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洛梅
「看你是要先出去逛街,還是看電視都隨便,不要打擾到我們!」唐嚴面無表情地說著,接著領先進入書房。
「被趕出去可別哭啊!」凌靜濤尾隨唐嚴進入書房。
「可憐!就要變成棄婦了。」宮闈假意地搖搖頭,眼神卻訴說著殘忍。
「先去打包行李吧!」官本同是笑裡藏刀,「否則到時被人趕出去可就難看了。」
梅君哭笑不得地翻了翻白眼。這群人真的有病!淨鼓吹別人分手。
從爆炸性的消息中回過神,她悠閒地進了廚房開始準備午餐。
半個小時後——
奇怪……他們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梅君皺起眉頭。不行,她還是去看看好了。
端起茶盤,她找到了個好理由。門沒鎖?她輕觸門把,聽到了宮闈森冷的嗓音——
「沒想到你這潔癖男也會金屋藏嬌,好個真人不露相!」
「說夠了沒有?」唐嚴露出有禮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
「聽說你之前還因為她跟官本同有疙瘩是不是?」凌靜濤玩世不恭地倚著牆,「何必呢?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傷了兄弟感情多不值得!」
「女人還是玩玩就好,不必太認真!」官本同蹺起二郎腿。
半晌,唐嚴冷硬著臉龐。「我有說過我是認真的嗎?」他冷漠著面容。
他在搞什麼把戲?其他人互相對看一眼後又快速轉開。
「我們還以為你愛上她了。」凌靜濤搓搓鼻樑。
「你們『以為』?」唐嚴嗤之以鼻,緩慢打量每個人,「你們憑什麼以為?」
「我們看你對她一往情深,簡真是放在掌心中疼著,不然就不會去威脅秋蘭了。」凌靜濤說著。
「你們是笨蛋嗎?」唐嚴冷哼,「我要不要些手段,她會做我的女人?」他輕蔑地看著他們,「用點腦筋好不好?!」
「我看她對你忠心得很,怕是愛你愛到骨裡去了。」宮闈深思地說。
「天底下沒有誰沒誰就活不下去的事。」唐嚴不以為然地低笑。
「難道你就不怕她報復?」凌靜濤頭一次正色道。
「放心,笨的人不懂得報復,因為她笨得連人在欺負她也不知道。」唐嚴眺望窗外的海岸。
「但她看起來非跟你有個結果不可喔!」
「你別想去鞋店買奇異果,為什麼?」唐嚴低沉著嗓音,「因為緣木無法求魚。沒有就是沒有,再怎麼乞求也不見得有結果,如果她硬要奢求,那是她笨。」
「這是你的真心話?」官本同看著門縫邊的裙角,露出惡劣的笑容。他踢了踢宮闈,暗示他看向門口。
「你們是怎麼回事?剛剛還直教我攆走她,怎麼這會兒又婆婆媽媽直問個不停?有什麼毛病是不是?」唐嚴不耐地低斥。
「我只是好奇,這是不是你的真心話?」宮闈再踢了踢凌靜濤。
「無聊!」唐嚴面無表情。
「既然你不願說就算了!各位,我看我們也該打道回府了,免得還要在這裡看人臉色。」凌靜濤別有深意地看著地上,隱藏住眼角的光芒。
三人一致點頭,難得地發揮合作精神,「是該回去了。」
他們全心知肚明,剛才的討論早已多加入一位女性了。若要他們說,他們會說唐嚴這次死定了。
沒有多久,公寓又恢復原先的寧靜,唐嚴踱至廚房倒了杯水。
梅君不願教他看見不住滑落的淚水,背過身悄悄抹去,假裝無所謂地說:「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
「你怎麼了?」他橫了她一眼。
「沒,」她抬起頭,眨眨泛紅的眼眶,接著吸吸鼻子,露出溫柔的微笑,「可能是洋蔥太嗆,所以才會……」她吞吞吐吐地說著。
「我有事跟你說。」他冷漠地說著。
「哦!好。」梅君點點頭。
「你……可以搬出去了……如果找不到房子,我在市區還有一棟房子,你可以先搬過去。」
她震驚地張大眼,「為什麼?我們不是還好好的?」
唐嚴不發一語地盯著她,黑黝黝的眼眸熾熱逼人。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她看著他的眼。
「我絕不容許欺騙!」他聳肩,猶如對待陌生人的客套,「飯不用煮了,我待會就要出去。」
「為什麼?」她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就此離去。「你總該給我個理由。」
「理由?」唐嚴像聽到什麼笑話,低低哼笑了起來,「你要我給你一個理由?」他的語氣像是她說的話是多麼荒謬。
「你不能什麼都沒說要我……」梅君迅速被扯至他面前。
「我冤枉你了嗎?」他的眼中出現勃發的怒氣,像似恨不得能將她狠狠撕裂。
「我……」她猶如驚恐的白兔,怯憐憐地睇著他。怎麼會這樣?他剛才還臉色和悅……
好似他才是那個欺壓人的暴君,看到此,唐嚴更是是怒不可遏。
