點點的冒險精神。之前她是對愛情設限太多,以致裹足不前,不願接受臨門的愛情。現在她要拋棄那些愛情理論,放任自己的心去迫尋真愛。愛情不就像一場賭注,大不了賭輸了再撿起破碎的心,一一拼湊回來。

    「機會?」陶酣挑了挑眉。

    宮千秋嘟起嘴,掄起拳頭捶了他的胸膛。

    「明知故問。」

    「你不說我怎知是什麼機會。」陶酣故作無辜,他豈會不知她已同意試著去接納他的愛。

    「好啊,當我沒說,既然要當我的男朋友,卻沒有足夠的智商參透我話中之意,那就算了。」宮千秋高傲地頭仰四十五度,踐踐地說道。

    「不行,我當然瞭解你所說的意思,不可以這麼算了。」陶酣急忙緊抱住她,不容許她反悔。

    宮千秋見他像小孩子般耍賴,眉開眼笑的把臉埋入他胸膛。

    「不過,陶酣……」悶悶的聲音從胸膛傳來。

    「什麼?」她不會想反悔吧?他可不允許她說話不算話。

    「別說我沒警告你……」宮千秋仍是窩在陶酣懷裡。

    「警告什麼?」陶酣覺得一向古靈精怪的她似乎沒那麼簡單答應接受他的情意,他的手心冒汗。

    「愛我,沒那麼簡單。」宮千秋抬起頭,眼中勾勒著詭魅,嘴角揚起若有所圖的笑容緩緩說道。

    「我知道。」陶酣也回以詭譎笑容。

    第八章

    「我以為你們正在熱戀。」

    「咦?」陶酣調回遠觀的目光,轉過頭瞟了胥郡一眼。

    「我以為你與千秋正在熱戀。」胥郡逕自走向吧檯,為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啜了一口後說道。

    他知道陶酣與宮千秋在談戀愛,原以為他們會不顧眾人眼光將戀情鬧得眾人皆知,想不到他們倆處理這段感情竟是如此低調。

    陶酣僅是若有所思的睨了胥郡一眼,不表一語。

    「是否該感謝我?」胥郡輕鬆地坐在沙發中,漂亮的眼盯著陶酣問道。

    「我早猜到這件事是你在後面推波助瀾。」陶黜語氣中透著意有所指。

    「我推波助瀾?」胥郡心知陶酣所指為何,但仍是佯裝不知。

    「我不知你這麼做的初衷為何,但我真該感謝你。」陶酣嘴角噙著笑說道。

    胥郡的輕鬆盡斂,瞪視陶酣許久。

    他當初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發展如此順利。告訴宮千秋陶酣愛著她,是因為他大致掌握宮千秋的性子,知道她無法面對突如其來的愛,會因愛而退縮,逃避陶酣;而陶酣見她如此反應也會知難而退,對宮千秋不再因存有太多的幻想而鍾情於她。

    但事實似是出乎他意料。剛開始宮千秋的反應如他所料,為情所困的她委靡得讓他有報復的快感。他看不慣宮千秋的爽朗,看不慣她的無憂快樂,看不慣她對感情的自以為是……因而他讓邪惡蒙蔽他的心,故意設陷阱讓宮千秋跳人,讓她嘗嘗為情所困的痛苦,讓她知道愛需感同身受才知其中滋味,並非以一大堆隨處搜集而來的愛情理論就自以搞懂得愛。

    他這麼做並非想取代宮千秋在陶酣心中的地位,雖然他對陶酣仍心存戀慕,這麼做純粹想讓宮千秋在自以為是的剖析他的感情之後,也嘗嘗為情所困的痛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千秋所做的一切。」陶酣迎視著胥郡的逼視,硬邦邦的口氣顯出他的不悅。

    「我對她做了什麼,你倒是說說。」胥郡回以冷漠。

    陶酣挑了挑劍眉,回以明知故問的眼神。

    「千秋之前逃避我的那段時日,是誰在她身旁煽風點火的加以挑撥,我想你我心知肚明。在我休假那段時間,你更是在她耳邊製造我休假的反常,並不時放話說我有了新的女友,又假借抽不出空,硬要我休假一回來代你去赴易蓉的約,又在你與易蓉約定的餐廳內遇到千秋。這些若說都是巧合,也未免太神奇了,讓人不禁懷疑其合理性。」

    「那又如何?」胥郡聳了聳肩,不做否認,微笑之中帶著挑釁。

    「對於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不希望你未來再對千秋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她之事。」陶酣眼神凌厲地陳述他的警告。

    胥郡一派輕鬆的模樣,並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我都知道,甚至整棟大樓的人都知道,宮千秋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你難道不知道人稱她為『魔女』,你以為她真那麼好欺負嗎?放心,我惹不起這種角色。也只有你這樣的怪人才敢要她,人都說她栓不住你的心,倒不如說你抓不住她古靈精怪善變的心。別人熱戀的樣子並未在你倆之間看到,這是誰的問題,只有你與她知道。」胥郡懶洋洋地啜著白蘭地後說道。

    壞心的他想看看陶酣與宮千秋被愛情搞得失去自我的模樣,雖然現在看不到,但他相信來日不遠。

    陶酣無言以對,並不是因胥郡一語道中他與宮千秋之間的問題,而是他認為感情是雙方的事,沒必要向第三者交代那麼多。

    陶酣以眼神詢問他話中之意,胥郡話中聽來頗有挑撥之意。

    「你自己去想吧。」胥郡只是拋下這句話就離開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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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說過,人沒有一點點的小奸小惡,無法在這詭譎多變的社會中生存的?

    宮千秋忘了說這句話的人是誰,但將之列為自己的生活準則之一,且時時奉行之。

    今天的每日一惡行終於讓她找到對象了。

    不讓這段戀情曝光是她與陶酣兩人的共識;談戀愛是兩人的事,沒必要鬧得眾人皆知,而且會引得一些無聊人士的注意,搞不好那些無聊人士還會私下拿他們何時分手而大作文章,就像當初愛八卦的她會做的事。她可不想戀情還沒開始就被人詛咒。

    她心知大樓中早巳流傳關於她與陶酣之間的耳語,不過也因為他倆太過於平靜的感情生活而漸漸消弭。所有的三姑六婆對他倆戀情的結論是那位瘦不啦嘰、身無三兩肉,而且相貌平庸、脾氣古怪的宮千秋,怎麼可能擄獲陶副總飄泊不定的心?

    一向只有她論別人是非,她才不會讓自己淪為別人的話柄。這些三姑六婆將話題放在她身上的期間,不少的話題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她輕易將那群三姑六婆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樣算不算太過分了些?

    才不算呢,她告訴自己。比起胥郡那可惡小子的作為,她的奸惡只能算是小兒科。想不到之前胥郡熱心告訴她所有陶酣的事,都只是為了挑撥她與陶酣。她若沒來這一遭,可能就這麼感激胥郡一輩子呢。

    做暗事者非君子,這麼躲在門板後偷聽人說話是不道德的,但是她一介女流又用不著學古人做君子,何必拘泥那麼多?來找陶酣是心血來潮,沒來由的,就單純想見他,而她也來對了。若沒這心血來潮,怎會知道胥郡如此小人?害得她以前誤會陶酣,誤以為當日在餐廳的女伴是他女友,原來背後還有這段文章。

    而胥郡背後說她壞話不打緊,可惡的他臨走前還想再挑撥她與陶黜之間的感情。

    「好啊,胥郡啊胥郡,你倒說的沒錯,你惹不起我這個魔女。」宮千秋在門邊咬牙切齒的說著。有仇不報非她的作風,既然胥郡犯著了她,她也不會給他好日子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賬擱著以後留著慢慢算。她今天是來找陶酣,犯不著因這個小人而壞了她大好心情。

    在胥郡往辦公室門走來之時,宮千秋適時的站在門前,正巧迎向打開門的胥郡。

    「你好,胥總監。」宮千秋微笑有禮地打了聲招呼。

    胥郡一見她出現在門外,俊臉微微一僵。宮千秋不會知道什麼吧?禮多必詐,她平日都直呼他的名,幾乎不曾這麼尊稱過他的頭銜,

    宮千秋注意到胥郡的臉部變化,那表情轉瞬即逝,快得讓人看不出來,但眼尖的宮千秋還是注意到了。

    會顧慮著她,不錯,這小子還知道怕她啊。宮千秋嘴上噙著冷笑。

    待胥郡回過神來向她點頭打了個招呼,宮千秋連忙換上溫和無害的笑容。

    宮千秋閃過他,直接進了陶酣的辦公室。

    每當深夜兩點她做完節目後,她就直奔陶酣的辦公室。為避嫌,宮千秋不要陶酣到電台門口等她,只要她一下班,就往樓上他的辦公室或是住所跑,而他總是準備了香噴噴的消夜等著她。

    「今天準備什麼?」宮千秋一進他的辦公室就往柔軟的沙發一坐,整個人埋人沙發中。雖然已習慣夜貓子的生活,但兩個小時折騰下來,仍是累煞人。

    「到樓上去吧。」陶酣拉起攤在沙發上的她,體貼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待到了陶酣的住所,宮千秋第一件事即是找她心愛的貴妃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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