「好,非常好,」他低語,眼中帶著殘佞的恨意,「我這就讓你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他將她拖至書房,開了抽屜後,用力丟出一份文件夾,「你看看這是什麼好東西!」
梅君緩緩蹲下,慢慢抽出文件,閱讀後,錯愕地抬起頭,「這個我能解釋……」
「解釋什麼?!拿我的錢去貼別的男人?」他冷哼,「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不……」
「林梅君,我算是認清你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還有多少謊言是我不知道的?」他瞪大眼。
「不是這樣的……我能解釋的……」她直搖頭,眼中無神地喃喃自語。
「怎麼解釋?」他用力捶了下桌子,「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一出生就是個棄嬰,你還在騙我!說得這麼好聽,什麼家人的,這次你是百日莫辯了。」
梅君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咬緊下唇,不住搖著頭。
「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否則我會忍不住殺了你。」他握緊拳頭,轉身眺望窗外。
怪他太傻,輕而易舉相信她的話,現在能怪誰?往後他都會記得女人是多麼卑鄙噁心的玩意!
「不——」她飛撲上前,死死摟緊他,「不要趕我走,我可以解釋的……」
他冷漠地推開她.「你是可以解釋,可惜,」他抿了抿嘴,「我不想聽!」他轉過身不再理會她。
「等一下!」她叫住要絕然而去的男人。
「一千萬買你的身體夠了吧?難不成你還想獅子大開口?」他冷笑,「總不能白白玩了你的身體是不是?看我多仁慈。」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她狠狠咬住拳頭,不願哭出聲來。
「還是你要我幫你介紹生意?你的床上功夫還勉強過得去,挺會浪叫的,我那些兄弟個個也都是億萬身價,看他們願不願意買你羅!」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就怕他們不願委屈做個撿破爛的。」
好痛!為什麼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刨出來一樣痛苦?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痛……她彎下腰,緊緊摀住胸口,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從口中湧出來……
她乾嘔著……好髒……他為什麼能說得出這麼髒的話……不……她沒有人盡可夫,她不是紅杏出牆……
但是沒人能給她一個辯白的機會……
她淡漠地看著手中被項鏈畫傷的痕跡……這條鏈子是他送的,那時她直說好美的,一片楓葉的形狀呢!
看著傷口,她笑得更高興了……不痛……她像自虐般,用力地緊握著鏈墜,感覺血流滿了手掌。
不痛了!她的心不再這麼痛了……這樣多好……多好……
可是,為什麼眼淚還是流個不停?為什麼她怎麼擦也擦不完?不是說好水不掉淚的嗎?她怎麼食言了呢?
她不該忘了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遺棄了她,她也絕不會放棄自己的。
但是……一層薄霧教她看不明白了……對唐嚴,也對她自己……
甜蜜的情人怎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誰來告訴她,他上哪去了?
兩人前一刻還甜蜜似膠,為什麼他能說翻臉就翻臉?她的愛人,誰來還給她?!
不是,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唐嚴,是誰偷偷闖入了他的身軀?否則怎麼如此輕易就思斷義絕?
唐嚴上哪兒去了?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可以如此輕易說出傷盡人心的話?
好痛!好痛!她會痛呀!他知不知道她好痛呀……
他的眼神裡是鄙視嗎?他不是說愛她的嗎?
好諷刺!好諷刺!為什麼同一張臉可以溫柔卻也可以如此殘忍?
「我……」她看著地上不停擴大的水域,「可以忍受你的欺騙……」她吸吸鼻子,勉強地開口,「我可以忍受你騙了我,秋蘭、無極門、要我做你的女人……這些我都可以忍受……」
謊言,她和他之間,是由一堆的謊言堆出來的呀!她眨也不眨地看著沒戴眼鏡的他……看著行動自如的他……他根本沒有近視。
她可以忍受他的欺騙,只要他仍有點愛她就好……就好……這樣可以了吧……她只求能貪他那一點點的愛戀,她委屈求全、她願意低頭,只求他別放棄兩人的愛情……